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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夏 作者: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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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很特别。”对于优秀的女人,我从来不吝于赞美。 
“啊!我看见他下来了。”她往窗户里张望,那儿可以看见楼梯,“我让他过来,他太讨厌酒会了,特别是婚礼,哈哈,有必要拯救他。” 
也许是被她的快乐感染,我真的站在原地没有动,欣赏起满目的淡雅来。“阿齐,你到底想干嘛?”一个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浑身震了震,我怎么能忘了这个声音,低沉性感带着点专横的味道,我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得以转身面对来人时不至于惊慌失措。 
四目交接,他的震惊不比我小,是的,他们一家子的眼神都很厉害,我的心如擂鼓般敲起来。他一身英挺的浅色礼服与昨晚的黑背心形成鲜明反差,无可挑剔的英俊,我不禁怀疑这人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但看来,这下是真的玩出火来了……杜震函,这可算是你迄今为止最失败的决策——耐不住寂寞去了那个该死的酒吧。 
小说应该都是这样的,在适当的时候遇上适当的人,或是在极不适当的时候碰到最不适当的人,我的情况属后者,恰巧抽中那唯一一张黑桃A,命运之牌,把我搞得异常狼狈。原来一无所有的不是他,而我,则是那个最自以为是的人。 
“我哥霍昀森,叫他阿森好了。”阿齐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为略显沉默的两个大男人作介绍,“这位是章阿姨的儿子,震函。” 
霍昀森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走向后花园的咖啡座,我觉得他的举动有恶作剧成分。 
“想怎样?” 
“陪我。”他理所当然地说,表情已经恢复常态,回头还对妹妹吩咐道,“阿齐,麻烦你取两杯咖啡过来,我想和——震函,聊会儿。” 
“行,等着。”阿齐未觉异样地走开。 
他的手仍未松开,眼光灼灼地盯着我,像要把我的脸烧出一个窟窿来,然后他说:“真是意外。” 
“我已经把昨晚……忘了,希望你也是。”我笑得并不怎么自然,老道的姿态一样也没摆出来。 
“要是忘不掉呢?”隔着一张窄窄的塑料方桌,他倾身极暧昧地靠过来,鼻尖已经要贴上我的,“你说应该怎么办?” 
“再缠下去没意思。”我并没有退缩,直视他,“我跟你的交集只在昨晚,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亲戚了。” 
“别用这种无聊的关系来压我,就好像在提醒自己,我阿森无意中上了自己的大哥?兄弟乱*才是世纪笑话呢,你觉得呢?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定位一下我们的关系?”他哼笑一下,我觉得他在耍暴戾。 
“够了!”忍无可忍地挣脱他火热的手心,站起来,“你他妈也适可而止!” 
他眼底浮现一派森冷,缓缓抬起头逼视我:“发火了,嗯?看来惹毛你并不是难事。”猛地,他也站起来,一把拉住我的领口,狠命地吻上来,热辣辣的舌头横扫我的唇齿,有点蛮横粗鲁、霸道无情,我的脑子一下炸开了锅。他也太大胆了一点,随时会有人从这儿经过——在吮吻的空档,我一拳击中他的腹部,他吃痛地推开了我。 
“你这种公子爷,不吃点苦头怎么懂得放手!”我一语双关地警告他,“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你想寻刺激寻开心,我可以奉陪,但不要试图威胁我,不要习惯性地发号施令!你最好记住,在我面前你还嫩点儿。”说完抬脚就走,实在不想再陷入难堪的境地。 
“喂——”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但极度不满的声音。 
我停了停,没有回头。 
“下个月我就会动身去加州。”他突然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臂,表情似是而非捉摸不定,然后吐出一句让我当场怔住的话,“杜震函,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好感?” 
沉默了很长时间,我才无力地答复:“发什么疯?你到底想怎样?” 
他轻轻开口,那眼神我一直忘不了,执着到近乎天真无畏:“你昨晚离开之后,我一直待在那个房间里,直到我走出去对艾莉说,她不该利用你。还有,我打算找到你,然后再跟你做几次,因为,你实在很对我胃口。” 
“你到底是谁?你以为你是谁?”我开口恼怒地接上去,“黑社会、大少爷、高材生、艺术家、搞音乐的,还是纯粹的享乐派?” 
他舔了舔嘴唇,灿烂地笑笑,在这之前,他一直没有过这种表情:“我?我也不知道。你认为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你要是不确定,我就什么都不是。” 
我耐下性子提醒他:“那只是一场游戏,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有很认真吗?”他摆出对感情很不屑的样子,“我还没那么天真。如果只是游戏,你愿意和我继续——玩下去吗?” 
