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番外 作者:于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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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润滑剂的手指,轻柔地按压着*口,抚摸着曾经撕裂的旧痕,“这里的伤痕不会再增加。”
黎耀祖仿佛自语又仿佛保证般说着,手指一点点深入。他的呼吸紊乱了,汗水一滴滴坠落,手上的动作却不疾不徐,体贴依旧。
秦晓紧闭的双眼眼睫颤动着,被珍惜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热浪般一直往上冲,哽在咽喉,发烫。
知道他忍得辛苦,秦晓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提醒道:“可以了。”
黎耀祖抽出手指,早已坚硬的欲望抵着*口,缓缓地探入……
经过扩张的后*仍然感到疼痛,秦晓压抑地呻吟了一声,迅速咬住下唇,双手紧攥住床单的一角。
黎耀祖不再深入,语无伦次地说:“弄痛你了?我是第一次,我从来没有和男人……”
秦晓略微挺腰,使他推进得更深。黎耀祖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开始本能地追逐着快感,但仍保持着动作的温柔。他观察着秦晓的表情,觉察到他在忍痛,就放慢速度,减轻力道;发觉他动情时,便刻意地研磨。
当滚烫的液体冲入体内时,秦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的欲望并没有得到舒解,却有一滴泪从眼角悄然滑落,没入枕中。原来,有人在意自己的感觉时,也会落泪。
黎耀祖吻着他唇间渗血的齿痕,手伸向他半抬头的分身,温柔地抚慰着。秦晓的身体渐渐泛起红晕,腰肢不自觉地扭动着。
当秦晓的喉中发出第一声呻吟时,黎耀祖及时地用舌挡住他欲咬向下唇的牙齿,低声地命令:“不要忍。不要伤到自己。”
被释放的呻吟从两人的唇齿间溢出……
把秦晓放进浴缸里,黎耀祖分开他的双腿,手指引导着他体内的液体流出。
“你看,我没有伤到你。”黎耀祖抬眼看向秦晓,脸上洋溢着喜悦与得意。
秦晓有些恼怒地瞪他一眼,故意岔开话题:“你说你是第一次和男人……为什么你知道……”
黎耀祖别转头,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一直烧到耳根。想起那个口沫横飞地为他讲解的明艳男人,想起那个男人光裸着身体为他指点说明的样子,想起那个男人扑在他怀里要他实践时的神情,想起自己面红耳赤的推开他把钞票放在桌上的尴尬心境,想起自己竭力按捺着欲望走进秦晓房里的情形……
他默默地擦干秦晓身上的水珠,拥着他躺在床上,把脸埋在他的发间,认真地说:“相信我,你是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秦晓淡淡一笑,挣开黎耀祖的怀抱,靠坐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黎耀祖也坐起来,为他披上一件外衣,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在手上转动着,“你手边总有两盒不同牌子的香烟,有什么缘故吗?”
秦晓随口答道:“哈德门有助于思考,美丽牌帮我回忆。”
“你现在在回忆什么?”黎耀祖晃着手上的美丽牌香烟问道。
秦晓浅笑着说:“回忆我第一次对女人有欲望时的感觉。”
黎耀祖揽住他的肩,犹疑地问:“你,也喜欢女人?”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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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祖揽住他的肩,犹疑地问:“你,也喜欢女人?”
