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是我哥 作者:琴森不等式
Tags:娱乐圈
“好吧。”陈滨林从床上下来,一边换衣服一边感慨道:“阿易还是小时候可爱又听话呀,天天早上都跑来和哥哥抱着睡……”
叶易:这他妈小时候到底是被玩弄了多少次啊……
24
上小学的叶易穿好小衬衣小西裤,坐在餐桌旁认认真真地吃早饭。
陈父收拾好准备出门,临行前问管家:“滨林还没起来吗?”
管家答:“大少……还没有。”
陈父于是转而叮嘱叶易道:“那阿易吃完早饭记得去叫哥哥起床,爸爸先走了。”
叶易乖乖“嗯”了一声。
叶易推开陈滨林的卧室门。
十几岁青春期正是睡不醒的时候。陈滨林穿着T恤短裤,睡得人事不省。因为经常打球,手长脚长,身上已经有锻炼出的肌肉线条,中部发育也颇喜人,大大咧咧地鼓起一包。
床太大了,叶易脱掉鞋爬上去,贴着陈滨林耳边轻轻说:“哥,起床了。”
那叫一个软。
陈滨林眼皮动了动,没醒。
叶易继续说:“哥哥,该起床了。”
陈滨林皱了皱眉。
叶易推推他。
陈滨林眼睛都懒得睁,掀开被子一角,道:“进来。”
叶易说:“不行。我该上学去了。”
陈滨林把叶易一把搂住抱进被子里,稳稳圈住,让他挣脱不开。
“把眼睛闭上。”陈滨林说,“我问你问题。”
叶易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做了。
陈滨林问:“早饭吃了么?”
叶易答:“吃了。”
“吃的什么?”
叶易闭着眼一件一件数:“粥,虾饺,白煮蛋,牛奶……牛奶没喝完,还剩一半。”
“嗯。”陈滨林满意地闭着眼说:“吃这么多就不会长不高了。鸡蛋吃了几个?”
“一个半。”
“还有半个呢?”
“蛋黄也吃不下了……”叶易不好意思地说。
小孩子入睡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眼睛一闭上,不出几分钟就能睡着。叶易闭着眼睛说着说着话,声音就越来越小。
陈滨林等着没听见他回答,睁开眼发现小孩儿果然睡熟了。侧卧着对着他,白衬衣里伸出一只小手放在脸颊旁边,看上去很恬静地,呼呼大睡。
陈滨林抱着叶易,青春期每个早上醒来都会涌上的燥热依旧不减。可他太困了,闭上眼也准备睡去。
卧室响起规律又克制的三下敲门声。
陈滨林将睡未睡被惊醒,叶易似乎被吵到,不安地动了一动。
陈滨林怒从心头起,恶狠狠地想:老子好不容易哄睡着,谁他妈敢给我吵醒试试。
陈滨林怒气冲冲地起床,一开门就对上垂首立在门外的管家。
管家不卑不亢道:“二少上来叫您起床,这么久了都没有下来,我上来看看。”
他这样说着,却没有真正失态地要往陈滨林房间内打量。
陈滨林不耐烦道:“阿易在我床上睡着了,打电话到学校给他请个假。我们睡觉,别来烦我。”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管家对着面前关上的门,颔首低眉道了句“好的”才离开。
陈滨林回到床上,兄弟俩抱着睡了个昏天黑地。
终于有一天,陈父发现了兄弟俩经常一起赖床不去上课的震惊事实。
陈父怒:“陈滨林!你怎么带着阿易不学好!”
陈滨林回道:“怎么我就带着阿易不学好了,不就是多睡会儿觉么?”
陈父质问:“你多久没去学校上课了?还带着阿易一起逃课睡懒觉?”
“学校有什么好去的?阿易没去上的课我都给他补上了,学这么一点东西害得阿易觉都睡不够。睡觉长身体和一个小时我就能教会阿易的知识,哪个比较重要?!”
“够了!明明是你起不来!还拿阿易当挡箭牌!男子汉有没有一点担当!”陈父道,“何况有这么比的吗?阿易在学校只学念书吗?他还要学和周围同学相处,他要学交朋友,他要学适应环境,你一个人提供的和学校那么多人提供的环境能相提并论吗?不然为什么我不给你们找家教让你们在家里学?你这是对阿易好吗?你想阿易一辈子都跨不出家门吗?”
陈滨林理亏,强撑道:“阿易每天下午都去学校……”
陈父:“从明天开始你俩乖乖早上给我去上课!我在家里待到你起床为止!”
于是,兄弟俩早上美好的抱抱睡时间,由于陈父的无情作梗,遗憾地取消了。(幸运的是十几年后他们再次睡到了一起)
陈滨林尚且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又被陈父会心一击。
“哼,还抱着阿易睡,你是在抱你的娃娃吗陈滨林?”陈父冷笑一声,“我生的是个儿子还是女儿啊?胯下二两肉白长了吗?”
