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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斯维看他这幅可爱的样子，他低低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说真的，小凌，有没有考虑过‘退休’以后继续专心画画？我挺想帮你开个画展的，我觉得你的作品不差。”

　　苏凌摇头：“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么多年我早就荒废技艺了，哪还敢出来丢人现眼。这几年我就没把画送过人，除了你。”

　　霍斯维说：“瞧你，当时警觉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苏凌听到他的话，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啊，当时总觉得霍斯维这男人太难对付，不知出于一种自卫还是什么心思，总归不想太接近，但是他个人的魅力又让人无法忽略……

　　他轻松地打趣霍斯维：“多久的事了，亏你还记得！”晃着水瓶，苏凌大步轻迈，超越霍斯维走在前面。

　　好像是过了挺久了？呵呵。

　　霍斯维在后面逆着光含笑着看他的颀长背影，今天苏凌穿着随意的条纹短袖，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腿，看上去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清新又自然。看来他还是比较适合这样的装束，霍斯维在心里坚定了下次一定要给他买这样的衣服，老穿着老气横秋的正装，实在浪费了他的天资。

　　实在太美好了。

　　霍斯维停下脚步，拿起相机，记录下苏凌这难得的轻松背影。

　　下午太热，虽然苏凌本来想陪着霍斯维出去逛名人故居的，但是霍斯维可不愿意让他一身白皙的皮肤在外面晒黑了，更何况他那么怕热，要是中暑了就麻烦了。

　　在酒店吃完丰盛的中餐，霍斯维就把苏凌拐回房间了。

　　“真不去啊？”走进房间，苏凌还觉得热，就把空调又调低了。

　　说真的，他是真心想陪着霍斯维出去玩，大男人出点汗也没什么，不过霍斯维总是有合理的说服力，让人觉得这天气不应该出去……不过……好像是这么回事。

　　站在中央空调的出气口下，苏凌享受着冰凉的风，觉得异常惬意。

　　不过很快就被霍斯维搂走了：“有你这么吹空调的吗？”

　　苏凌也不介意，笑嘻嘻地反身抱住霍斯维德肩膀：“霍先生，别生气啦，我错了。”

　　霍斯维假装皱眉，拍了拍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有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叫哥！”

　　苏凌笑着不语，手却慢慢往上爬，从霍斯维的脖子，然后到他微有些粗糙的下巴，到他高挺的鼻梁，还有深邃的眼……把他的微微聚拢在一块的眉毛轻轻舒展开，早就知道霍斯维长得好，今天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

　　他的眉毛长得真好……这大概就是武侠小说里常写的剑眉了吧，一点杂乱的毛都没有，收尾又收得那么好看，仿佛可以雕琢过一般，但又是这么自然……

　　“哥……”看着霍斯维的眼睛，苏凌不自禁喃喃说，他觉得自己似乎要整个人被吸进去了，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眼，每次看着自己，都是如此专注，虽然里面很深奥，并不一定都能看的透彻，但这双眼，此时就是自己的，苏凌清晰地在霍斯维棕黑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然后……就这么陷进去了……

　　“宝贝……”霍斯维低沉地叫了苏凌，自然被撩拨地有些受不了了，将他轻轻推到墙角，然后微抬起他的下巴，就再也忍不住，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是个由浅入深的吻。

　　起先只是在苏凌淡色的唇瓣上厮磨着，间或伸出舌头在他唇角舔吻一番，或将苏凌整个下唇都含进嘴里，轻轻用前齿咬磨，借此探开苏凌微微有些颤抖的紧闭唇瓣，然后舌头就直接长驱直入，找到苏凌蛰伏的舌头，卷在一块，再也不分离了……缠绕、嬉闹，尽情又随意。

　　天啊，他真美好，他真甜，霍斯维脑子里不断闪烁着这个想法，这让他也变得像个初经人事的小毛头一样，含着苏凌的舌头就不肯放了，越累越深，连呼吸都要夺取去一般。

　　什么都要，什么都是他的。苏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甜美已经触动了一个野兽多么狂热的想法。

