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咖,就死磕了! 作者:林花一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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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先生同他讲起他以前的事。
“……那时候最讨厌冬天,冬天太冷了,冷得让人受不了,冬天又最怕下雪,那时候的雪可大,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一场雪下完整个院子都给埋上了一半,我得在天亮前把雪给清出去,可是我那时候个头矮,自己都要给埋雪里了,腿上和手上都得冻木木的,扫大街的那种大扫帚拿起来都没感觉了,也扫不动,可是不扫不行啊,不然天寒地冻地满院子都要给冻住了,直接可以在院子里溜冰了。”
这么糟糕的经历,偏被他最后一句说得幽默,苏澈觑眼瞧他,他脸上是淡淡的神情,似乎是已经无关痛痒了,苏澈却有点替当年那个寄人篱下的小孩子心酸,心里也狠狠地啐那一家子人——他奶奶的!天寒地冻的让一小孩子出来清雪,家里的大人都死光了吗!敢情是别人家的小孩冻死冻坏都不心疼,奶奶的一群畜生!怎么不去死呢!
“那时候一到冬天就有卖糖葫芦的,骑着车子走家窜巷地叫卖,‘卖糖葫芦,糖葫芦啦——’”他声音不大地学着人家叫卖的声音,苏澈听着好笑,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难过,易先生半沉浸在过去的那种回忆里,脸上却带着一点模糊的笑,“我是没钱买,不过池衍会请我吃,尤其是过年得了压岁钱的时候,他一串我一串,其实大冬天的,糖葫芦吃到肚子里也觉着凉,有时候还酸得倒牙,可就是想吃,天越冷就越想吃,你说怪不怪。”
他摇摇头笑,苏澈也有点觉着好笑,不过心里又有点不讲理地在想,原来那姓池的是用几串糖葫芦把你给哄住了,你说你小时候怎么就那么好哄呢!
赶明个买一堆给你!便宜!
苏澈这也是偷个空跟易先生出来溜达溜达,苹果园的拍摄工作依然是没日没夜地忙碌着,时节进入中旬,慢慢地就凉爽下来,苹果园的采摘工作也忙碌开了,每一颗苹果树前都驾着三角梯子,一人在上面摘,一人在下面举着筐子接,金灿灿的阳光在枝枝叶叶间洒落下来,是一片繁忙的、欣欣向荣的景象。
“咦?奇也怪哉,我说最近你心情怎么这么好啊?”小美笑嘻嘻地凑过来道。
苏澈眼睛含笑地瞟她一眼,手里的剧本单页卷成筒状,照她脑袋上轻轻来了一下子,“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管——下周的安排你要来了?”
小美笑嘻嘻地冲他做了个鬼脸,找统筹去了。
等她走了苏澈摸摸自己的脸,最近他,心情很好?
其实有件不大顺意的事,他们外景还得再拍一周,易先生却要先回去了,其实同在一处也没见上几次面,拍戏太忙了,可是现在他要走了,那感觉又不一样。
临走那天苏澈抽空出来,两人一起去吃了面,吃面的饭店在这小地方还是比较上档次的,装修还成,冷气也打得很足,人不很多,不过里面唯一一间包间已经给人占上了,他们在大厅里吃的,这里米线面线各种炒菜都有,易先生问他想吃什么,他说想吃面,易先生就给他推荐了这里的砂锅米线,这个他在这里吃过几次,说还挺好吃的。
等他吃上了,易先生问他:“好吃么?”
