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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室友 作者:筱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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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我真的住翔子家,在他的单人床上我们挤在一个被窝里。我们刚刚从美术馆回来,以准艺术家的目光和角度探讨对人体艺术画展的见解,聊着聊着,我们的焦点渐渐集中在女性人体艺术上,然后是女性人体,然后是性。翔子不行了,开始自己打起手枪,我对他说我先帮你,然后你再帮我,翔子欣然接受。 
 
  那时我感觉心灵很寂寞,翔子说他也寂寞。我们的心和父母都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我们都没有机会和喜欢的女孩子交往,我们同样爱玩深沉,思考些在别人看来不屑一谈的问题,多多少少感觉自己和周围的朋友不那么合拍。所以说我和戴晓翔虽然表面上不太一样,他表现得细致内向些,我相对粗线条喜欢搞点冷幽默,其实我们骨子里是很相象的。
 
四 
 
  我临行的那天早上雾气很大。之前赵敏给我打电话里,听口气她是笑着,并问我愿不愿意她来送我,我这边笑着回答不愿意,怕自己情绪激动扛不住,在机场上演一场出国诚可贵,机票价更高,若为赵敏故,全他妈可以抛的言情偶像剧。 
 
  赵敏电话那边笑了起来。     
 
  我和赵敏维持了四年的恋情。四年,如果我能活一百岁,四年不算什么。可仔细计较起来,掐头去尾,人的好日子能有几年?怕也就从20岁到40岁那点精彩的时间。两个人奋斗了四年一无所获,损失忒大。 
 
  从大学一进校门,我很快地就盯上赵敏。她不象个学理工科的女生,她很会装扮自己,换句话说,赵敏身上缺少其他理工科女生在装扮过后所呈现出来的力不从心的土气。 
 
  宿舍里老三最先对赵敏发表感慨,说赵敏虽然气质不能令人向往,脂肪储藏偏多,但必须肯定她胸前的一对白鸽被低胸紧绷的湖蓝色T恤勉强束缚,呼之欲出。在我眼里赵敏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一种果实成熟的美妙,令人垂涎欲滴。在众人的情感都一致奉献给那些直发披肩、清纯、羞涩、瘦骨嶙峋的妹妹的年代,我与众不同。 
 
  在追求女孩这方面,那时候我和翔子虽然经验不多,但我们总结出一套理论。好女孩不追是不可能从天而降恰好砸在自己头上的,但追得太狠,对於太聪明的女孩子,你就等着被她看笑话,对於太不聪明的女孩子,怕追到了也就没劲了,所以难得的就是一火候,如何掌握得恰到好处。以后的实践证明,这套理论对于我就是真理,对于翔子可不是,我眼见着那么多好姑娘,从意大利到巴西,从俄罗斯到新西兰,自世界各地咣叽咣叽地砸向中国年轻画家戴晓翔。 
 
  和赵敏成为恋人后,我很没创意地以为这个女孩子就是自己未来的老婆。我不是说除她以外我不碰其他女人,但合法妻子,或者叫大房就非赵敏莫属了。“放心,正宫娘娘的位置永远是你的。”赵敏听到我这番话总是横眉冷目地往死里掐我。 
 
  大学毕业后,赵敏去上海读研,在火车站送她时我一点也不伤心,好象寒暑假我送她回家一样,倒是赵敏哭得稀里哗啦的。但半年之后,我开始非常担心她,天天给她打电话,持续了三个星期。赵敏一直没有主动提出分手,但也从不表示要缓和我们的关系,更不会山盟海誓说要克服目前两地分居的困难而心心相印。我问赵敏,要不要我去上海看她,她说不必了。我多多少少明白些什么。 
 
  我很快与另一个女孩子有了交往,在与那女孩接吻后我只想到赵敏。不久,从别人口中得知赵敏恋爱也恋得热闹。我想了一个晚上,吸了半包烟,第二天给赵敏打了电话,说我们还是散了吧,不管怎么说大家还是朋友。如果她以后来北京,到这里找个叫高肖华的没一点问题。  
 
