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 作者:程小鹤
Tags:情有独钟 HE 怅然若失
高寒愣了愣,没想到叶飞家里是这么一副景象,想要开口安慰,又觉得语言都太苍白无力,只轻轻环住叶飞,叶飞摆摆手,笑着冲他道:“你别这样,我没事儿。”
“你怪过你爸吗?”
“怎么可能怪得了他,当时我妈去世他也难受。”
说到这儿的时候,秦双来找叶飞要刷子,叶飞对自己家的描述也到此为止。高寒看着叶飞忙碌的背影,从心底勾勒出一个小可怜的形象来,单薄瘦小男孩带着一个更加单薄的小女孩从脏兮兮的背景里走出来,男孩安慰妹妹:“爸爸会回来的。”两人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只有一双眼睛漂亮的异常。
不过他才不敢把这脑补的场景说出来,叶飞听到肯定更会说:“啊呸,怎么可能那么夸张!”不对,啊呸不是叶飞的风格,叶飞只会说:“胡思乱想到了浮夸的地步。”
美术学院的学院奖其实就是学院自己举办的画展,两年一次,展览优秀的学生作品,由学院专业老师评定一二三等奖,奖金设立的挺高,故而学生参加的热情比较高。叶飞的老师很看好叶飞,因为叶飞的写实功底确实是强,很有点列宾美院的风格。叶飞本来想着画点静物或风景参赛,画起来比较容易,但老师认为他画人物更能体现技法高明。
于是叶飞把几个月前半途而废的系列找了出来,重新着手,东方题材的背景,用西方古典油画技法来表达。
模特除了高寒,叶飞想不到别人。他翻着自己的速写本,一页页看过去,年轻英气的面容,刀刻般的轮廓,侧面看过去偶尔会让人觉得锋利。见了第一面确实印象很深,但还不至于不看也能画出来。没有人知道,他是从陶晓彬的空间里找到的高寒的照片,侧面的、正面的、沉思的、傻笑的。那时他被创作困扰的不得了,一直想不出合适的形象来描绘,然后他见到了高寒。他当场就愣住了,在他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形象突然清晰可见。他的全部的想象,不过是从那面绘满了火焰和莲花的墙前回过头来,看到的高寒。
细腻的浅灰一层层覆盖上去,素描如此而来。一笔又一笔,何尝不是绘在了心里?其实他才是先动心的那个吧。叶飞不曾有过爱情,或许曾经懵懂的喜欢过某个人,也因生活的压力而早早放弃。他喜欢高寒,他拿什么来喜欢呢?
他在三楼的书房,他和高寒目前的家里,拿眼上下打量了高寒,翻开八开的速写本,削好了碳条,话说的极为轻巧。
“脱吧。”
高寒猝不及防,用手指着自己:“我?现在?”他装模作样的往窗外瞅了瞅,忸怩道:“大白天呢。”
叶飞看不得他那样子,动手扯他衣服:“少废话,答应了我的。”不料高寒按住他双手:“让我洗个澡先?”
“你不是刚洗过吗?画你又不是上你,别磨蹭了,脱吧。”
薄薄的T恤扯落,叶飞的手抚上高寒的胸口,在夏威夷晒成的小麦色正在往象牙白过度,颜色出奇的动人。叶飞的手颤抖,很有些难为情。在外行看来,画人体,特别是女人体最会联想到情色。其实要说它一点不情色,那是虚伪的,因为人体是一个很古老的题材。很多专业评论家极力描绘说明人体画是健康的、纯洁的,其实是愧对人性的。那些古典油画中描绘的光洁如玉的女人体,除了让人觉得高尚美好之外,真的圣洁的让人连一点绮念都不生?这不科学。不过对画画的人来说,人体实在是画惯了的物体,跟石膏静物本质是一样的。画的时候只会分析人体姿态是否优美,肌肉骨骼是否准确,他们只是光与色彩的媒介而已。要真出现画家画人体心潮澎湃,在途中把持不住猥亵模特的事,只能说那是假画家,完全没有专业水准。
而此时叶飞觉得自己快要成为丧失职业道德,极其不专业的冒牌货了。不过他还没有动笔,就被引诱了,算不得不称职。他将手贴在高寒心脏的位置,清晰的感受到高寒的心跳。
噗通、噗通。
高寒低着头,瞄着叶飞水红色的嘴唇,心跳的很厉害,忍不住越凑越近,连自己说什么都含糊了:“我可不可以先拿报酬?”
