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爸爸 作者:忧杳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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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杭杭似松口气又似顾虑重重地走出环宇大楼,在继父亲、母亲和清明之后,第四个全心信赖的人毫无预兆猝然流星般地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彻底茫然了。
☆、人生低谷
杭杭带走的不止AWAKE将近一半的人气和资源,所有演唱会歌曲改编和一路从酒吧驻唱就跟着他们的乐队班底都抽走了。第二天就是演唱会首场,只剩下原版音乐和舞蹈部分,缺了他整场表演更是出现很大漏洞。
因为四人虽然各司其职,但一向以杭杭为军心。天琪负责舞台表演、肖蒙主攻舞蹈、曹郁宁乐器、杭杭才是幕后主创。即使创作上天琪有层出不穷的鬼点子,也只给出粗糙demo,最终还是由杭杭和制作老师完成。外出一切事务也由他交接操办,这次釜底抽薪,做得也太狠了!
不过几分钟,网上已经争先爆出杭杭单飞的消息,蒋星河在会议室就看到一片人心惶惶天下大乱。粉丝的留言已经淹没了陆天琪和杭杭两人的微博,公司的电话更是此起彼伏被媒体打爆。老师们都在商议着撤销此次演唱会的决定,蒋星河也在犹豫。
天琪站在门口,心中冰冷彻骨,咬破一点唇压抑下就要四散崩溃的情绪。
他眼神坚定,于兵荒马乱中强大气势压迫性地冷然道:“照常开演唱会,我有办法。”
粉丝们都买好了票,媒体也都勘察了场地准备好了,只有一晚时间,根本不可能取消。
他冷静地先是在微博发布了演唱会照常举行的公告,然后找编曲老师取消了所有歌曲编排,新的乐队来不及磨合,就找常用弦乐团来伴奏。取消摇滚性的所有花样,全部改为单人钢琴独奏。保留肖蒙的舞蹈和曹郁宁的solo,一切还原最质朴纯净的歌声来打动观众。
也许歌迷们看厌了眼花缭乱华丽盛大的演唱会,会想静静听一听歌也说不定。
第二天下午召开发布会的时候各方媒体记者便以空前绝后的潮流涌势,将他们围堵得水泄不通。唐嫣工作人员及保镖护着戴着墨镜鸭舌帽的陆天琪往场馆彩排,不停对着戳进话筒五花八门提问的记者说“无可奉告”、“不方便回答问题”,仍旧无济于事。
场馆外大批等候的粉丝,举着“AWAKE不可分割,不离不弃”的长条横幅,杭杭的灯牌更是亮眼闪烁。天琪人流中蓦地顿步,伸手抓过一个记者的麦克风,朗声说道:“不管杭杭的选择是什么,我们仍旧是AWAKE,永远不会变。”
啊啊啊啊!粉丝激动叫喊,淹没大片闪光灯声。
晚上演唱会如约进行,没有了大型编排,只能捉襟见肘的随机应变。好在没有发生大的波澜,像是拔掉了摇滚的獠牙利器,安静的钢琴歌声里所有的歌迷心情都很沉重。整场演出都沉浸在一种悲伤沉默的氛围里。
深蓝灯光包裹着一身黑色斗篷的陆天琪,他低头独自坐在高脚椅上,舞台慢慢升高将他搁置在半空。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回旋低沉的歌声,谁也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演唱会结束,公司放弃了庆功宴,召开新闻发布会,声明尊重杭杭先生的选择,一切靠法律程序办理。AWAKE仍旧以三人形式正常从事演艺事业。
但其实一只刚刚经过金曲洗礼,稍稍红起来的年轻乐队,搞出这么大动荡,内部分崩离析,官司纠缠不清。在日新月异新人辈出的娱乐圈,就犹如昙花一现的星光般,半路夭折了。
一阵趋之若鹜的热潮后,便开始土崩瓦解轰然倒塌。
先是演唱会其他场次频频发生退票事件,乐队成员向粉丝们诚恳道歉,后是活动邀约因其成员不齐信誉问题相应取消,长期人员不足的出镜率,乐队分解的新闻不停甚嚣尘上,粉丝们大喊失望。当然也有小部分一路跟随的忠实粉还坚持着AWAKE不离不弃的牌子。人气和商业活动的大大下滑,给了他们会心一击的重创。
虽然陆天琪单人人气仍然火爆,涉及时尚、音乐、影视广告各方面,但要拯救整支乐队,还是不够。通常都是他自己工作频繁,肖蒙和曹郁宁根本无事可做,三人一起出现又各种事故,眼看着乐队就要解散,天琪终于忍耐不住找上杭杭了。
原本天琪第二天就要找杭杭说清楚的,奈何之后各种事故动荡一直忙到现在才喘口气。杭杭发布那条单飞新闻后便销声匿迹,传说在魏坤旗下的天皇娱乐筹备新专辑,大约是以创作歌手的形式再出道。
天琪戴着帽子口罩,装扮得十分低调地跑到天皇娱乐楼下。正见梁孟春一身酒气发疯混战地被保安们抬出来,他仍旧挣扎着在楼下大骂:“杭杭!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不敢见我,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我不要和你分手!你出来和我说清楚!”
