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射区+番外 作者:梅八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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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看了他,我就把持不住,再延续那个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吻。
在别人眼里,这只是个酒後的洋相。
可是我知道,这却是真真正正的动了心。
他刚才那副模样,就好像一根冰凌子般,猛然戳到我心窝里。我竟然心驰荡漾,再忘不掉。
我呕到末尾,不知道算不算是幸运,局长的车在旁边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道:“沧水,你先回去。小沈跟我走。”
“是,局长。”陈沧水在我身後答应。
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局长才沈了脸看著我:“沈醉,你上车。”
11 极司菲尔路76号
局长带我回家,一直以来只有一种事情。
我心里清楚的很。
他时常在车里就已开始动手动脚。只是这次我一身酒气,还吐的满身都是,上了车就昏昏欲睡,直到下车他几乎是把我拽入了他所住的公寓。
我晕头晕脑的乱叫:“我的金条,我的金条!”
朦胧中便见他将我推倒,接著一桶冷水就“哗”的泼了我一身。腊九寒冬里,这一盆冷水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醒了?”局长低头问我。
我打著哆嗦擦擦脸,然後小声答道:“醒了。”
“洗澡、刷牙,然後换好睡衣出来见我。”他平静地吩咐,说完了之後便先行出去了。
我这才慢慢爬起来,四周打量一下。乃是在卫生间里。头依然很晕,沈重的要睡过去似的,又似乎很精神,满脑子的想法。但是要我抓住一丝想法,那却是万不能的。
我撑著眼皮,有些迟缓的洗澡刷牙,穿好睡衣出去的时候,局长已经脱了衣服穿著睡袍正靠在床头看著一份档案。
“局长。”我走过去叫了一声。
他抬起眼,眯著眼睛从镜框後面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著拍拍他侧身的床沿。
我背对著局长刚坐好,他便伸手将我搂入怀里,下巴放在我的肩上,继续看著那份文件。过了一会儿他道:“你那几根金条在外面客厅的桌子上。”
我顿时尴尬无比:“局座,我刚才醉了。”
他轻笑:“对,我也看出来了。竟然和那麽多人乱吻。真是好样的。亏你还是个少尉。”
我听出来他的不高兴,因此不敢答话。他见我不说话,便也不多说,只是伸手解开我的睡衣口子,伸手在我胸前逗弄,我手足无措,只想将他的手拍开。毕竟被人那般的揉弄乳|头,并非惬意之事。
“小沈,你伤好的怎麽样了?”他突然问。
我连忙回答:“好的差不多了,局长。就是肋骨那里还不能太用力,会痛。”
“嗯。”他放下文件,啃咬我的耳垂,“不会让你用力。”
我这个人怕痒,耳垂周围最是敏感之极,他轻轻啃咬,我已经麻了半边身子,只觉得有闪电从脑袋顶劈到脚底,瞬间酥麻颤抖浑身无力。他从喉咙里发出轻笑声,却啃得更加用力,用舌头努力的舔舐,将舌尖顶入我的耳洞,不停前前後後的蠕动。我忍不住要去想那在身下的动作,便觉得兴奋起来。
那些酒精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待他将我半边耳朵弄得湿漉漉,我都喘息的有些不能自己。他支起半个身体,有趣的看我。
“局长……”我不敢去攀他,便低声催促了一声。
他便将我平压在床上,正面朝他,来开我的睡衣,去了睡裤,将我的下半身打开,直冲著他。又将准备好的凡士林膏弄出来,给我涂了,然後就撩开衣服,狠狠捅了进来。我完全没有忍耐的大声呻吟。
他似乎低声说了一句什麽。
接著便是一通猛干。
每一下都直戳入底。
下体的*毛不停的刺激著我後面那些敏感的部位,每一次当他贴过来,我就不停的颤抖,声音倒是抑扬顿挫的有了节奏。
配合著那种粘腻的“啪啪”声。
酒精在我的血液里翻涌。
似乎有一把火烧了起来,烧过了每一根血管每一滴血液。让人极乐以至於快要升天。
他干了两次,做完之後,也不管我,自己去洗了。我已经没了力气,躺在床上,过了好久,才听见他穿好衣服开门出去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方才有他家里的一个老妈子过来扶我去冲洗。
老妈子姓林,给我放了热水在浴缸,说:“秦先生让侬就在里向困觉,伊在外头困。”
我开玩笑用上海话回她一句:“晓得啦。”
再回到床上,我几乎没翻身就睡过去,一觉睡到大中午。
床脚放了一套新西装,我猜是林妈给我送过来的,拿起来穿了出去,秦沛霖在外面书桌旁写写画画,抬头看我道:“去厨房,林妈给你了饭,吃完回来一起去公司。”
“是,局座。”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饭,便跟在秦沛霖身後出门。
我帮他拎著公文包上了车,刚刚坐定,他便问我:“陈沧水最近什麽情况?”
