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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学霸也会采菊花 作者:林哥儿9(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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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年轻大哥又转头对学霸道:“你不走可以,去门外蹲着。”
我一愣,啥?门外蹲着?
这怎么跟训狗一样?
学霸也是一愣,他看了一眼年轻大哥,又看了一眼我,然后默默的转身,很听话的拉开玻璃门,一丝不苟,半点儿犹豫也木有的,大喇喇,活生生,在人来人往的诊所外的大街旁蹲了下来。
我瞅着学霸背对我蹲坑姿势,想起平日里衣冠楚楚,举手投足都*逼无限的学霸,有点儿傻眼。
******
我看了看诊所墙上挂的钟,正是八点四十分。
按照往常这个点儿,西街必然是热闹的顶峰,巧在今日又是七夕,更是给热闹的西街浇上一片油,再添了一把火。
而这个点儿学霸又在诊所门外撅屁股蹲坑,其下场有多惨烈……怕是直逼古代菜市场砍头。
想到学霸被来来往往不明真相的大爷大妈小夫妻小年轻指指点点,投以最诚挚的侧目,尤其是今天七夕,看客们大概都会想这是哪家的耙耳朵被自己媳妇儿踢出来罚蹲?
这就会激发众位妹纸的类比性神经,以此问题来为难她们的汉纸:亲爱的,有一天我生气了,你为了让我消气,在大庭广众目睽睽之下蹲坑和关小黑屋里跪搓衣板,你选哪个?
我想每个哥们儿面对这个问题都会跟面对女朋友和自己老妈同时掉河里该救谁这个千古难解的婆媳问题一样蛋疼。
这么一想,刚刚还火冒三丈,恨不得去找把菜刀砍人的我,竟然没了……火气,反而觉得学霸蹲在门外的糗样莫名的搞喜。
不过,转念一想,我突然又意识到刚刚的各种念头里好像有一个没对头——
七夕?耙耳朵?媳妇儿?
隐隐约约觉得我应该能逮住那条在脑子里滑不留手的泥鳅,这时旁边的年轻大哥突然出声道:“不生气了?”
我一怔,看了一眼年轻大哥,心中默默的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这只应该不是……肚皮黑吧?
年轻大哥冲我笑了笑:“我是阮长宁,本科读医,硕士和博士已经读完,这段时间在A大攻读心理学硕士学位,顺便在这里帮忙。”
原来这年轻大哥也算是学长。
“把嘴张开,我看看。”阮学长开始帮我检查那坑爹的嗓子,同时不忘跟我摆龙门阵,“我来A大一年多,见过很多人,A大大多都是官二代,权二代,富二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凭借家里提供的便利比同时间进入A大的其他普通学生更容易成功,他们总很少有人敢不依靠长辈,白手起家,其实……小伊人不错,他平常待人接物都温和有礼,在努……咦?”
我正纳闷这阮学长怎么莫名的让学校里的某某二代们躺枪,结果他话锋一转,尼玛居然是在承前启后过渡去给学霸发奖状!
正想跟他严重申明,劳资真心没有从学霸那货身上发现待人温和有礼的优良品质,而且保证劳资的眼睛没有近视,却没料阮学长跟发现新大陆一般,双眼眯起,害得我心头默默的打鼓:劳资该不会罹患嗓子癌了?
默了默,阮学长不再给学霸发奖状,而是转了话题,一脸莫名的兴奋,我瞅着有点儿像妹纸突然发现八卦时不不可遏制的狼血沸腾上脸。
“林徐同学,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最初是什么导致发干发涩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以眼神示意:如果学长你不想我用我的魔音穿你的脑,我倒是不介意开枪。
阮学长立刻马上给了我一张白纸和一只笔,我瞅了一眼我端坐在我对面,突然觉得他那姿态很像在审问罪犯,而我在交代犯罪事件。
我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这特么脑补的都是什么画面!
