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土鳖遇上海龟 作者: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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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武也没心思做新的,刚好还留了几个雪露,给元凯打包好递过去。
元凯疑道:“哇,为什么给我三个?有四个嘛,一人两个咯。”
初武摆摆手,“不用了,他最近没什么胃口。”
元凯把一个雪露拿出来咬了一口,调侃道:“恭喜你,怀孕了。”
初武:“那就要送他去科研机构供人解剖了。”
元凯笑:“唉,你嘴真三八。”
初武也笑:“没你三八。”
出了大楼,天空在下绵绵细雨,初武问元凯:“你有伞吗?”
元凯:“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初武烦恼:“大冷天的淋雨会感冒吧……”
元凯不屑地哼了声:“你这男人挺多毛病,这么小的雨有什么好担心的?到家头皮都不会湿……”顿了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忘了,你是秃驴,没头发保护。”
初武郁闷死了:这小子真损。
元凯笑吟吟的,“我先在这把雪露吃了再走,不然淋了。”
初武赶着回去,把手里的纸盒折叠起来,小心塞进羽绒服内侧口袋里,元凯默默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眼神淡然。
初武立起衣服领子,说:“我先走了。”
元凯垂下眼帘,抬手摇了摇。
回到家里,敲敲门,死小猪没应,难不成这么早就睡了?初武掏出钥匙自己开了门,错愕地发现姜续不在屋子里,桌面上的饭菜一动都没有动。
平台上也没有开灯,初武拉开拉门,平台上只差几块没有铺了,姜续背对着他蹲着,手里持着一块瓷砖,慢慢地,仔仔细细地在瓷砖后背抹水泥……
“姜续……”初武轻声唤了一句,觉得自己的嗓音在微微发抖。
姜续恍若不闻,认认真真地把瓷砖按到地上,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似乎不满意,又揭下来,重新抹水泥……
初武走过去,姜续一点都没有察觉,借着空中微弱的光芒,他看到姜续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浸湿了,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面色惨白。
初武蹲下来,捧着姜续的脸对着自己,再唤:“姜续!”
姜续呆滞地望着他,许久许久,瞳孔才有神起来,他笑了笑,说:“你回来了。”
初武勃然大怒,抢过他手里的瓷砖摔出老远,喝道:“你疯了吧?”
姜续全身震了震,一脸迷茫。
初武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使劲搓他的后背,“你不冷啊?别做了,洗个澡赶紧睡觉。”
姜续这才发觉冷,展臂紧紧抱着初武,不停地打哆嗦。
初武直接把他丢进浴缸里,放进热水,姜续抓紧初武的手,颤声说:“很冷,很冷……”
“你也知道冷啊?!!”初武破口骂道:“我看你神经出问题了!别碰那些个破瓷砖了!他妈的,你……”骂了一半,见姜续全身抖得厉害,心疼得鼻子一酸,忙住了口,握住姜续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贴着肚皮捂着。
浴缸里的热水逐渐满了,初武蹲在浴缸边,不住地抚摸姜续的脸,姜续说:“我没事,初武,你别担心。”
“不担心就见鬼了!”初武瞪眼,“我命都吓没了!”
姜续勉强笑笑,抽回手把泡在水里的衣服脱了,脱完毛衣,衬衫上的扣子怎么也解不开,手指无法控制地拼命发抖。
初武帮他解扣子,脱了他身上的衣服。
姜续的睫毛上蒙上一层厚厚的水汽,浴室里橘黄色的灯光下晃动着蒸汽,他恍惚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和某个人在雨里打架,在地上滚得一身都是水,然后那个人说要走,甩开他到浴室里,他跟进去抱着那个人,他说:“我爱你。”
身边的人回他一句:“我也爱你。”
那个人吻他眼角的泪水,狠狠抱住他,两个人和好如初,他们脱了彼此身上脏脏的衣服,在浴缸里做爱,之后,那个人还是走了,他一个人在浴缸里躺到热水转凉,转冷……
他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说:“你哪里也不要去。”
身边的人说:“哪里都不去。”
“只爱我一个人。”
“当然只爱你一个人。”
他捧着对方的脸,看了很久很久,影像重叠,妄图删除那个曾经爱得刻骨铭心的人,天天练习忘记纷纷杂杂的回忆,吸毒麻痹自己,再用戒毒的痛苦过滤掉相爱的痛苦,之后脱胎换骨,对那份爱由浓转淡,由淡转无。但不知为什么,根深在骨髓里对那个人的依赖在隐隐发作,他咬紧下唇,痛感刺骨,口中染进血腥味……
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了,永远不想看到。
“姜续!”初武把水浇在姜续头发上,惊见清水淌过他的唇,带着血丝流下来。
姜续清醒过来,眼前的男人眼神惊恐,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手轻拍他的脸,关切地一声声唤:“姜续!姜续!你到底怎么了?”
