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现代都市

黑色的曼陀罗+番外 作者:梅三有语(上)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豪门世家 业界精英 商战 恩怨情仇

  “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一杯酒,情绪万种,离别多,叶落的季节离别多,握住你的手,放在心头,我要你记得,无言的诚诺——”
  贺清文闭着眼,起调的声音很轻,很柔!
  萧暮远聆听着,将呼吸刻意地放得很平稳。
  似乎真的看到了秋日里满天飞舞着红叶,看到了贺清文独自走在落叶飘飘的石棉小路上,黯然神伤。
  他看着贺清文仰着头的侧脸,神情是那样的忧郁。
  然而,就是因为他的忧伤,却又更添了他的风情。
  风情——
  是的,眼前正在弹着钢琴的贺清文,美极了——
  日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闪耀着夺目的光辉。
  他闭目沉浸在琴声里的姿态,就像一个刚刚从战场上杀虐归来后的魔鬼,一转身变成了个温文高贵的落凡天使。
  有人说藩多拉的眼睛不能睁开,一旦睁开——便是毁灭。
  贺清文——就是那个藩多拉。
  他的眼睁开了——
  萧暮远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
  “啊——不怕相思苦,只怕你伤痛,怨只怨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啊——不怕我孤独,只怕你寂寞,无处说离愁——”
  当他还在曲中回味,贺清文的手已然收回,整曲结束。
  萧暮远站在钢琴前,一动未动,他的目光犹如盯在贺清文身上一般,直至贺清文转眸。
  “萧董?”
  萧暮远听到贺清文的轻唤,回神。
  “呃——果然很美!”萧暮远别开眼,沿着钢琴走到落地窗前。
  日落西斜,硕大的落地窗上,萧暮远看到里面的反影,贺清文离开了钢琴,走上二楼。
  要不要跟上去?
  萧暮远问自己。
  一只手举至身前,用力地握紧,看到那个反射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他的心竟有一丝空廖廖的感觉。
  他的脚步在原地踌躇,当听到卧室门打开的那一瞬,脚迈了出去。
  跟着贺清文来到了二楼,停在了主卧室门口,这里是贺云天夫妇的房间。
  贺清文的目光洒落在房间的每一处,用手深情地触摸在上面。
  萧暮远从来没有进入过二楼的每一个房间,即使上一次也没有,他不喜好窥探他人的生活,也或者说是一种尊重。
  尊重逝去的人,也尊重活着的人。
  此时,他默默地跟在贺清文的身后,听着他浅浅的叹息,看他落寞无依的眼神。
  他唯独想看清的,只有这个人而已。
  贺清文并没有驱赶他,任萧暮远跟有他身后,似乎,就在要做给他看。
  让他看,他曾经夺走的,贺家的一切。
  “为什么?”贺清文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萧暮远,“这幢房子已经是你的了,为什么还要保留着这些?”
  萧暮远轻笑,“谁知道呢!也许是觉得,即使改变了,可还是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不如不变,让他保留原有的样子。”
  “你是想到终会有这么一天吗?”贺清文没有嘲笑,一点嘲笑的意味都没有,因为世事无常。
  他懂,这是最浅的人生道理。
  谁都想不到,今日的赢可否会奠定今后不败的路,什么事都有没永久。
  三年后,自己也许仍是会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他的眼落在墙上,墙上挂着一个硕大相框,用布覆盖着。
  那是一张他幼年时的全家福,母亲最喜欢的一张全家福。
  那是他七岁那年照的。
  那一年父亲的事业刚刚起步不久,全家人的日子过得很艰辛。
  但是因为前边有目标,有希望,所以即使再艰辛,再辛苦,父亲的心仍是坚定不移。
  在贺清文的心里,贺云天就像一座山,永远都不会倒的山。
  但是,这座山却是在他毫无预测的前提下,永远的消失了。
  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
  “爸爸,我们——回家了!”
  贺清文轻轻地掀开了布帘的一角,布帘缓缓地滑落下来。
  一对年轻夫妇坐在两张椅子上,两人中间站着一个俊秀的小男孩,天真,纯净,美丽的双目中透着最甜美的笑意,幸福无比。
  照片中那个男孩眼中的笑意犹如一道睛天霹雳,剧烈地划过萧暮远的头顶上空,震得他不得动弹。
  萧暮远霍然地望向贺清文——
  怎么会——
  萧暮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就是一个钉子,注视着照片上的那个男孩,每看一眼,都像是被锤子重重地敲过一样,无法拨出。
  那张脸,那么温暖的笑意,就像一个小小的太阳,曾经是那么的耀眼,照亮过他晦暗的心。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张稚嫩的笑脸——
  贺清文——
  你竟然那么璀璨地出现过在他的生命里,竟然是你——
  萧暮远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靠在门上,发出啪的一声。
  贺清文猛然回头,发现萧暮远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也有些恍惚。
  “你怎么了?”贺清文走近萧暮远。
  萧暮远捂住眼睛,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也许就能平静下来。
  他低垂着眼,看到贺清文的鞋子停在了他跟前。
  “萧暮远,你怎么了?”
  萧暮远缓缓抬头,那双曾经最暖的眼眸,如今只剩下了冷漠和犀利。
  萧暮远,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有些狼狈地逃开了贺清文注视的目光,别过头,摆摆手。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累?”贺清文轻轻地哼笑了声,“原来萧董也有累的时候。”
  他伸出手,扶住了萧暮远的胳膊。
  萧暮远有些怔愣,看着贺清文那只白皙的手。
  就是这只手,当年做过同样的动作。
  当年——?
 