唰唰几笔写下:酒醉睡觉,空调过低,感冒引起的嗓子发炎。
这一行字儿我个人没有发现任何内涵,可阮学长看了那脸色可谓天府之国蓉城那边的绝活——变脸。
他先是一怔,就好像他大早上起来去拉屎,刚蹲坑突然发现忘了带手纸,然后是不可置信,这就如忘了带手纸还没解决,又发现本应该顺顺畅畅完事,却突然便秘,最后恍然大笑,活生生突然有超人从天而降给他送来手纸和开塞露!
我决定以后少来这家诊所,这老哥们儿明显也是个不正常的蛇精病。
阮学长笑了半晌,直到我瞅着他的视线,已经让他察觉我觉他应该给自己看看是不是该去吃药,他才换上一脸比较靠谱的贼笑,问道:“你知道学长给你看出来的嗓子发炎的原因是什么?”
我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突然有点儿莫名的替以后来看病的妹纸汉纸担忧,这只蛇精病不会光顾着八卦,开错药吃死人吧?
阮学长盯着我,低声道:“低温着凉感冒是一个原因,另外是一个原因是叫得连续叫了太多,换一个说法,使用过度。”
啥?
什么叫叫得太多?劳资好好的睡觉叫什么叫得太多?
或许是我脸上的疑问太明显,阮学长又是那副得了便秘不可置信的表情道:“你……该不会……不明白吧?”
劳资应该明白什么?
我瞅着这只学长一副有个秘密全天下都知道,就劳资不知道的架势,默默低头在纸上哗哗的写下一行字:“学长,开药吧,如果这里有蚊不叮等其他的止痒消肿的药,顺便也给我拿一点。”
阮学长脸上持续不断的刷屏‘不可置信’,同时看了我的字条正打算给我开药,却猛然又像是发现了内涵,转身又贼兮兮的问道:“你要止痒消肿的药干什么?”
面对一个读了硕考了博,还一个劲儿十万个为什么的学长,我无可奈何的低头拉开我的后衣领,将那几块蚊子到此一游的痕迹展示给他,同时又唰唰写下:“蚊子咬的,不知消了没,没消用药刚好,消了就未雨绸缪。”
再次然后,这只蛇精病学长又是一副第二个天下人都知道秘密,然后劳资也不知道的表情,音调拔高跟妹纸遇见蟑螂般尖声道:“你不会……连这个也不认识吧?”
我以眼神示意,我特么该认识什么,学长你说出来,我不会打屎你的。
然后的然后再然后,就在我不明所以的,觉得对方分分钟嗑药也无药可救的状况下,这只学长整个儿在我面前笑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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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哈哈哈……你……”阮学长扶着桌子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跟奄奄一息要断气的人一般,“突然觉得……有些人……怎么……怎么那么……可怜……”
我觉得有必要打断一下阮学长继续菩萨心肠悲天悯人,哑着嗓子鬼叫一般:“学长,开药,我的嗓子,要阵亡了。”
原以为阮学长还得打鸡血继续抽一会儿,不料这话立竿见影,他就是在现场表演喜剧之王周星驰那传说中的颜技,一秒钟前还是让人大跌眼镜觉得暖男形象崩溃,一秒钟后他严肃认真,就跟正拿着手术刀。
我想这就是学心理学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想要窥探别人精神世界,就得自己先疯掉的活生生现实版写照么?
阮学长转身过去,爪子极为麻利的开药,末了给药给到中途,他那蛇精病又冒了出来——
劳资的手伸了一半,尼玛他的手却嗖的一下缩回去了! 
学长,你特么逗我玩么?
我瞅着阮学长,只见他紧张兮兮的一边看了外面一眼,一边压低声音像是在要拉我密谋:“这个……学长拜托你一件事,刚才学长笑场的事,你千万别跟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说,作为报酬,学长送你一瓶六神花露水,不过,这花露水你得改天来拿,今天不行!”
嘴角微抽,如果不是嗓子不行,我很想对学长友情提示:学长,你特么确定我说出去你笑得跟羊癫疯似的,妹纸知道不会追着喊着打屎我?你确定你这副外表斯文暖男,内里蛇精病的属性妹纸的眼睛能一眼看到?你还能确定我会说出这件事儿,然后让更多人知道我不知道,全天下人都知道的那两个秘密?
学长你都能快笑成一坨翔,你确定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团灭成翔?
