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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天使 作者:丁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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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 
 
蓝叫住我,声音明显带著颤抖。 
 
我转头看他,此刻蓝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惶恐无措,平日强悍冷酷得宛如野生豹的他,现在就好像一个无助的婴儿一般。 
 
蓝,你向来都坚守点到为止的原则,这次也请点到为止吧。 
 
 
 
 
 
(三十八) 
 
我终於登上了飞往美国旧金山的班机。 
 
当飞机起飞的时候,我仿佛看到天使从云端闪过,他又朝我微笑了,一如梦中的景象。 
 
我到了那边,每住到一个地方,就会在附近拍照,把照片传到网上的电子相册去,如果你们有心,八年之後就依靠那些照片提供的信息来找我,找到的话,算我们还有缘分,一切到时再说,找不到的话,只能说我们缘分已尽,不能强求。但是,这八年之内,请都不要再联络! 
 
我在临走的前一天对蓝和殷这麽说。 
 
於是,走得非常干脆,没有留下地址电话等联络方式,只给了电子相册的帐号。 
 
一切都交付在八年之後。 
 
如果有人问,八年,这样的时间是长还是短,我也许会回答八年很短,一个婴儿出生,八年之後也就只有八岁而已,仅占人生的一小片段,但八年也可以很长,比如我不尽的思念,梦里飞渡太平洋,到海的那头,醒来却只有加洲的阳光照在我的窗前。 
 
思念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而又磨人的事情,尤其是明知可以见面却偏偏不去见,也许有人会说我自讨苦吃,大概吧,但我是为了将来的幸福在吃苦。这一次的苦,不像以前,完全陷在泥沼里不知何去何从,这次我有八年的期待,我永远记得十六岁那年那一段痴狂的岁月。 
 
来到美国,我确实也得到了重生,不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终日无所事事,妈妈虽然工作很忙,但也时常抽空回家,姐姐也不再似以前的冷漠,我们的家渐渐地多了欢笑与温馨。此外我还明白了一件事,以前的姐姐不是不关心我,而是那时的她根本无暇他顾,对於一个为爱所苦的人,除了对方,是看不到其他人的。好在她也重生了,但我看得出,她也在思念,也在等待著。我们都在等待幸福的翅膀。 
 
不止旧金山,我们还到了美国的其他地方,妈妈的工作需要到处跑,她又不愿离开我们太久,於是我们就全家一起跑。从西部到东部,芝加哥,华盛顿,佛罗里达,每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依照先前所言,拍摄下住宅附近具有特色的景象,传送到网上,通过那小小的晶体管,灌注我所有的思念。 
 
最後一年,也就是第八年,我们全家在纽约定居,因为妈妈嫁人了,对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红发中年男子,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有著美利坚民族的爽朗和直率。看到妈妈在教堂里说我愿意时的微笑,我和姐姐都明白她确实找到了属於她的幸福。由於红头发爸爸的关系,我们总算安定下来,不用东搬西搬,生活也无须为金钱烦恼,接下来的就是等待了。 
 
情人节那天,姐姐等来了她的白马王子,看到他们紧紧拥抱,我就知道不久後又会有一场婚礼。 
 
家附近有一所很小但却非常美丽的教堂,不时有人在那里举行婚礼,其中也包括同性婚礼,我常常跑到那儿去。教堂的神父对我十分友好,他说我看著教堂的眼睛就像天使一样,每一次我都会笑出来说您又没有见过天使怎麽知道天使的眼睛是什麽样的,而那位大胡子的神父就会摊摊手说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思念中的时间是很漫长的,但对於天天为生活打拼的人来说,过得仿佛流水一般。很快就到了圣诞节,只要圣诞节一过,这八年就过去了。 
 
圣诞节前一天,人人都在兴奋的准备著,家家户户都在装点著圣诞树,用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把住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爸爸妈妈说要和邻居们开联合PARTY,把姐姐和姐夫也叫回来了。家里为了布置会场搞得一团乱,人人都在忙,而我偏偏对弄东西不在行,在不小心弄爆了二十个气球,不经意砸坏了五个盆景,差一点点把圣诞树给烧了之後,我被赶出家门。 
 
等布置好了再回来! 
 
他们说。 
 
我於是漫步到小教堂,却看到有人在举行婚礼。新郎新娘站在教堂前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不论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群忽然喧哗起来,原来是新娘准备丢捧花。 
 
丢给我! 
 
丢给我 ! 
 
这边!这边! 
 