“我玩不起。”调头就走,再不敢多作停留。 
“杜震函!”他冲着我悠悠地喝一声,“夏天很长呢,我们总会再见。”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身着礼服的挺拔身影在兰花的映衬下居然出奇得俊逸不羁,我甚至觉得昨晚那个堕落的身体是别人的,感觉这个世界乱了套,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他,还是心虚,傍晚,在婚礼仪式结束后,我借故提早退了场,我想我是应该适时地冷却一下头脑。 
夏天很长……但愿,它能为我的荒唐做出解释。 
第二日清晨一醒来,我便决定尽快赶回旧金山,并打算转道去趟波士顿见一个人。 
可要在观礼后的十二小时内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赶回加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母亲大人首先声讨:“你可是不喜欢霍家的人?”她的直觉如此精准,这几乎令我有些惭愧了,“震函,你昨晚后半场的表现差强人意。”原来她早已发现我的反常。 
如果知道自己一向成稳大方的儿子在外头做出如此越轨的行为,而且对象是……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若干年前,我就开始努力扮演好各类社会角色,成功获得了我想要的一切基础,偶尔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但多年的历练使我假戏真作,渐渐也开始觉得自己变得索然无趣。在外人眼里,我是标准青年才俊,可事实是事业的成熟使我失去了所有的娱乐,相信再不用几年,我的激情会全数退潮。 
原本,我把自己这种个性演变过程视作理所当然,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直到面对前夜突如其来的变故,体内某些禁忌细胞倾巢出动,我才知道自己也有缺陷。如果一个诱引不足以致命,那我就应该真正吸取教训。 
可对于母亲的质疑,我矢口否认:“霍家人个个出类拔萃,儿子我怕是站在一旁自惭形秽。” 
“臭小子,又同我贫嘴。”电话那头传来叹笑声。 
“Miss章,我明天下午的班机。” 
“我也不勉强你多留几日,今晚来吃顿饭吧,算是为你饯行。” 
“好。”我没法拒绝。母亲是个开明至极的女人,不论见与不见,我与霍家人是牵扯不清了,与其耿耿于怀,还不如过往不计,希望与霍昀森的交集能到此为止,我需要让自己的情绪复原。  
 
 
这还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家庭聚餐,母亲喜欢泰国菜,于是大家围着咖喱汁其乐融融。虽有点不习惯面对一桌前一周还未曾谋面过的“家人”作亲密无间状,但也并不觉得勉强。 
直到上菜,霍昀森也没有到场,他的缺席令我多少放松了许多,至少可以保证自己能不失态地演完全场。我承认,经过那一晚,稳定的心性发生动摇,就像食物变质,窜了味的东西吃下去总会觉得不安…… 
对方从现在起,已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摆脱的陌生人了,照目前看,他与我或多或少有了某种家族形式上的牵连。糊涂过后,我开始意识到那场“意外”的主因出在自己身上,我的风流显然用错了地方,也招惹了一些不必要的难堪,内疚的阴影短期内很难抹煞,所以只有通过自我调整尽量漠视和遗忘,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方法。 
其实,并不是我真的不够大方理性,只是有些问题直面起来并不如想象得坦荡,况且我也绝不是一个对自己没有要求、不懂划分人际界限的人。 
这次聚餐一并邀请了霍家的世交——香江富商周建霖一家三口,餐桌上,华莱士对我赞许有嘉,这引起了所有在座人士的关注与附合,也包括周家千金周晴,她向我频送秋波,行动相当大胆洋派。 
她一边优雅地调均各类酱和香料,一边主动坐近:“震函,听说你在斯坦福专攻工程学,怎么却做起了传媒业?” 
碍于一桌子家长,我也不得不认真应付:“跨行业是需要冒险的,但其实多数领域并非完全没有关联,何况,媒体各界华商友人给足面子,自然就走稳了。过了创业期压力骤减,等一切上正轨,便也不觉得传媒是非常难为的事业。”场面话我一向说得很圆,男人不能酸气,但不能错过任何树口碑的良机。 
“这只能说明震函你八面玲珑。” 
我笑:“还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评价。”不过,很客观。 
“我在法国学了三年现代美术史,一点前途都没有。” 
难怪气质是绝佳的,但我知道像周晴这样家境无忧的女子说这样的话,并不是真心的,她内在的优越感应该比任何人都强。 
她接着问:“听说你明天就要飞回加州?” 
“是啊,公司需要我尽快赶回去,只能提前结束香港之行,今天是特来向大家告别的。” 
“如果改日我去旧金山度假,可否来探望你哪?”再明显不过的示好,作为男人必须识相,要紧关头诚心实意地接受小姐们的好意。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周晴被逗乐,我却已察觉一直“循规蹈矩”坐一旁的霍昀齐听了我们的对话之后在暗自偷笑,还趁无人注意时冲我挤眉弄眼,压低声音揶揄:“人气极旺啊震函,好比最近的道琼斯指数,有望破新高。” 
我被她的幽默感染,在举止上不禁更为松弛一些。 
突然,阿齐回头扬起手,佯装生气地冲外头走进来的年轻人轻嚷:“老钱,你怎么不通报就来啦?不像话。” 
一个略显老成的大男孩稳健地走到餐桌边,恭敬地向长辈们打过招呼后,笑眯眯地回应:“是阿森批准过的。” 
“好啊,居然跟老哥串通一气。”阿齐亲密地起身上前揽住他的手臂,然后对我介绍,“震函,这是我男朋友钱永。” 
“幸会。”我们握一记手。 
“难怪阿齐说她一下子就白捡了一位样样出众的大哥,猛得意一阵。”钱永取笑女友。美好健康的女孩理应配殷实的大好青年,有时候,世上的公平事倒也不只一两件。 
“昀森呢?怎么还不见他来?本来说八点到的。”母亲意外地插口问道。 
“他正是让我来向章阿姨和周伯伯道歉,好像是大学有事急召他回去帮忙。” 
“嘿,真不够意思,也不亲自来讲,最近老哥搞得神秘兮兮的。”阿齐稍不满,“敢情家里人还比不上学校那些人重要?” 
“阿齐!”钱永好脾气地制止女友的敏感发言。 
我的手机这时候响起来,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于是起身走到窗边接听:“喂,你好。” 
“我是霍昀森,我现在在玛丽医院,两分钟后就要手术,你能不能过来?” 
“什么?!你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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