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射区+番外 作者:梅八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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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了《新华日报》的一个小版面。倒引得一时争论不断。秦沛霖听了此事,还特地叫我过去狠狠训了。
春节前两日,陈沧水来找我,说:“明日去沪江大学。”
“沪江大学?” 我愣了愣。
“怎麽了?”他问我。“那里不能去?”
“并不是。”我想到了他之前对沪江大学的反应,这时候不知道为何心头又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第二日他进了小礼堂讲课,外面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圈警察,说是最近沪江大学闹事的人挺多,激进的学生大部分并没有返乡,早有人听到了这次特工培训的风声,恐怕是要来闹事。於是76号调了警力过来维持秩序。连我都因为没有获得批准而不允许进入。
我只好闲来无事,在校园里逛荡。走到礼堂前面拐角的核桃林前,有人正巧拐过来,撞了我一下,力气十分之大,竟然将我撞翻在地。
“对不起,一时没看到,先生没事吧?”那人已经弯腰伸手要拉我起来。
我抬眼一看。
这个人我认识,在秦沛霖给我的那一个信封里,有一张照片就是这个人的。他叫做方一默,沪江大学国学讲师,年龄37岁,有一妻一子,原籍东北,东三省被日本侵占後随著原来的学校搬迁来了上海,後来学校跟沪江大学合并,他便顺理成章成为了沪江大学的讲师。
方一默穿著一身藏蓝色的长衫,手里夹著礼貌,面部和蔼,轮廓略显圆润,身形笔挺键直,整个人倒真有几分中庸意味。
他看似十分守旧,只是思维倒有些激进。在秦沛霖给我的那份资料里,他还够不上刺杀的级别,顶多是“重点关照”。
“没事。”我爬起来说,“你以後走路小心点儿。”
“好,好。”他笑眯眯的微微鞠躬,“今天真对不住。”
我与他便在此处分开。
他转身急匆匆的走了,我还在这校园里溜达。不过二十分锺,猛然听见有人用广播怒喝,“汪伪汉女干在我们学校小礼堂上课,同学们快去支援啊!”接著整个校园里涌现出一种骚乱气氛。
我拔腿就往那里去。
走到时,警察已经和学生混杂成了一片。
只听见学生骂成一片“卖国贼!汉女干!走狗!”,又看见警察打成一片,警棍挥舞中顿时许多人头破血流。学生队伍顿时被冲的有些散,然後接著又凝聚到了一起。学生因为听了那广播,从四面八方涌来,最终,学生用人多的优势将警察暂时压制,那小礼堂已经被学生重开,里面出来的那些培训教员被拖出来打得很惨。
只是从混乱的人群里找不到陈沧水的身影,人群的纷乱耀花了我的眼,混乱中有学生抓了我的衣服扯开,接著听见人叫喊:“这里有个特务!”我挥手就是一下,将他打昏。
心里焦急,也不顾是否会暴露身份,进去三五拳奏了起来,抓著几个教员问了,都没有结果。那学生已经骚动到了极点,上拳头的有之,抓了路边石头过来揍人的有之。我在人群里,却依然没有找到陈沧水。
这场骚动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只道警察厅派了一百多名警员,将广播台拿下後,人群方才轰然散去。
死了三个学生,多是被打伤後踩死的。还有几个被打断了腿的,不幸被抓。学生高层的人都没有抓住,因此现场就听见那带头的队长被狠狠训骂。我叹了口气,转到四周寻找陈沧水。
走到那片核桃林时,我瞧见了陈沧水早晨出门时穿的那杏色西装,心里一松,才要走进去,就看见方一默从礼堂方向走过来,匆匆躲进核桃林。
於是,方一默便遇见了陈沧水。
“陈砚?”他看清了陈沧水之後,失声喊了一句,“你、你还活著?!”
陈沧水只是默默看著他,并不言语。
可方一默却已经神采变换,似悲似喜,长衫下的双臂在不住颤抖,他道:“陈砚,这次汪伪的特训,你是不是讲师?”
陈沧水点头。
“你已经叛变重庆政府,去做了汉女干吗?”方一默又问。
陈沧水只看著他,并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我原以为方一默会更加悲伤,却没想到他慢慢地停下了悲恸,连眼睛里聚集的泪都不在,接著那脸上慢慢地露出了温和的神情。
“无论如何,十年之後发现你竟然活著,总是好的。”方一默道。
不知道为何,我听完这句,心头没来由的骤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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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春节好。
因为我28号已经飞机回了广东老家过年,所以暂时没有更新──最重要的是鲜真上不来啊。
这里是新增内容。
禁射区(15)泥土之下
15 泥土之下
陈沧水几乎没说话,方一默彬彬有礼也似乎不像是认识多年的人。
他们後来又交谈了一些内容,我听下去很是惊心,这两人似乎有著多年的交情,若是如此,陈沧水的背景还得深挖。
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方才问他:“那个方一默,是你什麽人?”
陈沧水回头看我。
我脚步顿了顿。
他的眼神又是那种冰冷淡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让我无法再多说出一句话。
“有些事你还是少问。”他轻声说,接著转身就走。
我呆立在那里许久,心里百味纷呈,最後逐渐变成了一种愤怒,跟上去追问:“陈沧水,这个方一默是黑名单上的人物。他这样的人和你有关系,你怎麽办?你难道想停职调查吗?你知不知道这次学生骚动可能就是他策划的,我可能得杀了他──”
他伸手一下子掐著我的脖子将我压在墙上,眼睛里烧著冰凉的怒火:“你再说一次?”