大家都兴奋地叫著,人人都希望接到那代表幸福来临的捧花。 
 
一个完美的弧线划过空中,新娘将捧花抛了出去,底下的人纷纷伸高手。 
 
一阵风袭来,一个东西不歪不斜地砸在我头上,下意识地接住,一时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直到人们欢呼起来。一抬头,看到新娘在向我招手,人人也都往这边看过来,一低头,捧花?愣愣地拿起那束由玫瑰和满天星组成的捧花,我的脑筋像打了结似的。 
 
阿紫!! 
 
身後忽来的声浪令我周身一震,仿佛电流通过,一直战栗到指尖。 
 
这个声音是…… 
 
记忆好似海潮一般汹涌起来,一层层欲将我吞噬! 
 
我强忍住狂跳不已的心,一点一点回头,迎面就撞上一副宽阔的胸膛,下一刻我已被来人紧紧抱住。 
 
阿紫!阿紫!阿紫! 
 
来者的下巴熨贴著我的脸颊,手臂宛如铁箍一般强劲。 
 
我好想你! 
 
 
 
 
 
(三十九) 
 
蓝……? 
 
我喃喃著,伸手抱住他,试图证明这不是幻影。 
 
我好想你! 
 
蓝埋首在我的肩窝,有一股暖流从颈边游过。 
 
他在哭吗?我感觉眼眶也开始发热。 
 
我……也一样…… 
 
紧紧拥抱了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我稍稍推开: 
 
你怎麽……? 
 
八年未见的蓝长得比以前更高大颀长,宽宽的肩膀不输给杂志上的模特,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将他身上这套西装兼风衣体现得完美无暇,而那一张俊美狂野的脸更是所有目光的重点。 
 
抱歉!虽然到明天才过完这八年,但我实在捱不到明天,想到今天就是平安夜,我就忍不住来找你了。 
 
蓝捉住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眼底充斥著深深的宠溺和思念。 
 
其实,我在三年前就来到美国了,我的继母给爸爸生了一个弟弟,他不再管我。我先是考到旧金山的学校,然後根据你在网上的照片一个个地方查,发现最新的照片是在纽约,於是今年五月我又进入哥伦比亚大学。不久我找到了你的住址,当时看到你从家门口走出来,我差一点就冲上去了,可一想到你所说的八年还没有过完,我又不敢冒然找你,担心你会生气,所以就忍耐到了今天。你一定不知道,我常常在这附近看著你,看你在这个小教堂周围散步…… 
 
我凝视著他的黑眸,找到自己的身影,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有找征信社帮忙吧? 
 
否则的话,凭他初到纽约,人生地不熟,怎麽可能这麽快找到我家。 
 
蓝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 
 
我……很怕找不到你!这八年来我不论做什麽都是为了来找你,我担心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所以就找了好几家征信社一起找,所谓人多力量大嘛,当然我也在拼命地到处找…… 
 
蓝越是解释,我越是闷笑得厉害。 
 
人,真的会变,以前的蓝哪可能会出现害羞这种表情? 
 
早料到会如此,否则我当初也不会留这一手了。 
 
喂!你居然在笑我! 
 
蓝总算发觉了我快要笑到抽筋的表情。 
 
不可以吗? 
 
我挑挑眉毛。 
 
当然…… 
 
蓝渐渐凑近我的脸,热切地望著我的唇。 
 
没什麽不可以! 
 
正当他要吻我的时候,一个声音又再突兀地响起。 
 
阿紫!! 
 
我和蓝同时愣住。几分锺後,我不敢相信地往那个方向望去。 
 
不远处,站著一名高大挺拔的东方男子,一身灰白色的风衣,褐色的围巾在风中飘舞。 
 
那张脸,那双眼睛,那个眼神……无一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殷……? 
 
我松开抱住蓝的手,向他迈进了几步又停住。 
 
殷炽烈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灼穿一个洞,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同样给我一个紧得透不过气的拥抱。 
 
我好想你!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无时无刻不在想你!阿紫!阿紫! 
 
 
 
 
 
(四十) 
 
自从你走後,我也被母亲转到别的学校。因为太想你,我满屋子都贴上写有你名字的纸条,妈妈很生气,她一边撕,我就一边写一边贴,第一个月这样,第二个月也这样,妈妈撕了一年之後,见我还是不停止,就找来心理医生,可我每一项心理测试都是正常的。妈妈只得寄望於时间来冲淡这一切,可我的思念却从来没有减弱过,反而是越来越深,在我的房间里贴了八年你的名字,不论在中国还是在美国。要到美国来找你,最快的方法就是留学,所以我考进托福…… 
 
我们三人坐在教堂边的小公园里一边喝著热热的咖啡一边听殷的诉说。 
 
听完後我眨眨眼睫: 
 
你怎麽找到我的? 
 
我…… 
 
殷突然不自在起来,支吾了半天终於承认道。 
 
我找了征信社!因为……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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