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养 作者:桃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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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个话的保镖就是之前去抓云恩衣领然后被章泽狠狠踹了一脚的人,他心里和欧宏生一样,都看不起章泽这个人,觉得他就是个戏子,出来卖的,还装的那么清高,实在是狗眼看人低。
而他又觉得以章泽的背景自然是不可能和自家老板相对抗的,欧宏生是什么人?是和市长在一起剪裁过的人,还获得过K城的十佳慈善事业家的荣誉称号。
面对这样背景的人,警察又怎么敢抓呢。
故而欧宏生手下的保镖都颇为嚣张,一副稳坐靠山,根本不怕的模样。
章泽听了他的叫嚣之词,却是笑了笑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清楚,你以为警察不敢动你们,难道这世间竟是没有王法的吗?你们老板对我弟弟出手,光是这一点就够叫他身败名裂,他现在又服用非法兴奋药物,这一点,被警察抓到,再被记者一报道,也够他受的。 如果你们还想为他增加什么的罪名的话,请便,但是我要警告你们,不要在这里放肆,不然,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章泽站在屋子中间和欧宏生手下的两个对峙,他身上气势压人,一时之间那两个保镖也被他的话震得不敢动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面的气氛仿佛是一张被扯紧的布,仿佛这时候随便什么人动一下,都会惊动了这里的气氛,让事情生出什么异端来。
云恩慢慢地退到了墙角的一边,他往浴室看去,发现那里面之前在浴池里面蓄的水已经满了出来,流水哗啦啦地朝外涌,像是下雨,又像是沙子在流逝。
他惊恐地环视着房间里面的人,章泽,两个彪型大汉,还有门口站着的三个酒店服务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章泽和那两个保镖身上,盼望着警察早点来,这样就能把这群不法之徒绳之以法。
欧宏生是早就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情况怎样。
这时候和章泽对峙的其中一个保镖悄然地从身后的裤带里面抽出了匕首来,刀刃寒光冽冽,清光闪过云恩的眼前,云恩倏然叫出了口,道,“章泽哥哥小心,他们有刀!”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保镖就举着匕首朝章泽砍了过去。
章泽也是一愣,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双眼都睁大了,立刻朝身边一躲,躲过了保镖的第一次袭击。
那人见没有刺中章泽,而是扑了空,他又扑上去和章泽肉身对博,并对另外一个同伴说,“你去把那个小子敲晕,他在一旁太碍事。”
他的同伴听了,立刻也同意了这样做,要过去一掌把云恩劈晕。
章泽见他们现在是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只有豁出去和自己杀一场,冲出重围,才能离开。
于是他也知道这两个人现在是亡命之徒,都是不要命的。
他想要跑过去救云恩,但是云恩偏偏不知吃了什么药,双腿麻痹,站不起来。
他心急如焚,又被眼前的人制服着,于是只得大喊,“你们去帮忙,快去帮忙,我这边一个人能行,去帮云恩把人拉开。”
小舟他们听到了章泽的吩咐,这边才回过了神来 ,知道该如何做。
一个服务员冲在前面去抱住了那彪型大汉背,另外一个比较胆小的,就只有站在门外,犹犹豫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冲进去。
章泽顾及着云恩这边的安危,闪躲不利,于是他一时没有留心,就被那个和自己正在扭打的保镖刺了一刀。
小舟惊讶地发现他这边居然见红了,嘴巴张得老大,也顾不得去帮云恩那边了,就回过头跑来帮助章泽。
章泽捂住自己的肚子,吃痛地咬住了下唇,脸色一下就变白了下来,他的伤口也许不深,但是也流血不止。
小舟急得跳脚,心想医生在哪里。
那保镖见了自己杀人,可能是之前自己也没想到的会这样的,这时候真正见了血,他倒是眼眸就此冷了下来,心也冷了,一副铁了心就要杀人夺命的模样。
心想大概是事已至此,不血拼出来一条逃生之路,也没其他的办法了。
小舟帮助章泽等三人都扭打做一团,那个过去制服云恩的保镖被突然从后背袭击的服务生牵制住了手脚,一时行动不便,连人带摔,两个人就此摔倒了地上。
他们匍在云恩的脚边,抬起头来,看到云恩黑胧胧的眼睛,配着卡白色的一张脸,就像一个纸做的人一样,他眼里装满了害怕和惊恐。
那个保镖见云恩的脚就在自己面前,他伸手过去一把想要试图抓住云恩的脚踝。
但是他背上的那个服务员明显身手更快一些,立刻按住了他的手,对云恩喊道,“快走,躲开,躲开!”