　　起初苏凌还能适应霍斯维的节奏，毕竟他们也“交手”很多次了，对于霍斯维在这方面的独占欲和强烈控制欲，他不是不知道，但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几乎连唯一的呼吸手段都被霍斯维给堵住了，他有种缺氧的感觉——有点痛苦，却无比想继续沉溺。只能通过霍斯维舌头辗转的间隙偷偷呼吸，企图从他漫天漫地的热烈气味中得到一点点空气的降温，但这只是徒劳。

　　想推拒提醒霍斯维德手，怎么也出不了力，浑身的电流东西乱窜，身体早就酥软地不成样子，尽管靠着墙，却感觉要被摁进去了，感觉腿也有些发抖，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

　　脑袋里果然又是一团浆糊，苏凌干脆什么也不想，彻底弃械投降，把整个人都交给霍斯维了，他一向是高手，而且……尤其“疼爱”对手。

　　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总归是刚歇了一会，还没有点反应过来的空隙就又被拉进他怀里，使劲吻舔，感觉似乎唇瓣和舌头都要被他一点点吃下去才甘心，到后面似乎觉得你我不分了，你的唇似乎就是我的了，早就胶合在一块……一切都糊涂了。

 

　　第九十四章

 

　　制高点

　　苏凌一直承受着这个和平时的霍斯维不太一样的吻，并不能说霍斯维在面对他的时候也都是平静的，可是并不是如此……热情的，奔放的，他的感情，苏凌明白，一直都是含蓄的、包容的，很多时候他宁愿用行动来证明，而非通过花俏的语言，他的爱不需要这样的推销。

　　在床上……也是如此的，从一开始的温柔夹杂强势中，苏凌已经明白霍斯维这辈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他能掌控着一切，也能预见着即将发生的——

　　而并非此刻，所表现出的，太过热烈的，到处蔓延的，不仅是无法准确估计的，更是无法抵抗和拒绝的。

　　终于！——当苏凌能得到一些略微区别于那似乎要把身体燃烧的灼热的一点空气时，他听到霍斯维微微有些乱的口气，拂在他的脸颊上——也许，也许是唇边，似乎什么都没有离开，苏凌微张的唇，天知道他此刻无比渴望更多的空气，但是同时他又贪恋着刚才那一瞬间——

　　“喜欢么？”霍斯维低沉地、好听的声音响起来了。

　　苏凌从之前，才得以调整姿势，算是半靠在霍斯维肩膀上，听到他这样的、带着调情意味的提问，苏凌并没有作声——直到霍斯维抬起了他的脸，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在了一起。

　　苏凌在他的目光中，找到了很多的柔和的东西，这倒是他从刚才激荡的情绪中平复了一些，可是他并不想再讲话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样静谧的时刻显然也是不太多的，他更愿意静静享受着这一切。

　　苏凌相信，他的眼睛，已经给了霍斯维他要的答案。

　　霍斯维的手，从苏凌线条优美有如画作的下巴曲线抚摸而过，缓缓向下，到达苏凌脖中间那微微凸起的地方，这个地方也曾无数次诱惑过他——在苏凌侧面对着他讲话的时候，拿多少次的谈话，他总是矜持地、端正地坐在那里，用他带着一点点急切但又该死地吸引人的语调叙述着那些跟自己脑子里所想的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那时候，对，霍斯维就很想把他狠狠压在沙发上，就让他那样柔顺地躺在那里吧！——然后他就能吻他的下巴，吻他的喉结，吻他光滑的脸颊，以及那多看一会都会让人受不了的淡红色的嘴唇。

　　多少年来，苏凌对于他，几乎就是毒品一样的存在，他很抗拒，但是又无法拒绝。

　　曾经以为只要一点点，一丁点就可以满足的，没错，肯定是如此的，即使意志力强大如他，也曾经存在着那样幼稚天真的幻想，这种幻想真的让自己多次质疑自己——与其这样子去想，他不信，他偏偏要去试，抛弃了内心的最后一点警告和疑问，他来到苏凌的身边——再恰当的时机，在书房天天看着他的照片，已经远不能让自己那焦灼的内心得到哪怕是暂时的平静。

