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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任性! 作者:捕快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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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生子 边缘恋歌

  乐乐哭着说:“我以为她是真的妈妈,我想妈妈呀。对不起,爸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要找妈妈了,也找不到……”
  贺彦枫将儿子抱起来,目光牢牢地锁定不远处的莫程,沉声说:“不,乐乐,这一次爸爸带着你找妈妈,一定是真的妈妈。”
  莫程也留意到贺彦枫的眼神,心里略奇怪,觉得这人盯着人看的眼神怎么这么深邃,表情怎么有种说不出的深情的感觉呢?
  莫程有点尴尬,任是谁,这样被人家盯着看,都会不自在吧?反正乐乐已经安全回到了家人的身边,自己可以放心地走了,莫程便想要拉着王澍鑫走人算了,正想拉一下王澍鑫的胳膊,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开了。
  “去洗手间了?”莫程疑惑着,想要去找王澍鑫,却见乐乐这会儿终于想起送他过来的好心叔叔了,拉着爸爸走过来,指着莫程说:“爸爸!爸爸!就是这个好心的叔叔送我过来的!是恩公啊,恩公!电视里都叫恩公的,对吧?”
  莫程被乐乐逗笑了,弯下腰,摸了摸乐乐的小脑袋,笑着说:“这点小事,说不上是恩公啦。乐乐宝贝这么乖,随便谁都会愿意帮助你的。来,叔叔抱一下,咱们再见了。”
  贺彦枫注视着莫程清澈的眼睛,悲哀地发现,莫程是真的不记得他和乐乐两个人了,这几句话说得自然无比,好像他对于他而言是完完全全的路人。
  对于当年莫程的离开,贺彦枫是非常地愤怒痛苦和难以理解的,莫程在贺宅受到的委屈痛苦他懂得,但是,有困难不是应该夫妻齐心,共同面对的吗?何况还有了孩子?莫程就那样丢下他和孩子,封闭了记忆,一走了之,有没有想过被留在当地的他会陷入如何悲惨的境地?
  那些苦痛难熬却不知向谁述说的日夜,他曾经借酒浇愁过,曾经起过疯狂的念头想要将莫程弄回来禁锢在身边,也曾经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算了吧,桥归桥路归路,既然莫程宁可舍了他和孩子也挣扎着要走,我何必强留,反正留也留不住……
  最后,是乐乐将泥潭中的贺彦枫拯救了出来。
  那时,乐乐才几个月大,莫程走了,当时的贺彦枫也没有当爸爸的概念而且沉浸在失去莫程的痛苦中不可自拔,而且成天不归家和朋友喝酒,虽然有贺母领着一群保姆看护着,乐乐的身体还是很差,叫贺母成日忧心忡忡,生怕一个不小心孩子就夭折了。
  那一日,当贺彦枫又和一群损友喝了半夜的酒醉醺醺地归家,被贺母猛然扇了一个耳光在脸上。
  从来对儿子疼爱有加的贺母声泪俱下地痛斥贺彦枫:“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莫程走了,你难过,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你要振作起来啊。你是乐乐的爸爸,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管他,当初何必生他出来?倒也省得我这当奶奶的看着难过!乐乐生下来身体就不好,七灾八难地,天气一不好,就要感冒,然后转肺炎,气都喘不上来,看着乐乐那么难过,你还有心情出去喝酒?”
