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沉迷 作者:风亦飞
Tags:情有独钟 娱乐圈 强强
白倾行痛哼一声,狼狈地倒在床上,却没醒过来,只是把头埋在枕头上,双手紧抓着棉被。
唐唯安喘息了几下,整张脸被闷得涨红,嘴唇染了一点血迹,看起来宛若花瓣,无比妖娆。
“白倾行,无论你是真醉还是假醉,此事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说罢,唐唯安转身,黑着脸走出白倾行的房间。
当门关上之后,原本醉得不醒人事的白倾行才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被咬破的舌头,又用手摸了摸被打得淤青的脸,痛得轻嘶了声。他用染血的舌头轻舔了一下嘴唇,回味着刚才的销魂感觉,最后轻轻叹息一声。
唐唯安出了门,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当他拿出房卡,正要开门时,突然听见旁边响起开门声,他抬头一看,骤然对上了楚墨然的目光,两人皆是一怔。
楚墨然一听见门响便知道是唐唯安出来了,在脑海反应过来前,他便先一步开了门,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视了唐唯安一遍,却发现唐唯安衣衫凌乱,脸色乍红乍白,嘴唇更是带着血迹。
他心头一懔,妒火中烧,几乎想冲过去把唐唯安按在墙上仔细检查一遍,顺便用嘴唇消毒。但当他对上唐唯安的目光之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关切地问道:“你的唇流血了,没事吧?”
唐唯安一惊,立刻拿出手帕抹去唇边的血痕,随即说道:“刚才没站稳,摔了一下,可能咬破嘴唇了。”
他刷了一下房卡,顺手拧开门,这才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楚墨然看他一脸倦容,脸上明显写着“请勿打扰”的模样,心里一堵,却还是勉强绽出一个笑脸,说道:“没什么,我刚才以为有人敲门,便出来看看。”
唐唯安已疲惫不堪,实在没精力再继续交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晚安了。”
“晚安。”楚墨然一直看着唐唯安的背影,直到关门声干脆地响起,他才神不守舍地回房。明明身体已经很累,却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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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白倾行便离开了剧组,唐唯安没有出去送行,白倾行走出酒店时有点心不在焉,他回头看了一眼唐唯安那个房间的方向,轻抚了一下嘴唇。
虽然有可能因此惹恼唐唯安,但他并不后悔。他以前一再告诉自己要等,但当他昨晚看见唐唯安和楚墨然一起从外面回包厢时,他就有点按捺不住了。那两人每次相处时都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仿佛再不抓紧就没机会了。
昨晚那个吻算是借着醉酒试探,滋味太销魂,让他一吻上就不想放开了。这些年在娱乐圈打滚,真正放在心尖上的就只有这个人,因为太在乎,才会步步试探,生怕把他吓跑了。
他轻叹了口气,不舍地收回目光,上了保姆车,倒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疏离
自看到了唐唯安唇上的血迹之后,楚墨然的心里一直堵着,他甚至刻意避开了与唐唯安的接触。虽然楚墨然做得很自然,但唐唯安还是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只是天性被动,让他无法问个究竟。
