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现代都市

末路情枭 作者:暗夜流光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

 
末路情枭 正文 第二章 
章节字数:6959 更新时间:08-04-29 18:41
 
    第二章
 
    旭日东升,普照天下。
 
    大盛五代新君明宣帝宫弦登基大典。
 
    宫弦终于穿上了明黄色龙袍,戴上厚重的皇冠,站在逶迤的玉阶前仰望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居高临下扫视一眼脚边跪拜的群臣,他一步步踏上了帝王之路,四周安静得全无一丝声息,只有无数敬畏的目光为这一刻做下千古见证。
 
    行罢登基之礼,宫弦真正坐上了龙位。大殿里稍有些阴冷的感觉带起心中怅然。
 
    这就是他踩着累累白骨坐上的位置,曾经野心如炽的最高欲望,如今一朝达成,却失去了意料之中的狂喜。
 
    也许是期待得太久,失去得太多,大局已定的现在,熊熊燃烧的烈火渐渐冷却,剩下些火星四溢的余烬。
 
    他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政事,下了朝便去后宫。见过太后,还要去见刚住进宫的几个贵妃,未曾立后之前,这几个女子都须温柔手段去安抚笼络。原因无他,个个入宫送至他身边的女子皆是手握重权的名门之后,他根基未稳,只得雨露均沾,各个后妃都需一视同仁。
 
    他本不好性事,从少年起就一心只想着问鼎天下的大业,与女子相处多是敷衍。
 
    尤其与那人一番纠葛之后,更是对爱欲情事深痛恶绝,只觉情之一字害人伤己,徒生出许多烦恼枝节。此刻想到那人之名,心中却不由自主蓦地一痛,脚步也停顿下来。
 
    身边的内侍也跟着停了步子,恭恭敬敬的一旁站定,他默然看向远处高高的宫墙,仍是把那股刺痛感硬生生压了下去,继续快步而行。
 
    行至太后宫里,宫引居然也在,宫弦心中微微惊愕,面上却不动声色,三人假惺惺聊了些闲话,宫弦才使个眼色带了宫引出来。
 
    宫引素来极为讨厌那位太后。自从当年唯一的皇子幼年夭折之后,当时还是皇后的女子整日哭哭泣泣,险些得了失心疯,直至认养了宫引才变好许多。
 
    宫弦与宫引两兄弟的生母只是个民间歌妓,先帝微服出宫时偶然临幸,此女春风一度便怀了宫弦,于是母凭子贵,接入宫里封了妃,后来再生宫引,就不明不白的难产而死,宫引也自小体弱。
 
    宫引之所以讨厌太后,乃是因为两兄弟小时受尽欺辱,当时的皇后也曾面见却未发一语,后来皇后亲子夭折,才转而认了宫引为子,反害得宫引连番遇险,不得以求了宫弦帮他逃出宫去,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宫弦遣退内侍,问宫引到底何事去见太后,宫引微笑着凝视他的脸:“我去问她……那毒有没有解药。”
 
    宫弦心头发颤,面上却是一片漠然:“不是早知此毒无药可解吗?她既忍心给父皇下毒,现在后悔也太晚了些。”
 
    宫引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彷佛在细品他话中之意:“皇兄……你是不是也后悔了?服了那毒的可不止父皇。毒是我找那个女人要来的,除了我、你、她,此事再无第四人知晓,你若后悔,此时尚可收手,他也不会知道。”
 
    宫弦静静避开他的目光,平稳的嗓音全无一丝波澜:“昨晚子时,朕已葬了他。”
 
    宫引身子一僵,不再作声,只陪着宫弦沉默地站在风中。良久之后,宫弦才慢慢地道:“没有解药也好……就算后悔也是枉然。做也做了,再想回头岂非可笑。这世上的事,大多不能回头。他知道的太多了。”
 
    宫引低低叹了一口气,自他身侧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哥哥……你终于做了皇帝,你开不开心?”
 
    宫弦茫然伸出手去摸宫引的头,鼻间终于泛起一阵酸意:“我不知道……小引,我只有你了。”
 
    宫引柔顺的偎在他怀里,便如许多年前两人独处时一般,一片雕栏玉砌之中,唯有此地还余半分暖意,宫弦再一次想起那人热烫紧逼的怀抱。从今以后,再没人敢那样对他。
 
    “哥哥,你在想他……我也在想,他怎么那样容易就死了?你把他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昔年他也算救过我一命,我去拜祭他一场并不为过。”
 
    宫弦紧抿嘴角看向宫引的脸,语声变得冷硬了几分:“毒是你拿给我的,现在你又不忍?为大事者须杜绝妇人之仁,小引,此事不要再提。”
 
    宫引面色凄然的垂下了头,犹豫片刻才道:“我只是……只是怕你日后后悔,若他还有一分活路,我便……”
 
    “荒唐!他气息已绝,是我亲自查证,你脑子糊涂了吗?”
 
    宫引目光一闪,断断续续的道:“可是……他那等高手……说不定……”
 
    宫弦拂袖而起,皱眉轻喝:“闭嘴!”
 