最后,学长,你确定你今天吃药了么?花露水改天送,也亏得学长你敢说。
我拿了药,正预备给钱早点儿离开这个充满了蛇精病不正常气息的诊所,结果一摸裤兜,这才想起——
钱包手机全尼玛在寝室!
这会儿阮学长看明白我这边两个口袋一样重,他扬声便呼唤外面蹲坑的学霸:“小伊,快进来付钱!”
听着这话的口气有点儿像“哟呵,这里有肉骨头!”正嘴角继续抽搐中,学霸那边已经推门进来,面上没有丝毫蹲坑良久的尴尬和羞愤,反而像是堂堂正正去厕所拉完了翔一身轻松的回来。
我莫名的有点儿失望。
“我身上没有带现金。”学霸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特拽,第二句话更特么拽,“不过,我带了卡。”
然后拿出了某某银行的vip卡。
我突然觉得这世道是怎么了,为什么有人会拿着可刷上百万的vip卡来刷区区十五块钱的治嗓子药?
如果说这是用牛刀杀鸡,这把牛刀是不是太特么庞大了,恐怕还没宰下去,鸡就先被吓嗝屁了吧?
阮学长也愣了愣,然后连忙很大方的道:“不用了,这药算送的。”
我一听这话,立马回头盯着这只学长,心头满满的好想跟他说:逢年过节,我特么全部给你送药好么?
学霸这时也开口:“阮学长,这里如果不能刷卡,你先帮我付了,我以后还你,至于你大方的送药,我想以后还是别乱送,要不然,我说不定哪天得去找找慕容学长,相信他会很愿意深层次告诉你这句话的内涵。”
虽然我有些不明白学霸话里的威胁点在何处,不过学霸这一长串话扔出后,阮学长立刻一副吃了翔的熊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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赊账买完药,已经是九点半左右。
阮学长自被学霸那句不知毒点扣在哪个字上的话给插中七寸后,就一直作死蛇状,直到我和学霸一如之前一前一后中间隔着三米距离出门,学长都是一副被雷劈中持续龟裂分化中……
西街上依然是人流涌动。
走在我前面三米的学霸突然停下,然后在我狐疑的视线中,绕到我身后三米,再隔着人群对我说:“林徐,你在前我在后,一样三米。”
我雷了一下,为学霸的突然转变,各种不适应。
学霸见我没吭声,又继续道:“我不会缩短三米。”
我突然没啥可说的,因为我也找不到啥可说的。
对于学霸,我还是那句话,学霸和学渣果然不是同一类生物。
无论怎么横看竖看上看下看,都找不到可以臭味相投,要么一起名留青史,要么一起遗臭万年的共同亮点。
学霸的心思我别猜,我也不负责去猜。
以往对学霸的各种狂想,比如见了学霸,就跟见了土豪一样——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哥俩好说:学霸,我们做个朋友吧。
我现在觉得,还是找个牌位和香炉,牌位上书西天学霸斗战胜佛,每日三炷香供神,就酱紫。
而宿舍里粘在墙上的学霸照片,尼玛劳资回去一定回去判它个五马分尸——嘎巴嘎巴撕碎。
今天所有的事儿,导火线就是那张被我早中晚个三炷香敬供了才一天就惹祸的黑色照片。
也就酱紫,消了气,买了药,终于又原地满血复活的我愉快的决定将身后的学霸从空间和时间上抛到脑后,甩头将这个混乱的七夕节的有关记忆全部扯出来揉吧揉吧两指一弹入纸篓。
我开始一边琢磨我回去是先吃药么,还是先吃夜宵。
不,应该吃了药就去做作业——A大老师留的课后作业堪比洗脑丹叠加鹤顶红,吃了一页三分钟尼玛忘掉你姓甚名谁,再吃一页两分钟你就忘了天天陪你一起去看流星雨的妹纸是谁,再再吃一页一分钟内你的各位亲友团就会在你的QQ签名上看到:本人已死,有事请烧纸,烧纸不回复,请跳楼,我在十八层地狱接着你。
说不定啃完十页纸的我,明天早上爬起来,就已经脱胎换骨,更新了达尔文的进化论,创造了生物史上的有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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