就这样,原本交情渐深的两人竟慢慢疏远了。
到了十一月底,终于到了剧里的重头戏“群臣擎天门泣谏”事件。这一段是叶轻霄的荣宠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事件的起因是忠臣古希烈向东越帝上了一道“死谏”弹劾珑妃诸多罪状,结果被叶辰夕一党断章取义,牵连叶轻霄,叶轻霄为了避嫌,便暂时不上朝。后来东越帝判了古稀烈秋后处斩。
消息一出,满朝哗然,叶轻霄的党羽被人煽动,在擎天门伏阙泣谏,东越帝连下三道圣旨都无法迫退强臣,君臣之间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叶轻霄当时正被弹劾,按制是不能进宫的,但他收到消息后,为了避免事情进一步恶化,便毅然进宫劝群臣离开。然而,皇帝连下三道圣旨都无法劝退的群臣,却被叶轻霄劝退了。叶轻霄自知会触怒东越帝,在群臣走后,他便跪在擎天门下,等待东越帝的原谅,这一等便是一日一夜,翌日下起了大雨,叶轻霄全身湿透,肌寒交迫,终于在叶辰夕进宫之后昏迷过去。
病好之后,叶轻霄自愿离京守边疆,这场权力之争由叶辰夕暂胜。
今天没有楚墨然的戏,他原本不打算来观戏,但想到今天有唐唯安淋雨的戏便有些忐忑。现在天气严寒,唐唯安却要拍淋雨的戏,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虽然极力说服自己这不关他的事,但却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片场。
今天的拍摄地点是影视城里的承天门广场,这时正在拍摄叶轻霄劝退群臣的一幕,唐唯安身穿皮弁服,乌纱帽上饰以五采玉,脚穿赤舄,那艳红的颜色把他整个人映衬得灿似骄阳,只消一眼便挪不开眼睛。
饰演群臣的众人穿着官服伏在地面号哭,哭声震天,人群中还站着几名劝着群臣的内侍,但即使他们说破嘴皮子也无人理会。
唐唯安原本眉宇间带着疲惫,但当他一步步走近群臣,他便敛去了疲态,威严外露。其中一名内侍看到他,立刻如获救星,激动地跑到他面前,甚至忘了行礼:“秦王殿下,您来得正好,快劝各位大人回府吧!陛下已怒不可止了,若再过一刻,他们还不肯离去,陛下就要下令廷杖了。”
唐唯安闻言,双眉一蹙,目光扫视群臣,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退下去。”
众臣似乎被他威严的声音震了一下,竟然停止了号哭,纷纷起身行礼,其中一人说道:“殿下,臣等在为古大人求情,若陛下不收回成命,臣等宁死不退。”
唐唯安闭上双目,眉目间的威严渐渐被疲惫代替,连声音都轻了几分:“各位大人为世间公义宁死不倔,让本王十分敬佩。然而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各位大人势同迫宫,岂是为人臣之礼?本王身负谋逆之嫌,按祖制是不能入宫的,如今本王已违反了祖制,只希望各位大人给本王将功赎罪的机会,暂且回府吧!”
众臣闻言,顿如醍醐灌顶,纷纷告辞离去,只余下唐唯安和几名内侍。
“咔!”谭丰饶喊了一声,随即满意地勾了一下嘴角,说道:“这场过了。”
唐唯安立刻下去喝水补妆,这时候谢长临正好化完妆出来,他同样一身皮弁服,但感觉却和唐唯安的内敛冷艳不同,而是显得张扬洒脱。
他走到楚墨然身旁坐下,问道:“你今天不是没戏么?怎么过来了?”
楚墨然扫视了谢长临的造型,随口答道:“听说你要挺着感冒拍淋雨戏,我来关心一下。”
要不是顾虑到形象问题,谢长临真想翻个白眼以示不屑,但片场人多,他必须忍着,只得嘴里讽刺道:“那真是谢谢你啊!我都感冒三天了也没感受过你的关心,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说罢,他话峰一转,附在楚墨然耳边低声说道:“我看你关心的不是我,是你的心上人吧!”
心事被道破,楚墨然仍然能脸不改色,他脸上的笑容虽淡,却能让人暖得如沐月光,他对唐唯安避而不谈,说道:“关心你,你还不乐意了?”