楼下的天皇员工都看着这京城一少毫无形象撒泼混闹地叫骂,没有人来理他。他骂着骂着不甘心愤然崛起攻击起他们的老板。
“魏坤你什么玩意!什么狗屁哥们你抢我的人!我和他在一起四五年就差扯证了你他妈抢得走吗!你身边什么人没有,为什么这么害我!你出来,我们决斗!你敢不敢给我出来决斗!”
他酒劲未过,激动之下一个摇晃就摔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一动未动,沉默良久,忽然他小声哽咽起来。成年人的眼泪,没有任何声音,只是一声声极为粗重的喘息,痛苦地捂头蜷缩在地。
杭杭出现在他脚边,略带怜悯地沉静地道:“你先起来。”
梁孟春猛地起身抱住他,哽咽着道:“你别走。”
杭杭蹙眉,不愿让当下这么多人看着,说不定明天就上头条新闻,只好妥协地:“你跟我来,我们好好说。”
说着看了旁边一身装扮的陆天琪道:“天琪,你也来。”
魏坤在他身后笑了笑,往楼上去了。
杭杭站在二十几楼摇摇欲坠的繁华帝国上,回身对他们道:“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没有人干涉我。孟春,我要和你分手,也要跳出乐队那个圈子。你知道我的,我从不说谎,也从来自己做主。你还不相信吗?”
梁孟春听到这颓然坐倒,傻傻问道:“为什么?之前不是好好的……”
杭杭道:“之前好吗?我不觉得。如果好的话,你为什么还去澜门?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为什么我们还吵架呢?我从小一人四处闯荡讨生活,受怕了挨饿受冻,搬家的次数也记不清了,从没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过。你曾经想过给我一个家,那真是一个美梦,我至今都很感激。虽然它从来没有实现过,但当下的一个许诺已经莫大安慰了。我试着努力过,可还是不行。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也给不起。你既想玩又想要感情,在家里和我之间周旋徘徊,不也很辛苦吗?”
梁孟春急着争辩道:“你胡说!我去澜门还不是因为你不理我,你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再说,我妈妈不是很喜欢你吗?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住进我家里来!”
杭杭神色十分镇静,好似所有的错都不是他的无愧于心一般。
“是吗?那你应该回去问问令慈,她到底是怎么看我的,你不要把话说太满。而且我根本不想去你家,我自己有能力有家,为什么要寄人篱下?我也厌倦了半斤八两的感情,我自己索求还尚且远远不足,也给不出半分爱。这多少对你是不公平。不过这些都不大要紧,是我想要的你也给不了。我想要钱,很多很多钱,我自己的钱。我想要至高无上的生活,永远不用担心被人踹下来的那种攀在山顶的生活。我也想要做个创作歌手,永远压在天琪的光芒下没有出头之日,我不甘心。没有苦衷没有缘由,这就是离开的契机而已,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你说我贪恋权贵、自私自利都好,我就是想牢牢抓住这些,对你来说非常容易非常不屑的虚幻物质。你就当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好了。大家还是好聚好散、自走各路,彼此方便吧。”
梁孟春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是吗!你和他!”他怒指着一旁悠闲旁观的魏坤,“你和他在一起就能得到想要的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不了!你想要钱,我有啊,你想要过好日子,我养你啊!你想要当歌手,我们什么办法没有,你为什么还要走!我给你给的不够多吗?我和他到底有什么区别!”
