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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爸爸 作者:忧杳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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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娱乐圈 边缘恋歌

  天琪的那个半成品乐队,只有他和肖蒙两个人撑着,其他两个哥们也就帮忙串个场,彼此半斤八两,风波一过就散了。
  然而亟待他解决的不是乐队,而是可怕的住校。
  自从住进锦绣山庄,他就没挪动过地方。三中的高中部搬到了偏远地方,学校为了统一管理要求所有学生住校。
  虽然锦绣山庄里住着一个他最不待见的言秋,但也住着他最舍不得的清明。
  他磨磨蹭蹭求了他哥半天,清明也很无奈。
  “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把我一个人扔学校就不管了!”陆天琪反抗。
  “怎么是不管你,周末还可以回来呢。”
  “我不!我不要住校!那都是什么破地方,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快点滚,你正好轻松自由了是吧!”连他都嫌自己是累赘了,这句他没敢说出口。
  “怎么说话呢。”清明也生气了。
  “就是!”
  清明哭笑不得,抓着悲痛欲绝的小孩的手,“听话,我周五晚上就去接你。”
  开学当天,清明亲自开车把他送到宿舍楼,陆天琪不情不愿跟在他身后。
  走廊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新翻修的宿舍楼透着一种窒息的甲醛味,厕所里洗洗涮涮的声音。
  四人房间,里面三张床已经被人占了,不大的屋子挤满了人,都是孩子的家长。大人到处张罗,铺床打扫,絮絮叨叨。
  陆天琪冷冷在门外观望,看着一个母亲给孩子叠衣服,放进衣橱里,去热水间打好了水,折平孩子的衣领,低声嘱咐着细碎琐事。
  男生不耐烦地摆手,天琪觉得这画面像针一样扎人,生疼。
  他和这里的人成长在不同背景,截然相反的遭遇,崭新的环境。从前他在锦绣山庄,上学就是和肖蒙打打闹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直面他与平常人的反差。
  这一切,陌生而刺痛,简直就是洪水猛兽。
  清明也在帮忙收拾,没什么话。
  身旁一个女人大嗓门,突然叫起来:“哎呀,轩轩要不要给你围个床帘啊,有个什么隐私也不方便啊。还有要不要给你买个密码锁,自己的东西要看好啊,不要和同学混着使知道吗,不干不净的……”
  清明皱起眉环顾了一下这闭塞的空间,窗外尘土飞扬,未开荒的贫瘠土地。
  简单收拾了下,清明就带天琪逃出了那间屋子。
  两人找到餐厅吃了顿饭,去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期间也没什么话。
  天琪抱着一堆衣架毛巾紧紧跟在清明身后,临走,清明从车窗伸出手拍拍小孩的头。
  “你要听话,周五放学我就来接你了。”
  眼泪在干涩的眼眶里汹涌蓄积,没有掉出来,只是水汪汪一片。
  天琪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台黑色的车慢慢倒出自己的视线,眼泪猛地掉出一大颗。
  突如其来的汹涌悲痛,天塌地崩的伤心。
  天琪低头站在原地掉完了眼泪,他已经从这一刻就开始想他了。
  抱着一堆日用品上楼,家长差不多也走光了。其他三个男生忙着收拾,没人理他。
  他把东西放在床上,抱着CD戴上耳机开始听歌。
  在他听歌这段时间,三个男生自报家门,聊天说笑,很快混成了好兄弟。
  下午上课,隔壁床的哥们叫了一声戴着耳机的陆天琪,招呼他:“一起上课?”
  陆天琪警惕地看了看面前的陌生男生,摇了摇头。
  男生也没等他,关了门跟着一群哥们走了。
  最后天琪自己从教室后面摸了进去,他最讨厌的数学课,戴着耳机听歌听了一下午。
  想念痛心噬骨,钻进他的耳朵里,钻进他的皮肤里,钻进他的意识里。
  他迫不及待想逃跑。
  煎熬着忍到放学,他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回到宿舍,CD机的碟换了另一张继续放,隔壁床好心的哥们又约他一起去吃饭,他嘴里发苦,胃里泛酸,毫无心情应约。
  有个男生笑他,“你这么瘦了还学女生减肥?”
