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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外 作者:机械性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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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娱乐圈 年下 近水楼台

  “所以孙育哲有了你这个天下第一的好老婆,这辈子都圆满了是吗?”孙敬寒忍不住冷嘲热讽,“妈你放心,这辈子都不会有女人嫁给我,因为我喜欢男人。”
  他并没有降低音量,病房里正竖着耳朵听好戏的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孙敬寒一个个正面迎上他们的眼睛,对方全都带着避之唯恐不及的慌张躲开目光。
  “你!”老太太像绷断了的弦一样,颓然瘫坐进椅子,“你给我滚!”
  “好的。”孙敬寒吞下一口唾液,“等他真的快死了再通知我。”
  他快步走出病房,走过充斥着酒精味的医院走廊,走出住院楼在一步之外的垃圾桶前点起一根烟。
  “哥。”
  孙敬寒眉头紧皱着转身,追出来的孙敬远正站在他身后。
  “哥,”孙敬远说,“刚才在里面不好意思,是妈不让我叫你的。”
  “没关系。”
  “我母亲在我小时候出车祸去世了,所以爸才把我带回家的,虽然我们一个是第三者一个是私生子,但我们都不是那种咬着不放的人。”孙敬远似乎摸不准应该做出什么表情,皱着眉头似笑非笑,“我母亲没法亲口说对不起,我来替她说,对不起。”他退后两步,垂放的双手紧贴身体,向孙敬寒鞠躬。
  孙敬寒看着他的背,吐出一口烟捻灭烟蒂:“跟你没关系。”
  “跟我有关系,至少我还欠你一声谢谢。”孙敬远说,“其实妈念着你的好,所以我才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在用着你的钱,你别在意她的态度,她只是太伤心了。”
  “就算你不这么说,该给的钱我还是会给。”孙敬寒不知是自己老了还是什么,竟会从一个刚见面的小孩身上感受到从未体会过的家庭的温暖,张口却是如此刻薄的话,“我出钱,你尽孝,妈会过得很好。”
  “等爸没了,大家都会过得好一些。”孙敬远在他身后说,“我替爸妈再说声谢谢。”
  孙敬寒没回头,径直离开医院打车回宾馆,双人房的其中一张床根本没动,而陈墨亭就在另一张凌乱不堪的床上睡着。孙敬寒在床边驻足,长时间地看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脑袋里一片令人轻松的空白。
  他又站了一会儿,拾起两人激情时陈墨亭随地乱扔的衣服,坐在床尾的椅子上。
  他的母亲视金钱为粪土,而用是否得到真爱来衡量一个人一生的成败,如果没有遇到陈墨亭,他在母亲眼里永远是个失败者,但现在,他竟然迎合得了老太太可笑而苛刻的标准。
  孙育哲辜负了他母亲,他不会走那个人渣的老路。
  仿佛真的是上天注定要让孙育哲撑到孙敬寒回来,次日凌晨他就不行了,孙敬寒赶到医院时老太太正在手术室外泣不成声,孙敬远恢复了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用“这次也会没事”之类的话来安慰老太太。
  兄弟二人目光相遇,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赤·裸的期待。
  一生都在拖累别人的风流赌鬼,总算要给活人一个彻底的解脱了。
  孙育哲的亲戚早已不相往来,老太太这边也没人愿意出席葬礼,孙敬寒让孙敬远去照顾老太太,自己在医院自设的灵堂守灵。他半睡半醒地走了一会儿神,等集中起注意力却发现对面的长凳上坐着陈墨亭。
  “你怎么找来的?”
