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冷漠地看着柜台上的饭菜,并没有去端来吃。要想解脱,是不是唯有绝食这一项了呢。
可能是仆人久久不见他按下按钮让人来收拾餐具,过了个把小时后,那扇铁窗再次打开了。铁窗外的仆人看着放在柜台上原封未动的食物皱起了眉头:“卫先生,您不吃饭会让我们很难做的。”
“卫先生,您吃一点吧,身体是您自己的不是?”
“卫先生,有您爱吃的蒸蛋、红烧肉。”
……
仆人在窗外循循善诱,卫宁不为所动,仿佛外面的人并不是与他说话。
过了良久,仆人无奈,只得拿走膳食关上铁窗离开。
从客厅没有拉上的窗帘看到外面已经是灯光闪烁了,天原来已经黑了。
卫宁并不想回到卧室躺到席帆的床上睡觉。
他蜷缩在客厅的角落里,脑海里想着和妈妈相依为命,生活贫寒却简单快乐的日子;也会想到妈妈在他八岁那年带着他改嫁后那些被哥哥姐姐虐待却也有些许温暖的家;还会想到那个给了他十万块钱的男人……
他甚至会想,他如果还记得自己的话,会不会伸出援手,拉自己一把呢?
……
胡思乱想着,卫宁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宁又再次醒来。这次,他是被巴掌扇醒的。
他睁开眼睛,面前是席帆睁着血红双眼的脸庞。卫宁害怕地向后缩去,背后就是墙壁了,他能躲到哪里去。
“贱人,你就是要老子不得安心是吧?不吃饭,想绝食以明志啊?你这下贱胚子配吗!”席帆又一个巴掌扇来,卫宁熬不住疼痛,嘤嘤地哭了起来。
“哭,哭,哭你妈个头啊,你TM的是水做的吗?林黛玉都没你TM的这么爱哭。”席帆狂怒地吼着,“老子公司一大堆事呢,你嫌老子不够忙是吧?老子再问你一次,你吃,还是不吃?”
卫宁捂着脸看着狂怒的席帆,吓得不知所措。
“你TM 不说是吧。好,不吃饭,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吃。”席帆朝门外喊,“张管家,把医生叫来,灌流食。”
卫宁大概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尖叫一声,“不!”顾不得脸上的伤痛,慌忙朝桌子下面爬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哎,就这么错过......
☆、第15章 再逃一劫
桌子肯定无法保护他的,在何医生到来之后,卫宁被席帆拽着脚踝拖了出来。
“插管子,让他吃东西。”席帆冷冰冰地命令着。
几个仆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到卧室,绑在床上,任凭他怎么挣扎,却是不动分毫。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中间镂空的口塞塞进他的嘴里,再拿出导管伸进他的咽喉,一头接到营养罐里,挂到床头。
大半个钟过去了,一罐流食终于灌了进去。医生拆掉导管医药架、再拿掉口塞,卫宁难受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席帆冷冷地道:“如果他以后再不吃饭,就用这办法。”
“是。”张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
“小宁宁,我到想知道,你愿意这样吃呢,还是愿意自己好好端着吃。”席帆阴冷地笑着。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屋里地咳嗽的卫宁,席帆对张管家说:“以后一日三餐,都得送,都必须得吃,少一顿都不行。”
“少爷,我明白。”
席帆处理完卫宁吃饭的事,就离开了别墅,看来他说公司很忙,是真的。以至于第二天也没能出现在别墅。大概是头一天因为卫宁回到别墅,被耽误了吧。
卫宁想起灌食时候的痛不欲生,再也不敢绝食了。即使他再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敢不吃。那种生不如死的吃饭方式,他不想再尝一次。
过了两天席帆再次出现在别墅,从他宣布要留下来吃饭,卫宁就一直心神不宁。席帆的靠近都让他感到颤栗。
果不其然,席帆吃饭的时候真的不老实,卫宁基本是被他喂着吃了晚饭的,每当卫宁有拒绝的苗头时,席帆总是威胁地说:“想被灌食吗?”
卫宁就老实了。
吃过晚饭,席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卫宁越发不安起来。席帆好像看懂他的心思,笑着说:“今晚我要留下来过夜,小宁宁,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伺候人了。”
该来的一切果真躲不掉吗?卫宁绝望地想着。
当他被席帆扒光衣服扔进浴室的时候,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用刷牙的塑料杯撞了满满一杯水后,倒在地板上,然后快速地跑上去……
一切如他所料,在席帆的惊叫声中,本来就腿脚不便的他在踏上湿滑的地板时摔倒了。人向后倒去,脊背撞在浴缸上“咔嚓”一响,再被反弹回去,脑门撞在了洗手台上。
先前那次脊椎受伤就没能痊愈,如今在被这一摔,更是伤上加伤。磕在洗手台上的脑门淙淙地流着鲜血。席帆扯了一条被单将卫宁裹住,发疯似的朝楼下喊:“张管家,打120,叫医生,叫医生!”