  一群人笑着跑出去,私下议论他是问题少年。
  他们那么大声,故意让他听到了。
  他想,为什么人都这么坏?清明说,要找到好的,美的,然后珍惜它保护它。但是,他找不到。
  想到清明,他又想掉眼泪。这世界上唯独这个人是好的是美的,然而也离他远去了。
  抑郁到达极限,他陷入了不安稳的昏睡。
  那其实也不算是睡,不过思想太多活跃,疲乏了,暂时进入了浅睡眠。
  梦到他非常冷静地在楼顶边缘走,有很多的人看,逼他沿着大理石砖一步一步走。他谨慎地踩着边缘线走,底下是黑黢黢的洞。
  提心吊胆一个不慎踩空,无边无底的黑洞把他吞噬。
  他猛地惊醒,一身冷汗,心猛烈跳动。
  满室黑暗,几点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屋里微弱的呼吸声。
  他大喘口气,心急火燎跑出去。
  走廊里可怕的静,他摸到公共电话,按下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熟悉声音,问了一句:“哪位?”
  听到这一声他心里所有坚强都崩塌了,抑制不住就想哭。
  “天琪?”对方又狐疑问了一句。
  “嗯……你来……”眼泪啪得掉进话筒里,哽咽的呼吸。
  “怎么了?”清明惊得心都慌了。
  “你快来……”
  “别哭,你在哪,我这就来。”
  “呜……我在公共电话……”
  清明不等他说完就扣了电话,穿上衣服,风驰电掣开着车出去了。
  冷风吹凉了半颗心,沸腾的意识终于慢慢冷了,他自嘲他何时也这样软弱,竟然会因为一个电话如此冲动。
  一直开到宿舍楼,远远就见一个小人抱膝埋头坐在台阶上。
  所有的克制都扔开不要管了,他跑下车过去抱住他,心疼如绞。
  “别哭了。”他仓惶道。
  单薄的衣服,就那么一个人坐在楼下等,黑暗吞没了他一半灵魂,只剩了这颗救命稻草。
  天琪被他抱着,愈发委屈。
  “我听话,我听话……你别不要我……”
  清明感觉非常心酸。
作者有话要说:  
 
  ☆、窥私欲
 
  言秋的事业终于在她四十岁的时候梅开二度。玉女头衔彻底被她扔在了八十年代,这一年,她凭借一部单身母亲的作品角逐时下最权威的电影奖项。
  当晚星光熠熠,记者摄像师挤满了红地毯,争相拍下各路明星的光彩瞬间。言秋穿了一身紫色锦缎长礼裙,配黑色披肩,长卷发,红唇,稍显浓艳却精致的妆容一点不显年纪。顾远声将她牵出保姆车,她顺势挽上男人的胳膊,对四下热情致意。闪光灯啪啪啪从她高跟鞋踩上红毯开始连拍,主持人在台上解说着女人半生的辉煌,待走到一半顾总握着女人的手保护性地将她拖出闪光灯的重围,又很有眼力夸赞起女人的婚姻。
  事业家庭两得意,风光无限,纵然这女人隐退消失过,也遮盖不住她天生的演艺光芒。前面一溜的环肥燕瘦、争相斗艳,刚出道的清纯新秀,年华正好的名媛淑女,或者是雍容华贵的上届影后,仿佛都在这明丽女人前失却了颜色。
  她是大胆的、热情的,欲火的凤凰,因为死过了一次,所以眼神举止间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从容。然而这并非沧桑,反而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涌着生生不息的活力。
  到了她这个年纪,有过一次致命的遭遇,早深谙命运的智慧。她是破釜沉舟的,绝处逢生,每一秒都积极地处于战斗状态。
  镜头前的那张脸不遗余力地展现着她精装的美丽,成熟接着记者们的各种刁钻问题,还反过来打趣一下大家。
  摄影师看着无死角的脸不停赞叹,记者相谈甚欢,媒体界破天荒地推崇了一位四十不惑的老牌女星。
  网络和电视铺天盖地都是昔日玉女不老女神角逐电影奖影后的消息,陆天琪抱着半人高的熊窝在清明怀里,手里翻着遥控器。电视屏幕一闪,半张女人浓妆艳抹的脸,陆天琪手一抖,抓着熊突然站了起来。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言秋,笑问:“秋姐,时别十多年再次入围最佳女主角的心情想必非常激动哦!能和我们说说此时的感受吗?”