我使劲掰著他的手,却纹丝不动,他那麽用力,似乎要将我的喉咙捏碎了一般。最後我已经脑袋发晕,双眼发花,几乎要以为自己被他掐死之前他才松了手。
“咳咳咳──”我靠在墙上剧烈咳嗽著。
“沈醉。”他用一种我没有听过的极危险的声音在我头顶说话,“如果让我知道方一默有什麽事,我第一个就弄死你,就像你那天对陈秀娟做的那样。”
我眼睁睁看著他离去,却好像被人塞住了喉咙一样,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又过了很久,我才回过神,忍著这一口窝囊气骂道:“他妈的狗咬吕洞宾!”
回到家里,陈沧水的屋子里还是黑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喉咙还是不舒服,我照照镜子,已经出了一块青紫色的淤青,心情更是糟糕,刚拿起万金油要抹,就听见敲门声。
来的人是杨子,他也一脸没好气的说:“沈哥,局长让你去他家。”
“怎麽是你来找我?”我奇怪的问。
“我怎麽知道是我?”他被我说中了痛楚,脸上更是难看,“你一天不在家,楼下收发室的值班也没找到你,送信也没用。局长就打了电话到宝瑞斯俱乐部找我,我他妈刚脱了裤子准备大干一场呢!”
我想到他那时候的怂样,忍不住“哈”的笑了出来。
“你脖子怎麽了?”杨子吃了一惊,“今儿去执行任务了?”
我含糊的说了几句,又吩咐他:“等春节过完了,你帮我给重庆发个电报,我想查查陈砚这个人。”
“陈砚?”
“是,年龄三十五六,估计民国二十年左右加入军统,西北人,也许曾经在东北上过大学,或者是在上海上过大学,跟赤色分子一度很亲密。”我道,末了封了个红包:“拿著,明天过节,你和弟兄们去吃个酒,算我请的。”
“嘿嘿,谢谢沈哥。”杨子脸色终於多云转晴,收了那红包乐呵呵的去了。
局长叫我这个点儿去,我万万没想到。
他最近对我,突然上心了一样,钦点的次数有些让人心惊。他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姨太太还是有一两个的,再加上各方送他的人,男男女女,从来不少。我没觉得自己排的上号。
这个时候,外面都开始响炮竹了,我若是空手过去总不太好,拿了一卷法币,在路上买了两提水果,倒花了不少钱,
我到他家的时候,他家里也没人,他坐在客厅里看书,见我提的那两袋子水果,便道:“来都来了,提什麽水果?花了不少钱吧?”
“最近物价又上涨了不少,其他还好。”我说著,到处张望,林妈却没有出来。
“她回乡下过年了。”局长说,然後合了书本站起来,“吃了饭吗?”
“还没。”我道,他竟然已经过来将我手里的水果接过去,让我吓了一跳,“局、局座,不劳您,我放我放……”
“客气什麽?”他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已经从我手里提了水果进了厨房。过了几分锺,他便在厨房里唤我:“小沈,过来。”
我进去时,他已经将炉子开了,换了一块蜂窝煤,问我:“吃辣的麽?”
“还、还好。”我一头雾水。
“那我来做鱼。”他竟然从水缸里捞出了一条福寿鱼。
“局、局座,这……”我说话已经结结巴巴,手足无措起来。
他回头道:“小沈,这大上海里,真的认识多年的贴己人,不过你我二人而已。明天家里吃团年饭,太闹。今日我们一起过了吧。”
他这样说完,我心情便安定了下来,笑著答:“好,局座。”
秦沛霖炒菜似乎很有一手,他说当年在重庆一个人做饭已经习惯,我什麽都不会,只能打打下手,摆摆碗筷,不消一会儿饭菜皆好,两个人吃完了後,我将碗洗了。
他道:“收拾好了上楼。我在书房看书。”
我正在抹桌子,手下一僵,勉强稳著声音答道:“是,局座。”
待他上楼的脚步声消失,我才松了口气,瞪著干净的桌面发呆。
其实以前也是这样,吃了饭最後便一定是要上|床的,不知道为什麽,今天特别感觉厌烦抵触。我怀著这样的想法,将桌子又擦了一遍,接著又又一次。
直到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我才慢慢上楼。
那盏橘黄灯光的台灯下,秦沛霖似乎永远都是那个姿势,在没有人打扰的时候,戴著金边眼镜低头看书。
我安静走到他的面前躬身唤了一句:“局座。”
他抬头,微笑的看我。
这一瞬间,我知道为什麽我会厌烦。
那是因为我记得陈沧水冷漠的眼神,那眼神中,带著别人所没有的蔑视轻贱,仿佛他将我已经看穿,看到了泥土之下,我乃是永远入不了他的眼睛的污垢一般。
禁射区(16)局座
16 局座
他覆在我身上时,我能从床边的穿衣镜中看的极其清楚。
秦沛霖压著我的双肩,抵在枕头上,用身下的家夥慢慢地进入我的身体。并不曾润滑,因此让我很不适,只能发出轻微的呻吟。带他入了一半,便伸手去撸我的下体,我浑身一颤,他已经轻声笑了。
“局座……”我抖著声音小声唤他,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狠狠地捅了进来,我“啊”的叫了一声。
再然後便是一阵狂风暴雨,我侧头靠在枕头上,双手死死抓著床单,方才免得身体不由自主的前移,从大衣柜上那块穿衣镜中,我清楚地看到自己张开大腿,双腿之间,局座那物件红紫狰狞,却湿漉漉的剧烈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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