他如此奋力地保护云恩不被抓到,云恩倒是心里感激他了。
但是这时候那个被按在地上的保镖立即反抗起来,他身体往侧边一滚,就把身上的那个服务生压在了身下,然后又是提起一拳,对着身下的人狠狠一击,云恩立即就吓得捂住了双眼。
他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暴力是什么,也从未感受过真正的恶意,人和人之间的交恶,还有伤害 ,他都未知道还能以如此剧烈凶残的形式表现出来。
现在让他看到眼前刚才那个为了救自己的年轻小伙被按在地上打得奄奄一息,额头沁出了血出来,这远远超出了他心里承受的底线,他之前被欧宏生那般不公对待的时候都未曾流泪,现在这样看着,倒是让他哭了。
他暗哑着嗓子,想要阻止正在施暴的人。
当时就在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多么的弱小,多么不堪一击。
他连发出声音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惘然地看着那个救过自己的服务生被活活打晕。
恐惧让他的身体颤抖得如同发了疟疾一般,压制住了他的声音,泪水滑过他的脸,更是带着冰凉入骨的温度。
那个制服了服务生的保镖这时候见对手已经毫无反抗能力,他这才气喘吁吁地站起来,朝着云恩走去。
他准备对付云恩。
云恩坐在距离浴室几步之遥的地方,看到把保镖朝自己走来,就单单摇着头表示抗拒,他无力反抗,也不愿意反抗。
他不愿意任何人受到伤害,但是他却在今天,见惯了人间丑态。
章泽这时候受了伤在一旁和死徒殊死搏斗,小舟也正在帮着章泽而无暇顾及云恩。于是云恩除了一边往后退,退到浴室里面,他其他办法也无。
章泽听到浴室里面发出来云恩的哭喊声音,这让他心口发紧,那还只是一个孩子呢,今天却让他吃尽了苦头,见到人性中最丑恶最不善良的一面。
章泽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疼痛,奋力随手抓起了一盏灯,就往保镖头上砸去,那保镖被砸得晕头晕脑,来不及还手。章泽趁机推开了他,准备跑去浴室救云恩。
但是这时他眼前就出现了许振华的身影。
许振华进门时手里握着一根高尔夫球球杆,杀气腾腾的,他的气势丝毫不比那两个早已不要命的保镖弱,甚至还要强很多倍。
他像是一个来讨所有人命的阎罗王一样,没有人可以看得清他面上的表情,但是他却一身简洁利落的淡蓝衬衫和西装长裤,显得清淡又沉稳。
他解了袖口挽着袖子露出手腕来,并不是见得多么精壮的手臂,但是却十分有力。
他身上带着冷,但是又不完全是冷,反而是一股特别镇定强大的气场,单单是这股气势就可以压住所有人。
他黑沉过去对着那个准备对付云恩的保镖后脑勺一阵猛抽,那个保镖吃痛地抱住了头部,滚到一边去。
紧接着,他又毫不含糊接二连三地对着地上的人一阵猛敲猛打,高尔夫球杆是极其坚韧精贵的材质,那么坚硬的球杆,最后活生生被许振华抽打得沾满了鲜血。
他一向都是雍容淡定的作风,但是这次的,他确实用狠了。
他那双漆黑无底的眸子里,仿佛就像一个深渊一般,要把眼前的人都撕毁吞噬淹没。
他不顾人死活的那种教训人的方法,叫任何人都看了发寒。
章泽看着他如同机械人一般坚硬重复的动作,对着脚下的人抽打,仿佛那地上的人都不是人,而只是一个物体一般。
许振华这种从心底弥漫出来的冷漠和无视,让所有人都震惊和心底发麻。
那个被章泽敲了一记头的保镖此时听到了远方隐隐传来的警车声音,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同伴和老板,丢下一屋子的狼藉,率先就逃命去了。
章泽见对方头也被自己敲破了,不愿去管他能逃到哪里去。
他浑身湿透,喘着气,脚步微乱地过去制止住许振华如同暴怒的帝王般教训人方式。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许振华停止了下来。
从他手中夺过了高尔夫球杆,道,“够了,够了,不要再打了,这个人已经死了。”
?