叶飞还要说什么,却被他堵住了嘴,唇瓣像是要被吃掉一般吮吸着。拥吻着一路退到了卧室,一直到被推倒在床上。
裸裎相对,短兵相接。
高寒腾出一只手,拉开床头柜,看也不看,哗啦啦一通乱翻。先是摸出一只套子,叶飞躺在他身下,脸颊通红,看他急色,忍不住笑:“今天来真的?”往窗口瞅了瞅,卧室的窗帘是拉上的,遮光材料的窗帘布,幽暗而暧昧,他不忘揶揄:“大白天呢。”高寒的眼神要吃人,恶狠狠的咬开袋子的一角,气喘吁吁给自己套好,半抬起身伸手又在床头柜抽屉里一通划拉,摸出一管牙膏状的物事。
拿在叶飞眼前晃悠:“本来我想选个好日子跟你洞房花烛,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叶飞没见过ky,只见那上面全是弯弯曲曲的外国字:“什么东西?
高寒俯下身一通长吻。
“润滑剂。”
叶飞被他噙着舌头,吻的头昏眼花,如同落在云堆里,浑身都软了,只得随他摆弄。在高寒的挑逗下他很快的达到了第一次高潮,软绵绵的躺在高寒身下,眼神慵懒柔和,是梦里的桃花春水。高寒情之所至,热血沸腾。抬起他的一条腿,扛在肩膀上,俯身下去。手指沾了润滑剂,仍不忘体贴他,用最轻柔的手法细细的涂在他私处。他察觉到叶飞的紧张和紧缩,耐心的吻着他,手下不停,打着旋儿,拈糅了片刻,感觉他有所放松,缓缓探入了一根手指,将润滑剂涂在他里面。
叶飞感到不适,要往后退,退无可退,只能发出一声呻吟。高寒轻咬他下唇,喃喃安抚:“小叶子,放松。”
高寒放入了第二根手指,手指带着大量的润滑剂,在他逐渐湿润的体内进出,刻不容缓的开拓着,水色弥漫,啾然有声。叶飞面红耳赤,徒然生出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挣扎着要起身,不料高寒压下他的腿,手指退出,那一处抵上了灼热坚硬的物事。
还未容他细想,高寒握着他的腰,缓慢而坚决的将自己推了进去。
那一刻的感觉,难以言表。即使做了大量前戏和润滑,高寒也够小心,确保他不会受伤,但撕裂般的灼热钝痛突然袭来,仍让叶飞忍不住发出一声哀鸣。同是男人,却被人进入的滋味并不好受。高寒也不好受,他没想到叶飞紧成这样。甫一进入,夹的他进退两难,简直要一泄如注,他喘息着去吻叶飞发抖的唇角脖颈。
他一边在叶飞的大腿臀瓣捏揉着、挑逗着,帮他放松,一边在叶飞耳边絮絮不止:“小叶子,我一见你就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直觉不该用对待女人的那一套本事用在叶飞身上,可他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理智,理智已经被叶飞体内的热度和紧致烧光了,只剩本能。
叶飞亦是动情,抬手搂着他肩膀,睁开眼看他正凝视这自己,眼中全然是爱意,几缕短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上,无比性感。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腾而上,他搂紧高寒,这是他心爱的人!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如同一团火焰,熊熊燃烧,要席卷他的内里,烧成灰烬,化作虚空。
高寒将自己一寸一寸沉入叶飞体内,锲而不舍,与爱人合二为一,是无与伦比的美妙。叶飞虽仍觉得痛,但也不再是最初的无法忍受,痛的快要麻木,反而有一股酥麻的快感从两人*合的地方传来。他将身体摊开,完全交给高寒处置,高寒慢慢开始*插,怜惜的吻着叶飞耳朵:“痛就咬我肩膀。”叶飞皱着眉,紧闭着双眼,喘息的嘴唇微微张开,诱人深吻,听了高寒的话轻轻摇头。
他舍不得。
