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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 作者: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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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我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 
 
达斯狄埃尔伸出手来,虽然弧度很小,但我肯定,那一瞬间他想要拥抱我。 
 
但我的脚在地板上面,生了根,我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在瑟瑟的秋天,掉光满身的伪装。 
 
不知不觉间达斯狄埃尔已经走到我身边,他没有碰我,大概他看得出来我就象水晶一样易碎。 
 
“因为他知道……水银与我是不可分割的整体。”达斯狄埃尔缓缓道。 
 
无论对抗、合作、相互挟制,始终生生不息,共存共亡。 
 
末日都不可扭转的对抗关系。 
 
达斯狄埃尔,你连表白都那么与众不同。 
 
那么理所当然。 
 
水银,不管你站在谁的身边,你都是属于我的。 
 
因为我是你的敌人。 
 
唯一的、永恒不变的。 
 
 
 
我和达斯狄埃尔对望着,眸中只剩彼此,绚丽的拼花地板,倾城倾国的流芳名作,都只是烟火般的背景,转瞬即逝。 
 
我们的心中绽开比它们更加美丽的焰火,那是玫瑰。 
 
一瓣、两瓣,三瓣,四瓣,整整五瓣。 
 
每一瓣都倾诉着一段可歌的往事,每一瓣都烙印着我与他的游戏轨迹。 
 
微笑、愤怒,抑或仇恨。 
 
那是花的筋络,叶的骨髓,爱的精萃。 
 
 
 
 
 
 
 
 
 
第九章 
 
 
 
我奇怪先生为什么不来阻止这一切。 
 
魔鬼……已经化身黑暗天使。 
 
这次他夺走的何止是我的理智。 
 
 
 
我看到先生走到总统身后,蹲下来,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面,目光低垂,顺着总统的角度望向那幅《绝望的麦琪》,他把嘴巴贴在总统耳朵上,似乎在对他说什么。 
 
总统突然身形一振,本来是跪着的,他却一跃而起,差点要把旁边的先生带上一跌。 
 
“你不会知道的!你不会知道的!”总统的胳膊长长伸着,象条凶猛的莽蛇,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达斯狄埃尔喝道:“你一定在撒谎!” 
 
我奇怪地望着达斯狄埃尔,问:“他在说……你知道什么?” 
 
后者自然地耸耸肩膀。 
 
先生从总统身边离开,那家伙现在发了狂般,一会儿冲着我们大声咆哮,一会儿又扬起靴子踩向地板上面的画,先生从警一生,见过的疯子很多,但现在也不知所措了。我们不能阻止,只能任由他去发疯,也许从他的癫狂中,还可以解释我们的许多疑问。这比从达斯狄埃尔口中套出真相可容易多了。 
 
先生清清喉咙道:“如果说一切都是总统的蓄谋,就连达斯狄埃尔你也是牵线木偶……那么我们假设,总统被王子抓到什么把柄,一定要杀掉他来封口,这个把柄是什么呢?” 
 
我接着说:“我更感兴趣的是,我们的‘大阴谋家’,整个事件最该得意的大嬴家,为什么现在会……落到这种地步?” 
 
我们把疑惑投向达斯狄埃尔,双双逼问,希望他可以回答,因为毕竟在卢浮宫的一天一夜,只有他与总统在一起。而他千方百计把总统“监禁”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从总统那里得到什么? 
 
何况在一夜的相处之后,原本威风凛凛的总统阁下,竟然变得疯疯癫癫,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 
 
达斯狄埃尔被我们盯着,无辜地对我眨眨眼:“看来我成了罪魁祸手?”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先生对我优柔寡断的态度很恼火。 
 
唉,但他怎么能够体会我的心情呢。 
 
“只可惜我来晚一步--总统已经把画摘了下来。”达斯狄埃尔指指不远处的总统,有些泄气地说。 
 
“显然总统对偷画不如你在行。”我讽刺道。 
 
监控录像只拍到总统,对于达斯狄埃尔的进入,卢浮宫的保全人员一无所知,如果不是他主动打电话给先生,恐怕等他悠哉悠哉地拿着画离开,也不会被发现。但笨拙的总统却触动了警报,防卫栅栏落下,如瓮中捉鳖,把他和总统扣在里面,达斯狄埃尔想离开并不难,但这个疯疯癫癫的总统呢? 
 
