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是我爱你的本能+番外 作者:蛮风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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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这样放你去死了……”
慕嘉白正认真地听着,柔和的声音突然停下了,随后传来一阵肢体动作摩擦衣料的窸窸窣窣声,那人好像是从他旁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他的眼前投下了一片阴影——那人俯身下来,朝着他微笑,笑容凝固的像假面一样,如同雨果的《笑面人》中所描述的一般——挖掉鼻下的一块骨头,硬生生豁开嘴角的肌肤所铸成的永久的笑容。
“我……”「我一定见过你!」可慕嘉白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一深想他的脑袋里就传来尖锐无比的痛彻灵魂的刺痛,他咬紧牙关猛地闭上眼睛,又马上睁开,那个人的头颅却已经伏在自己的耳边。
“那我啊……”
慕嘉白感觉到那人的嘴唇贴着自己的右耳一张一合,传入耳中的声线,温柔得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岂不是太亏了?慕嘉白小朋友。”
慕嘉白睁大着眼睛张了张嘴,发干的喉咙里却再也挤不出一个音节。
“现在……就请你,再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后颈一阵冰凉——一只冰凉的手绕到了他的后脖颈上用力一掐。
失去意识前的慕嘉白才发现一件事情。
即使这人和他面对面了,他却始终看不清那个人具体的长相,只有那抹诡异的笑容像一个拥有诡异弧度的符号一样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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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嘉白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后了。
他醒来的时候海龙已经在他身边了。
看见他醒了过来,海龙好像还想对他说些劝慰的话,可被慕嘉白出口的第一句话给打断了。
“我……有点饿。”
海龙于是马上给他去弄了一碗粥过来。
慕嘉白在海龙叫进来的护士的扶助下坐了起来,都没管碗里插着的勺子,单手抓着碗的边缘就开始往嘴里灌,不一会儿就见底了。
海龙接过他的空碗。
“还要吃吗?”
“嗯。”
于是海龙又走出去给慕嘉白去弄粥。看慕嘉白食欲那么积极,海龙原本准备好的一大段话啊比如说——
“人生在世活着就是最好的啊!”
“裴非为你而死我知道你很伤心啊,但是他既然救你了就是为了你好好活下去啊,你跟着他走了也不合他的意啊!”
“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了啊!海龙哥带着你一起好好地活着!”
诸如此类的话海龙已经想了一大堆了甚至还写在了纸条上,还折叠的方方正正地放在他上衣的口袋里。可是现在竟然没有勇武之处了,他不免得也有些沮丧,但也很是欣慰。
当时他等了一刻钟,两个人却都还没有回来,裴非也没有给他发短信,他才跟Kevin道了个别,顺便帮慕嘉白把寄存在Kevin这里的黑色Cartier纸袋也带走。当他慢悠悠地酒吧里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大马路上裴非倒在一辆巨大的卡车前,慕嘉白倒在离裴非一米开外地方的场景,卡车的车前灯的光芒雪亮,照亮了一地红色的鲜血。
倒在地上的裴非背朝着天空,褐色的外套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冷峻的侧脸苍白无比;一旁的慕嘉白仰面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像个死人,但周围没有一丝血迹。两个人看起来都已然昏厥了过去。
卡车的车门开着,一个捏着手机的人蹲坐在卡车旁边,没抓着手机的那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海龙当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手指微微松了松,手里的袋子在他的手指间摇摇欲坠。
他没楞多久现实就不容许他再发愣下去了。从远处渐渐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他抓紧手里的那个袋子,冲上前去把那个卡车旁边蹲着的人用空闲的那只手提了起来,死死地用膝盖把人“哐当”一声顶在卡车上,挥手上去就是几圈。
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那张普通到极致的脸瞬间就被他打肿了。
但也再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泄愤了,救护车转眼就到了。海龙和医务人员解释自己是这两个人同行的朋友才拽着肇事的司机一起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以后裴非立即被送进了急救室,慕嘉白则是因为昏厥被送进了空闲的病房。
海龙很快就跟部队取得了联系,部队的动作也很快,马上派遣了警队的人把肇事司机给带走,部队里很多高级将领,连何绍军都亲自赶了过来。
他们侯在手术室外近四个小时,医生走了出来,朝着海龙在内的所有人摇摇头。
何绍军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当场就差点跌倒下去,被身边的众人扶住,嘴里直喃喃着什么“故人之子”“无颜去见故人”。海龙也从来不知道何绍军和裴非有这么一段渊源,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海龙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这种程度的大出血,基本上是没有活路的。听到这个结果的一刹那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事实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一具尸体被盖着白布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他的心里还是生出了浓浓的悲戚:那么前途无量像上帝的宠儿的一个人,竟然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人,后一刻却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从那一刻开始他也下定了决心,要倾尽全力守护好这个本该是拥有辉煌人生的人舍弃生命救下的人。
吃了碗粥后的慕嘉白明显已经有了些力气了。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左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左手背上插着根针用胶布封着,导管一直连到头上高悬的吊瓶里面。
他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问一边面容姣好的小护士:“有镜子吗?”
