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有渣报 作者:绿色毛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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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个屁,过两天随便找个茬就把他开了,要是敢拿这事要挟我,我就让他一辈子甭想再开口说话。”于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歪过头,对刚刚从里面套间出来的人说:“你这么快就敢出来?不怕一会程皇上来找我算账,正好堵你一正着?”
“堵就堵呗,我还真希望他能回来呢。”那个人四仰八叉地把自己甩在大床上,大咧咧地找于阳要打火机。
于阳把自己手里的打火机扔给他,满眼噙笑:“你怎么能这么有受虐倾向呢?我的张浩小弟弟。你不会是盼着他回来把你暴打一顿,再跟你说拜拜吧?”
“那样就好了,”张浩咧了咧嘴,一脸的苦像,好像刚喝了一整瓶的酸醋:“一个大活人被你整得那么憋屈,要是现在就能上来弄死你,说明李明涛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个屁,操他妈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玩命追一个人……”
于阳不满地哼了一声:“嘿,怎么是我呢?应该是‘我们’,你可是主谋。”
他走到对面壁挂电视机前,往底下一摸就够到了偷拍器材,从皮包里翻出“华程贸易”的门卡,一块扔在了床上。
“这些都是你弄来的,已经没用了,留个纪念吧。”
第二十章
张浩是在一次圈里人聚会时认识于阳的。
在圈里,张浩一向以突出的容貌,放得开的骚劲蝉联“一哥”的名号,而于阳则是他们那公认的“花花大少”,多金又豪爽,潇洒又不失霸气。
这么有特点的两个人,当然引得GAY圈中一票好事的老少爷们把他们俩往一起凑,于是在2008年的一次圣诞夜大PARTY中,俩人作为中了奖的倒霉蛋,被双双拉到台上当众表演了KISS SHOW。
不过,让众人失望的是,这俩人最终也没滚到床上去,归根究底,是谁都没看上谁。
张浩长相标致,却算不上于阳的菜。于阳各方面都不赖,却入不了张浩的法眼,谁让他那会儿正跟着程皇打得火热,满腔热血尽数洒在了爱情上。
张浩真正勾搭上……啊,不对……应该说跟于阳通力合作的时候,就是程皇送车,要跟张浩一拍两散伙的那天。
那天晚上,张浩在“夜色”里喝得烂醉如泥,正巧撞到了过来疯玩的于阳,还吐了他一身,于阳当即二话不说,做起了张浩的护花使者,一路护送到家。
听了一晚上张浩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言乱语之后,于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的老熟人程皇不但也玩上了这个,玩的还是当地圈里小有名气的一位,他不禁感叹,原来世界可以这么小……
其实最初,张浩并没想过要整程皇,他只是尽可能跟于阳打听些程皇私人的情况,用以挽回自己的爱情,挽回自己的心上人……直到他那次在“蓬莱山庄”无意间撞到了程皇跟李明涛闹别扭,这才发现禽兽不如的程皇其实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毫无感情,他真的无法再淡定了……
哪怕是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车震时偷程皇的门卡,泄露给于阳偷拍的事,乃至怂恿于阳收买赵世奇……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证明程皇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他犯贱犯得可以,什么都给,还什么都得不到?!
张浩躺在家里的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慢慢地脸上一片冰凉,一摸,满手的水渍。
——
正如张浩所料,程皇最终也没去找于阳算账。
事已至此,就是把于阳剁成肉泥也挽回不了什么,那还不如爱他妈谁谁,现在的程皇实在没有过多精力纠缠在同于阳的私人恩怨上,在他看来,李明涛才是头等大事。
李明涛什么时候一跃成为最优先考虑的对象,这个打死他程皇也琢磨不明白。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李明涛,跟他把一切解释清楚……
可是李明涛偏偏好似化成了无色无味的水蒸气,光天化日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专门请的侦探公司居然也毫无线索。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程皇一有空就跑到李明涛宿舍楼下蹲点,经常从白天耗到晚上,有时,还大半夜地往郝文倩的酒吧里窜,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一见到这样的程皇,郝文倩就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他鼻子骂,现在才知道着急!
是啊,现在才知道着急。
程皇惊悚地发现,原来他对李明涛的了解是如此之少,少到只要李明涛不再开手机,不再回宿舍,就真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李明涛的老家在哪他不清楚,交往的朋友圈子或是以前的同事他也不晓得,甚至父母都已经双双不在人世了,连能打听的人都没地儿找去……
程皇郁闷地趴在办公室的书桌上,烦得一直用脑门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引得外面的人纷纷向里面扒头探脑。
他郁闷地拉下百叶窗,郁闷地穿上大衣锁门,郁闷地开车回家,郁闷地上楼……一直到听见嫂子陈晓梅的声音才算略微醒了醒神。
陈晓梅站在程皇面前,气鼓鼓地叉着腰:“小皇,你别太过分了,怎么邋遢成这样?一个人住乱先不说了,走了连个门都不带锁的!”
程皇抬了抬眼皮,没搭腔,走进卧室“扑通”一下倒在床上,用枕头直接蒙在头上,意思很明显,他不想听她唠叨!
