总裁总是想演戏+番外 作者:春溪笛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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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烁怔怔地看着那条短信好一会儿,回了个“好”字。
他躺到床上,感觉睡不着。他掏出手机给贺焱发短信:“饭团睡了吗?”
贺焱马上回:“饭团睡了。”发完这条他立刻发来第二条,“我没睡。”第三条也接踵而来,“你跑了一天怎么还不睡?”
隔着屏幕,林烁也能感受到贺焱回得多急切。他回道:“遇到点事。”
贺焱紧张追问:“什么事?”
林烁说:“你说如果我们一直误会下去,分开个二十年三十年才重新碰到一块,最后会怎么样?”
贺焱那边正高兴林烁主动找自己说话呢,看到林烁这话后心底泛凉。他拼命敲字:“不可能!我们一天都不会分开!更别提二十年三十年!就算有再多误会,我都不会放跑你!你跑去哪里我都追过去!反正你别想跑!”
林烁看到贺焱的回复时哭笑不得。
林烁回了过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别人的事。”
贺焱还是不舒坦:“说别人的事你也不能拿我们来举例!”他一句接一句地回,“两天见不到你我都特别难受,怎么可能二十年不见你!下次你再这么说我要罚你!”他想来想去才勉强想出“惩罚”,“到时我让你下不了床!╭(╯^╰)╮”
林烁:“……”
林烁刚才的伤感荡然无存。
林烁回了两个字:“晚安。”
贺焱放完“狠话”其实有点忐忑,见林烁没生气他心里高兴得很,也回了句“晚安”,然后把手机放远,果真乖乖躺上床睡觉去了。
林烁放下手机,看着酒店的天花板发了发呆,也闭上眼睛睡觉。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贺焱那样拥有肆意而行的资本。有时候人不得不选择放手,即使心里的痛苦和难过并不比被放开的人少。
章昭严和李重山的故事他并不了解。
可是他看得出来,这两个人谁都不比谁快活。即使他们如今都已经功成名就,即使他们如今都已经年过半百,他们还是不快活——还是没有从过去走出来。他们之间依然有着一点就爆的矛盾,也有着斩不断、切不开的牵绊。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烁隐隐觉得,也许当初的一切不是一个“嫌脏”可以解释的。至少在刚才章昭严吻上李重山的时候,李重山脸上没有任何嫌恶,只有挥之不去的痛楚和悲伤,僵立着任由章昭严为所欲为。
那绝对不是“嫌脏”应有的表现。
而章昭严的那些醉话,更是证明了一件事:他从来没忘记过李重山,从来没放下过过去。
林烁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着,眼皮慢慢变得沉重。
第二天林烁睡到挺晚,昨晚喝得烂醉的章昭严比他醒得早,拉开窗帘让金灿灿的阳光照进来。
林烁被阳光照得睁开了眼。
见章昭严站在窗边,林烁坐起来,问道:“头疼吗?”
章昭严说:“挺奇怪啊,好像不疼。”他伸了个懒腰,拉起窗帘调侃,“你说会不会有人拍到我们住一块?”
林烁:“……这是双人标间,谢谢。”
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再说了,章昭严昨晚醉成那样,总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呆着吧?醉后猝死的例子可不少见,总得有人在旁边照顾着才行。
章昭严说:“媒体可不管那么多。”正说着,他手机就传来了一阵提示音。章昭严拿起手机一看,乐了,对林烁说,“你瞧,说什么就来什么,已经有狗仔队行动起来了。”
林烁眉头一跳。
章昭严翻着那边发来的照片,笑了起来:“刚刚我拉开窗、你躺床上的照片都有了!”见林烁表情不对,章昭严以为林烁是怕媒体乱写,说道,“放心,我朋友会发给的都是他已经拦下来的,绝对不会有人敢往外面发。”
林烁不是担心这个。他说:“我有点饿了,下去吃早餐?”
章昭严说:“你不是还没刷牙洗脸吗?”他翻着刚收到的照片,头也不抬,“你去吧,我先看看这些家伙都拍了些什么——”
正说着,章昭严眼底的笑意蓦然凝固。
第64章 同居人
林烁见势不妙,一溜烟跑进浴室,关上门洗脸刷牙。
章昭严没空理会林烁,他死死瞪着手机里的照片。
照片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拍到了李重山走进这件房间、李重山走到窗边站着的照片,后来李重山把窗帘拉上就拍不到什么了。
李重山来过?
昨晚李重山过来过?
章昭严脑袋里塞了一团乱麻,什么都没法思考。
偏偏他那老朋友还在那大说风凉话:“你俩终于不折腾了?我就说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摊开来说?那会儿你可把他当宝一样捧着,连金老的封山之作都不去拍,非要自带资金去给他拍那些叫好不叫座的电影。”
章昭严回了句:“别瞎说。”
他坐到床上,翻回李重山站在窗边那张照片看了起来。
李重山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总是被人簇拥着、被人夸捧着、被人爱慕着追逐着,看起来依然孤独得很。他想过要一直陪李重山走下去,可李重山不要他。李重山不要他,嫌他脏,他放手不成吗?他放手还不成吗?
为什么每次在他想要放手时,这样的李重山又会出现在他眼前。
这种感觉简直在撕裂他本应顽强无比的心脏。
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就算他把全部能给的都送到李重山面前,就算他把自己整个世界都送给李重山,李重山也不要——只要是他给的,李重山什么都不要,他到底能怎么办。
最痛苦的不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而是他别的都做得到,独独做不到抹去李重山那一身孤独。
因为李重山早就剥夺了他靠近的资格。
在李重山眼里,他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
可是,昨晚他喝到烂醉如泥,李重山为什么来到这里?