    宫引被他这声轻喝吓得身子一抖,眼眶都发红了,宫弦这才极力压制心内烦躁,放柔语声道:“小引,朕身体不适,先回宫休息。有事明日再议吧。”随即移步向前,不再回头。
 
    自此之后,宫引再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人,但宫引那几句话却像在他心里生了根。
 
    “他那等高手……说不定……还有一分活路……”
 
    日夜不安的想了三天,宫弦始终无法消除心中的怀疑。宫引所说其实不错,回头细想那晚景况,也颇有些不合情理之处。
 
    以那人日常的狂狷脾性,怎会在意死后仪容?竟在临死前刻意要求自己留他全尸,此为疑点之一;那人毒性发作之后,不到一柱香便毒发身亡,跟父皇毒发时的情形相差无几,以那人内力之深,即使旧伤未愈,如此虚弱也未免太过。此为疑点之二。
 
    莫说是两个疑点,就算只有一点,宫弦也不可能睡得安心。
 
    这许多年来,秦非情曾为他蒙面击杀皇族显贵数人,即使千万人中亦可取人首级自由来去,而且嘴风无疑是天下间最紧的,甚至是除了宫引之外,他唯一相信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一把刀,若要掉转头来对付他,同样可以轻松取走他的首级。更何况,秦非情几乎知道他所有的秘密——那些见不得人的、邪恶或者凄惨的秘密。
 
    他杀了秦非情之后,本有些难以言述的空虚惆怅,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伤心。但若并没有杀成,那些空虚立刻便化作无边无际的忧虑与恐惧。
 
    夜半二更时分,几个人影悄悄潜入了京城近郊的行宫。
 
    说是潜入,乃因新帝登基当日就已封了这个行宫,正门处御笔亲提的封条无人敢拆,这群人走的是侧门小道。
 
    当先的一人全身黑色衣袍,头顶玉冠,腰配纹饰颇为华丽的长剑。后头的几人都低头跟着,腰也略略弯下,一看便知只是前面那人的仆从,每人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锹。
 
    前头那人正是宫弦。他左思右想了好几日,实在睡不安枕,终于带了当日办事的几个影卫去秦非情埋骨之处掘坟验尸。
 
    那晚他被秦非情缠绵悱恻的姿态所惑,竟致情绪大动,如今想来确是不够狠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亲眼去看了才得放心。
 
    行至那个荷花池旁边,一座新坟孤零零的立在月光笼罩之下的空地。
 
    他忍下心中微微恻然之感,命影卫们挖开新土,不多时一具上好的檀木棺材便完完整整的露了出来。
 
    他沉思片刻,亲自上前揭开了棺木,本以为棺内多半已空,说不定还留了些嘲笑讽刺之物,棺内静静躺着的那具躯体却让他登时如遇雷亟。
 
    苍凉的月光照在那张安然的面容上,虽已死去三日,看起来仍栩栩如生,没有半点腐败之象。
 
    此等情景反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眼睛直直看着棺内半天不得动弹,心绪起伏如潮,一股狂怒席卷而来,这人便是死了,也搅得他连着好几日做出荒唐可笑的举止,甚至枉为小人的亲自跑来开棺查验。
 
    他“嗖”地一声拔出腰侧佩剑,真恨不得将那人一劈两半,剑锋落下时却稍稍一偏,砍在了坚硬的棺木上。
 
    站在一旁的几名影卫俱都大为吃惊,那晚宫弦明明小心翼翼的交代他们,不得破坏这人尸首,似是颇有些痛惜之意,今晚这番作为,却是把这人恨入骨髓的样子,连死了都不得解恨,还要挖出来毁尸泄愤。
 
    几名影卫都忍不住心下发寒,这人过往也曾与皇上称兄道弟、行止亲密,如今却落得这等下场,委实令人徒生兔死狐悲之感。
 
    宫弦对着棺木狠狠的劈了几剑,待那股怒气渐渐平息才见到几名影卫的瑟缩之态。他心底一凛,平平对那几人说道:“今晚辛苦各位了,你们先去一边休息,朕想独自静上一静。”
 
    几名影卫赶紧跪安,他们也确实不忍再立在此处,天知道皇上还要对这人的尸首做些什么,便是他们这种手中染满血腥的人,也不想见到那等灭绝人寰的场面,挖坟毁尸之事实乃非人所为。
 
    遣退了旁人,宫弦这才继续举剑对着秦非情的尸身,若是把这人剁成十七八块,从今以后方可再无烦扰。
 
    自己直到此刻还在怀疑那怪力乱神的复活之说,实在是耻辱之至。宫弦眼中渐渐湿润,惨笑着一脚踢上棺木:“秦非情!你这贱人!我这便把你剁成肉泥,叫你死了也不得安生……你若要怪我,下辈子由得你如何待我,这一世横竖是对不住你了,也不差这几剑。”
 
    他再次颤着手臂举起那柄吹毛断发的宝剑,就连这剑也是秦非情几年前费尽心机找来送与他的。手抖了很久,好不容易对准了秦非情的尸首,他闭紧双眼一剑劈了下去。
 
    剑风破空,却未曾等到剑锋入物的阻碍之感,也没有溅起的皮肉,反而像一剑入鞘般无声无息。宫弦先是猛力一抽,剑仍是一动不动,他心知不好,双眼立刻睁开——亮晃晃的剑锋之上突然多了两根纤长的手指。
 
    他扔了长剑转身便跑,嘴唇方才一动,身上已是微微一痛。哑穴、肩井、环跳、腰间的软麻穴都被同时点中,那人手指简直快如鬼魅。他心底冰冷一片,整个身子软软倒下,被那人一把拉进了棺材。
上一篇:光阴 作者:程小鹤
下一篇:无罪+番外 作者:南枝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