  当夜,贺母勒令贺彦枫不许睡觉,就守着生病的乐乐看护一夜。
  这一晚上,独自照料一个病孩的贺彦枫很辛苦,却也明白了身为人父的责任。
  三天后,乐乐摆脱了肺炎的险境,并对在此期间衣不解带地陪伺自己的爸爸贺彦枫产生了婴儿特有的依恋和信赖感。
  襁褓中的乐乐一看见爸爸,就咧开小嘴笑,然后扎开一对比火柴棍粗一点的小胳膊,要爸爸抱。
  九个月的乐乐开始吃辅食了,可是除了贺彦枫以外,他不喜欢别人喂他,总是抗议地摇晃着一对小胳膊,使劲地摆着小脑袋躲避喂食。可是,贺彦枫要工作,不能时时刻刻地陪伴着乐乐,所以,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乐乐只能勉强容忍奶奶代劳一下,却一定要打开电视看天线宝宝做补偿,贺母曾经苦笑着对贺彦枫说:“所以说,儿要亲生啊,看吧,这黏糊劲儿,我这个当奶奶的,就只隔了那么一层,在乐乐的心里可就差得远了。”
  只有贺彦枫喂他的时候,乐乐才会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自己的高脚餐椅上,贺彦枫喂一口,他吃一口,一边吃,一边睁着一对黑亮亮的清澈大眼看着爸爸,不时地挥着小拳头摇晃一下,朝着贺彦枫咧开只有四颗乳牙的小嘴,露出婴儿特有的甜蜜笑容,看得贺彦枫幸福又心酸。
  就这样,贺彦枫的痛苦躁乱渐渐地平息,并在乐乐一岁时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贺宅,开始了父子俩相依为命的生活。
  一晃眼,乐乐五岁了。
  这五年来,贺彦枫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要去想莫程,努力走,向前走,如果有缘,就会重逢,如果无缘,也只能长叹一声。
  直到乐乐思念五年来不曾相见的母亲向贺彦枫百般询问并干出被趁虚而入的苏瑾拐走的傻事才唤醒他心里蠢蠢欲动的思念:孩子如此想念莫程,是不是该给孩子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今天,贺彦枫站在这里,站在莫程的面前。
  而莫程呢,一脸毫不知情的客气笑容,对着贺彦枫说:“你是乐乐的爸爸?快带他回家休息吧,他今天真是吓坏了,幸亏有惊无险。那么,再见。”
  贺彦枫一个箭步追上,说:“等一下。”
  莫程微微侧头,露出一点困扰疑惑的表情。
  贺彦枫压制着心里激荡的情感,稳声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您救我的孩子这样的恩情?你……莫先生,能否容许我请您吃一顿饭,聊表存心?”
  莫程心里有些疑惑,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姓莫?此时却来不及问许多,还是先去找小鑫要紧,莫程有些后悔刚才为了乐乐的事情把话说得太重,也许伤了小鑫的情面,便对着贺彦枫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对不起,我的同伴忽然不见了,我得出去找他。”
  贺彦枫先头听见莫程说了一句“小鑫”,再听他现在这么说,马上明白他说的同伴应该就是王澍鑫,想到王澍鑫一直暗恋着莫程,而他们现在关系进展了吗,居然出来结伴同游?贺彦枫不禁心头一紧。
  倒是被贺彦枫抱在怀里的乐乐很灵醒,插了一句话,说:“是要找刚才的那一位叔叔吗?莫叔叔,你别着急,他那么大的人不会走丢的,也许躲起来吃什么好吃的去了。”
  莫程不禁莞尔,笑着说:“你以为都是和你一样的小馋猫,还要躲起来吃好吃的。”
  乐乐挺舍不得这个好心帮助过自己的莫叔叔,忽然对贺彦枫说:“爸爸,你知道吗?莫叔叔为了帮我找你,错过了找旅馆,也许今晚上就要睡田埂了,怎么办,爸爸?我们今天晚上睡哪里?要是有地方住的话,不如分一半给莫叔叔和那个……哦,对,王叔叔!”
  贺彦枫觉得儿子怎么能就这么聪明呢,不亏自己辛辛苦苦独自抚养了他五年啊!
  
  ☆、第29章
  
  听了乐乐的话,莫程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和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起住一间房?不过童言无忌也没法计较,连忙推辞道:“不用,真的不用,我们自己会找地方住,再说,呃,我现在还没找着我的同伴,不对,是我的弟弟呢。”
  乐乐失望地说:“可是,我好想和莫叔叔再玩一会儿啊。”
  贺彦枫听莫程把王澍鑫定位为“弟弟”,心情非常愉悦,便将乐乐抱高了一点,笑呵呵地说:“乐乐,你的提议真不错,不过,爸爸急着找你,就在一个小时前还不知道我的宝贝在哪里呢,怎么有心思订住处?所以,今天晚上我们也没地方住。不过,爸爸有一个办法,要不然,我们和莫叔叔,还有小王叔叔一起去睡田埂吧。”贺彦枫这话当然是胡说的,就算他没有预定住所,私人飞机处于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状态,要回h市或者飞去x南省的省会在当地找一家大酒店住下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乐乐却信以为真,瞪大眼睛,说:“啊,睡田梗啊?晚上会不会有狼?会不会有危险?”
