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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情枭 作者:暗夜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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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弦满身冰凉的听着,只想此刻死了便算,心中却始终留恋方登三日的帝位。
 
    世事总是如此,他已经得到的时候,便觉得不过如此,而一旦将要失去,就变得无比珍贵了。听秦非情话中之意,根本不会动手杀他,他只要保住性命,终有机会挣扎逃脱。
 
    “阿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着总有一日可以再杀我,可以逃脱……若真有那日,才是你命绝之时,这世上真正爱你如己的,除了我再没别人了。你现在不信,以后会信的。我等着。”
 
    宫弦决心既定,那些恐惧忧虑便少了许多,只冷然闭着眼寻思逃脱之法,再不理身边那人的胡言乱语。
 
    秦非情埋完尸首,终于又抱起了他,一步步走向他来时的行宫侧门。
 
    此举当真胆大之极,但此时不过三更时分,行宫又早已被封,冷冷的夜风中除了他们两人的身影,再没有半个活人。
 
    宫弦无比痛恨自己为何要封了这座行宫,秦非情似是知他心思,用力在宫弦脸上亲了一口,这一亲之下又吐了一口血出来,将两人的衣襟染得腥气冲天。
 
    宫弦皱起眉头狠狠瞪他,他视若无睹,继续前行。
 
    出了行宫,只前行小半个时辰,秦非情便转入一条小道,不过几十步开外,一架朴实无华的马车停在道旁,车前的几匹骏马却一眼看得出品种不凡。
 
    车上早有一人等在那处,见了秦非情只相视点头,宫弦却气得悔恨不已,只想重重打自己一个耳光。
 
    那人正是他一念之差饶过不杀的左奇峰。
 
    昔年秦非情于这名影卫有救命之恩,乃因援救宫引一事上相互结识。左奇峰带着宫引身陷险境,虽身负重伤仍奋力护主,秦非情随后即到,孤身相救他们两人。
 
    自那件事之后,左奇峰才被宫弦引为心腹之一,全因看重这人的忠肝义胆,哪知是自食苦果——秦非情救了这人性命,如此大恩自然也是舍命相报。且这人幼年时父母兄弟早亡,身无半点牵挂,便算是株连九族,也只诛他一个。
 
    宫弦前思后想,只恨自己那晚太过妇人之仁,眼神冷冷盯着左奇峰脸上,却一声都不得出。
 
    左奇峰面不变色,只跪下说了一句话:“非情兄应承过主上性命无虞,他向来一诺千金,主上尽可放心。”
 
    宫弦险些被他气晕,干脆转过头闭上了眼,说什么性命无虞……秦非情要做的事比杀了他还难受。
 
    秦非情抱着宫弦上了马车,将他轻轻放在车内的软榻上,片刻之后,左奇峰挥鞭驾马。
 
    此处本已是郊区小道,早出了京城城门,趁着夜色深浓,马车一路疾驰,到得天明时已可远离京城地界。
 
    马车内倒是摆置得华丽奢靡,全是宫弦以往喜好之物,一丝一线均为珍品,柔软得犹如睡在云端。然而宫弦哪里有心情享受,只又怒又惧的缩紧身体,唯恐秦非情欺身过来对他无礼。
 
    秦非情倒是并无此意,只顾闭着眼运功调息,勉强压下那阵翻涌的毒性,倒当身边的宫弦不存在一般。
 
    天色微明时,他终于睁开双眼,面色已比之前好得多,看着委顿在榻上的宫弦微笑开口:“阿弦,你一会儿也没睡着,想必很困了,不过你暂时还不能休息,对不住了。”
 
    宫弦本就困倦惊恐,见秦非情睁开眼说了这句话,更是脸色发青。
 
    秦非情慢慢凑近他身边,伸出手解开他的衣襟,一件一件细心的脱下来,不多时宫弦眼中已有了湿意。
 
    “阿弦……你很想与我欢好么?看你抖成这个样子。此时此地,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呵呵……”
 
    秦非情手上不停,嘴里也说着羞辱之言,手上每脱下一件衣物,便在宫弦平滑的肌肤上狠劲扭捏。
 
    宫弦极力忍住喉中惨呼,只仰着头盯着马车顶上的花纹,这幅逆来顺受的姿态更惹得秦非情欲念如炽。
 
    他勉强忍下胯间涌动的热意,将宫弦的衣物全数打包,待马车行至一个三岔口时,把那些衣物远远扔向其中一条道上。
 
    马车自然行向另一条路,他从车窗外收回身子看向宫弦一丝不挂的裸体:“如此就又能拖上半日了……阿弦,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能回到京城了,可想最后看上一眼?”
 
    此时的宫弦哪里还有心情看什么风景,他只想尽力将身体缩成一团,但即使用了所有的力气,他连自己的两条长腿都合不上,整个身子都在秦非情眼光的注视下泛起微红。
 
    秦非情忍不住赞叹:“阿弦,你真美。怡红院最红的婊子都不如你的身子好看。虽然你身上有几道疤,但这些疤都漂亮得很,若你扮成女人,可真要迷死天下的男人了……”
 
    说着这些辱人之极的下流言语,秦非情竟然真的从榻下拿出了一个包袱,随着他缓缓打开包袱的动作,宫弦看到了里面色彩缤纷的东西,竟也真的是些女子衣物。
 
    他欺近宫弦身前,先挑了一件女子所穿的贴身肚兜在手:“我早就想亲手为你穿衣梳头,你却一次也不让,如今终于夙愿可偿,阿弦,我很开心。”
 
    宫弦只能摇头,眼泪一滴滴的渗了出来,秦非情伸指为他拭去泪水,以舌轻舔:“在我心中,你的泪都是甜的。我真是喜欢你……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边在宫弦耳边低声软语,一边动作缓慢的给宫弦穿上那件颜色艳红的肚兜。其上精美的绣工正是一对交颈的鸳鸯,他轻轻抚摸斑斓的绣线,隔着极薄的布料摸到一个小小的凸起,揉捏几下便感觉到那处变得硬挺,躺在他身下的宫弦脸色变做绯红一片。
 
    “你这是害羞呢?还是快活?”
 