☆、回忆
 
?  “东旭,我要你尽快给我查清,十八年前,所有跟贺家有密切来往的人。”
  “可是,萧总那么久——”
  “尽快,东旭,我不想再说一遍。”
  “好的。”李东旭无奈地应下,挂上电话,额头开始作痛。
  萧暮远开着车,一路飞快的行驶,驶向无人的海边。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么巧?
  萧暮远真的很高兴,心却也似撕裂般的痛。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不堪回首。
  萧暮远将车子停在海边,坐在车里,听着海浪哗哗拍打礁石的水声。
  ————————
  萧山举起一根粗粗的藤条,毫不留情地鞭打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孩子。
  “我让你偷,我让你偷,你这个小杂种。”
  跪在地上的那个孩子被鞭打得浑身是伤,却是咬着牙,倔强地仍不叫不喊。
  他双手俯地,痛得早已汗透衣衫,而那根藤条仿佛就像是活的一样,不断地落在身上,专门落在伤势最重的地方。
  “你他奶奶的,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妈的,还敢偷老子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萧山叫骂着,打得手腕都有些酸痛,可心里还是不解气,好像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他身一样。
  没错,实际上,他的作用就是萧山的撒气筒。
  萧山把他从孤儿院里领回来,只是要他做一个活的发泄物。
  只要不顺,只要萧山心情不好,不管什么理由。
  哼,不对,即使没有理由,萧山也会毫不留情地拿起藤条往他身上狠狠地抽下去,只要他高兴。
  直到那个孩子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萧山才甩开了藤条,气喘嘘嘘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呸——三天不给你饭吃,看你还敢不敢偷。”说完,他拿起衣服抖了抖,走出屋去。
  一月的天,屋子里冷冷的,什么取暖的设施都没有,那个孩子过了很久才从地上一点点地匍匐到了床边。
  他想爬起来,但是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而且每动一下,都会扯到后背上的皮肉,后背很疼,疼得刺骨。
  他伸出手,摸索到了床上散乱的被子,于是拼尽全力地想要拽下来。
  地上太冷了,他需要可以取暖的东西,任何东西。
  他拽住了被子的一角,然后利用身体的重力,让被子一点点地滑落下来。
  最后一丝力气全部用尽,几乎每一口喘息都在耗费他的能量和热量。
  被子掉下来,他已无力再爬上去。
  黑了,天黑了。
  还是——他已经死了?
  好冷——
  他勉强地动了一下胳膊,又酸又痛。
  那就证明他还活着。
  活着,像狗一样活着。
  寒冷的天,使他身上的热量正在急剧下降,他的眼皮不住地抖动,每抖动一次,都促使他忍不住合上眼睛。
  不行,他不能睡着,他要等梁叔回来,回来救他。
  不管怎样他都要坚持下去,他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梁叔终于回来,他悄悄打开屋子的门,小心地不让门发出一点声响。
  可当他发现那孩子竟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又猛然吃了一惊,匆匆关上门,连人带被一起抱上了床。
  这哪里是床,分明就是两块木板拼凑成的台子而已,将人放在上面的时候,那木板都硬得硌手。
  “小远,小远——”
  梁叔轻轻叫着孩子的名字,用手抚上他的头。
  热得烫手。
  孩子感觉到有人在抱他,有人在叫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梁叔——”
  “好孩子,别说话,梁叔给你拿了些吃的。”梁叔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点心,放到他嘴边。
  孩子很想吃,因为他饿,但是恐怕他现在连咽下去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目光斜斜地盯着那些点心,吞了口粘粘的口水,好腥,好像是血。
  “梁叔,我想喝口水。”
  “好,好,梁叔去给你取水,你等一下,千万别睡。”
  梁叔放下孩子,小心翼翼地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不久,他拿来了水,吃的,还有药。
  孩子喝了点水,缓过劲来,趴在床上抓□□心开始狼吞虎咽。
  梁叔看了,抹了两把泪。
  他给孩子的后背上了药,又给他吃了退烧的药,然后用被子将他裹起来。
  “小远,这几天老爷心情不好,你就尽量别让他看见你,躲着他,就会少挨些打。”梁叔温柔地劝告,抚着孩子的额头,看着这个孩子因为被长期折磨而消瘦的脸。
  他捏了捏孩子的肩膀,也全是骨头,太瘦了。
  “梁叔,我——没偷,我只是饿了,想去厨房,拿个馒头——”
  孩子有气无力地为自己申辩,倔强地将刚刚泛出来的泪花,又含了回去。
上一篇:黑色的曼陀罗+番外 作者:梅三有语(中)
下一篇:青春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夏天 作者:唐坠雪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