  “想找总能找到。”陈墨亭不知从哪弄来的一身剪裁得当的黑西装,不合时宜地英气十足着,“我跟着来包头不是为了上床,是为了陪你,当然不能只在旅馆里睡觉。”
  “我比你大这么多岁,应该我照顾你,不是反过来。”
  “哪有那么多应不应该,”陈墨亭说,“有时候应该靠直觉办事。”
  孙敬寒推了一下眼镜。
  一回北京,孙敬寒就着手处理回包头期间耽误的工作。除此之外,天鸣文化的红色恐怖也随着年末的到来悄然将至,大经纪人们都在各自抽空整理加反省这一年的业务,孙敬寒理了理头绪,发现基本算得上顺风顺水,当初最看不清未来的柴可成了他这一年最耀眼的成绩。
  “换掉我这个经纪人,你的发展也好多了。”孙敬寒双手撑床,低头看陈墨亭为自己脱下睡裤,“有种我们在一起会互相拖累的感觉。”
  陈墨亭把睡裤搭在一边,从上端解开衬衫衣扣:“首先我在意则发展的好是因为你之前替我打好了基础,其次谁管你经纪人当得怎么样?我要的又不是什么贤内助,是恋……”
  他把最后一个字吞了下去,悻悻抓着下沿把衬衫当套头衫脱掉,腰带却被孙敬寒用食指勾住,顺着他的力气上前半步。
  “恋人是吧?“
  这不像是个问题,也不像还有下一句台词,陈墨亭微怔着看他解开自己的腰带拉下拉链褪下内裤,原本因为见到他的身体就有些半硬的分身,竟因为过度紧张而软了下去。
  目击整个过程的孙敬寒好笑地握住他的疲软,舌尖从它根部上撩到顶,反复几次松开手,嘴唇住顶端浅含。
  隔靴搔痒的引诱迅速起了效果,孙敬寒向后挪了挪,伸长胳膊从枕下摸出润滑液在手指上涂匀,手绕到背后,伸进内裤当着他的面做起了润滑。
  陈墨亭头脑发昏,压上去一把扯下内裤推高他的腿,就着残留的润滑液为他疏通,心急火燎地从*口一插到底。
  孙敬寒咬着嘴唇闷哼一声,双腿盘住他的腰,逆着他的力道挺腰相撞,空闲的手握住自己的分身手- yín -。
  他正沉浸在前列腺摩擦的快感中,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是他瞬间从欲望中清醒过来。
  好事做到一半,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使孙敬寒瞬间清醒过来。
  “别管。”陈墨亭握紧他的腿,“煞风景的人该去死。”
  他又是一顶,一阵酥麻的快感沿着脊椎冲到头顶,孙敬寒掀起的上身猛地摔在床上,却趁他自鸣得意时抽回腿一脚蹬在他胸口。
  “这他妈是工作。”
  他对柴可始终放心不下,为柴可和他助理的号码做了特殊设置,否则哪会在手机静音时出现响铃。
  “孙哥。”电话那端传来柴可助理几乎要哭的声音,“柴哥躲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出门了,每次劝他出来他就让我滚蛋,我实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之前一直好好的。”
  “把酒店地址发我,我这就过去,你继续盯着他。”孙敬寒挂断电话戴上眼镜,下床在翻出护照和签证,把签证扔在桌上,护照号发给助理,一个电话打过去,“小凯,帮我订最早到哥本哈根的航班……转机几次无所谓,要最早到的路线。”
  他拉过满脸极度失望的陈墨亭用力吻了一下,放开他打包行李。
  陈墨亭帮不上忙,只能坐在床沿看着他光着腿走来走去,视线几次移开又情不自禁地黏上去。
  孙敬寒拿过震动的手机回了条短信,脱下身上仅有的一件睡衣披上衬衫,一边弯腰吻他一边系起衣扣,又把下半身也武装起来。
  “两小时之后飞机起飞,穿好衣服送我去机场。“
 
☆、34
 
  戒毒的人复吸概率之高孙敬寒心知肚明,因此无论多忙都会抽空陪柴可出席高压场合。考虑到此次北欧之行是他戒毒后首次远行,他甚至扔下工作跟着出国做了一阵跟班,直到确认柴可状态良好才返回北京。
  他怎么也没想到柴可会突然崩溃。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孙敬寒只睡了三四个钟头便再也无法入眠,一下飞机便打车直奔酒店。柴可的助理跟酒店周旋多次拿到门卡,之后就几乎没离开过柴可门前,只要房间里没了动静就在两小时内偷偷进门查看,孙敬寒赶到时,小姑娘已经被柴可骂了不下十次,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席地而坐,看上去也快崩溃了。
  孙敬寒接过房卡劝她去睡,握起拳头砸门。
  “席小欧,”柴可的声音虽然模糊不清,却出人意料地冷静,“你被开除了,滚。”
  “是我,开门。”
  门的另一边是长时间的沉默,孙敬寒屈起手指敲门:“柴可。”
  “……你有门卡。”
  “给我开门。”
  孙敬寒扬起拳头又要砸,一阵响动,柴可只打开一条缝,转身走开。
  屋里没开灯,厚重的窗帘又把外面的光亮遮得严严实实,孙敬寒反手关门,屋里便漆黑一片,只有几个提示灯的红点闪亮着。
  “别开……”
  柴可话音未落,孙敬寒便把手边的开关统统打开,骤然亮起的灯光下,一张双颊深陷胡子拉碴的脸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孙敬寒停在他一步之外:“你是不是两天没吃东西了?”