陈晓梅喘了两大口粗气,压了压火坐过去:“小皇,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再说吧。”程皇支吾了一声。
“嫂子知道你忙,一天到晚在外边不拾闲,可也得回家看看啊,明天晚上过来吃个饭……”
“这两天事太多,过过吧。”
“你差不得了?!怎么还来劲了?!”陈晓梅彻底爆发了:“上次把妈气成那样,也不见你来认个错,哄哄妈,连虎子都还知道来看看,你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虎子?”程皇突然打岔,问得奇怪。
“啊?”陈晓梅有点蒙。
“对呀!虎子!”程皇跟颗弹簧一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陈晓梅被着着实实地唬了一跳:“怎么啦?!虎子怎么啦?”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什么脑子啊我……”程皇一边叨叨,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又是穿大衣,又是拿车钥匙,眼看就要冲出门,被程晓梅一把给揪了回来。
“你发什么神经?!这是要去哪啊?妈的事怎么办啊?!”
“妈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心病嘛!过两天我就带回去一个,她……肯定……没事……了……”也就这么一两秒的光景,程皇的声音已经飘得很遥远了。
屋里的程晓梅无奈地摇摇头,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要命的小叔子……
——
程皇想到的是上回相亲时虎子说的那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话里明显有话,特别是现在想来,更是内有蹊跷。
把车在楼下停好,程皇拨通了虎子的电话,说要请他吃饭,虎子唧唧歪歪,明显不想动弹,被程皇一通破口大骂地给赶下楼。
钻进车里的时候,虎子满脑门子的怨气:“什么事啊?我媳妇刚抄了四菜一汤,还没上桌就被你搅合了。”
“家常便饭天天吃,至于吗?”
“今天可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能一样吗?有什么事赶紧说,完了我还要上去呢。”虎子连连催促。
程皇左翻右翻,从车里弄出两根烟,扔给虎子一根,自己也点上:“上回在苗乡楼相亲,你跟我打听李明涛,到底是谁在打听他啊?”
“我操,程哥……你就为这个把我火急火燎叫下来?”虎子很是无语:“问李明涛不就完了,他肯定知道是谁。”
“我要是找得着他,还用跟你这瞎耗吗?”
“啊?他不是在你那混饭吃吗?”虎子脸色徒然一变:“难道他……卷款跑了?!”
程皇瞪了他一眼:“可能吗?他是那种人?”
虎子呵呵一笑,摇摇头。
程皇嘬了口烟:“我把他给得罪了,一直找不着他。”
虎子一愣,苦笑:“我说哥哎……咱能消停消停嘛?上大学那会你们就打了好,好了打,冷了这么多年,终于一块共事了,又他妈打起来了?”
程皇听得不耐烦:“跟你有关系吗?哪那么多废话。”
“程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良心话,李明涛真是待你不薄,那哥们义气杠杠的,我们这几个兄弟都自叹不如。想当初毕业,咱们交情都淡了,谁不是自扫门前雪,也就他还能为你两肋插刀。”虎子掐了烟,说得严肃而深沉:“还记得那会儿你找我喝闷酒,说是你那个小破公司欠了100多万,快完了。”
程皇点点头:“那次多亏了你,没白交你这个兄弟。”
“那哪是我的钱啊,都是李明涛的。”
——
都说“天作孽有可恕,人作孽不可活”,程皇在2010年的冬夜算是深刻领教到了。
就在那个冬夜,一个没HOLD住上了李明涛之后,程皇就跟遭了天谴似的,一直奔驰在丧逼的道路上,先是公司一楼的车间着火了,后来又是二楼办公室里的保险柜遭窃了,最后连那张浴血奋战得来的销售合同都他妈是假的,废纸一张,连擦屁股都闲太硬。
程皇为此差点没吐血三升,小小的公司刚起步就此陷入了倒闭的边缘,遭遇这么大的不测,无疑是致命的。
其实要说,这事算不得天塌地陷,毫无转机的弥天灾祸,毕竟程家在程老爷子风光时也攒下不小家产,老爷子含笑九泉后,程妈妈一跃成了远亲近邻眼中人人羡慕的大户遗孀,区区百十来个理应不在话下。
可问题是……程皇向来是个要脸不要命的主,让他拉下脸皮跟家里人张口要钱,比让他眼睁睁看公司倒闭还要难受。
于是,那阵子他天天拉着虎子喝闷酒,红的,白的,啤的,挨个招呼,直把虎子喝得不胜其烦,最后干脆把钱直接拍在了程皇的脸上。
对于虎子的倾囊相授,程皇没少念他好,还钱的时候还特意加了两成的利息,虎子却说什么也不要,只收了本金,利息分毫不取。
对此程皇更是感激得一滩糊涂,想也没多想,如今真相得以大白,程皇磨牙感叹,怎么当时就没好好过过脑子,这贼小子哪他妈能这么好心……
“这事你他妈怎么不早说?!”程皇在车里气急败坏的吼。
“你也没早问呐!”虎子回得义正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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