  我嘴上一直说和赵敏的初恋对我没丝毫影响,但到底有没有影响,我心里明白。所以出国前哥们儿们劝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国内找个老婆带过去,因为据说那边可考虑的女性资源特别贫乏,我回答说国产的已经腻了,我要学戴晓翔向洋妞发起进攻。 
 
  老鲁说市大呆几年,母猪赛貂婵。市大的本科生里非洲裔姑娘站大多数,而哈林区,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连性幻想都歇菜了。我绝不是对黑人朋友有任何成见,但你愣逼着我找黑姑娘恋爱,那确实太强人所难。在市大的研究生中,特别是从国内出来的女研究生博士生中,轻则已为人妇,重则是孩儿他妈,果然象哥们儿们预测的,我要在美国清心寡欲,修身养性了。 
 
  自老鲁家搬出来而新租的这处房子是个相当难得的机会,我当机立断用一个月的全部收入外加从徐勇那里借来的一千块钱租下了整个三室一厅,然后立刻在学校里贴广告,把另外两个房间出租,我做起了二房东,收入和我付出的租金相等。穷则思变,既然跑到海外受苦,就不能坐以待毙,需要寻找出路。 
 
  我选了三门课,因为还要应付资格考试,所以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累。徐勇岁数也不小了,在这里读硕士,边打工边上学。他这个学期和我选了同一门课,我走进教室屁股没坐热呢,他就主动上前和我搭话。上这门课的一共四个中国人,徐勇,我,和徐勇一样混硕士的大嗓门小陈,还有刘台胞。 
 
  刘台胞真名刘正,台大毕业,去年过来的。刘正是所谓的外省人,但力挺台独。我很诧异地发觉在海外的华人很喜欢给自己分门别类。首先来自世界各国的华侨都义正词严地强调自己是某国人,比如新加坡人,马来西亚人,老(握)越南柬埔寨人等等,他们很怕别人误解自己是中国人。其次是来自港澳台的朋友们,他们一再强调自己是来自香港、台湾或者澳门。大陆人中也有区分,是心眼其坏的北京人、还是小气吝啬的江浙人,是自私自利的上海男人,还是喜欢做鸡的东北女人等等,台湾同胞间同样分原住民、本省人、外省人什么的。就这个问题,我曾请教过库克,他说对多数美国普通老百姓而言,日本人中国人越南人没太大区别:“WHO CARES。” 库可说着轻轻一笑,拽得不得了。  
 
  刘正的英文比我好,但咱听不懂课问题不大,作业基本上会做,刘正时不时的还找我商量答案。徐勇和小陈就等着我和刘正商量好,他们抄抄作业。徐勇小陈要打工,生存压力太大,所以抄完作业也没闲功夫和我胡扯,只有刘正和我“打屁”。刘正和他的台湾同胞们同住在比较高尚的90多街,怕被劫钱打色,下课后可着急回家呢,我就只能在学校里呆到十一二点,然后无比警觉地穿梭在哈林区的大街小巷,最后回到自己的蜗居。 
 
  从回到家至第二天下午离开,我的喉咙基本不再需要发音的功能,除了咳嗽两声以外。我的房客都是模范房客,极少骚扰我。国内时梦想着能有个安静的环境和充足的时间让自己继续思考青春期遗留下来的困惑,现在发现,其实自己什么困惑也没有,就是想找人说几句话。 
 
五 
 
  翔子的电话又打来了,令我振奋。 
 
  “你说老外多他妈坏啊,说我画画时只能用楼下游泳池旁边的那个浴室,今天上午我打不开那个门,就用了楼上的厕所,那两个小屁孩子可不高兴了,阔佬太太还跟我叽叽歪歪说什么,反正是不满意的话,我操他妈的……”翔子不象我,他不喜欢骂人,看来这次他真被气着了。 
 
  “游泳池旁边还有浴室?”我问。翔子是很细致敏感的人,如果我劝他没必要为这点事情计较,他一定认为我对他理解不够,但跟他一起骂阔佬也没用,倒不如让他先消气。 
 
  “室内的游泳池嘛,他们这房子好几百万呢。” 
 
  “操,真有钱。” 
 
  “没钱能找人到家里画像,而且这次就为了带有东方色彩的作品。” 
 