苏澈一边捞着米线一边愉快地点头,说好吃,又说他:“您也多吃点哈,一会儿还得坐车呢。”这里小地方,飞机场神马的不用想,他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了,一会儿要不要买点吃的带着啊?一晚上的火车呢。”
“不用,一晚上就到了。”
“那也买点吧,坐火车容易饿,吃点东西时间也好打发。”
两个人边吃米线边说着这些琐事,其实易先生不想带主要是嫌麻烦,现在也没觉得有带的必要,不过这些年他孑然一身,这种小事难得有人为他打算,忽然有人念叨这些,倒是一种新鲜又暖心的感觉。
一顿面吃得很是融洽。
大厅那头却出了事,事情是一服务员小姑娘引起的,这小姑娘脚下一个不小心,一托盘的汤汤水水哗啦一声全贡献给了地板,盛着热汤热面的瓷碗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汤汤水水地洒了一地,溅到了临近顾客的腿上脚上,顿时是抱怨声四起。
地方小,饭店老板也简单粗暴,高声斥骂着就赶过来了,“怎么搞的?怎么搞的!干什么吃的你!”又忙问几位顾客烫伤了没有,基本都是熟客,当即就有人翘起腿来指着这儿那儿地说给烫着了,抱怨说这怎么请的服务员,万一这以后整个热汤热面地直接招呼人身上去,还敢不敢来吃饭了。
老板听着脸上也是难看,一边吆喝了让老板娘拿烫伤膏来,一边就是狠狠地骂那闯了祸的小姑娘,“你干什么吃的你!手上没螺吗!这要是整个烫人身上,看你拿什么赔!个倒霉催的请了你这么个不省事的!你这样的老子也请不起了,赶紧着吧,收拾收拾东西回你老家去!留着你不够给我惹事的!”又喊老板娘,“把她的工资给结了!别忘了算算她打碎的这些东西的钱,从她工资里扣!她这样的咱地方小请不起!”
那小姑娘一听老板这么不留情面地要撵人,顿时急得都要哭了。
易先生自从那边服务员出了岔子就一直在观望着事情发展,这时候就喊道:“老板,结账!”
老板一边数落着那小姑娘一边就收钱来了,易先生垂眸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钞票来,按在了桌子上,老板一看这明显太多了啊,顿时一愣,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意思,易先生往小姑娘那瞥了一眼说:“那小姑娘打碎的东西算我帐上,那几桌烫着的客人单子也记我这里,小姑娘你就不要再骂她了,再给她一次机会,姑娘家脸皮薄,人总不能比面贱,是不是?”
老板没想到能有这等好事,一听就心动了,心说真是有钱人哪,这么一沓钞票别说这几桌的单子了,一整天的帐单全算他身上也绰绰有余了,只是抹不开面子,扎着手不好意思去拿,意思意思地推托道:“这哪儿成呢?”
其实情况很清楚,一个愿意给,一个很想接,易先生言辞简洁地结束了整个事情,说:“就这样。”
苏澈觉得这场面很适合搬进青春偶像剧里,女主角洒了盘子被人骂,男主角果断出手,救女主角于水火之中,一沓钞票亮出来,马上就把骂人的坏蛋给砸晕了,更关键的是,这男主角太有感觉了,平平常常地就气场全开,简简单单几个字就把人所有的客气和废话扼杀在了摇篮里,简直帅得晃瞎人眼啊!
小天使们最喜欢这样了。
钞票放下,易先生转过脸来问他:“吃饱了没?”
苏澈看得有趣,这时候就笑嘻嘻地点头:“吃饱了。”
易先生便起身往外走去,苏澈同他一起,老板白得了一沓钞票,这下子可高兴了,大嗓门里满满地带上了喜气,在后头一叠声地招呼那小姑娘:“还不快谢谢人家!出了事人家给你擦屁股,你这是遇上贵人啦!”
事态的急转直下让那小姑娘也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小姑娘也是一脸老实的样子,不像机灵的人,听了老板的话才磕磕巴巴地跟易先生道谢,“谢、谢谢你。”
易先生略一颔首,往那地上的汤汤水水处瞥了一眼,说:“收拾一下吧。”说话间便从店里出来了,店里吃饭的人白瞧了这一回热闹,这时候就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苏澈跟着易先生从店里出来,笑嘻嘻地盯着他瞧。
易先生瞥他一眼,“你看什么?”
苏澈一脸回味似的赞道:“您刚才太帅了!尤其是那句,‘人总不能比面贱,是不是?’”他模仿着易先生刚才的语气,笑,“帅呆了简直!”
