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探幽踏莎行 作者:追逐阳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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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西装男突然见到奚子恩,也很是意外,赶紧把车里的两个同伙叫下了车,心道,真是天助我也,正愁怎么才能挨到天黑呢。
奚子恩见三个汉子突兀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暗叫不妙,怕是有麻烦找上门了。刚想先声夺人,问个所以然,没想到其中一个西装男二话不说,铁钳似的手掌向奚子恩脖子袭来,奚子恩见势一闪,飞起一脚向那人踢去。
那家伙可能以为一个当医生的肯定是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大意被奚子恩结结实实踢中了小腹,往后一坐,险些摔倒。毕竟那三个西装男都是练家子,奚子恩正想趁势反击时,另一西装男躲过奚子恩扫过来的一脚绕到他身后,出其不意用手臂夹住了奚子恩的脖子,令他动弹不得。
被挟持的奚子恩刚想张嘴大喊时,年纪稍大的西装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手一按,一只口罩捂住了奚子恩的嘴鼻。
那口罩一盖上嘴脸,鼻子里顿时充满一股怪怪的香气,奚子恩心里那是一个怒气冲天,奶奶的,敢跟本神医下这种粗制滥造的药,心里刚念叨完这句就昏迷过去,人事不省。
钳制奚子恩的那位,赶紧一把抱起奚子恩,往车子内一塞,自己也跟着钻进了车子,年纪稍大的那位赶紧跑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另外一位匆忙捡起地上的看诊包和药袋一把拉开副驾的门,刚钻进去,车子就一溜烟的往村外驶去。
第二十五章
平常这个时间段奚子恩早已回家等着吃午饭,濮夏莲左等右等没见儿子回来,便问奚尊孔。
“去奚勇那了,这个时间段还没来可能是留在那吃了吧。”奚尊孔随口应道。
“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平时他不会在那吃饭的呀,你跟爷爷他们先吃吧,我下去看看。”濮夏莲顺便把奚勇这几天落在自家的碗啊碟的拿竹篮装了,提起篮子去了前村。
到了奚家宾馆,奚勇一家人正在给留宿的病患准备午饭,濮夏莲人还在院外,就喊了起来:“雄兵呐,你子恩侄子又赖在这混吃混喝吧。”
奚雄兵奚勇父子俩听见喊声赶紧迎了过来,奚勇妻子接过竹篮说:“婶娘啊,吃过么,要不一起吃吧,我们还没开吃呢。”
“咦,子恩没在你们这么?”濮夏莲探了探头问。
“神医老弟说是去诊所拿个药过来,再给二楼的病人施下针,都等半天了还没见人来,我正准备上去问呢。”奚勇说道。
“怪了,会去哪呀,难道上街了?”濮夏莲掏出手机打给了家里,对接电话的奚尊孔道:“恩的摩托车在家么?”
“在家呢,他没在下面?”
“小勇这里都等他半天了呢,那小子难不成瞒着我们相亲去了。”
“扯蛋,你娘家弟媳妇……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奚尊孔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来,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出……出什么事了?”濮夏莲急急地问道。
“记得早上诊所来的那三个家伙么。”
濮夏莲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问身边的奚勇:“你今天看没看见一辆乌漆墨黑的轿车开过去啊?”
