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好搞笑,一杯就不行了。”橙子眯着眼,清秀的脸庞染上酒红,居然有几分媚意,和他在火锅店里见过的那个男人一样。吴浩不敢再看。
“吴大哥,吴睿!”橙子已经开始发酒疯了。
“橙子你醉了,我们回去吧。”吴浩很头疼,他没有应付酒鬼的经验。
“你为什么要喜欢女人!”橙子抱着酒杯一饮而尽,“再来十杯!我要喝酒,我有钱!”
“小弟弟,是那个男人惹你生气了?”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凑过来,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斯文,上来就放到橙子腰上,还上下抚摸。
“走了,橙子!”吴浩拖着他走。
中年男人拉住橙子的胳膊:“小弟弟,急什么,玩玩在走。”
“嘻嘻,你是谁呀。”橙子伸手在他鼻尖点了一下,天真可爱的不行。
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橙子扭着身子就贴了上去,“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喜欢,怎么不喜欢,我最喜欢你了。”男人一把手放在橙子腰上,向下摸了上去。
“嘻嘻,我也最喜欢你了”橙子傻笑着。
吴浩暗暗叫苦,我的祖宗,你能不能消停点啊。过去拉橙子,橙子却一把甩开他的手。男人果然更加得寸进尺,两只手都放到橙子腰上。
吴浩发誓再也不和橙子来酒吧了。现在怎么办,橙子这样肯定要被那个男人带走。打电话给吴睿,这是他得第一反应,拿出手机找到他的号,吴浩却突然犹豫了。这会儿吴睿不知道和女朋友在干什么,他不想让吴睿觉得自己故意打扰他。
怎么办,打电话给老板?老板和菁菁姐旅游去了,真是倒霉。对了,武安邦,他怎么就忘了这个人呢。他在手机上翻找他的号,突然想到他根本就没有武安邦的号。
妈蛋,吴浩只得去拿橙子的手机,橙子已经和那个男人腻在一起,他好不容易,才从他的裤兜里找到手机。艹,橙子的手机里居然也没有武安邦的号,不可能啊,怎么会没有呢,他们两个住在一起,怎么会不打电话呢。
橙子查了一下他的通话记录,发现有一个叫色|狼的人和橙子通话最多。怎么没想到呢,这个色|狼肯定就是武安邦了。
“喂?小橙橙,想我了……”电话那头传来武安邦色|色的声音。
吴浩打断他的絮叨,“我是吴浩!我和橙子在xx酒吧,他喝醉了,要和一个男人走了,你……”
“艹!”
吴浩还没说完,就听那边大骂一声,挂断了。
等武安邦的时间过得非常煎熬,橙子完全不听他劝要和那个男人走。他死死拽着橙子,都快要引人围观了。还有人好死不死地上来和他搭讪,说什么天下的男人多了,何必为一个男人执着。
滚蛋!他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好在武安邦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赶来了,不知道他是以什么速度赶来的。
武安邦一看橙子挂在男人身上,眼睛都红了,一拳就把人揍翻在地。惊动了酒吧的保安,好一通混乱。最终武安邦给斯文男人陪了医药费,才带着橙子离开。
橙子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上了车,也不管身边是什么人,就往上粘。
“吴睿,吴大哥……”橙子叫着吴睿的名字,对武安邦上下首手。
吴浩从后视镜里看到武安邦脸都黑了。
武安邦也是沉得住气,全程黑着脸,先把吴浩送大家。吴浩下车时,看到橙子要解武安邦的扣子,被他打开手。橙子顺势伸手,就去摸武安邦下面。
“轰!——”
奔驰汽车咆哮着开出去,吴浩算是知道武安邦是怎么那么快就赶到酒吧的。这么大火气,吴浩只能为橙子祈祷,让他自求多福了。
今天一天累的够呛,失恋的人真是可怕,吴浩回到熟悉的家,拿钥匙开门。
吴睿一见他进来,就迎上来,“浩浩,你去哪儿了?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估计是那会儿在酒吧武安邦打架太混乱,他没有听到。
“你怎么不说话,你喝酒了?”吴睿继续追问,脸色很不好看。
吴睿的身上有一股香水味,他靠近之后,吴浩很容易就闻到了。你出去见女朋友,我凭什么不能出去玩,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
“我就是喝酒了,怎么样。”吴浩语气很冲。
“和谁去的?”吴睿的脸更黑了,“在哪里喝得酒,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有多担心你。”
去酒吧时时间就不早了,在酒吧里又耽误了很久,吴浩知道时间肯定不早。但是吴睿说担心他,谁信呢。你恐怕只有时间担心你的女朋友,哪有时间担心我!