    宫弦恨恨的瞪他一眼,随后死死的闭紧了双眼。他轻笑一声,继续拿出包袱里的第二件衣物,这次是一条浅粉色的女子亵裤。
 
    宫弦反正只当自己死了,任由他如何摆弄也不睁眼,被那双手指所碰触之处却一直在战栗发抖。
 
    秦非情也不觉无趣,自得其乐的调笑不绝,一件一件给身下那人穿足全套女子服饰,过程中少不得连摸带揉,动作时而温柔时而粗鲁,总能整得宫弦喘息掉泪,再如何紧闭双眼也忍不住满心的羞耻愤怒。
 
    待到一套衣物穿得整整齐齐,秦非情抬起身子大加欣赏:“美得很!阿弦,你果然天生丽质……不过,为夫还是要给你亲手画眉涂粉,把你打扮得丑一些才好见人。否则旁人来跟我抢你怎么办?”
 
    马车仍在急速前行,秦非情在车内也手势极稳。他又从包袱内拿出了胭脂水粉,真的给宫弦细细描画起来。
 
    画完了宫弦的那张脸,他笑嘻嘻的拿出了一小柄铜镜:“阿弦,你看,好一个绝色的美妇人。”
 
    宫弦不肯睁眼,秦非情已一把摸在他下体:“你若不好好看着,我便即刻与你欢好。”
 
    宫弦听他言中之意,这次竟是放过了自己,赶紧乖乖地睁眼看向那面铜镜。
 
    镜里好一个俗艳妇人,直教他看得遍体生寒——眉似细柳、面若白纸、眼圈奇黑、唇色猩红……若说这也算得上什么美人,他宫中的宫女个个都是世间绝色了!
 
    但看到这张他自己都认不出的脸之后,他已知秦非情所为何事,不禁怒气冲冲的瞪向这人……果然,秦非情也看着他眨了眨眼:“娘子,接下来该为夫的打扮打扮了。”
 
    秦非情把自己扮作一个美须中年富商,把宫弦扮作他体弱的发妻,粗略一看倒也般配。
 
    到了下一个路口,左奇峰便分道而去,宫弦听得他在车外与秦非情低声告别,言语中仍是恳求恩人日后还请善待主上。宫弦默默的听着,心中倒不知是何滋味。
 
    与左奇峰分道之后,秦非情亲自驾车,日光渐出时,马车行至京城附近的一个繁华小镇。城门的守卫竟没起半点疑心,秦非情只私下塞出一锭黄金就令得那守卫喜笑颜开,恭恭敬敬的目送他们入城。
 
    看城中守备不严,定是京城中尚未传来惊天消息,宫弦甚为惊异秦非情竟不亡命赶路,而是在此大摇大摆的入城,再等得几个时辰,新君失踪之事便会举国皆知。
 
    秦非情似是知他所想,摇着头在他耳畔低语:“此时朝上宫中定是乱了套,消息却走不出宫门一步。你且等着……看我说的对不对。”
 
    秦非情胆大之极,竟带他住在了城镇中的一个客栈,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他从客栈门口走上了楼。
 
    虽有几个獐头鼠目的男子侧目而视,却也只是扫过一眼便消去好奇之心,伏在男子怀中的妇人实在面貌平常、妆容低劣,像足自家姿色平庸还要整日里涂脂抹粉的黄脸婆。
 
    秦非情正儿八经、目不斜视的一步步前行,入了楼上房间,才将他扔在床铺之上,倒在他身上开怀大笑:“你这样我可放心了,连那等街头地痞也不会对你起意。”
 
    宫弦心下恼怒,也不理他,久未活动的手脚已麻痹之极,脸上忍不住露了痛苦之意。
 
    秦非情寻思片刻,挥指解了他上半身的穴道,之后躺在他身侧为他按摩双腿,若不是平生大恨之人,那手势倒比贴身的太监还要舒服。
 
    宫弦本就一夜未眠,到此刻肚子也饿得狠了,秦非情听到他肚内轰鸣,恍然轻叫一声:“为夫真是对不住娘子了。我习得龟息之法,半月不进水米亦无大碍,竟忘了娘子捱不得,罪过罪过……我这便服侍你用膳。”
 
    秦非情出了房间去打点早膳,留在房中的宫弦却立刻动起了心思。他虽口不能言,双手已得了自由,挣扎着爬至床边伸出一臂,用指甲在床板底下慢慢划上刻痕。
 
    待到秦非情安置好一桌酒菜入得房来,宫弦早已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出神。秦非情扶了他下床,让他靠坐在桌旁的大椅上,甚至小心翼翼的为他夹菜入口。
 
    宫弦看着秦非情停在自己嘴边的那只手,脸上一红,低声推拒道:“我自己吃。”
 
    秦非情也不强求,乐呵呵的看着他自己夹过几筷新鲜小菜送入口中。但只看了几眼,秦非情便一把拉过他的手,仔细观察他手上异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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