“轿车?有有有,开得老快的,家里的狗都差点被撞上。”奚雄兵想起来了。
“完了完了,肯定是那三个流氓把子恩带走了……”濮夏莲六神无主。
奚雄兵父子听得一头雾水,濮夏莲便把今天早上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赶快报警吧。”奚勇说着就拿起手机给乡派出所打电话。
乡派出所的所长李君亮一听奚家诊所的神医不见了,赶紧亲自带着两名民警赶到奚家村,此时奚家诊所前已集聚了一大群人。
奚尊孔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人群中转来转去,昝行方几个老人也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急得乱转,濮夏莲已是失去了理智,只知道坐在院门口哭天喊地。
李君亮拉住奚尊孔问清了情况,又问有谁记不记得车牌号。可惜,在场所有见过那车子的人都没留意到车牌号,李君亮便一个一个问清了车子的大概模样。
“劫持神医肯定没别的原因,准是要神医去帮人看病,你们也别急,这不还没到半天么,哪能报失踪呀,大家安心等电话吧。”李君亮安慰昝行方几个老人。
昝行方千拜托万拜托的,求李所长费心帮忙。奚子恩在玉龙乡算是最大的名人了,全乡靠他吃饭的人就不少,李君亮自是不敢懈怠,好说歹说总算是稳住了大家的心,这才领着下属回派出所去布置寻人事务了。
虽然知道儿子去庆源会跟家里人事先说的,但奚尊孔还是心存侥幸,给庆源凡是自己熟悉的都一一打电话问过了。下午,汪致远、奚子东、楚怀瑜、南世清先后都驱车赶到了奚家村,问清了情况,一时都手足无措,不知从哪下手去寻。
“你们真是的,一个那么显眼的车,车牌号都不会记一下。”奚子东对他老爹老妈埋怨道。
“鬼晓得他们是来绑架你弟的。”奚尊孔懊恼地道。
“别着急,会查出来的。大家也别紧张,我看李所长猜想得很对,劫持子恩肯定是要他去帮人家治病,等等看吧,相信会来电话的。”汪致远对大家道。
“子恩是个服软不服硬的犟脾气,强迫他治病他肯定不干,万一碰到的是黑社会,那该怎么办呐。”南世清担心地道。
“也别太担心,那小子虽然犟脾气,却也聪明得很,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会见风使舵的,不是那种不会变通的蠢货。”奚子东对南世清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小时候是他害得弟弟被学校开除,后来又害得同性恋的弟弟为他失神伤情,现见他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对他的看法稍稍有所改观。
南世清和楚怀瑜的关系,奚家老少都是心里清楚的,奚子东看着南世清那急成一团的样子,心里的滋味自是翻了五味瓶。对待同性恋的态度,他是立场坚定,恨不能一铲除之以正社会风气,平时见南世清和楚怀瑜在一起,喉头跟有条咽不下的蛆虫似的,恶心得不行,不是念在亲戚一场,他早已破口大骂了。现在看着南世清那悲切的神情,想起他在庆源经营的公司,还真是不能把这两个场景等同起来,对待南世清,怎么看也不会觉得恶心倒胃口,心想,老天真是瞎眼,长得这么好,能力又那么强的一个人儿,怎么就让他成了同性恋,人生还真是没有十全十美。
“要不咱们分头去找吧,总比坐在这好。”奚子恩的姨父舍庆国对奚尊孔道。舍家村离得不远,舍庆国听了音讯,第一个就赶了过来。
“大海掏针,到哪去找啊。”奚尊孔叹道。
“我骑摩托车沿街去问,应该总会有看见那车的人吧。”奚勇说道。
“人家开的是轿车,早跑得好远了,没用的,还是等等看吧。”好不容易劝得姐姐止住哭声的濮良才濮建军兄弟俩说道。
“你们都回去吧,耽搁功夫在这也没必要,等有了音讯再给你们打电话,都聚在这,心里闹得慌,夏莲心里更是受不了。”奚成义对大家道。
众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呆在这徒劳无功,反而增添人家心里负担,村里聚过来的人都散去了。奚子恩的舅舅姨父姑父他们在奚成义的再三劝说下,也都各自回去了。
快到晚饭时分了,再怎么急也得吃饭,濮夏莲是提不起精神张罗了,只有请来了奚勇的妻子和哑巴奚英帮忙。
众人等得正心烦意乱,想给李君亮打电话时,乡里的书记赵元平领着李君亮上门来了。