他这一问,把我问住。
之前生病全是陈沧水照看,後来又对他心猿意马,谁还记得去跟踪他的动向?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局长似乎也已经看出没有成果。
他沈吟了一会儿,突然道:“小沈,过了春节,你觉得有可能咱们去极司菲尔路76号上班的可能性否?”
我吃惊看他:“局座,您可是要、要……”
“说什麽呢?”他不满看我,“你以为我要投靠汪精卫伪政府不成?李士群掌管76号,难不成我要去给他当部下?”
“那您为什麽这麽说?”
他想了一会儿,拿过公文包,打开取出一份文件,我不安的接过去,乃是蒋委员长秘密接见周佛海,共商再反赤潮话题。第二份乃是戴笠的密电,密电内容大致意思是以我军统力量渗透76局以及警察局等机要警务司中下层特工,做到你中有我,你物我用之目的,从而达到互相合作反赤,亦达到自敌人内部攻克伪政府的目的。密电标题四个大字:“曲线救国”。
却不知道这样的目的是真抗日还是真反赤。
我手一抖,那页密电飘落在地,连忙捡起来夹回去。
听见局长叹气:“才开年,就要变天。“
这一天是民国三十年一月二日。
就在五天之後新四军在茂林地区遭遇国民党七个师包围奇袭,七日後全军覆没。又过了一个多礼拜的样子,我买到了一份《新华日报》,上面是周恩来的亲笔题诗:“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1941年1月17日,这一天後来在历史上十分有名。
就在同一日,陈沧水因回国不久较面生为由,被局长派去极司菲尔路76号上班,标榜身份是中立人士。我作为他的警务兵随行护驾。
注:1、极司菲尔路76号,全称是汪伪“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因位於极司菲尔路76号(今万航渡路435号)而得名,它是日本侵华政策的产物。
2、周佛海(1897-1948)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中国国民党政府要员,後沦为汉女干。“一大”後,他居然叛党而去,成为蒋介石的亲信和国民党内的“状元中委”。抗战期间,他又叛蒋投日,成为汪伪政权的“股肱之臣”。、
3、1941年1月4日,新四军军部及所属的支队9000多人由云岭出发北移;6日,行至皖南泾县茂林时,遭到国民党军8万多人的伏击;新四军奋战七昼夜,弹尽粮绝,除约2000人突围外,大部分被俘或牺牲;叶挺与国民党军队谈判时被扣押,项英、周子昆被叛徒杀害;皖南事变发生後,周恩来在《新华日报》上愤然写下了“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题词。也是国民党掀起的第二次反共高潮。
4、曲线救国:1941年皖南事变前,蒋介石曾安排戴笠秘密与汪伪政俯特务私下接触。戴笠本人亦与周佛海有直通无限电联系。戴笠采取打入拉出、渗透敌我的地下作战方式,渗透入伪政府的中下层特务数以千计,以做到敌中有我,敌为我用的“曲线救国”目的。
禁射区(12)自卫队培训
12 自卫队培训
民国三十年一月十七日,陈沧水化名陈学同,以特务总部南京特派警务训练所训练教员之身份进入76号。
陈沧水的身份,知道的人极少,後来经我调查,军统方面只有戴笠、秦沛霖知道,而汪伪政府方面则只有周佛海一人知情。以陈沧水的特工教学作为交换,表达特务机构亦共同支持反赤的友好目的。
那日丁默村派了亲信於76号大门迎接。陈沧水领著我进去,我几乎有些兴奋起来。76号从二十八年起便是特工们心头的一根刺,谁都害怕76号,有些人进去了就死了,有些人仿佛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我枪下不只崩过一个在76号里叛变的特务。