杭杭沉声道:“既然没有区别,你和他又有什么不同?以前靠着你,现在靠着他,又和谁都没靠只靠了自己,有什么分别?你在生气什么,我不过是从一个金主换到另外一个金主罢了。难道你还要我为你服务一辈子,世上也没有这么久的卖身契!”
梁孟春惨然道:“你竟然这么形容我们之间的感情,在你眼里贬得一文不值!我不信!我不信!你怎么变成这样,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啊!”
杭杭道:“我是怎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就是这样的人,之前我还跟过许多的金主,或者叫伴?这个圈子有什么感情可言吗?魏少给的多,我也要的起。大家和平交易,各求所需,我还过得简单些。”
梁孟春似哭又似要笑,“好好,我是看到你的真面目了,可怜我们那么多年感情,你真是无情无义。我还在这献丑什么?恭喜你找到比我还财大气粗的金主,祝愿你来日飞黄腾达前途无量!再见,不,再也不见了!”
梁孟春气势冲冲跑出去,杭杭低头深深呼吸勉强压住眼角的酸涩,重新起身已是了然无痕。
天琪望着好像忽然陌生了的杭杭:“我不懂,背叛就是背叛,为什么你们都扯那些差不多的陈词滥调?你想要什么,都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错就是错,永远都还不回来。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再也没有关系了。”
天琪跟着梁孟春跑出去,一路担心怕他有事。
想到最近这些变故,当时言秋也义正言辞差不多的论调,他们为什么要给自己的自私自利找借口。可是,自己不许清明结婚一直陪着他,又何尝不是自私自利。难道这世上最愤恨那群小人的自己也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小人,真正对的正义善恶又在哪里?
他的心里纷乱,想到从小一直横亘在前的最恶敌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多是非分明、善恶好坏可言。心中多年强大支撑轰然撬动,顿时更加茫然。
言秋到底是对是错,杭杭到底是否苦衷,又或者清明该不该陪着自己,不娶别人,梁孟春这样又有什么意思。诸多事情纷乱杂绪,理也理不清。
他跟着梁孟春来到一家酒吧,里面正好请了个露肉嘉宾,群魔乱舞疯狂嗨翻。
梁孟春在一片震天动地的音乐中一杯接一杯不停喝酒,天琪坐到他旁边也跟着喝。
反正现在什么都想不通什么都乱了,不如就喝个痛快大醉梦一场。
两个人什么都不说沉默地一杯又一杯喝酒,辛辣的酒液刺激着绝望亢奋的神经。
最后两人都喝倒了,梁孟春趴在狼藉一片酒瓶上,醉醺醺地呜咽:“他为什么要离开我?你说我都对他那么好了,他为什么要离开我啊!”
是啊,这世上的事怎么说的明白,又有什么公平。老天爷就是要扇你一个耳光,得偿所失有什么道理可言。
天琪猛地又灌一杯酒下去。梁孟春胡说八道醉醺醺的控诉,最后喝到人事不省昏了过去。天琪拖着将他放到一辆的士上,说了他家地址,把他送走了。
他自己也摇摇晃晃天晕地玄根本站不住,扶着酒吧的墙甩开缠上来的醉鬼,独自往公司走去。
走了没多久,醉意昏昏地发现后面跟着一辆私家车,远远坠在后面也不靠前,就隔着一段距离并排跟着。
呵,他的家长还是这个毛病。
不放心又不过来,就这么悄悄跟踪他。
他现在毫无心情,不想见他也不想吵,当他什么都不存在,自己蹒跚着往公司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打一架吧
杭杭横跨在魏坤身上,脸色潮红浑身汗津津地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交缠律动着,闭着眼的脸上似痛苦又似欢愉,一直往上攀升触手不可及的顶点。魏坤掐着他的腰,一下接一下沉重深入地往上顶动。杭杭承受不住似的呼吸一紧,欲拒还迎地推着他强硬的手臂。
魏坤笑:“果然是梁少调/教出来的人。”
杭杭陷在迷幻热潮中的脸骤然冷下来,伸手扯了一件浴衣就翻身下来坐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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