奚尊孔见书记亲自上门了,赶紧迎过去说道:“赵书记啊,麻烦你了,家里的小子整整一天没音讯呢。”
“别急别急,神医福人福相,肯定会没事的,”赵元平安慰道,“小李从县交管部门弄来了嫌疑犯的车子图片,你们确认一下是不是。”众人一听,神情一振,赶紧都聚到了李君亮旁边。
“是这辆没错,比一般的车要宽得多也要长得多。”奚尊孔确定地道。
“还好,是咱们省的牌照,那就说明至少没出省。”汪致远道。
“今天有电话打过来么?”赵元平问道。
“有是有,不过不是我家小儿子打来的,是他一个朋友打的,平时这个时候他们都会联系,唉,一听说消息,在那头也急得要死,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他别黑灯瞎火的赶来,毕竟他是个有名的歌星,来了这帮不上忙不说,还会添乱。”奚尊孔叹气道。
赵元平握住奚尊孔的手,拍了拍道:“别急,肯定是去了离咱这有段路的地方,明天县公安局会拿电话追踪仪过来,我已跟范书记报告了,范书记说神医可能是帮人家去治病了,没来得及跟家里联系,调动县公安警力怕会产生误会一场,说是再耐心等一晚,明天要是还没消息的话,他会亲自过问的。”范书记就是县里的县委书记范爱红。
“连范书记都惊动了?!”奚成义感动地道。
“那可不,神医可是咱们这里的名人,再说,范书记的老妈不是神医妙手回春,只怕是早凶多吉少了。要说啊,我猜坏也坏在神医的名头大,肯定是被掳去救人了。”赵元平劝导大家往好处想。
楚怀瑜没想到奚家油嘴滑舌的小子名气会这么大,玩失踪玩出个惊天动地来,不说全村倾巢而动,就连县里都发话了,以前还真是小看了那臭小子。
“子恩他侠骨柔情为人仗义,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吧,我猜也是有人想抓他去治病。”南世清自我安慰道。楚怀瑜听了,心里暗自发笑,实在是这个场合不好开玩笑,要不然定会取笑一番。
“神医的明星朋友是不是三段锦啊。”赵元平问奚尊孔。
“嗯,没错,就是他,赵书记怎么知道这事。”奚尊孔惊讶地道。
“不仅我知道,我想全乡的人知道的都不少,我女儿就找过神医索要三段锦的签名碟呢。我打电话给范书记汇报神医被人劫持的事,范书记却是早已知道了。”赵元平道。
“范书记怎么会那么快就知道?”奚家人更是奇怪了。
“以前因为搞个庆典活动,县委宣传部长和三段锦的经纪人打过交道,三段锦先生跟宣传部长打了电话,托他动用关系帮着关注下神医的去向,宣传部长马上就跟范书记报告了,”赵元平继续安慰道,“大家都放心好了,神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
奚家人没想到淦伟文对奚子恩竟然会这般上心,一时感慨万分,尤其是奚子东,心里对待弟弟性取向的那种厌恶感也没那么强烈了。
送走赵元平李君亮他们,奚家人总算是有点希望,只有继续等奚子恩打电话过来了。
“刚才大家看清那牌照没有,是隔壁市的没错吧。”楚怀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咋乎着道。
“你有什么线索么?”南世清问。
“看那车的款式,只有一个可能,神医是被万继刚给掳去了。”楚怀瑜肯定地道。
“你是说金刚集团的老总万继刚?”奚子东问道。
“对,就是他,”楚怀瑜点头道,“万继刚其实是当地黑社会‘刺头帮’的头头,明着是搞房地产开发的,暗里地开地下钱庄、设赌场、经营洗浴场所,垄断了当地的娱乐市场,金刚集团只是他们披的一个合法外衣。‘刺头帮’以前的老大袁金被人暗杀身亡之后,金刚集团一下子购了四辆一模一样的车子,就是劫持神医的那种轿车,平时都是一起开出去。前段时间传闻万继刚也遭了毒手,但是生是死没人知道,想是逃过了一劫,把神医劫持过去肯定是帮他治疗。”
“天菩萨啊,被黑社会捉去了……”濮夏莲一听,顿时双脚站不稳,一屁股坐了下来。
“天呐,被他们抓去不死也得去层皮啊,怎么办,报警?”奚尊孔一下子没了主意。
“报警有什么用,不是已经报过警么,再说也是小楚猜想的,没凭没据。”奚子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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