他松开唇,轻松地笑笑,“对不起,我走神了。”
初武用手指抚过他带血的下唇,心里不安浪潮汹涌。
姜续说:“初武,我和你在一起很幸福。”他把湿漉漉的脑袋埋进初武的肩窝,又说:“我从来没有幸福过这么长时间,谢谢你。”
这句话煽情得无以复加,初武立时红了眼圈,他低头吻了吻姜续的唇,柔声说:“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真的?”姜续的眼眸里尽是伤感,眼泪不停。
初武用宽厚的身板把他圈牢,手掌覆在他的赤裸的后背上,一字一字说:“真的,我发誓。”
打火机风波
46
姜续隔天果然感冒了,有点发烧,吃完初武给他做的早餐,吞了一片退烧药,然后抱着杯热水坐在屋子里看初武铺剩下那几块瓷砖,初武边干活边和他聊天,说:“等我有假的时候,我们回家一趟,你嘴甜,哄哄我妈。”
姜续缩着脑袋,“伯母打我怎么办?”
“有我在她还能打得到你?”
姜续坏笑:“我口无遮拦,一个不小心胡言乱语,你该打我了。”
初武无语地看着他,“你不想和我过了,就尽管去胡说。”
姜续蹭过去撒娇:“我想和你过咩……”
初武:“离我远点,我身上都是泥!”
姜续穿着干净的灰白色兔毛毛衣,闻言立即嫌恶地退到安全地带,自言自语:“最后一件毛衣,别弄脏了……”
春初小雨不断,平台的屋檐下挂着一遛衣服,都没干,米虫抱怨:“你看你看,早叫你买带烘干的洗衣机,不听……”
饲主没好气:“唉,谁叫你跟了一个穷鬼?”
米虫:“穷鬼,你喝水吗?”
“喝。”
米虫喝了一口水,噘着嘴,“唔。”
饲主: ̄皿 ̄这动物真他妈欠调教!
三八妇女节,李英俊那小白脸生日,用姜续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我这天生日我都不好意思和人说!
李英俊才不这么想呢,他一通电话挂过来,开口就说:“姜续,我今天生日。”
姜续掐指一算,又惊又喜:“三八?”
“你才三八呢!”李英俊差点从电话里窜出来咬他,“你这死号!和你哥们才告诉你的!别给脸不要脸!”
姜续讪笑:“哦,哦,我好荣幸,怎么?你男人给你准备了餐饭局?好好,我一定去。”
李英俊:“哪有饭局啊?吃你自己男人的吧!”
姜续纳闷:“唉?那你干嘛和我说啊?”
李英俊不耐烦,“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啊?还是装傻的?给我准备个礼物哈,我在东方大厦那看中一个新款的Zippo,唉,你上线你上线,我发图给你看看,千万别买错了。”
姜续厥倒:这哥们有够不要脸的。(你好意思说别人?)
向光头要钱,光头问:“多少?”
“七百应该够了。”
“买什么?”
“李英俊生日,他向我要礼物啊。”
光头很惊讶:“他要什么礼物啊?这么贵!”
小猪戚戚然道:“他要一个Zippo打火机。”
光头不知道什么是Zippo,只觉得不可思议:“打火机?疯了吧?七百块钱的打火机?我大中华都可以买两条了!神经!”
男人的劣根性:就算自己快穷死了,对朋友也得死要面子的出手大方。小猪也一样,他纠缠着饲主求道:“不好吧,他都开口要了,”在饲主身上滚动滚动:“给我钱给我钱,那我今天中午不吃炒虾了,这个月的牛肉也不吃了。”
光头无奈,只好给了小猪七百块,掏了钱还骂人:“花菜头有毛病吧?自己没钱啊?”
“他的钱全部被警察没收了。”
“那叫警察给他买!”
“警察都叫他戒烟了怎么还会给他买打火机嘛。”
光头把钱抢回来,“都戒烟了还要打火机?脑残呢吧?”小猪嗷嗷叫,装嗔卖痴,光头真是一点办法没有了,把钱递给他,“下次你生日一定要叫李英俊双倍还来!”
小猪点点钱,应道:“叽叽。”
一个打火机要七百块?抢钱啊抢钱……初武看到元凯手里的打火机,触景伤怀,叹气连连。
元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抽支烟会惹来光头幽怨的目光,纳闷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初武指指他手里的打火机,“我朋友要买个这玩意儿,居然要花七百块。”
元凯眉毛一挑,淡淡地:“不贵。”
“还不贵?”初武震惊了,“你这个买了多少钱?”
元凯说:“这个?这个不是买的,别人送的。”
初武:“买烟时赠送的?”
元凯抽了抽嘴角,“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不是吗?”初武挠挠脑袋,他买烟时没打火机的话会向店主要一个,有时候打火机上还印着个劣质裸女。
元凯支着下巴看他,笑笑:“哪位卖烟的会附赠个三千多的打火机?”
三千?初武突然看到元凯脑门上印着三个字:狐狸精!
还是专门骗男人钱的狐狸精!
元凯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顿时不笑了,“我可从来没开口向谁要过东西,别人主动给的,不要还不给对方面子。”
初武敷衍地“哦”了一声,心说:狐狸精的霸王逻辑!看来我家猪仔精还是比较节约的。
元凯一扬手把火机从窗口摔下去,初武当场怔住:三千块从窗口飞出去了!一个月的伙食从窗口飞下去了!两个月的房租从窗口飞下去了!
初武不知道该怎么劝,支吾着:“你,那个,不必要吧?我……我什麽都没说啊……对不起,真抱歉……”
元凯漠然道:“你什麽都没说,为什么还道歉?”
初武这才发觉自己那小猪真是好脾气,心里直犯嘀咕:这狐狸精脾气真坏,这么好强,果然还是小猪那样没脸没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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