  莫程心想,小孩子真是天真啊,是农村,又不是山里野外,怎么会有狼?就是狗也被拴在人家院子里,随意不会乱跑的,这当爸的,真会瞎掰。
  却听见贺彦枫笑着说:“那我们就生一堆火,狼就不敢来了,还可以架着火烤肉吃。”
  乐乐兴奋得拍起了巴掌,说:“好啊好啊,跟篝火晚会一样,好好玩!我要去!我要去睡田埂!莫叔叔,我们一起睡田埂!”那兴高采烈的劲儿,好像是打算去野营一样。
  莫程简直无语了。
  看着莫程脸上的莫名其妙的困惑表情,贺彦枫也觉得有些羞惭。话说他贺大少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情啊,没话找话地找人家搭讪,死皮赖脸地扒上人家,跟人家狠套近乎,看把人家愁的!就是十七八岁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也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
  能叫贺大少心甘情愿地放下身段,没脸没皮地往上贴的人,只能是面前的这个人,只有他孩子的亲妈,他的亲亲老婆莫程一个人而已。好吧,就算为了乐乐,也必须硬着头皮往前冲,把负气离家出走的老婆哄回家啊。
  不过,也幸好有神一般的队友乐乐帮忙,不然,这样厚脸皮的话贺彦枫还真说不出口。
  这么一想,贺彦枫忍不住把乐乐抱起来,亲了宝贝儿的脸蛋一下,心想,贴心宝贝爸爸真爱你。
  乐乐最喜欢爸爸,小家伙马上眉开眼笑地伸长了小胳膊搂紧了爸爸,在爸爸的脸上也狠狠地回亲了一口,才扭头看着莫程,快活地说:“莫叔叔,走,我们先去找到小王叔叔,然后,睡田埂喽!对,我们还要去拾柴火,才能生火烤肉!”
  莫言被这一番父子倾情出演的胡搅蛮缠搞得没脾气,正要出言反驳和推脱,贺彦枫却很自然地接过乐乐的话来,说:“莫先生,咱们走吧,先谢谢这里的民警同志,然后一起去找你的弟弟?对了,你弟弟应该有手机吧,给他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他在哪里了吗?”
  “哦,对。”莫程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即拿出手机来打王澍鑫的手机,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的提示音。
  莫程不禁担心了起来。
  贺彦枫安慰地说:“也许不是关机,这边比较荒凉,手机的基站少,信号可能不是太好,你等会儿再打一个试试,或者,发个短信?”
  乐乐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说:“对呀,发短信,好快点找到小王叔叔,然后,你们去买肉,我和爸爸去捡柴火!再顺便采点蘑菇回来,不过,要是采到毒蘑菇怎么办?爸爸你认识毒蘑菇吗?”
  贺彦枫和莫程都有些哭笑不得,果然小孩子的脑回路就是神奇,乐乐只听到一个生火烤肉就能联想到这么多,什么捡柴火,采蘑菇,搞得跟真的一样!
  贺彦枫没回答乐乐的话,却对莫程说:“走吧,我们先出去,别站在这里挡着人家民警同志的正常工作。”
  莫程觉得这一位贺先生吧,虽然看着和气,说话行事却透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果敢坚定,绝非常人可比。
  就这样,两大一小三个人向民警道了谢之后一起走出了门。
  这个派出所依山而建,十分开阔,主建筑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外面有一圈院子,也就是当地人俗称的草坝子。三人就在草坝的路灯下站着,莫程拿着手机按短信,贺彦枫则抱着已经半梦半醒的乐乐面对着他,隔开一点距离,耐心地等待着。
  看莫程低下头颅发短信时发丝垂落遮挡住了那双常常在贺彦枫的梦中出现的眼睛,贺彦枫有一种冲动,想要帮他把头发拂开看清楚他的眼睛他的面容,想要把他狠狠地搂在怀里,想要对他倾诉这一别五年来的思念之苦,却生生忍住了。
  慢慢来,不着急,五年都过来了,还忍不了这一会儿吗?
  再说,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苏瑾的事情还没料理清楚呢。
  想到苏瑾那个贱人,贺彦枫心有余悸,幸好乐乐是逃出苏瑾的魔爪之后才遇上的莫程,若是提前遇上了,莫程又这样全不知情,还不知道会招致苏瑾怎样的报复。所以说,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落实苏瑾的事情,该送监狱就送监狱该送疯人院就送疯人院,但是,这一次叫苏家靠边站,全部都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看今天苏瑾的表现虽然很像个疯子,但是,贺彦枫还是觉得颇有疑点,同时又想起秦警司委婉的暗示,说沧洲女子监狱条件很严苛,体力活重任务指标高,而且,牢内的女犯欺凌女犯的暴行时有发生,只是被上头弹压着没有曝光于公众视线。秦警司有个弟兄正在那里当差,如果苏瑾被判决入狱的话,其实可以想想办法勾兑一下法官,让她去沧洲服刑,届时一定会“好好地招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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