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陵+番外 作者:乐乐威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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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一口气睡到了天亮,炎育陵睁开眼时,竟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直到浑身上下的肌肉酸痛齐齐叫嚣,他才吓得一骨碌翻下床。
房间空无一人。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现在绝对已经距离五点好一段时间。
随便从背包拿件干净的衣服,炎育陵便冲下楼,用最快的速度洗了脸,再飞奔至茶楼,身上的痛楚和疲惫在担心会被解雇的情况下被暂时忽略。
“舍得来工作了哦?”
老板娘的眼神冷漠,语气苛刻,炎育陵心虚地垂下头,不敢解释。
“我说了很辛苦的吧?看,第一天就爬不起来了,还想不想做下去啊?”
“想!”炎育陵立刻抬起头回答。
老板娘撇嘴,不屑地哼了哼,“年轻人,知道挣钱不容易了吧?老娘我早就看出你没打过工。”
炎育陵无言以对,不过他听出老板娘语气里的宽容,便没那麽担心。
“迟到就没早餐吃了,现在就要开始忙,没时间给你自己到外面吃,马上到厨房去工作!”
炎育陵答应一声,立刻快步走进厨房。
“呵呵,第二天上班就迟到,现在的年轻人没救啦!”
“看这样子就知道没吃过苦!我打赌这小子做不了三天!”
“啧啧,我看他待会儿就会溜走啦!”
厨房里四面八方射来冷言冷语,炎育陵深吸一口气,走到严肃工作的点心师傅身旁,问道:“成师傅,我该帮忙什麽?”
成师傅算是厨房里的领导,虽然没有对众人明显欺负新人的动作发表什麽意见,却也没有加入众人行列。
“厨房暂时没有你的事,到茶楼外去打扫。”成师傅目不斜视,冷硬地吐出这句话。
炎育陵依言拿了扫帚离开厨房。他一走,厨房里的人便开始七嘴八舌,提议著可以怎麽整新人。
“诶,要是成功赶走他了,要怎麽证明是谁的计策让他受不了啊?”阿光打断众人问道。
“阿ben不是说只要他走,就请我们所有人吃顿好的吗?不管是谁的计策,酬劳都平等啦!”窦叔自後门走进来插嘴道。
“哼。”
成师傅轻轻哼了一声,众人朝他看一眼,沈默了一会儿便又继续讨论,不多久就说到了Ben这麽下重本想要赶走新人的原因。
“说实在的,丽娜姐居然看上这种小弟弟?长相是不错,可应该满足不了她吧!”
“嘿嘿!可能丽娜姐就心血来潮要试试小处男吧?”
“可怜那阿Ben呀!为了个女人,得花钱又花心思!”
成师傅暗叹口气,叹现实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己没那横财运,自然也没本钱伸张什麽正义。可惜啊,难得请到个勤快的小夥子,要是长得丑一点就不会那麽多麻烦事……
第十五章
远处飞来一只灰白色,胖嘟嘟的鸽子,在窗沿上走来走去。咯咯、咯咯,鸽子的爪子不停制造清脆的敲击声。
炎育旗单手支著颊发愣,班导黄老师正在讲述拿破仑的事迹,说得相当生动,全班学生都全神贯注地聆听。同样的故事在家里已听哥哥说过,炎育旗完全提不起兴致听课,好在这只鸽子在他眼皮快合上之际飞来,让他想到能做些什麽来把睡虫赶跑。
鸽子没多久就飞走,炎育旗已在短短的时间内在课本上的空白处画满大大小小、动作和形态都不同的鸽子。
哥哥的样子,不期然地就浮现在脑海。
记得在一个闷热的星期天午後,父亲和老同学聚会不在家,那时哥哥刚升上中学,补习班尚未开始,他们俩兄弟难得地一起在客厅写作业。
笔顺练习写得无聊,炎育旗便开始在每一个用来写字的格子画一只小动物。
“小旗真会画!教哥哥画好不好?”哥哥看著有趣便加入,两人一起画得不亦乐乎,直到母亲站在身後都未察觉。
“炎育陵。”
母亲一开口,哥哥便像脚底装了弹簧一样跳起来,随即就被母亲捏著耳朵给拖至楼上房间。
炎育旗追到哥哥房门外等,自房内传出的清脆拍打声不绝於耳,规律而没有停顿。若尝试阻止,母亲就算今天不打,也会留著明天打。有过了几次经验,炎育旗便不敢贸然求情。
默数房里越来越响亮的‘劈啪’声直到了三十下,哥哥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炎育旗越加不知所措。他想起曾偷听父亲在给哥哥上药时说──痛就叫出来,爸爸不会生气。
也就是说,哥哥不叫并不是因为不痛。
啪!啪!
责打没有停止,炎育旗听得出母亲用的是皮带,并且是直接打在光裸的皮肉上。
已经无法顾虑後果,炎育旗只希望不再听见这伤人的噪音。他握紧拳头,使劲儿拍门,“妈咪!哥哥会痛的!不要打了啦!”一边叫著,一边努力压制总是在情绪激动时就会淌出的泪。他知道,若不小心又引发了哮喘,母亲会把错怪在哥哥身上。
“炎育旗,你在做什麽?”
