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归属(凶性难辨)作者:天堂的欢愉/天堂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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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旭日东升,天高云淡,一缕光线射向床上蒙头酣睡的人。
门锁响动,打破室内的宁静,有琐碎的脚步声。
趴伏的人换了个姿势,丝毫没有清醒迹象。
琐碎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跟着床上跳上一个重量,耳侧传来呼呼哈哈的热气。
“恩…”推开毛茸茸、湿呼呼的东西,晏蔷调转过头,舔舔嘴唇。
重量跳下,琐碎的脚步声渐远,几秒後,再次渐近,重新跳上床,无视主人的存在,随意在裹着被子的身上践踏。
反复数次,趴伏的晏蔷忍无可忍,终於抓着头发,半抬起头。
“死健健!你不想活啦!”
叫醒成功,健健这才摇着尾巴跳走,溜溜离开房间。
头皮发麻,四肢酸软,胃部还泛着酸水,裹紧被子翻了个身,搓搓睡意朦胧的脸,晏蔷勉强睁开半只眼。
越看屋顶吊灯越觉异常,客厅什麽时候换了灯?
揉揉双眼,强忍头痛,撑起半个身体…
咦?茶几不见了?电视没有了?
使劲揉,使劲揉…
电脑桌!五屉柜!单人床!
这…这明显就是尚韵维的房间!
余光再扫向自己外露的身体…
被外、被内,居然都一丝不挂!
到底怎麽回事?!昨晚发生了什麽?
记忆只停在和CONFINDENCE吃饭K歌的时候,中途似乎还看到了尚韵维,却又记不太清。
怎麽…一觉醒来就跑到他床上,而且还赤身裸体?
难道,他想…
不不不!
一向不愿碰触自己的他,绝不会做出那种事。
思忖间瞥向手腕的伤痕,晏蔷不由皱起眉头,忐忑不安。
一定是自己喝多了…
一定是自己酒後乱性,想强迫他!
完了!!
尚韵维要是看到自己这丑陋的身体,一定会厌恶嫌弃到极点!
说不定,还要被赶出家门。
越想越害怕,越琢磨越不敢去面对受害者,晏蔷搔着脑袋,战战兢兢穿上衣服。
犹豫了半晌,决定去道歉。
偷偷趴到门旁,向客厅望去…
“呃…”
哪想这麽不凑巧,尚韵维正端着碗站在门边。
仓促得无法移开目光,意外地只剩各执所想的直视。
怔住、尴尬、羞愧、回避。
“呃…那个那个…”无处可放的手慌乱挠着门,转了半天眼珠,晏蔷也不知从何说起。
“吃饭吧。”
别开眼,尚韵维出现了意料内的冷漠。
完了…这回真完了…
欲哭无泪,硬着头皮,晏蔷低头走到桌边,默默坐下。
“昨晚你喝多了。”兀自盛着早餐,尚韵维说得平淡。
“哦…给…给你添麻烦了…”绞着手指,过了大半晌,晏蔷才鼓起勇气抬眼望向尚韵维,一脸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神情,“你没事吧?如果我对你做了什麽过分的事…你…”
“没有。”
这次换回尚韵维目光的回避。
这麽尴尬的目光,还是头一次见。
“真…真的没吗?”舔舔有些难受的嘴唇,晏蔷喜出望外前,还想再确认一遍。
“没有!”似乎被问得不耐烦,尚韵维扫过晏蔷红润的小唇,冷冷道:“你老舔嘴干什麽。”
“呃…”被尚韵维一提醒,晏蔷赶紧摸摸嘴唇,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有点难受,有点刺痒,又像是肿了,哈哈,大概昨晚喝酒喝太多了,嘴都吸肿了!啊哈哈!!以後不会了,不会再喝这麽多了!昨天就是因为进入复赛,太高兴了…哈哈…”
瞟了眼尚韵维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以为他又要发火,晏蔷越说声音越小,最後的笑声完全咽进肚中。
不过,桌上摆好的早餐,却是住进来头一遭受到的优厚待遇。
为了不挨骂,为了表现乖乖,一堆疑问,只得暂压心底。
[你今天为什麽主动买早餐?]
[你不会为这个把我赶出家门吧?]
[我昨天睡你房间,你睡哪儿了?]
[我的伤疤有没有吓到你?你不会因为它们又变得厌恶我吧?]
……
一脸呆愣,晏蔷机械嚼着面包,脑子里胡思乱想。
很想知道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走神间,忽听舞曲响起,原来是上窜下跳的健健刚踩过CD机。
昨晚的曲调怎麽可能忘记,晏蔷不就是在它的伴奏下上演出一幕幕好戏麽。
萦绕不去的场景再度浮现,尚韵维刚要起身关掉CD,不想健健却开始了一系列古怪动作。
听着节奏,似懂非懂,健健又是弓起前肢,又是伏下後腿,在地上滚来滚去。
而後,还跑到尚韵维卧室,叼出长柄伞扔在地上,绕完嗅了两圈,重将它叼起,递给尚韵维。
亲身经历昨晚全过程的尚韵维,登时明白健健发疯的内容,明摆着是在模仿喝醉的晏蔷。
蒙在鼓里的晏蔷,此时却看得目瞪口呆,以为健健犯了狂犬病。
健健不以为然,扔完雨伞,又小跑到客厅窗帘後转了两圈,露出半个头,咧开大嘴,笑得不怀好意。
实在不明原因的晏蔷,偷瞥了眼尚韵维,只见他正捏着太阳穴,一脸无奈。
刚想问个所以然,突见健健开始嘶咬自己搭在沙发上的衣裤,不等发作,它又谄媚似的叼给尚韵维。
健健如此发疯,一定是有原因的。
晏蔷这麽想着。
於是忙紧盯它的一举一动,试图破解犬类表达的肢体语言。
果然不负期盼,健健溜到晏蔷脚边,爪子碰碰主人的腿,又指指自己,像是要开始角色扮演。
只见它坐在地上,朝尚韵维又是吐舌头,又是舔嘴。
瞪着健健,尚韵维倒要看它还能搞出什麽花样。
舔够了嘴,健健又跑到尚韵维脚边,碰碰他的腿後,再次指指自己,跟着竟然站起身,抱着桌腿公然磨蹭下体。
“健健!!”