“啊,有的。”小护士虽然觉得这样一个男孩子问她要镜子有点莫名其妙,但看见对方苍白的令人心疼的脸色,她也没有迟疑多久就连忙在自己的兜里翻了翻掏出了一面小镜子,递给慕嘉白。
慕嘉白结果镜子,偏头对着自己的后方脖颈一照。
那里有个体积不小的、呈红色微微发青的痕迹,看上去还是挺新鲜的样子。
「原来那不是梦。」慕嘉白想着,把镜子还给了护士。
这时候海龙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轻轻地把它放在床头。
慕嘉白把粥放在被子上,握着勺子开始慢慢地一口一口喝粥。
喝了没几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问海龙。
“葬礼……是什么时候?”
“就明天。”
“怎么那么快?”
“今天都是你割腕后昏迷的第四天了。你学校里不要担心,我已经帮你去说过了,准了你三个星期的假。”
“……”慕嘉白没有接话,他放下了勺子。他觉得自己又吃不进去东西了。他现在脑子里全被一个人填满了,都没想起来那天司空对他说的话,要自己打电话给他。
海龙会意地帮他把碗从被子上面拿走,重新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养足精神,”海龙说,“我会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的。”
“嗯,我想喝点冷水。”慕嘉白说。海龙正准备走开出去倒冷的白开水,自己的衣角却被扯住了。他疑惑地回头看过去,慕嘉白拽住了他的衣角,露出一个凄美真挚的笑容。
“海龙哥,谢谢你。”
海龙也对着他笑了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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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非的葬礼在S市最大的殡仪馆里举行。
会场很大,布置得像是天堂,像是各类白色花朵的海洋。
慕嘉白一早就来了,海龙坐在他旁边。他们两个都穿着正式的西装坐在场内安排的位置里,慕嘉白精致的过分的脸蛋依旧惨白。
后来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人,每个人都身着正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胸前都佩戴着白色的胸花。慕嘉白胸前的口袋里也有一朵白色胸花,那是海龙给他选的。
慕嘉白想,也许裴非自己都想不到死了以后会有那么多人来他的葬礼吧。事实上来裴非葬礼的大多数人都是与政界军界相关的人物,不过有一大部分人裴非是真的一面都没见过。
他呆呆地看着前方阶梯上正中央那口周围花团锦簇、有着华丽雕纹的黑色棺木。
慕嘉白一直发着呆,知道他的右手边坐上了两个人。由于动静比较大,慕嘉白侧头看过去,是一个面容严峻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价值不凡的昂贵定制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依稀看得出年青时的风华,浓黑的眉毛凌薄的唇,面容中处处带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这样的气势慕嘉白很熟悉,他的爷爷也时常带着这样的气息。男人旁边坐着的是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五官长得非常艳丽,化着淡淡的妆,慕嘉白觉得她有点小熟悉,想了片刻才发现那是一个女明星。
慕嘉白都认得出那这位女明星还真的算是蛮当红的,毕竟慕嘉白是很少看电视的。
慕嘉白微微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但那个男人在他收回目光后却对他开口了。
“你就是他舍了命救的那个小子?”说出来的话很不客气,但是语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上的波澜。
这种说话方式慕嘉白很熟悉,裴非一直以来也是这样的,声音平淡的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慕嘉白转过头去看着那个男人,说道:“是的。”
男人细细打量了他几眼,说:“我以为他对男人都是玩玩的。”
“……”慕嘉白也不知道回答他什么。
“哼,”男人仿佛是从鼻腔深处硬生生地掰出了一个音节,他不再看慕嘉白,目光移到了正前方的棺木上,“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出息。”
谈话到这里慕嘉白也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裴非从来没向他提及过的——他的父亲了。事实上不只是慕嘉白,裴非不愿意和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提起自己的父亲。坦白的说慕嘉白觉得裴非和他的父亲长得并不是很像,大概是由于裴非的母亲是德国人的缘故,日耳曼的基因比起炎黄的血统更加直观地表现在了裴非的五官和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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