黄老师的话声打断了炎育旗的回想。
“老师注意你很久了,上课不专心,还在课本上涂鸦,到教室後面罚站去。”黄老师铁青著脸道。
炎育旗不屑地哼了哼,慢条斯理站起身走到教室後靠墙而站,双臂环於胸前。
“唉……”黄老师摇摇头,语气中有些失望地道:“下课後随我到训导处一趟。”
炎育旗禁不住挑眉,他罚站的次数不算少,但训导处却还从没去过。班上有几个品行较差的同学没几个星期就会被叫去,听说去那里接受训导都会挨藤鞭。
下课锺声响起,炎育旗不由得一阵紧张。跟著黄老师走进教师办公室後,黄老师要他在训导处门外等候。待黄老师先和训导主任洪老师谈过,炎育旗才被叫了进去。
“炎育旗同学。”洪老师坐在办公桌後,手上拿著一份学生成绩单,扶了扶眼镜续道:“你上个星期的考试成绩很不理想,除了美术,其他科目都在不及格边缘,历史和数学退步得尤其厉害。”
历史和数学炎育旗本就不擅长,他的历史课本里满满地都是哥哥给写的注解,教他如何挑重点去背;数学作业则若没有哥哥的督促就铁定错误百出。考试前的一个月,母亲总会特地要求哥哥每晚空出半个小时来给他额外补习。
“只是个测验嘛,又不是年终考。”炎育旗咕哝。
洪老师和黄老师交换了一下眼神,黄老师便离开办公室。洪老师放下成绩单,指著成绩单的监护人签名处,“这个是你自己签的吗?”
训导主任会这麽问,当然是已经知道自己冒了父亲的签名。炎育旗垂下头,不耐烦地‘唔’了声。
“我和你父亲通过了电话,他说你并没有把成绩单交给他。” 洪老师边说边站起身走到炎育旗身旁。
“是他自己老是那麽晚回家……”
“我问过了,你父亲说上个星期天他没工作,但是你却一整天不在家,直到傍晚才回来,之後便关在房里不出来,他怕你是累了,就没有打扰你。”
“我看他是懒得理我。”想到那个一夜间变得冷冷清清的家,炎育旗鼻头不禁一酸。唯一留在自己身边的父亲几乎每天早出晚归,有时甚至没有回家,致使他三餐都得吃外食,家务也没有人做。伤感顿时被愤怒取代,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气谁,只知道满心有无法宣泄的委屈。
“你父亲工作忙,你该体谅……”
“我干嘛要体谅?是他自作自受!谁叫他要和妈咪离婚!”
炎育旗觉得双颊发烫,他不想流泪,他开始觉得爱哭的自己实在太没用。为了制止哭泣,他必须用别的情绪来掩盖脆弱的内心。
“你父亲其实很关心你,时不时都会打电话给班导师询问你的学习状况。”
“老师什麽都不懂,不要跟我说这些废话!”
见洪老师脸一阵青,不再说话,炎育旗心里涌起莫名的得意。
“老师,我冒爸爸的签名该怎麽罚随便你,反正就不要再管我家事。”
被炎育旗这麽一呛,洪老师终於无法把怒气忍下。他本打算好好劝导这个家逢剧变的学生,但炎育旗却这般倔强,对自己所犯的错也丝毫不觉悔意。他从桌上拿起一本钉装成袖珍型本子的校规,用铅笔划了划,再递给炎育旗。
“把老师做记号的校规和相应的惩罚念出来。”
炎育旗虽觉得很麻烦,可听洪老师的语气比刚才严肃了很多,反抗的气焰顿时给浇灭,安分地把校规本子翻开。
“上课打瞌睡,一次罚站三十分锺,累积五次则跑操场五圈,或……鞭打五下。”
“嗯。”洪老师点点头,“继续翻。”
炎育旗撇撇嘴,心想老师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不适合在烈日下跑操场。至於鞭打五下,哥哥在家挨打十次有九次是五十鞭起跳,区区五下想必不至於怎麽样,便刻意装作很轻松地往後翻。
“一个月内的迟到时数累积超过六十分锺,记一小过,鞭打两下。”
洪老师的反应还是一样,炎育旗便保持同样的态度接著翻,不到五分锺,薄薄的本子翻完了,除了打瞌睡和迟到,炎育旗在过去的一个月还在班上顶撞了老师数次,作业没有准时交,自习时间打电动,上课时嚼口香糖……
小错误不至於要体罚,但不交作业、对老师不尊敬,还有最严重的冒名签字,鞭打的数量加起来便已二十四下。
洪老师把本子放回桌上,并顺手拿起桌上的藤鞭,“手举起来。”
炎育旗怔了怔,看著老师手里的藤鞭,吞了吞口水。他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把藤鞭,不过当时一点也怕,这藤鞭只有尾指般粗细,比家里那把哥哥经常挨的藤鞭细了一倍。可现在真要打了,他才不由自主感到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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