秦晓指着烟盒上托腮的美女说:“如果手绘的美女也算,这是我唯一喜欢过的女人。”他牵动唇角哂笑,“确切地说,我第一次对情事有欲望就是看到她。”
刚才秦晓对两个香烟牌子的解释是信口胡说,但是,此刻,靠在黎耀祖的怀里,指间一支美丽牌香烟,把脸藏在袅袅的烟雾里,他竟真的开始回忆了。
十六岁那年,面对美丽牌香烟的大幅招贴画,他第一次对女人有了懵懂的欲望。那时,在秦老爷子的授意下,他还在接受军统局严格的封闭式特工训练,加上秦老爷子待他极为苛责,他没有机会接触女人,甚至没有机会结识朋友。一直到第二年,秦老爷子六十大寿,他在寿宴上见到了身为中统特工的邓墨云。邓墨云对他极为赞赏,又许诺要把他从军统调到中统,做自己的机要秘书。他知道邓墨云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当真。但他们的对话却被一直监视邓墨云的中统特务听到了。
数日后,中统局的一名重要人物,秦晓在军统局的上司,秦老爷子,三人一起召见了秦晓。
中统局的高官介绍说,他们早就发现邓墨云暗中与日本人来往,一直苦于不能近距离监视。既然邓墨云有意将秦晓调到身边,不如将计就计,派秦晓到他身边搜集他勾结日本人的情报。秦晓作为军统特工,这个任务自他接手起,就由中统正式转交军统。
一切交待完毕,秦老爷子又赘言道:“你在邓墨云身边,一定会面临无数凶险。他将来若真要投奔日本人,你也要跟随他到沦陷区,前路必然艰难重重,可能还要忍受侮辱,受尽委屈。望你以党国为重,以军统为重,早日完成任务,尽快归来。”
在秦晓的印象里,秦老爷子从来没有这样罗嗦过。以往的他,向来是只交待任务,不作任何嘱咐的。
第二日,秦晓找到邓墨云,要他履行调动的诺言。邓墨云初时惊讶,而后惊喜,随即亲自到军统局、秦公馆请求调人,秦晓与秦老爷子便在邓墨云的面前上演了一出养父子恩断义绝的好戏。当晚,秦晓搬到了邓墨云的住所。也就是在那一晚,他明白了秦老爷子所说的侮辱和委屈的真正含义。
以后,他默默承受了这一切,把它作为任务的一部分。懵懂的欲望逐渐淡忘了,暧昧的感觉也已经模糊,任务却愈加清晰而明确。
“烟抽完了,你的回忆也该结束了。”黎耀祖接过秦晓指尖的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搂着他躺进温暖的被中。拥着秦晓温凉的身体,黎耀祖问自己,这样是否就能真正拥有他?这样是否就能占据他今后所有的回忆?
下雨了,或许应该说是起雾了。秦晓如雕塑般伫立在花园里,眼前一片朦胧却看不到雨丝,听不到雨声,只感到扑面而来的水气。花园里的蝴蝶花花瓣上、绿叶间,一点点细密闪亮的水珠默默地证实着,这是一场无声无息的隐身雨。同样无声无息的,是隐身于公馆内的某扇窗后、奉命监视秦晓的特务。
秦晓虽然在公馆内行动自由,但一举一动都会由特务汇报给黎诗千。他并不急于博得黎诗千的信任,却急于摆脱掉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希望能尽快接触到邓墨云和军统局需要的情报。思及此,一向冷静的秦晓,心中也不免焦燥,微微蹙起了双眉。
公馆外有黄包车喧哗地跑过,偶然还能听到几声汽车的鸣笛。
黎耀祖从汽车里跳下来,大概在车上就看到秦晓,他径直走向花园。他的步子迈得很大,走得很快,齐整的头发垂下一绺,轻拂着光洁的额头。他的双肩很平,靠上去一定很踏实;他的胸膛很宽广,依偎着一定很温暖……
秦晓以为自己已经迎上去,投进那个怀抱了,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并不曾挪动半分。再抬头,黎耀祖已站在他的身旁。
伸出一臂揽住秦晓的肩,触手的潮湿使黎耀祖一惊,扳过他的双肩与之面对,俨然可见秦晓身上的黑色中山装已是上深下浅两种颜色,“你站在雨里想什么,身上被淋湿了还不回去?”