  那时多数国人还将去美国当作人生的一个辉煌前途时,翔子是根本不动心的。不知道是因为他长得帅还是艺术感觉就是好,或者他机遇不错,总之翔子上大学时就有贵人相助,与人合办画展而小有名气了。人说红颜薄命,女人的美时常制造悲剧,而男人的美往往成就喜剧。 
 
  翔子遇到的女贵人非常多。有学校的领导,绘画界的大姐大,著名国际影星。某次翔子说某女明星某某找到他画肖像,他开价两万,小明星说能不能便宜点。翔子对我笑骂:她以为农贸市场买黄瓜,还讨价还价的,这是艺术,懂不懂,想画就画,不画滚蛋。翔子一口一个某某,那名字如果写出来,能把在座的吓一跳。 
 
  某跨国集团亚洲地区首席代表的夫人经人介绍认识了翔子,她画了肖像并且介绍翔子去美国给某个家庭画像,签证机票一切事宜由对方负责,并付给戴晓翔五万美金。五八四十万,外加去美国玩一玩,翔子说还是挺值得考虑的。
 
  我计划出国的事嚷嚷很久了,我对翔子抱怨不交申请费很难被录取,没等我再说什么,翔子说借我五百美子,问我能交几所学校的报名费,如果不够,他再给我。就在我苦哈哈地排队等签证时,戴晓翔乐呵呵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哥们先走一步,咱们美国见。 
 
  真他妈的不公平!
 
六 
 
  老鲁、我还有刘正去42街取工资,然后刘正微微- yín -笑着问我们去不去看脱衣舞,我问老鲁贵不贵,我可不想这个月断粮,老鲁刘正都笑了,让我准备好一块钱一张的钞票。 
 
  每人花了七块钱买了一瓶啤酒,我们坐在离台子比较远的地方,我的手心有点冒汗,脸上发烫。其实毛片看了不少,对表演的色情程度颇有心理准备,但让我惊讶的是它的感染力。我原来设想舞娘们不过如国内包房里的小姐一样别别扭扭地脱光光,最大限度也就是把她们的器官展示给大家,但眼前舞娘迷人的表情,扭动的性感身姿,艺术的表现力与色情的完美结合,只令人飘飘然。我看见舞娘捧起海咪夹住客人递上去的钞票,也不禁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块钱的票子。 
 
  “你不要摸她奥,她们只可以看不可以摸的。”刘正笑着,双眼弯弯,里面闪烁着- yín -秽的小火苗。 
 
  当我把票子伸向一个金发小娘们时,她对我笑笑,竟然一边扭动着妙曼的身姿,一边用她涂了指甲油的手色情地轻轻滑过我的手臂,直到肩膀,还碰了一下我的脸颊,然后才接过我的钱。这个意想不到的动作弄得我特不好意思,估计脸都红了。另外发现她的手指远没她的身材好看,手关节又粗又大,显得瘦骨嶙峋,远不如咱国妞的纤纤玉手。 
 
  “操,我不能碰她,她就能碰我,这不是明摆著被她骚扰了嘛。”我走回座位对老鲁他们开着玩笑,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 
 
  “嘿嘿,你被人家吃豆腐了……”刘正坏笑着:“那个很正点,头发是BLOND……”刘正说完离开座位,看来他也坐不住了,上赶子找骚扰去。 
 
  “她们这些舞女一般不摸亚洲人。徐勇跟我讲上档次的夜总会里,舞女跳完了,有人招手她就过去,有一次有一个亚洲人,从穿着上看那很有钱的,他招手,舞女装没看见,后来还是跟一个白人出去了。”我喝了口酒,听着老鲁对我说。 
 
  “那他妈的是钱还不够多。”我回答。 
 
  “不是不是。”老鲁的头又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我笑着看了老鲁一眼。 
 
  从进了酒吧,老鲁色迷迷的笑脸一直维持到现在,但老同志毕竟有分寸,我想有家有室的人了,估计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了,后来才想明白,他是心疼那几块钱。老鲁长得一副儒雅学者气质,很迷惑人,其实内心“丰富”着呢,老鲁说了,国内多便宜啊,二十刀就能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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