  柴可似乎笑了笑,强作镇定地伸手道:“有烟吗?”
  他的手在明显地发着抖,孙敬寒迟疑一下,掏出烟放进他手里。
  柴可把烟咬在齿间,从桌上拿起酒店供应的打火机。他在最堕落的时候都为了保护喉咙而不曾吸烟,加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只是点烟的举动就持续了两三分钟,最终把烟和打火机一扔,捂着眼睛凄惨地笑了起来。
  “我真没用。”他瘫坐在床上,垂头望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怕成这样。”
  “怕什么?”
  “任,洲。”柴可吃力地说出这个名字,“他跟来了。”
  孙敬寒心脏一震。
  任洲自从柴可去强制戒毒便消停了一段时间,虽然在柴可复出后动过心思,却被一心护着孙敬寒的秦浩半劝半诱骗地转移了注意力。无论对柴可还是孙敬寒,他早已是淡出视野多时的人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柴可没有杀伤力。
  柴可已经彻底慌了,孙敬寒自己不能再乱了阵脚,蹲在他身前抬头看着他的脸:“你确定是他?”
  柴可抽动嘴角扯出难看的笑容:“他就住在这家酒店……他拦住我跟我面对面说过话,你说我确不确定?”
  “是巧合。”
  “他让魏静弄到了我的行程,他亲口说的。”柴可把头埋进膝盖,双手紧握顶着额头,浑身战栗,“他拿出……一个东西,里面可能是K·粉,也可能只是在吓我。”他摩擦着喉咙发出干枯的笑声,“我真的被吓到了,我不想再……”
  他前一秒还维持着理智,这一秒便崩溃嚎啕,孙敬寒起身抓着他的肩膀握紧,咬牙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他不知道过去的那段包养关系中具体发生过什么,但让柴可染毒的是任洲,在柴可改过自新之后试图搅局的还是任洲,现在柴可刚刚回归公众视线,他又跳出来纠缠。孙敬寒自认摸爬滚打这些年底线已经很低,却依然气得血气上涌。
  “先吃饭。”孙敬寒道,“我会跟团队做出解释,大家辛苦一些,追上拍摄进度。”
  他去洗手间用热水浸湿毛巾,拧干拿给柴可:“你该感谢小欧,如果不是她一直守在门外,任洲只隔一扇门就能折磨你。”
  柴可用热毛巾捂着脸,闷声答应。
  “剩下的这段行程我会一直跟着,有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在身边总会好一些。”
  “……你不需要这么做。”柴可明白他作出这个决定并不是为了单纯的陪伴,而是打算在必要的时候隔离任洲。任洲与孔东岳的交情人尽皆知,任洲要整孙敬寒,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你有理由怕任洲,我没有。”孙敬寒说,“再惨的时候我都一个人挺过来了,而且堂堂任总还不至于为了我一个小角色兴师动众。”
  “孙敬寒,”柴可扬起脸,诚恳地叫着他的名字,“你太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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