秦晓没有回答,却把视线落在那形似飞舞的蛾蝶般、湿漉漉的花朵上,“记得老公馆的花园里,所有黄色镶紫边的蝴蝶花都是我种的。一到春天,满园的黄蝴蝶……”
因为淋雨的缘故,秦晓的眼眸水气氤氲,双唇闪着润泽的水光。黎耀祖情不自禁地捧住他的脸,吻住了他冰凉湿润的唇。就着这个吻,秦晓略微仰头,眼角扫向公馆某扇窗后的人影,主动开启了双唇。也许是春雨犹凉,而黎耀祖的怀抱又过于温暖,秦晓的双眼合拢了,渐渐沉溺于这个吻里。
换下一身湿衣,秦晓倚在卧室的窗前,怔怔地远望着花园里的那片蝴蝶花,默想道:花的娇艳是短暂的,蝶的贪恋也不过片刻,这一切只是一首乐曲中的休止符罢了。黎耀祖从背后环抱住他,视线越过他的耳侧,也落在那丛花上,心中暗叹:蝴蝶花再怎么像翩然起舞的蝴蝶,终究得不到真正的自由,还会受到根茎和泥土的牵绊。
黎诗千的书房里,奉命监视秦晓的特务低声汇报着:“他这几天没出门,在公馆里也没做什么,除了看书,就是站在窗前或是花园里发呆。”
黎诗千衔着烟斗,不耐烦地说:“每次汇报都是这一套。他和耀祖怎么样?有没有企图套问他什么情报?”
特务溜了黎诗千一眼,迅速低下头,嗫嚅道:“他和少爷没,没怎么样……他们,他们也没说什么……”
黎诗千自然明白这闪烁其词的言下之意,虽然早料到鬼迷心窍的儿子和秦晓难免龌龊,但也着实不愿这有辱门风之事在特务间传开,成为他人的笑谈。他的脸色倏忽间变了几变,半晌才沉下脸说:“要你监视秦晓,并不是让你不错眼珠的死盯着他不放。你要搞清楚,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的话前半句是命令,后半句却透着威胁。那特务只得掩下心中的不满,唯唯诺诺地应着,退出了书房。
这一日,黎耀祖正在地下靶场指导秦晓左手射击,菊姐来叫他听电话。他随口应了一声,仍把秦晓圈在怀里托着他的左手瞄准靶子,没有动身的意思。菊姐不得不再催:“老爷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急。”黎耀祖这才不情不愿地上楼。
秦晓在菊姐的招呼下坐在厅里吃水果,黎耀祖走进书房听电话,随手关闭了房门。那个如鬼魅般无处不在的特务最近较少出现了,尤其是当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更是不见踪影。秦晓自然知道缘故,表面装作无所察觉,却在肚子里暗自偷笑。他随意地踱步到黎耀祖的书房门前,房门紧闭,隔音很好,什么都听不到。他回身端起一碟黄澄澄的枇杷,推开了房门,黎耀祖循声握着电话看向门口,一脸询问的表情。秦晓微微一笑,蹑手蹑脚地退出来,虚掩上房门。他并没有退回到厅里,而是站在门侧。黎耀祖低沉宽厚的声音自门缝间传出来:“……不会有错,詹笑功是我派可信之人接回来的,他百分之百到了上海……他的失踪可能与中统局有关,也许他动身前已被察觉……耀祖明白,既然生死未明,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秦晓轻轻返回大厅,悠闲地坐下来吃水果。黎耀祖在电话里提及的詹笑功他也有所耳闻,此人是中统的高级特工,曾是邓墨云的上级。原来,近期中统要投靠黎诗千的人是他。
黎耀祖走出书房便急切发问:“你刚才找我有事?”
秦晓笑道:“根本不算事。我刚才吃枇杷时无意间想起来,上次你的手下送来一篮无花果,味道不错,我忘记道谢了。你哪天见到他,替我说一声吧!”
第二天,那个送无花果的小特务拎着一只布口袋又来见秦晓:“黎处长说您爱吃我们家乡的无花果,可惜现在那里打仗,家里没人了,也不能再给您多送点。我兄弟这一趟还带来一些干果,和新鲜的自然没法比,不过也算好的了,您吃着试试?”
秦晓客气地笑着,把一张折好的钞票塞给他:“难为你想着。上次就忘了谢你,这次一定要补上。这点小意思,你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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