　　现在，多年的幻想都已经成真了，他就在他的身边，就在他的怀里，这个骄傲的灵魂，要付出多少，才能让他为自己停留下来，如何能得到他的眷顾——而并非一直的追赶和忐忑——这个问题，似乎就要得到解决了。

　　所谓平静的内心是根本未曾存在过的，只要是跟他有关的事情，他总能失控——多年来的苦修和努力，一面对他，总是化为灰烬，他并不计较他付出了什么，但是苦于一直没有得到一切，他焦虑，焦灼，焦心。

　　苏凌之于他，如同那最强效的冰凉机，南北极也无可媲美，在他的世界制造出飞天雪地，自然也能缓解他最本质的焦灼——他等待已久，而现在，再也不像等待，他要得到他想要的！

　　他的拇指，现在就在他的脖子上，感受着苏凌微微的颤动和吞咽——这是活生生的他，他在他心里，真的的确无可替代。

　　他微微俯下身，牢牢扣住苏凌的肩膀，将近乎虔诚但又掩饰不住贪婪的吻印刻在苏凌的肩膀上，那在衣服中若隐若现的骨感之处——一点点把刚才被强劲空调吹得有些冷的肌肤给热起来——确实，他明确地感受到了这种升腾的温度，他甚至想穿透这白皙地透明的肌肤，吮吸到他更热的，更真实的血液。

　　霍斯维费了不小的劲，压抑了自己脑袋里一晃而过的兽欲，苏凌总能激发他体内不一样的东西，很多东西都让他吃惊——苏凌竟然能让他变得如此……原始以及浅薄，他拒绝这些，但是这都是事实。

　　是的，不仅仅是浅薄，他不愿意承认的可不仅止于此，还有愚蠢，他曾经愚蠢地以为在别人的身上可以得到一切，他明白苏凌那骄傲的灵魂已经曾经所受的重创，他曾自问，是否值得花这么多去争取一个也许不一定能成功的灵魂，但在那些柔软的身体和灵魂中他的不到宁静，那一直折磨并鞭策着他的东西，这世间只有他能给，只有苏凌。

　　正比如现在，当他亲吻着他，抚摸着他，感受着他的时候，他能从这幅并不孱弱的身体里体味到那深藏其中的独立而立体的灵魂，那不曾为任何所屈服，曾经理想至上的灵魂，当他们结合在一起，那种激荡的感觉，真是要了人命……

　　一点点卷起的上衣，显露出结实平坦的腹部，美好的腰线，霍斯维从肚脐那里开始，他一点点开始，掠夺他所想的，战区的地区已经一点点展开，激昂的火光已经燃烧起来！

　　随着他的唇，他的吻，开始它们取悦的使命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能阻挡的。

　　苏凌微仰起头，手探入他浓密的发中，那简直是无法形容的，冷热交替之间，恍惚与现实之际，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的，既想时空扭曲到他能忽略这一切，下一秒又立刻否定了这不明智的、不可能的——但那是更不可能，永远都在这一刻吧，只有这个男人，带给他这种无上的欢愉，浮生偷欢……还有何求……天人交战……

　　并不是每次，霍斯维都会给苏凌费心而耐心地做这样的前戏，有时候他甚至没能表现出太多耐心，但始终控制着，不能伤着了苏凌。不能容忍在这个过程中，给他带来哪怕是一点的不舒服。

　　当他的唇，一直向上，含住苏凌胸前的突起的时候，苏凌已经忍不住——他终究求饶了，上衣早就被卷成一堆，再没有妨碍，这个男人，一直在为所欲为，而放纵他的人，则是自己。

　　“霍……不……别这样了……”苏凌忍下了冲口而出的呻吟，在对方的牙齿遇到那敏感的肉体的，那种感觉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描述的，那快感早已超越了灵肉所能铭记的范围。

　　霍斯维用他放在苏凌背部的手安抚着苏凌，告诉他尽心享受就行。

　　苏凌像被抛上岸许久的鱼一半，仰着头使劲呼吸，然后他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浮浮沉沉间，他进入了一个迷幻的境界，他的心也是，里里外外早就不知道充斥了些什么，但都太虚幻了，飘着荡着，整个人像踩在云端，他敢笃定这世界最强劲的毒品都没法营造出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