此时丁默村多有事务已不再76号内部处理,我们并未曾亲眼看见此人。倒是从其办公所在三号楼下路过时,陈沧水不知道为何低声说了一句:“恐怖屠夫,阴阳双面。”
我只庆幸丁默村的亲信并不曾听到此语,不然不知道该是何种姿态迎接我们。他带我们到警务训练处,见了处长等人,处长便寒暄几句,给了许多材料。陈沧水递给我时,我匆匆看过,乃是汪伪政府的一些对外资料。有一份上面写“关於在大学内外组建学生自卫队之紧要”。
果不其然,不到几分锺後,处长便谈及现在学生十分不安分,多有罢课闹事,宣扬布尔什维克思想的狂热分子。因此需要在上海各所高校内组建自卫队。
陈沧水沈思一会儿道:“若是现在开始组建,恐怕以我一人之力,难以完成。”
处长道:“先生莫急。我们早就已经报名通过,七八家学校,将近五百多人。名单在这里。”他递给陈沧水一份名单。
陈看了看,道:“需要我做什麽?”
“学生自卫队训练自保,预先发觉情报的能力。需要先生传授宝贵经验。”
陈沧水又仔细扫了一遍那些学校的名单,我看的分明,他在看到某个名字的时候,顿了顿,几乎察觉不出来的继续看下去。
最後他叠起名单放在内兜里道:“可以。但是请务必安排人在学校接应。”
从76号出来後,我问他:“组长,你为什麽要答应这个工作?这是额外的。局座指示我们要深挖76号内幕,找出有利情报。”
陈沧水声音很平静,拿著文明杖走在我身边:“我这是为了赢取信任,多做一些,才能得到更多的信任。不然怎麽能搞到情报?小沈,你连这个都不懂了吗?”
我本想反驳他,却不知道为什麽没有开口。
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我又道:“组长,那份学校名单能给我看一下吗?”
他没拒绝,递过来给我。
我从那几家大学上面扫过去,看到一家学校後,直觉的停了下来。
沪江大学。
我直觉的认为陈沧水当时是看到这里才停了下来,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麽一定是这里。而我更不知道为什麽的是,我竟然不曾用这个怀疑去质问陈沧水,从他的表情来判断我的猜测。
我什麽也没有问。
那一瞬间脑子里涌现出来的竟然是“遗憾”二字。我为自己不曾参与过他曾经的故事而深深遗憾。
只是这份怪异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我到家的时候,之前托天津站的兄弟帮我查的关於陈沧水的资料已经有了结果,杨子送了过来,我打开那份档案,粗略的看了一次。
当我看到陈沧水毕业的母校是“沪江大学”的时候,我在想:哦,原来是学子对母校之情。於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再做追查。
陈沧水的过去,本已有蛛丝马迹浮现眼前,却被我如此匆匆的忽略了。
那日回到法租界的住处,陈沧水便邀我去他家吃饭。
我看了他半晌。
路灯下面他的轮廓那麽的完美,以至於我不停的联想起那双明亮的黑眼。那双眼睛从记忆中,每让我看多陈沧水的眼睛一次,便勾著我心动一分。我自知这样的情感非常危险,却完全无法克制。或者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才不愿意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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