谢长临转头望向楚墨然,目光如炬,仿佛要用X光把楚墨然整个人透视一遍,直到楚墨然不耐烦,他才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在避着他?你到底在搞什么?”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就算楚墨然掩饰得再好也瞒不过谢长临,他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沉默。
“有什么事是不能对兄弟说的吗?”谢长临又关切地问道。
楚墨然仍然沉默,过了一会才低声说道:“我只是需要再想一想。”
“你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我相信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谢长临拍了拍他肩膀,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
对面的唐唯安补完妆,接过陈嘉递来的热咖啡,喝了一口,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这边,正好与楚墨然对视,唐唯安礼貌地点头打招呼,楚墨然也微笑回应,却在回应之后瞬间转了视线。
唐唯安握着保温壶的手骤然一紧,心里有点茫然,又隐约有丝委屈。
过了不久,导演喊开拍,唐唯安和几个内侍打办的演员立刻走入镜头,随着一声“action”,唐唯安的表情立刻发生变化,他看着群臣散去的方向,随即轻撩衣摆,毅然下跪。当他的膝盖落在地面时,立刻发出一声闷响,站在场外观戏的楚墨然听得呼吸一窒,心疼万分。
内侍们见状惶恐不已,纷纷劝唐唯安起来,但他却神色坚决,后背挺直,不肯挪动分毫。
剧中叶轻霄一直跪到翌日清晨,然后开始下雨,他还要继续在雨中跪,直至叶辰夕出现。
这一幕过后,化妆师现场修妆,把唐唯安的模样修得憔悴些,然后继续拍跪戏。
过了一会,终于到淋雨的戏份,洒水机向着唐唯安的方向倾洒而下,落在唐唯安那略显憔悴的脸庞,顺着纤长的眼睫毛滴下,看得人心尖都在颤。
现在天气严寒,楚墨然只是坐在场外观戏仍然感到通体生寒,更别提淋着水的唐唯安了,楚墨然恨不得代他受罪。
不久后,唐唯安的几重衣衫便已湿透,又粘又重,让他非常难受。膝盖上传来一阵刺痛,也许是血液不循环,他已感到眼前发黑,但他仍然维持着坚决的表情,挺直后背,把叶轻霄的倔强展现出来。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他知道是谢长临出场了。随着脚步声渐近,头顶上的冷水被谢长临手中的油纸伞遮住,唐唯安缓缓垂下眼睑,雨水顺着他的脸部线条流淌,从瘦削苍白的下巴滴落,仿若珠泪。那眉目楚楚的模样连谢长临这个直男都看得心里一跳。
少顷,唐唯安抬头望向谢长临,两人相对无言,雨声淅淅沥沥地响起,听在耳边特别寂寥。
谢长临轻叹一声,说道:“你这是何苦?”
唐唯安收回视线,闭目说道:“一切皆如你所愿了。”
谢长临的眼中闪过无数情绪,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却选择了沉默。唐唯安缓缓捌过脸,低声说道:“你走吧!”
谢长临静静地注视着唐唯安那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神色悲恸,突然,他的鼻子一痒,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全场一片寂静,原本观戏的人正沉浸在那悲恸的气氛之中,却被谢长临的一个喷嚏拉回现实。
谢长临尴尬地望向谭丰饶的方向,满带歉意地说道:“抱歉,谭导,一时忍不住。”
谢长临已经感冒了好几天,这种情况也发生过好几次,谭丰饶没说什么,喊了一声咔,从头开始。
楚墨然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唐唯安,心里有点担忧,但拍戏遇到这种事是常事,即使是唐唯安也不能幸免,他只能坐在场外静静地看。
唐唯安和谢长临重复拍刚才那幕,唐唯安的气场很强劲,和他演戏很容易入戏,但却经常会被带着走。谢长临的演技很不错,但相比唐唯安仍然稍逊一筹,演这段时自然被唐唯安控制了节奏。
当唐唯安缓缓捌过脸,声音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你走吧”时,谢长临看着那瘦削苍白的侧脸,已忘记了他们正在演戏,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悲恸,暗想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走到了几乎无话可说的地步?
他就一直看着唐唯安倔强的侧脸,看着那紧抿着的苍白唇瓣,寂寞无语。
少顷,唐唯安的身体晃了晃,倒了下去。
坐在场外观戏的楚墨然见状一惊,几乎要弹跳起来,但他立刻想起这是剧中的一幕,于是暗暗呼出一口气,继续观戏。
谢长临这幕的戏感特别好,他神色骤变,立刻扔了油纸伞,伸手扶住唐唯安,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和无奈:“你发烧了,怎么还要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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