☆、第三十三章
? 第七十五章心痛的滋味
章泽和人打斗,又被人刺伤了一刀。
先是一身热汗,然后又是一身热血。
到了最后,完全是伤口发痛痛出了一身冷汗来。
他额头汗津津的,嘴角有些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
他伤口的血倒是没有再往外如流水般流,可能是伤口被血凝住了,所以才止住了血。
他十分狼狈且不堪,身上很脏,头发也沾染了血迹,乌黑发紫的,看上去像是逃难逃出来的人一般。
但是许振华却十分冷静。
他衣着整洁,甚至衣洁如新,身上的衬衫一点褶皱也没有。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衣冠楚楚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帝王一般高傲有威仪。
他眼神那么冷淡冷漠,从脸上也看不到一丝波澜和破绽。
他如今这幅模样,莫不要说他是刚刚杀了一个人,就算是说他才从电视新闻发布会的现场下来,也是有人信的。
许振华长得太好了,犹如天生的王者一般,带着清高和雍容气度,眉目间都是君临天下睥睨一切的气势。
他抬着黑沉沉的眼睛四周打量,现在倒是如同一位心平气和耐心查看周围哪里还有猎物伺机出现的猎人一般,他身上甚至没有透出暴怒的那种烦躁来,而是冷静理智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头脑异常清晰自己做了什么。
他对于自己了解了另外一个人的生命这一点,内心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
章泽看了一眼脚下的那个人,又蹲下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见他额头塌陷,鼻子也被揍得凹陷了进去。
章泽确定他是死了,且必死无疑的,那个人已经毫无呼吸。
章泽这才叹息了一声,给对方合上了眼睛,站起来摇了摇头。
房间里面现在清醒活着的人,除了许振华就是小舟。
小舟见了这个英明神武的男人进来不到五分钟便如此轻易了解了一个人的性命,纵使许振华再如天神般长得好看,眉目英挺如神明,小舟此时见了他,也从心底对这个高大英武的男人感到畏惧和胆寒。
他看到章泽摇头便知道他的意思是那个人已经被许振华打死了。
他带着眼镜的小圆眼睛睁大了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般。
刚要开口说什么,章泽这时却抢先一步开口说道,“许总,你去带云恩离开吧,警察就快要来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负责就好。”
章泽没有叫许振华哥,以前他都是这样称呼许振华的。
但是今天,他却叫了许振华许总。
两个称谓的变化,亲疏立见。
许振华眼神异常冷静冷漠地看了一眼房中倒在地上的三个人,他目光最后看到欧宏生身上,他散了裤子,以趴着的姿势倒在一旁。
许振华倒是没管他的死活,而是特别平静地问了一句,“我没赶到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很稳,也很沉,仿佛没有动怒一般,就只是在问章泽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实际上,他这是暴怒的表现,因为太愤怒以至于情绪控制得好,所以脸上反倒平静了,让人根本无从看出他的情绪来。
他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之强,倒是让人心底隐隐忌惮和害怕。
他的眼眸那么冷和平静,像深不可测的湖底一般,根本无人知道他现在的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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