  言秋笑道:“当然,我能再次出现在这个舞台上,非常谢谢大家的支持,也感谢主办方,感谢我的团队。激动之余呢,我也非常有信心得到这个奖。因为……”
  言秋转头看顾远声,“我们值得。”
  主持人聪明地接话,“顾总,不要往后躲嘛!顾总携夫人伉俪出席,真是让我们电影节蓬荜生辉。现场的气氛更是史无前例的火爆,满场都是浪漫的粉红泡泡呢,两位如此恩爱让我们好羡慕哦。大家都知道《妈妈不哭》是顾总一手扶持投资的电影,传闻还会为秋姐打造专人的经纪公司,是不是真的呢?”
  顾远声低调摆手往后躲,想先溜。
  言秋挽住他胳膊,挨在他肩上向主持人打趣道,“他在害羞。”
  现场立刻响起了起哄的掌声。
  陆天琪一手将熊扔在那女人撒娇的笑容上,气得跳脚站不住。
  “无耻!无耻!”
  清明低头翻着一本解剖学,听到动静摘下眼镜道,“怎么了?”
  “你看她靠着一个男人爬上位,还厚颜无耻秀给别人看。没有比她更无耻的人了!”
  清明迟钝地嗯了一声,“这不很正常吗?”
  陆天琪一听这话更怒上心头,“你都不生气吗?她利用你爸,她不要脸,她还和那个男人腻腻歪歪丢死人……”
  清明道:“你真正介意的是最后那条吧。”
  陆天琪怔了一下,随即大声反驳,“我才没有!她愿意跟谁就跟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看不惯她!你看她穿得那样,走路扭得,和妖精有什么区别!魔鬼!”
  少年站在电视机前大骂特骂,碎碎念不停。清明一笑又低头看书。
  天琪气哼哼把熊按在屁股底下坐着,一根一根地拔毛。
  整个电影节颁奖典礼,他没有错过一个画面。
  女人娇媚地笑,凑在男人身边耳语,受特邀提裙上台大方颁奖给后辈新秀……四个小时冗长的颁奖和表演,天琪都盯着镜头里女人的位置。
  一颦一笑,一抬头一低眉,每一个表情,他都没有落下。
  嘴也没有停下,每一个表情他都挑出毛病诋毁回去。
  终于到了女主角们角逐影后的高潮片段,两位电影老前辈诉说电影节的历史,搭配着煽情的音乐众人回顾往昔感慨万千。话锋一转,大屏幕上开始跳出入围者的名单,参选电影的片花轮回播放。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追在绿皮火车后,衣着褴褛,泪满两颊,她无声地追着火车跑,火车越行越远,她不知哪来的力量竟也越跑越快。绣鞋脏污遮住了原来的颜色,脸上的汗濡湿了鬓发,她仍然在追。
  强烈的日光暴晒地面,像是烧着了烟。片花过了两分钟,她还在追,画面简单到只有这一个长镜头,极度简练却极度强烈,她偏执而疯狂,双脚踩过石子踩过铁道踩过荒烟蔓草,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妈!”
  十五岁的少年不明状况远远在站台上喊,厌烦地。
  突如其来的脆弱,扭曲在脸上的悲痛、后悔、坚韧霎时湮灭,她傻傻地回头,泪啪嗒掉进烧着了的沙土里。
  “获得第二十一界电影节最佳女主角的是--《妈妈不哭》言秋!恭喜荣登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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