章昭严握着手机,现在偷拍的器材越来越好,拍到的照片越来越清晰,感觉李重山好像就在他掌中。他挺想把人当宝贝捧着的,可人家不要,他有什么办法。
他想犯–贱,李重山不让,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章昭严把手机里的照片一张一张删掉。
林烁出来,看到章昭严站在窗边。
林烁喊:“章哥?”
章昭严说:“去吃早餐吧。”
林烁一愣。他刚才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在考虑着是要出卖李重山呢还是出卖李重山,没想到章昭严突然不提了。
也许,那些狗仔队根本没拍到昨晚的照片?
林烁犹豫了一下,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接下来的半天里,林烁和章昭严都没再见到李重山。桑榆县地方不大,但你真要不想见到一个人,想避开还是很轻松的。
林烁跟着章昭严踩了半天点,确定这边很适合拍《夏花》,总算完成了这一趟的任务。
让章昭严介绍了大半天,林烁有点不好意思。他问道:“章哥,你这次回来是打算做什么的?”
章昭严说:“回来拜祭我父母。”他看了林烁一眼,“时间还早,要不你陪我去一趟?”
林烁跟着章昭严去墓园。
桑榆县不大,但有个历史蛮悠久的教堂。这教堂基本就是主持些丧葬嫁娶事宜,没多少宗–教气氛。而教堂后边是个墓园,县里人去世后大多都葬到那边。
章昭严立在父母墓前,静静地站了很久。最后他开口说:“我父母是被人逼死的,我花了很长时间、使了很多手段,把那些逼死我父母的人一个个送进监狱。干爹是我爸爸的好朋友,他找到我以后给了我很多帮助。我知道他做过很多坏事,在很多人眼里都不算好人,但是对我来说,我干爹不是坏人。”他望着墓碑上的照片,“说起来,我爸爸就是因为看不惯干爹的做法才选择离开,躲到这边一个渔村定居。如果他知道我认了干爹当干爹,说不定会气得活过来。”
林烁安静地听着。
章昭严说:“他们那种人最讲原则,”他转头看着林烁,“我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林烁说:“也许——”
章昭严说:“走吧,回S市。再不回去等到S市就天黑了,你家那位可得等急了?”
林烁只能跟着章昭严离开墓园,踏上回程。
他发现再强悍的人,心里都藏着软弱的一面——都有不敢去面对的事。
就像《夏花》的结局一样,主角被打动,破除了心底的坚冰,却发现那个打动他的人猝然倒下,无法再坚持下去。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谓无坚不摧,内心的强大是因为经历过无数苦难的磨练。
*
林烁回到S市,贺焱高兴极了。
他屁颠屁颠地给林烁准备晚餐。
饭吃到一半,林烁接到电话,居然是高思继打来的。
高思继热情地说:“哥们,我终于可以出来放风了,来接我一下?我在机场,没钱没手机,这电话还是借别人手机打的,等你啊!”
林烁:“……”
林烁想想贺大狗的脾气,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妙。
既然有心试一试,他总不能和以前那样能蒙就蒙能哄就哄。
林烁挂断电话回到屋里,想了想,对贺焱说:“我一朋友,当兵的。现在他回到机场,没带手机也没带钱,让我去接接。”
贺焱听到“朋友”两个字,瞬间竖起耳朵。他故作平静,相当大方地地说:“你刚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很累了!我和你一起去接,我来开车。”
林烁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头。
两个人匆匆把饭吃完,出发前往机场。
抵达时高思继已经在那蹲了挺久,拿着个打地鼠的游戏机玩得起劲。
瞄见林烁到了,高思继兴高采烈地站起来说:“这里!”
林烁早见着他了,瞧见他手里的游戏机,脸上带着几分嘲笑:“你怎么玩起了这个?”
高思继说:“这不是无聊和个小屁孩打赌吗?他赌输了,把这玩意儿输给我。等待的时光这么漫长,总得找点事儿做做啊,”他一手搭在林烁肩膀上,“我快饿死了,你得请客吃饭。”
林烁说:“年还没过完呢,你不先回家?”
高思继无奈地说:“不回不回,回去他们又该逼我相亲结婚了。我这才二十一岁呢,相啥亲结啥婚,逗我吗!”
贺焱从看到高思继的一瞬间就进入警戒状态,等看到林烁和高思继愉快地聊起来,他立刻又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再瞧见高思继把手搁到林烁肩膀上,贺焱恨不得冲上去把他那双该死的爪子扒拉开。
偏偏林烁对这样的事儿似乎习以为常,还在那儿和高思继说说笑笑。
照他说,二十一岁相亲结婚一点都不早,这家伙就该赶紧去找对象,别整天惦记着林烁!这么大个人,出门不带钱也不带手机,只叫林烁来接,像话吗!比他还不像话!
想着想着,贺焱突然有点小骄傲。他觉得自己要理智一点,冷静一点,不能丢了林烁的脸!
贺焱走上前,打断林烁和高思继的叙旧:“你好,我叫贺焱。”他朝高思继伸出手。
高思继有点纳闷,但还是把手从林烁肩膀上挪下来,和贺焱握了握手:“我叫高思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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