易先生并不觉得怎样,面上只是平常,“都不容易,既然遇上了就帮一把,不是多大的事儿。”
苏澈能明白他,他和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官二代们不一样,从社会底层挣扎过来的人,格外地明白那种生活的艰辛和不易,苏澈记得他说过自己洗过盘子,这就是说他也做过类似的服务生,他心里想,也许那时候他也遇到过类似的窘境,现在有能力了,看见人遭遇了同样的困难,就忍不住想要帮扶一把。
这世上多的是那种暴发了就不行不行的人,可他不一样。
外面天已经擦黑了,路灯慢慢亮了起来,晕黄的街灯照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光晕似的,他侧过脸来看他,灯光打在他半天脸上,映出他深邃的眉眼和清晰的线条,苏澈在街灯下凝视了这个男人,他身上有种独一无二的魅力,比那荧幕上耀眼夺目闪闪发光的大咖大腕大明星们,更来得深邃迷人。
☆、第七十二章
易先生当晚就走了,其实很快就会再见面,可是苏澈感到了一点惆怅和思念。
九月下旬外景戏结束,苏澈跟着剧组回到北京,十月初,剧组在北京杀青,《红苹果》片尾曲也如期录制完毕,只等着剧播时候一起放出来,补过音吃过杀青宴,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可以松快一阵了。
第三天崔长安就来了电话,有关他老爸那边的进展,问他能不能约出来见个面,苏澈心里想,他可能是从网上得知了他们剧组杀青的消息,当即答应下来,本想说时间地点你来定,可是心念一转,改口道:“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让助理去安排,到时候通知你行么?”
崔长安忙说他什么时候都方便,苏澈能同意出来,他就很高兴了。
放下电话,苏澈的心情却奇异地有点沉重,其实时间地点由崔长安去定又怎么样呢,还怕他动什么手脚不成,可是防备心就是这么高,曾经那么亲密那么信任的人,现在变成这样,说起来也让人唏嘘。
见面地点定在了一家知名西餐厅,餐厅内禁止拍照,很多商圈时尚圈的名人都会过来这边谈话用餐,私密性好,对得起它的价位。
他让助理定的包间。
苏澈是提前过来的,因为已经从领路的服务员嘴里知道对方也已经到了,所以在包间里看到崔长安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惊讶。
崔长安看见他脸上就露出亲切的笑容来,苏澈在他对面坐下,崔长安仔细瞧了他的脸,微笑点头,“你气色很不错。”
苏澈略略一笑,“还行吧,整天闷在剧组里拍戏,想不到其他的事,也就没有烦恼。”
餐桌上放着餐单,苏澈拿在手里很快地翻了翻,他不是来吃饭的,所以一分钟内就敲定了一客九分熟牛排和搭配的头盘,服务员一一记下,苏澈把餐单推给了崔长安,崔长安却没有拿起来翻开,直接跟服务员说:“一样就行了。”
服务员微笑颔首,就要退出,苏澈却又忽然出声道:“再来两客黄桃布丁吧。”抬眼瞅向崔长安,脸上带笑,“你不是一向喜欢这个?”
崔长安就有点受宠若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点头微笑叹道:“你还记得这个。”语气有点怀念。
一旁的服务员礼貌地询问道:“请问二位还需要其他什么吗?”
苏澈同服务员说:“暂时这样吧,先来两杯咖啡。”
服务员应声离开,苏澈目光重新转向对面,接续刚才的话,微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忘。”
这话让崔长安有点心酸,他好像还记得过去的情谊,可同时又满不在乎,这让他心里难受,可他没有这个资格,说到底,辜负一切的人是他。
苏澈双手交握地放在桌面上,神色变得认真,问他:“说说吧,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崔长安也把心思回转过来,正色道:“这件事可能没那么容易,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关系,”他给他讲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和具体的难处,又露出点迟疑的神色,说:“而且这事最好不要惊动我爸爸,他刚升到北京来,正是需要做出成绩给上面看的时候,万一被人拿住把柄脸上不好看……我爸爸这个人你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他知道了反而不好办,最好我一个人私底下慢慢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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