出院几天的卫宁再次回到了医院,还是上次那个主治医生,医生说脊椎两次受伤害,能再次站起来就不错了,残疾肯定会更加明显。
席帆也有些迷茫了,这一切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卫宁在医院又呆了几个月,身体才慢慢康复。的确如医生说的那样,脊椎影响到了他的右脚,他的右脚瘸得更明显了;脊椎因为多次受伤,现在站立的时间长一点,都疼得受不了。
“他以后都只能这样了吗?”席帆问。
“时间长一点,脊椎会有所好转,站立、行走的时间会加长。但是到底有个根在那里,彻底好不了了。以后是肯定干不了重活,最好不要沾凉水,要注意保暖。养得好的话,身体会好一些,保养得不到位,肯定会更差。”主治医生叹了口气,“席少,我们尽力了。”
席帆心情沉重地回到病房,他看着卫宁苍白的小脸,感受特别复杂,一会他想冲上去,对着眼前这个人拳脚相加,明明是那么低贱的一个人,自己对他好,为什么还能不领情?一时又觉得他有些可怜,就像个千疮百孔的破布娃娃,不仅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眼里的恐惧更是将他的无助展露无遗。
席帆在床头坐下:“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回应他的只有卫宁的沉默和眼里满满的畏惧。
席帆兜里的手机响起,被他按掉。
“你说吧,咱们今天就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也不会——打你。”席帆顿了片刻说。
还是沉默。
席帆努力地克制自己:“说啊!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不然我会把你关到死的,你死了也别想离开。”
手机又一次响起,席帆看也不看,再次不耐烦地再次挂掉。
“你……你愿意放我走吗?”卫宁怯生生地开口。
“果然还是想走。”席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等你伤完全好了,我放你走。不过,你走了以后,就不允许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在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把你关到笼子里,而不是房子里。”
席帆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谢……谢谢。”卫宁双手不安地抓着床单,从颤抖的双肩来看,他并没有为席帆的这个承诺而宽心。
手机再一次响起,席帆掏出手机,接听电话后拧起眉头:“好了,我知道了,马上回来。”
“家里有事,我先走了。等你伤好了,我会放你走。”席帆收起手机,转身出了病房。
在席帆离开病房后不久,白少荣、范鹏和傅阳出现在卫宁的病房外。
卫宁望着推门而入的白少荣、范鹏和傅阳,内心的恐惧达到了极点:“你,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小宁宁,好久不见……”几人意味深长地笑着。
“不,不要过来……”卫宁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说。
“不过来?小宁宁,我们做什么,可轮不到你来指挥。”白少荣□□道,“不过我们也不会做什么,只不过想与小宁宁你做一次‘深入’的交流罢了。”
“放心,我们会好好疼你的。”范鹏补充道。
“哈哈哈哈哈……”话音刚落,三人一起发出猥琐的笑声。
“这……这里是医院,你,你们……不要乱来……外面有人。”卫宁抓住一个枕头紧紧地抱着,放佛这样能给他一点安全感。
“噗——你不说,我们还忘了。对,这会是医院,外面有人,那我们换个地方好了。”傅阳大笑道,“小宁宁,你还是这么可爱。是怕被人打扰吗?想得还真周到。”
三人从一旁的毛巾架上扯下一条毛巾,塞到卫宁嘴里。
“鹏子,去看看走廊上有人没。”白少荣说。
范鹏探头探脑地在门外忘了一通:“没人,走吧。”
说着走过来,和傅阳一起架着咿唔着的卫宁离开了病房。白少荣跟在后面关上门:“小宁宁,咱们走啰。”
三人带着卫宁坐上车,范鹏嘀咕道:“艹,这天怎么这么冷了。白少,咱们现在去哪?”
“去我在荷城南郊开的那个山庄,景致好,清净,不怕被人打扰。”白少荣回答,“现在都12月了,能不冷么。”
范鹏笑笑:“也是。”
傅阳有些担忧:“席少现在不准我们动他了,说他要豢养的,咱们睡了他的人,他会不会跟咱们反目?”
“没事,一个下贱的小贱人而已,再说,这次是他们席家的人让咱们这么做的,咱们这是在帮他。”白少荣笑道。
“白少,你说这个小婊I子还有点能耐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用的本领他都使出来。席少给他唬得死死的,因此还不肯跟你堂妹订婚。”范鹏打了卫宁一巴掌,“你们说,这小婊I子为什么就这么欠揍呢?哪次看到他不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真TND把自己当女人了,我TM看到他就手痒痒,不抽他几下我就浑身不自在。”
“行啦,别提这茬,还嫌我们家不够膈应吗?”白少荣有些恼怒,“都TMD说好了,结婚了各玩各的,就是装个面子而已,这样席少还要拒绝。我艹!我白家好歹也是荷城四大家族之一,这婚事要是黄了以后还怎么混。”
白少荣说着又踹了卫宁一脚。
前面开车的傅阳转过头来笑嘻嘻地说:“人家现在瘸了一条腿呢,踢坏了你要负责的。”
白少荣又踢了卫宁一脚:“我TM再踢断他另一条腿,这样就对称了。”
“我听席少说,他脊椎摔坏了两次,现在估计已经是半个废人了,一会禁得住咱们搞嘛?”傅阳笑问。
“不能骑乘,不能跪爬,还不能躺着?就是J尸,老子也得上了他。”白少荣哈哈大笑,“阳子,好生开你的车。”
“我艹,你们俩比老子还没节操。”范鹏大笑。
卫宁双手被反绑着塞在前后两排座位的之间的空隙里,听到这些对话,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掉落下来。
他很想把自己缩小到不被任何人看到的程度,可是他无论逃到哪里,总会被抓回来。
傅阳的电话一声接一声地想起来。
“我艹,这个点了谁打我电话呢,败坏老子兴致。”傅阳一边掏着电话一边骂道。
“喂……什么?”傅阳一个急刹,“好的,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