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曼陀罗+番外 作者:梅三有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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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一遍地低声念着,目露凶光,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何重千刀万剐,哪怕就算他死上一万次,也无法解得了他心头上的恨意。
贺清文爬到了门口,这时,门口传来刘忠的敲门声。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你房间里有动静,我能进来吗?”
“不要进来,刘叔,告诉其他人,不管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人靠近。”
“少爷——”
“刘叔,现在就去。”
“好的,少爷!”
刘忠叹了口气,萧暮远说好昨天晚上去去就回的,没想到一晚上不见上影,方才回来,见他抱着贺清文那种模样,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只是些担心。
无奈,他唉了声气,摇着头,走开了。
萧暮远此时赶至门前,从贺清文的身后猛地一把将他翻身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杀了何重,我要杀了他,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为媛媛报仇——”
贺清文再一次发疯地大喊,在萧暮远的怀里挣扎。
萧暮远这一次死死地抱着他,任他捶打,也没有放开手,他一直抱着他走到床边,把他放在床上后,按住了他,大声吼着,“够了,贺清文,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马上让何重去死,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连站都站不起来,还说什么报仇,依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还没等走到他跟前,早就被他一枪给打死了!”
“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明白——”贺清文放声嚎啕,“媛媛,媛媛——啊——”
萧暮远心疼地看着失控的贺清文,直说,“我懂,清文,我懂,我明白你的感受,荣媛对你来说是特别的,是特别的,这些我都知道!”
就像当初,他亲眼看着罗松扬坐的那辆车从悬崖上飞了出去,撞在山壁上,然后爆出轰天的火花。
是他,亲手将罗松扬的骸骨从车子的残骸里扒了出来。
而当他抱着罗松扬那具已经烧成了黑炭状的尸体时,他的心,就像被众多人一起跺碎了般,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所以,没有人能比他更能体会到贺清文此时此刻的那种痛苦,那种从身体里生生剥离出灵魂的那种痛苦。
萧暮远轻声哄劝着他,为他一次次拭去脸上的泪水。
贺清文放声大哭了一阵,之后慢慢地收了声,他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屋顶,然后双手在上方胡乱地挥着,“媛媛,媛媛,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天上,地上,到处都是,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亲眼看见——”他用手指着上方某处,直直地盯着那里,“媛媛的脸,媛媛在哭,在哭,她一直在哭。媛媛,别哭,哥带你回家,带你回家——”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某处,让萧暮远只觉得头皮发麻。
“清文?”萧暮远看着他,试探着凑过身去。
这时,贺清文突然发起抖来,全身都在剧烈地抖动着,他双手猛地抱住了萧暮远,不停地说,“好冷,好冷,我好冷,抱我,抱我——”
萧暮远赶忙翻起了身旁的被子,想要把贺清文裹起来,可贺清文一直没有撒开抱着萧暮远的手。
“清文,来,盖上被子。”
“不,不要,我不要被子,抱着我,我好冷,好冷。”
“好,好,我抱着你。”
萧暮远环抱着他,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可贺清文似乎并没有得到缓解,他一个劲地朝萧暮远的怀里钻,就像是要钻进他的身体里一样,萧暮远差点被他拱下了床,但是贺清文就像是只受了惊吓的小狗一样,不停地挨着他,挤着他,最后,还伸手来撕拽他的衣服。
“清文?清文?你做什么?”萧暮远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发现,贺清文的眼神十分迷离,恍惚不清。
贺清文并没有理会萧暮远,他不停地靠着他,贴近他,想要触碰他的皮肤。
他把手伸进了萧暮远的衣服里,却摸到了硬硬的防弹衣,他有些怒,有些烦躁,开始焦急地往下拽。
“清文,不要这样。”
贺清文仿佛什么都听不见,只一味地在做着他想做的事。
他的嘴里呼呼地急喘着,满脸绯红,此时他已经不仅仅开始拽着萧暮远的衣服了,慢慢地,他抬眼在萧暮远的脸的寻找,盯着他的唇,露出难抑地饥渴表情。
于是他凑近他,开始向萧暮远索吻,萧暮远后撤,他便上前。
萧暮远看到他这副模样,知道一定是之前的药起了效,否则贺清文不会这么失常。
“清文,清文,你清醒一点。”萧暮远想要唤醒他,想要制止他,他不想让贺清文清醒过后自觉颜面全无,做出令他后悔的事。
所以,无论怎样,他都要制止,并且,极力地把持住自己。
“清文。”萧暮远握住他的手,“清文,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你一定要挺住,等药效过了就没事了,清文。”
贺清文此时已完全听不见萧暮远到底在说什么了,他的眼里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只觉得萧暮远的手只要一触碰到他,就会感到特别舒服,所以他根本不管萧暮远说什么,只想让萧暮远触碰他,用他的手抚摸他。
“好冷,我好冷,求求你,抱我。”贺清文挣开了萧暮远的手,把手贴在了萧暮远的胸口上,开始不安份地解他扣子,解不开的,干脆硬撕开来,嘴里不住低喃,“抱着我,快点,快点,——”他急喘着气,一脸的情/欲。
他依偎在萧暮远的怀里,用身体蹭来蹭去,甚至还扭摆着腰枝,想要撩起萧暮远的欲/望。
这样的挑/逗简直是让人发疯,萧暮远的身体某处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他有些难抑,却一直都在极力地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他一把推开贺清文,翻身下床掀起被子将贺清文整个人折进了被子里,然后搂住被子,轻声劝道,“清文,清醒一点,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忍一忍就过去了,清文!”