“我和橙子去的,去了一家gay吧,你管的着吗?”吴浩就是想看他生气。
果然吴睿一听就炸了,“你长大了,我管不着了是吗。gay吧?那种地方你也去了,是吗?”说到后来他的声音降了下来,嘴边带着一丝笑容,但吴浩知道他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温暖。
吴浩后退着贴在门上,吴睿一身戾气地逼近吴浩,让他想起了夏天在小河边的那次。他被吴睿的气场吓到了,眼睛里露了怯。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顶嘴的硬气哪儿去了?”吴睿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吴浩的心砰砰跳起来,声音大的他自己都能听到。突然,他手上摸|到一个东西。
他向下一压门把手,转身就跑,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浩浩回来!”
吴浩不顾吴睿在身后的喊声,慌不择路地就跑。直到跑不动了,他停下来,还好,吴睿没有跟过来。他歇了口气,找了个台阶坐下。
刚才跑的太急,也没带件衣服。入冬之后,夜凉如水,等吴浩平静下来,冷气已经摻透进来。他只能站起来,动一动。
吴浩抱着胳膊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在农村的时候还可以去草料房,现在却发现西安虽然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也不知道几点了,吴浩把手机拿出来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越走越冷,他突然好想哭,真是自作自受。越走人越清醒,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顶撞吴睿,为什么要跑出来。吴睿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出来找他,给他带吃的,然后再带他回家了。他才发现他有多依赖吴睿,因为他上职高,因为他来到西安,因为他去了修车店,现在又因为他跑出来,在路上吹冷风。
他怎么就长不大呢,就因为他知道吴睿总是在他身边,无论他做什么吴睿都会原谅他,总会摸着他的头温柔地叫他浩浩。但是人总要长大,吴睿总要结婚,他结婚之后呢,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的眼里虽然还会有他,但是也会有别人,他的妻子,子女。在他心里他的地位肯定会越来越低。知道他也结了婚,两个人的来往会更少吧,那个时候会不会像普通的朋友一样呢,甚至是像陌生人一样。
那个时候他就再也不会在乎他了吧。
不知不觉中,脸上冰冰凉的,他以为下雪了,摸了一把,居然全是眼泪。
?
