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不怕晚+番外 作者:红糖/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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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差不多。然後她就要我去救你……”
“所以说,现在的我是被你救出来的?”
“咳咳,暂时是这样。”用无聊谎话欺骗妹妹的Kane很可爱。
被拯救的感觉一定很好吧──当Kane充满感情的说著“感到痛心”时,那一瞬间,他真以为这个人是来拯救他的。
厄运42
直到医护人员通知他们探望时间结束,季迦亭看了眼表,竟已过去两个多小时。
道别时小紫的脸蛋仍然红通通的,不难看出,对她来说,这是极为幸福的两个小时。
从正门出来,面对白色高墙外的蔚蓝天空,季迦亭忍不住向後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是精神疗养院,每一盎司空气里都含著针剂和药物的味道,让人神经发紧。
Kane紧跟而来,拍拍他的肩:“搭巴士在那边,三十分锺一辆,我们过去等?”说著拉住他的肘弯。
“不用了,”季迦亭将手臂抽出来,“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山上的空气这麽好,我想多走一会,你先回去吧。”
说著向道路另一侧的观景台走去。
山顶风大,云被吹得一丝也见不到,万里晴空。
季迦亭站在平台上,刻意紧贴著边沿,让风灌满他的五脏六腑,穿透他的衣裳,头发也飘进风里,整个人轻盈得像要飞起来。
Kane沈默了一会,见他留在台上不打算动弹,才缓步上前。
站在他身後半米的距离开口发问:“你真的确定这里……是你第一次来吗?”顿了顿,补充道:“我是说,月牙湾。”
“?”季迦亭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微微侧过头。
“四年前,你来过的。”Kane又靠近一些,“真的不记得了吗?”
空气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远处碧蓝的海看来像是近在脚下,仿佛跃下去就能感受到海水的鲜凉,月牙湾特有的弧形海岸尽收眼底……这样的场景,的确有些眼熟。
依稀有一次,也是这样在高处,俯瞰著海岸,只不过那次离海更近一些,高台下是松散的白沙和喧闹的人群,而非空幽的山谷。
“那次我在海滩打工,见到台上的你,傻乎乎的。”Kane的声音随风送来。
什,什……麽?傻乎乎的?
“是啊,就是傻乎乎的,唱歌的时候往後缩,做游戏却比谁都开心……”
四年前的夏末,是他第一次登台。
当时正红的JOJO组合出了一张名为《海滩》的专辑,为了配合宣传,公司为他们挑选了若干个繁华海滨城市作为表演站点,月牙湾就是第一站。
季迦亭是作为“捆绑销售”的副品和另外三个新人一起站在JOJO组合後面,虽然连脸不一定露得出,但他已经很紧张,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登台。
下面是沸腾的人群,远处是美丽的弧形海滩,天空是那麽的蓝,和海几乎接在一起,他望著那天海相衔的一线,手里的话筒似乎有万钧重,和众人合唱时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或者说他已经紧张到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表演终於告一段落,天也渐次暗下来,活动接近尾声,是请艺人和当地的孩子们做游戏互动的阶段了,JOJO征性性的意思了一下,征集到参与游戏的孩子们後便退去後台不再露面,和群众互动当然是新人们的事。
“小紫就是参加游戏的孩子之一,但是由於……智力原因,她的行动不太协调,上台的时候还绊了一跤,大家都在笑,游戏环节的时候自然没有人愿意和她搭伴。”Kane轻声说。
“啊!!原来那个孩子是……”
季迦亭转过头,身体却被从後面拥住了。
Kane轻轻箍著他的腰。
“你这个傻瓜,这种活动,只有第一名才能吸引大家的注意,你却选择和小紫搭手。”
四年了,这些细节季迦亭早已忘记,勉强能回想起来的只有自己当时紧张的心情。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麽。”贴在背後的身躯火热,环在腰间的手臂有收紧的趋势,季迦亭不自在的想要和这人拉开距离,但前面便是峭壁,他无路可躲,只能眼睁睁看著两人的衣角相互追逐著一起荡在风里。
“那时……我的状态很糟,不,应该说,整个家庭的状态都很糟。”
Kane把下巴亲昵的搭在季迦亭的耳旁,声音低沈而缓慢。
“那年小紫11岁半,被查出智商发育迟缓,来自母亲家族的遗传病。父亲气坏了,他认为这全是母亲的责任,如果不是隐瞒不说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家里气氛差到极点,母亲在一个不适合出海的夜晚驾船,撞上暗礁……母亲死了,但其实是自杀,她的尸体里发现大量的安眠药成分和酒精,父亲崩溃了,原本就不擅经营,再加上酗酒,旅店也变得一天天没落下去,妹妹需要人照料,我必须去挣钱……你知道吗,我甚至庆幸自己是个同性恋,这样就不会再生下有问题的孩子。”
“Kane,不要这麽说。”
Kane的鼻息重了些,听起来仿佛在笑,“我恨极了父亲,当我向他坦白自己的性向,并告诉他打算去拍片子挣妹妹的疗养费时,你知道他说什麽吗?”不待季迦亭回答,他快速接道:“他说,太好了。”
环在腰部的力量陡然加重,肋骨被箍到发痛,但是季迦亭没有动,他觉得自己正在感受Kane的痛苦。
“那时他躺在加护病房里──因为酗酒导致的急性肝炎,他几乎花掉家里最後一份储蓄!却还在嘲笑我的性取向!”