陈滨林:“……”
陈父早年留学,用知识武装过头脑,用暴力革命过家族。陈家当年在香港风光一时,祖父任过定例局议员,又在商界大放异彩,成为当时巨头之一。等到子承父业陈父这一代,几个儿子中间属陈父最过人,远见卓识不是其余几个吃软饭的兄弟能比的。那时香港公民意识淡薄,警界腐败严重,权钱交易现象不胜枚举。80年代风行绑架富豪,曾开出过千万美元的赎金。然而陈父却能打点得丝毫不差,黑白通吃,致使无人敢对陈家下手。
陈父深觉灰色地带太多,一心想从中抽离洗白上岸,于是大刀阔斧砍去在香港的繁枝茂叶,下定决心削减势力,这一举动使陈家家庭内部矛盾不断,几位兄弟坚持留在香港,陈父作为家主把产业一分割,自己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进入内地市场。
作为早期雪中送炭的港资,陈父从珠三角试探性地收购旧企业起步,逐渐辐射到内陆,投资核电站和水电站,资本积累期过后极有远见地选择了新能源行业。整个陈家的商业版图非常宏大,以至于最后陈滨林需要在所剩无几的时间内接手过来十分不易。
除开精明的商业头脑,陈父对自家人也是好得没话说。收养叶易视如己出,对两个儿子的教育从来是亲力亲为,但也不干涉过多,仅仅在大方向上加以指引。陈滨林高中叶易初中以前不管再忙他都会抽出时间每个月叫上陈滨林叶易的朋友聚会,和年轻人交谈,等人散后就是父子谈话时间。后来孩子大了,陈父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基本就放任他们过自己的生活。
陈父是正统的儒家思想,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实现自我价值,照顾好家人,为国家族群发话。最难得的是一直到生命尽头,他也始终在接受新鲜事物,并没有一般老人那种越活越固执越活越狭隘的困境。当陈父老了的时候,甚至比年轻时更开阔,接纳一切人。
生命中最后一段日子,陈父在陈滨林身边手把手地把集团交接给他。后来看来这个决定即使没有顾全到所有人,也已经是当时的占优决策了。陈父一辈子清醒,在陈滨林心中一直是男性榜样的存在,对一个父亲来说,没有比这更高的赞誉了。
两人在塞舌尔的假期漫长悠闲。待了大半个月,住在北岛。有时往返于各个海岛之间,浮潜海钓,看日出日落。有时就呆在别墅里,在配套的泳池里游游泳,看会儿电视,一起睡一个长长的午觉,晚上去吧台喝酒。每天最常遇到的生物除了别墅管家就是各种动物。
有一天他们本来拉着手在主岛海滩上闲逛,恰好遇到一对外国夫妇结婚,被邀请参加他们的婚礼。
叶易有点不好意思,问道:“我们穿得不正式,这样也可以吗?要不要我们回去换了正装再来?我们的船在那边等着我们,很快的。”
妻子和善地说:“没关系,不用介意,我们的婚礼也很简单,只是交换个戒指而已。大家都穿得很随便。”
于是他们在小圆桌旁坐下了。
婚礼进入到交换戒指,丈夫为妻子带上戒指。大家一起鼓起掌来,气氛非常好,让人觉得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简单而美好。
婚礼后每人被发了一小块蛋糕,叶易和陈滨林一人一小块蛋糕提在手上慢慢朝船走去,他们也要回去吃晚饭了。
路上陈滨林说起:“哥有次做了个梦。”
叶易顺着问:“什么梦?”
陈滨林:“梦见你要结婚了,哥带着你去做西装。在梦里嗷嗷哭得可惨了……”
话没说完,叶易笑得直不起腰来。
叶易一边擦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我和谁结婚看见了吗?什么时候的梦?我怎么没听到你嗷嗷哭过?”
陈滨林被叶易嘲笑,佯怒地凶他:“你还笑。哥伤心你很开心吗?”
叶易继续凑上去问:“什么时候的梦啊?”
陈滨林直视前方绷着脸说:“好久之前的事了。”
叶易强忍着笑意说:“那还真是挺伤心的啊,这么久了都还记得。”
接着他笑嘻嘻问:“那看清你弟媳长什么样了吗?好看吗?”
陈滨林忍无可忍,拉过人狠狠地亲了口,恶声恶气说:“还问不问了?还问不问了嗯?”
叶易被他亲得上气不接下气,求饶道:“不问了不问了……我错了哥。”
陈滨林做那个梦的时候是分开近三年后刚从香港回来。
离开的时候叶易刚上大二,一天一个电话把他叫回家。
叶易匆匆赶回来,回到家一看陈父和陈滨林坐在沙发上,严肃的样子。
叶易问:“怎么了?”
陈父说:“阿易,坐下。有件事要告诉你。”
叶易坐下,不确定地看了陈滨林一眼,陈滨林一脸凝重,搞得叶易十分疑惑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父说:“香港本家那边出了一点事,我和滨林要赶过去处理。你一个人乖乖待在家里,好好念书。”
陈滨林以前也不是没有和陈父一起出去过。毕竟他是长子,比还在读书的叶易年长,家里的生意他也该学着去做了。叶易只当是一次寻常的出门,问:“什么时候回来,很久吗?”
陈父说:“要在香港待一段时间。快的话几个月,慢的话几年都是有可能的。”
这大大超出他的预期,叶易不知道如何反应。
沉默一会儿他问:“哥也要去那么久吗?”
陈父点点头:“滨林跟着我。”
叶易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抬起头问:“我一直留在家里吗?既然你们要出去那么久,放假的时候我可以来香港找你们吗?”
陈父道:“最近不可以,能来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别那么不开心,阿易,说不定不久后就能在香港见面了。”
叶易确认道:“不能带上我吗?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香港吗?”
陈父说:“不行,阿易,真的不行。你不知道你的叔叔伯伯在香港捅出了多大的篓子,我和滨林赶过去收拾残局,你跟着我们,帮不上忙。还很危险。”
任何一个那个年纪的男孩子,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三观稚嫩,知识结构单薄,人生经历和人格都不完整。即使陈父说的是实话,叶易也觉得听起来有些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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