色情的举动,终於惹怒尚韵维。
昨晚自己,才没有它表现得那麽下流。
“唉?哦!它刚一阵抽疯,是不是到了发情期?”晏蔷恍然大悟,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一般狗到七八个月才发情呢,难道…它早熟?”
话还未落,健健又扑回晏蔷脚边,四肢大张,躺在地上,露出毛发稀少的肚子,风骚得扭来扭去。
骚弄过後站起身,健健又抱住尚韵维腿前的桌腿,蹭了几下猛跳到晏蔷身上,对着他的脸和嘴,一阵热烈亲舔。
“靠!真发情了!!怎麽连我都舔啊!”抱开热情的健健,晏蔷抹掉脸上沾满的口水,退到一旁,问向尚韵维。
“我怎麽知道!”“哗”地站起身,尚韵维拎起健健,将它塞进铁笼。“叫你再学!关禁闭。”
“啊?学什麽?”擦干抹净口水,晏蔷更是狐疑。
“呃…恩!没什麽。”干咳一响,尚韵维强装镇定。
“那…发情了怎麽办?”穷追不舍,晏蔷紧紧跟在身後。
“不知道!我回局里了。”丢下莫名其妙的晏蔷,尚韵维郁闷地拉门离去。
(35)
酒醉乱闯尚韵维卧室,本已让两人逐渐上升的友好关系,停止发展;
酒醒後健健调皮捣蛋,让止步不前的关系,开始快速跌落。
事发後连续几周,尚韵维的温和态度直线下降,冷漠到零下八度。
怒气冲冲离家而去的尚韵维当晚没有回家,只是简单发了条[我不回去了]的短信。
此後再见他时,由几句关心话,变为默默无语,再变到没有目光接触,最後干脆不常回家。
现在,尚韵维沈思的时间远多与开口言谈,也不知自己到底怎麽招惹了他。
难道说,那晚,真的发生了什麽?
自己…借酒後神威,奇迹般把他强暴了?!
但因为自己酒醉,记不清经过,他不好意思开口,打算就此瞒天过海?
可越想越不甘心,干脆借着冷脸,把自己冷落出门?
是麽?会麽?r
晏蔷啊晏蔷,趁着年轻,联想力丰富,有机会可以改行去当作家。
扫了眼四肢大张,仰躺在地睡得直打呼噜的健健,晏蔷揉了揉脸。
小说毕竟是小说,现实绝不可能…
如果自己真把他强暴了,别提安稳住在这儿,哪还能活到现在啊!
可是,为什麽他会突然对自己冷言冷语,又变回先前的漠不关心呢?
不知他态度的转变是否和警署有关。
向小涵打探虚实,可毫无结果。
原因,那最能知道尚韵维日常动态的甄律去别的城市进行交叉培训。
偶尔几次,在无意中发现,尚韵维默默望着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同时,仿佛看到他目中流露的忧郁,但只是一晃,却又什麽都看不见了。
抱着枕头歪靠上沙发床,扫了眼挂在墙上的锺表,午夜十二点二十。
十月底的夜晚,一个人在家,孤单得冷清。
今晚他大概又不回来了,已经连续四天没有见到尚韵维。
等他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可怎麽问才能…
思忖间,门锁忽然拧动,尚韵维居然回来了?!
“呃…你回来了?这麽晚。”忙坐起身,晏蔷抱着枕头有些兴奋。
“恩。你还没睡…”换掉鞋子,尚韵维走进客厅,似乎并没有着急回房的意思。
感觉他好久没有和自己这麽说话了。
扔开枕头,晏蔷笑站起身,“我不太困,看你好几天没回来,还有点担心呢。”
“既然没睡,正好…我也有话想和你说。”打开落地灯,厅内注入光芒,照应在尚韵维极其疲惫的面容上。
往日的光彩黯淡得褪去,明显的黑眼圈暗示睡眠不足。
“呃…什、什麽?”绷紧神经,晏蔷睁大双眼,一动不动。
抿了抿唇,尚韵维没有对视,只是望着漆黑的窗口,轻声道:“我不想你再继续住下去,明天你就搬出去。”
唉?!
晴天霹雳!晴天霹雳!
刀光剑影一闪而过,毫无准备的晏蔷登时慑在原地,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巨变。
健健不知何时睡醒,俯在地上静静聆听,似乎察觉到主人间气氛异常。
“为、为什麽?”翕合着嘴唇,晏蔷很想知道原因。
难道编纂的小说内容,真的发生了?
尚韵维忍无可忍,终於要把自己轰赶出门?
“不为什麽。”垂首向卧室走去,尚韵维看上去疲惫不堪。
“是不是我喝多那晚对你做了什麽?那个…不会是我…我…真把你给强…”
“胡说八道什麽。”打断晏蔷不着边际的猜测,尚韵维白了眼那充满焦虑的脸,“你也得有那本事。”
真是打击人心的回复,不过想想确实如此。
“那…那是为什麽,是我做错了什麽事吗?还是健健做错了什麽?我们最近表现都挺好的,没惹麻烦啊。”拦在尚韵维身前,晏蔷更加迷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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