毫无疑问他是个关键,令达斯狄埃尔等待一天一夜,也要得到最后的结果。 
 
也许早在我和先生来之前,他就已经得到了,但却矢口不言,这正是我对他咬牙切齿的地方。达斯狄埃尔这个男人,即使面对最亲密的人,即使他承诺山盟海誓,但他永远不会对你坦诚以待,他的真心永远是个谜,他始终蒙着那层神秘的晕染,比蒙娜丽莎脸上的微笑更加让人费解。 
 
让人又爱,又恨。 
 
 
 
“也许……与索蓓有关。”先生突然石破天惊地提起一句。 
 
“索蓓?”我愕然反问,那个死在自家画廊的女人? 
 
“索蓓。”达斯狄埃尔随着喃喃一句,脸上露出梦幻般的笑容:“就是她。” 
 
先生指着这幅画,朗朗出声:“这幅《绝望的麦琪》,当年曾让全巴黎的男人疯狂。” 
 
“为什么?” 
 
达斯狄埃尔双手抱臂,倚在画廊中央供游客休憩的沙发上:“索蓓宣称,谁能够把《绝望的麦琪》送给她,她就会……嫁给谁。” 
 
我哧的一声笑出来,感觉很荒谬。 
 
达斯狄埃尔微笑不语,先生则道:“这是真的……毫不夸张,从那以后,整个巴黎沸腾了,卢浮宫的工作人员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因为这幅画当时就挂在卢浮宫--就在这个位置。” 
 
“这么说索蓓在诱使一些疯狂的追求者,去为她偷盗犯罪?”我问。 
 
“她有这个权力……”先生无比深情地回答,眼睛怔怔地望着那幅画,仿佛在望着他长眠的爱人。 
 
我心里一震,那个女人的魔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甚至在经过三十多年以后,还象一个梦,让冷静从容的先生不自觉陷入痴迷的境地。 
 
达斯狄埃尔略有吃惊,似乎没想到这位鼎鼎大名的长官还有过一段风流俊俏的往昔。 
 
“先生刚刚说,这幅画是两年前总统赠送给卢浮宫的,这么说它曾经失窃?”我问。 
 
先生点点头:“在索蓓公布求婚条件的第七天,这幅画就不见了。” 
 
我挑挑眉。 
 
“这是早就预见到的事情,虽然当时卢浮宫上下增派很多人手,甚至向国际刑警求助,然而就在一个凌晨时分,我还坐在监控室盯着大厅……那幅画就这么不见了。”先生提起此事,感到非常难堪,毕竟这是他刑警生涯中极不光采的一段,就在他值班的晚上,窃贼在他眼皮子底下把画偷走。 
 
“那时候的保全措施还很落后,监控设备的线路也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窃贼事先做手脚,先生在监控室中看到的,也许是……” 
 
“不……孩子,你不知道,我是故意的。”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眨眼。 
 
“我是故意让那个贼……把画偷走的。” 
 
我陡然深吸一口气。 
 
“甚至我多么希望……拿走画的是我。”先生的声音沉重无比,他在悲痛与懊悔中回忆这段往事,这段对一个刑警来说无异于耻辱的心理路程。 
 
我在这时候彻底体会到先生对于索蓓,那又爱又恨,又痴迷又懊恼的心情。 
 
我们一样面对着强大的、不可征服的对手,我们越是想让他伏首贴耳地臣服于自己身下,就越是被这个对手捉弄得狼狈不堪,他是美丽而跳脱的,捉摸不透,而我们是坦诚而执着,赤体裸身。 
 
 
 
先生道:“即使我做不到,但我希望至少有一个人,他能够得到索蓓--那个吝啬无比的女人,从不肯把她的爱给予我们,谁想最后却给了……死神。” 
 
“是凶手。”达斯狄埃尔突然厉声道。 
 
先生抬起头,目光炯然地瞪向达斯狄埃尔:“你确定?” 
 
达斯狄埃尔点点头:“索蓓的死,当年在社交界引起很大轰动,最后却不了了之,一切线索一切怀疑都烟消云散了,这是为什么?” 
 
“我们没有能力找到凶手。”先生颓然道。 
 
“先生未免谦虚。”达斯狄埃尔笑笑:“是当时的法国总统戴高乐将军……他秘密下令,彻消关于索蓓之死的调查,把她的所有材料一并销毁,包括她最引以为傲的那间画廊。” 
 
我大惊:“这是为什么?” 
 
“……也许他认为这个女人惹的麻烦够多了。” 
 
“不!这是政治高压!”先生几乎是狂怒着吼出:“他在保护凶手!” 
 
“戴高乐总统认识凶手?” 
 
“也许还不止,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极亲密的政治盟友。” 
 
“所以他可以牺牲一个巴黎的交际花,来成全这段长达三十年之久的‘盟军关系’。” 
 
我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个概念:“天啊!我几乎看到凶手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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