☆、高烧不退
? 吴浩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居然走回了小区,既然回来了,就回去吧。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兄弟不是吗。
到了门口,吴浩才发现他没带钥匙,之前进门就把钥匙放在了门口的立柜上。哎,有家回不了,这也算是对他的惩罚吧,谁让他那么任性呢。吴浩准备坐在门口过一夜,明早再进去吧。
谁知他刚靠在门上,门就开了,他差点摔了个跟头。门是虚掩着的。
房间里黑乎乎的,吴浩也不想开灯,轻轻掩上门,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梦里都是吴睿,一会儿是吴睿在身后喊他,浩浩浩浩。
一会儿又是吴睿冰冷的眼神,一步步向他逼过来。
他沉浸在自己的梦魇里无法自拔,好像睡醒了,但又睁不开眼。他感觉到吴睿在身边走动,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但他什么也听不清。不知道他还在梦里,还是吴睿就在他身边。
他的梦做的很长,梦里天亮了又暗。知道有个人的声音不屈不挠地喊着他的名字:浩浩,浩浩。
真烦,吴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痨。吴浩生气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吴睿放大的脸,吴浩有些认不出他来了。因为他的脸上都是胡茬,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吴浩从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吴睿,有些莫名的好笑。
“浩浩,你终于醒了!”吴睿惊喜道。
“哥”一开口,声音居然嘶哑地听不清。
“浩浩,别说话。”吴睿一听他说话,赶紧制止。转身去拿水。
吴浩开始打量周围,墙壁是白色的,不是自己卧室的绿色,也不是哥哥卧室的蓝色。头顶上有一个架子,上面挂着水瓶,水瓶下连着一根细管,那根细管拉下来,一直到他的手上。
哦,原来他在医院啊。他想不通为什么他就跑到医院来了呢,不是在沙发上睡着吗,好在吴睿在身边,他并没有不理他。
“为什……”吴浩想问为什么他在医院,但一开口,喉咙就开始痛,嘴也长不大。
“别说话,浩浩。”吴睿拿着一个棉签贴在他的嘴唇上。立马他就觉得嘴上凉丝丝的。
吴睿用棉签在他嘴上涂了涂,在碗里蘸了一下,又给他涂起来。
弄完之后,吴睿放下碗,抓|住吴浩另一只不打点滴的手,“浩浩,你发高烧了,已经昏迷了三天。扁桃体也发炎了,所以你现在没法说话。”
吴浩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那天只是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就病成这样。
那天吴浩跑出去后,吴睿也追出去,但是没有吴浩踪影。天很冷,吴睿担心吴浩,在外面找了很久,直到天快亮,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进门后发现吴浩躺在沙发上,他又喜又气。走过去给他盖被子,发现吴浩额头烫的要命。用体温计一量已经高烧41度,吴浩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高烧过一次,高烧一直不褪,吓坏了家里人。
吴睿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打针,输液折腾了很久温度终于降下来,人却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检查又发现他扁桃体发炎,连着输了三天液,吴浩才醒过来。吴睿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来。
吴浩看着趴在病床边上睡觉的吴睿,很是心酸。这几天他一定累坏了。
点滴快要滴完了,吴浩按了床头铃喊护士过来。
过来一个年长的护士,吴浩看到她的胸牌上写着护士长。她一边给他换液体,一边轻声说,“你这个小伙子,发高烧差点把你哥给吓死。你这三天一直不醒,你哥就没睡过觉。一个大小伙子拉着我的手,差点哭出来。下次发烧早点来医院,你哥都要急死了。”
吴浩心中万般悔恨,对着护士做了个谢谢的口型,眼睛盯着吴睿瞧。他的头发长长好多,额头上的头发盖住了那双总是温柔,但有时也会生气的眼睛。吴浩静静地看着吴睿的睡颜,心里描绘着他的样子。
这样一个温柔的人,要承担那么多的压力。父母以后的养老,以及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都要靠他养着。他一定是太累了,睡着后一动也不动,就乖乖地趴在床边。
罢了,他又要求什么呢,吴睿已经为他做了太多。以后只要吴睿高兴他都依着便是了。他让他呆在西安,他就呆在西安。等他结婚了,不需要他了,他就回老家种田。父母总需要人照顾,好在现在他们的年纪还不是很大。等他们上了年纪,干不动了,就由他来照顾吧,替哥哥分担一点他的负担。
住院期间橙子来看过他一次,给他带了很多好吃的,他是和武安邦一起来的。武安邦简直像守家犬一样,橙子走到哪里都寸步不离,尤其是吴睿在的时候,只要橙子和他一说话,武安邦就挎着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吃醋。
武安邦居然穿了一件橙红色的衬衫,配上大高个儿,跟个火烈鸟似的,难为那么一件极品衬衫,能被他找到。
“橙子,你和他在一起了?”吴浩趁着武安邦出去的一会儿功夫问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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