高寒怜意大盛,只得将唇送上去,紧压住叶飞的双唇,蹂躏不已,凶悍而温柔。他一一舔过叶飞的齿列,品尝能品尝的一切味道,叶飞的味道,缠绵的如同融化的糖丝。他激动不已,索性勾出叶飞的舌头,轻咬吮吸不止,唾液沾湿了彼此的下巴,缠绕、粘合、摩擦。高寒的手熟悉的撩拨着叶飞再次挺立的欲望,身下的律动越来越有力。触到深处的某个地方,叶飞“呀”的一声,猛然睁开眼睛,迷蒙毫无焦距,只是从喉中发出模糊的呻吟,似痛苦极了又似舒服极了。高寒微愣,连续几次都撞向同一处,绞磨、顶弄、旋拧,挤按、压刮、弹拨,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撞击,让叶飞意识逐渐飘远,如同被抛入惊涛骇浪之中。
情欲蒸腾成了红晕,他将头紧紧抵在高寒肩膀,不住喘息。高寒抱住他的腰,深深的插入,缓缓的退出。同他耳鬓厮磨:“痛就咬我。”叶飞张嘴去咬,没下的去口,只留下了浅浅的牙印,改用舌尖轻轻舔舐。
高寒如同被他这举动刺激,力度和节奏加快,猛烈的顶弄了数下,每一次都顶弄到关键。叶飞发出哭泣般的呻吟。高寒只觉他那火热的内里把自己夹的更紧,眼前一阵发黑,心知要到底了,俯身咬住叶飞嘴唇,沙哑的喘息道:“小叶子……抱紧我!”叶飞仰着头,忍不住尖叫出声:“高寒!”
高寒在他的呼唤中汹涌澎湃到了顶点,泄过之后,身躯下沉,重重的压住叶飞。两具年轻的身体毫无间隙的紧贴,无比接近,心也如此。
叶飞提起力气伸手抚过高寒汗湿的鬓发,高寒握着他的手,低头亲他,不同于先前的火热,是极其轻柔的浅吻。两人抵着额头,相视而笑,叶飞有些害羞,给了他一拳,将头转到一旁,口里埋怨:“重死了,还不快滚下去。”
高寒捧着他的脸又亲了好几下才肯起身,叶飞挣扎着也要起来,只觉腰间一阵发软,踉跄着跌回床上。高寒见状坏笑一声,低头跟他咬耳朵:“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叶飞退开一点距离,还是害羞:“滚蛋。”高寒欺上去吻他额头:“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放水。”又“嘿嘿”笑了两声,光着屁股跑去浴室。等他过来的时候,叶飞已经睡着了。将人抱去清洗干净重新抱回床上之后,高寒守在床边看着叶飞的睡颜,只见他的嘴唇微微张开,颜色偏浅,是暮春时节飘落的浅樱。含在嘴里的时候,如同含住了带着温度的花瓣。
不知看了多久,他心中一片宁静,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叶飞的脸。
“小叶子,我爱你。”
话是脱口而出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从没这么郑重的跟人说过爱。高寒和女孩子们有过不少海誓山盟,倒也不能说不是真心。不过是当时的心情如此,话也说的顺其自然,能哄得女孩子闪着泪花扑进他怀里,他也是感动过的。
面对叶飞的时候,他根本不敢说爱,说的顺溜极了的誓言,能嬉皮笑脸或是郑重其事的跟不同的女孩子说出来,但不能对着叶飞。
越爱越怕。
他愿意和叶飞就这么下去,一直在一起。他俯身为叶飞拉好了薄被,决定去做顿饭。
叶飞是被煮糊的饭的味道唤醒的,循着糊味来到厨房,看到高寒围着围裙愁眉苦脸的对着电饭锅。叶飞走上前:“你在做饭?”
高寒揭开锅盖:“全糊了,我重做吧。”叶飞闻到更加浓重的糊味,却安慰他:“上面的没糊,我都饿了,等不及重做了。”
桌上的菜却丰盛,西红柿炖牛腩、糖醋里脊、素炒西芹、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叶飞惊道:“这些是你做的?”高寒正在把没有糊的饭小心地剔在碗中:“本来我是想做来着,实在是不会,就去楼下饭馆打包回来了。”
“还是糊的。”高寒皱着眉尝了尝,闻起来糊,吃起来夹生。这饭做的实在有些糟糕,就算他一贯厚脸皮,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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