可贺清文哪能忍受得了,他在被子里大力地挣着,拧着,从被子里挣出了手,然后勾住了萧暮远的脖子,猛地压上了萧暮远的嘴唇,他迫不及待地伸出了自己的舌,侵进了他的口腔,纠缠住萧暮远的舌尖,深入索取。
萧暮远搂着他的手,已然有些发抖,被贺清文轻易撩拨起来的欲/望犹如洪水般狂野地袭来,差一点将他的自控力冲垮,
而此时的贺清文似乎得到了一些舒缓,他仰着头,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萧暮远倏然推开了他,紧握着颤抖的手,随后,冲进浴室里,站在淋浴下面,将水温调到了最低,打开水龙头,将自己淋了个经透。
浴室里的水哗哗地响着,屋外的雷声轰隆而至,就像是上天的警告。
他将头抵在墙壁上,粗粗地喘着气,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行,不可以。
萧暮远,不可以,无论贺清文怎么做,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否则贺清文一旦清醒过来,你将如何面对贺清文,他一定会骂你,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他一定会恨你,一定会恨你!
他用手捧着冰冷的水,一把一把地泼向自己的脸。
身后传来哐的一声,浴室的门被贺清文猛地一把推开了,他跌在地上,举着头,看向萧暮远,伸出手。
萧暮远双手紧握,倏然又松了开来,咬着牙,走过去。
“起来,清文。”
“抱我——”
“清文。”萧暮远扶起他,贺清文顺势跌进他的怀里,“清文,回到床上去——”
“抱我!”
“清文——”
“道格朗——”
萧暮远的身体瞬时定在了那,他只觉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无力的无退了一步。
贺清文还在不停地低喃,“道格朗,我冷,抱着我,抱我——”
萧暮远的紧紧地蹙着眉,双手踌躇地停在贺清文的肩膀上。
此时,贺清文的身上已然发了热,额头似火一般的烫。
萧暮远知道,是他之前在林子受了寒,另外,药效也起了很大原因。
他举目朝着房顶望了一眼,闭上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贺清文抱上了床,随手取过落在床边的那条领带,系在了贺清文的眼睛上。
清文,如果,这真是你的心意,那么——希望你醒来后,就将所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当作是一场梦吧!
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萧暮远思定,开始一件一件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
☆、昏迷
? 萧暮远拥着贺清文在房间里昏天黑地了半日,终于使他解了些药效,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现在贺清文正躺在床上,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屋外的雷声一直不断,轰鸣作响,天空低沉着,乌云滚滚。
原以为会下一场大雪,没想到,来的却是冬日里罕见的一场大雨。
如此不见天日,时间仿佛停歇不前,若不是刻意地去看钟,竟不知道,原来此时已至黄昏。
房间里,家族医生正在为贺清文检查身体,处理伤口。
萧暮远裹着暖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单手扶额,吸着烟。
他边吸着烟,边目视着身前的茶几桌面上,摆放着的一枚花形的金属发卡。
这是从贺清文紧握成拳的那只受了伤的手中抽出来的,他一直紧紧地攥着,萧暮远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了开来。
那枚发卡就躺在他的手心里,几颗钻石已经脱离,边缘有焦灼的痕迹,由于贺清文一直紧紧地握着,发卡破损的边缘已刺进了他的手心里。
这是荣媛的,是荣媛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一个如此美丽而善良的女孩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走得凄惨,悲怆,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所以,就算不为贺清文,他萧暮远也不会让荣媛白死,更不会放任何重这种劣性的人在这个世上逍遥法外。
他,必须付出代价。
他捏熄了烟,拢了下暖袍,迈进走廊,在前厅那里,看到了刘忠。
“刘叔。”
“少爷!”刘忠忙走过去。
“东旭还没回来吗?”
“之前倒是打了个电话,问了您和贺先生的状况,大概等一下就会回来了吧!”
萧暮远点了下头,站在窗前,看到窗外的天空暗得如夜,一道道闪电,就像是一把把利剑,斜斜地劈了下来。
人们总是说,现世报应,现世报应。
他从不信鬼,也不信神,可是命运,却总是一次次地开着他的玩笑。
他被萧山收养,原以为终于有了家,可等待他的,却是修罗地狱。
梁叔,那个在萧家唯一能照顾他的人,也短短地只陪他走过两年的光阴。
还有罗松扬,那个他视如亲弟,一个天真纯良的十岁少年,却在家族争斗中,惨死于亲母之手。
最后,贺清文——他少年时的一个梦,他那一抹温暖如光的笑容,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伴着他渡过那冰冷的冬日。
可这些,通通都将离他而去,其实,他所求的并不多,他只想要一丝温暖。
用他所有的力量去抓住,去守护,这一丝温暖,但是,仿佛连这一个小小地要求,老天爷都不想满足他。
而他到底又做了什么,才会得到这样的报应?
萧暮远依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瞬息变化的天空,叹自间低头,看到从山下缓缓地开上来几辆车,只一眼,萧暮远便已猜到了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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