“Kane……”
“迦亭,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个傻乎乎的孩子,一定有个幸福的家庭,所以才能这麽毫无功利心的选择小紫作为队友,看著小紫和你一起做游戏,笑得那麽开心,我就想,不管有多艰难,也一定要扛过去,我要让她每天都能这麽开心。”
“你做到了,你是一个好哥哥。”
“不是因为小紫我才注意你。”Kane说,他侧过脸,嘴唇紧挨著季迦亭耳垂,“是我先喜欢你的。”
被鼻息拂过的那片皮肤火一样烫。
“那,那又怎麽样。”
“带你来,是想让你了解我的情况。看你能不能接受。”
“然後呢。”
“如果接受的话,再问你今後的打算。”
“……”
“如果和我一样,拍完这部就退出的话……我们可不可以一起生活?”
厄运43
“我……我要考虑看看!”季迦亭说。
“哦?我还以为你已经爱上我了呢。”很有自信的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沈的笑声。
“喂,你自我感觉要不要这麽好啊?”季迦亭有些羞恼。
“说真的,”Kane的手上滑,移到季迦亭的胸部,在中间收紧,然後用力向自己的方向扯来,“不管怎样,拍完这部就退出吧。”
天边隐隐透出暮色,山顶的风开始转凉,但越发凸显两具身躯的滚热,季迦亭的背紧贴著Kane的胸。
阳光一时变得有些浓烈,落日最明媚的余晖映在季迦亭的脸上,留下金色的光芒,他的鬓角,眉须,包括每一根睫毛都被染成带点浅棕的金色,像Caramel Machiatto最後添加的焦糖。
Kane忍不住深深吻上季迦亭的耳垂,并用鼻头轻轻拱著那金棕色的鬓角。
这下,季迦亭整个人彻底斑斓起来,脸庞瞬间遍布红晕,和金色的夕阳余晖交织成夕照美景。
Kane进一步扳住他的下巴,企图深层次的染指。
“别,有人!”一辆私家车从身後的朗道开过。
“好吧,”Kane郑重其事的放开他,“到没有人的地方再说。”
他们并肩朝巴士站走去,上车又不约而同的盯上比较空旷的後排,坐下後,Kane的手始终覆盖在季迦亭的手背上。
“想去那片海滩看看吗?”下车後Kane问。
季迦亭点点头。
还是那片夕阳,将海水染成金橘色,但温度已经陡降,戏水的人们纷纷上岸,与他们正面交错而过,很快,略咸的海风里,几乎只剩他们两个,缓缓沿海岸线走著。
余浪将脚下的沙砾打得绵软湿润,当四周完全暗下来後,Kane牵住季迦亭的手。
月牙湾的海滩并不算大,这麽默默走了一阵,竟已来到尽头,前方是嶙峋栉比的礁岩群,季迦亭没见过它们白天什麽模样,但夜色里却有些可怖,混沌的轮廓看来竟像童话故事里巫婆的堡垒,连攀附其上的海边植物看来也像莴苣姑娘的长发。
“不要再往前走了,好暗。”季迦亭停住脚步,准备返回。
Kane拖住他的手,“这麽怕黑?”
“如果你和我一样永远看不清黑暗里的景物,也会格外小心的。”
“可是这里没有人。”说著,Kane同时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向自己拉近。
中度夜盲症状令季迦亭搞不清楚Kane到底离自己有多近,但是那呼在面上的温热鼻息在清凉的海风中却倍感分明,他忍不住向後退去一步。
然後脚还没沾到砂子,身体已被腾空抱起,下一秒後背被贴在坚硬滚热的物体上。
他在那片礁石群!
四周都是黝黑的古怪大石,背後也是!
Kane双手撑在他的脸旁,把他困住。
“Kane,让我出去,这里好黑……”
“可是我想在这里吻你。”
嘴唇被用力含住,所有的感官都被剥夺,只余鼻腔内男人特有的体香。
这是他们第二次亲吻,但Kane比上一次更加激动,他顾不得什麽绅士风度,只一味把季迦亭狠狠固在自己与礁岩之间,晒足了日光的岩石仍留有余热,让人分不清那将彼此包围的,到底是身体的温度还是日光的滚热,季迦亭被动的承受著这一切,却在几度深入的吮 吸中不觉仰起了脸,风穿过石隙发出呜呜的低鸣,像小孩子的笑声,他们被石群围观了。
“啊啊……”舌尖被吸得发麻,口腔内再无私密可言,每个细微角落都被Kane一一光顾,季迦亭用力抱紧男人的腰,让彼此的身躯再近一些,他们像饥 渴的旅人终於找到彼此,不遗余力的吞咽对方的一切,无论是唾液还是喘息,在这湿润的夜里。
分开时,两人的下 体都已坚硬。
“该死。”Kane转过身,用力拂了一把头发,再转回头,漆黑眼里仿佛著了火,他死死盯住犹在喘息的瘫在岩石斜面上的季迦亭,重重的一遍遍吸气,试图让欲 火平息。
季迦亭尚未回神,他用湿润而迷惑的目光望回去。
“上飞机前Jim要我管住自己,”Kane说,“明天有我们的戏份。”
“我们的戏……”季迦亭毫无意义的重复道,好半天才恍然大悟,“啊,那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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