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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归属(凶性难辨)作者:天堂的欢愉/天堂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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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他们啊。你们是不是有事要谈呀?要不喝杯咖啡吧?我去给你们准备。”识相的飞哥一见是常来接送李易涵的警察,也不急着关店了。
  这年头,和警察搞好关系,很重要。
  “不用您麻烦了,我们这就走…”
  回头望向随飞哥走进後厨的尚韵维,甄律这才搂过李易涵道:
  “其实,韵维和我一样,我怕你受伤害,他,怕晏蔷受牵连。谁都不知道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
  “但,他可以直接和小蔷说明白啊。说得那麽模棱两可,让小蔷很困惑。”仍觉得尚韵维这麽对待晏蔷欠缺公平,李易涵心里还是有股怨气。
  “你也知道晏蔷什麽性格,而且他还那麽喜欢韵维,说明白了他更不可能一走了之。再说…他俩的关系,和咱俩又不一样,这种事没必要说明白啦。如果我是韵维,我也会直接赶他走的。”把老婆搂得紧些,甄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他…喜欢小蔷吗?”抬眼看向甄律漂亮的眼睛,李易涵想知道尚韵维的想法。
  微微一笑,甄律凝视李易涵,说得意味深长,“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对晏蔷的感觉不一样,他那麽担心晏蔷,倒让我想起韵维以前那件事。”
  “你是说…那个传闻?因为和尚韵维有牵连,所以才牺牲的那个小警察?”迷雾驱散後,未来的光景似乎可以看到。
  通过玻璃的映射,甄律望到同飞哥一起走出的尚韵维。“他大概不想再有喜欢的人,因为自己而离开这个世界吧。”
  “真是这样的话…”李易涵笑了,为朋友的未来感到高兴。
  可手机拨出的号码,却一直传来[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灯光点亮,站在熟悉的厅内,晏蔷环视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变化,和自己走时没有任何变化。
  望着兴奋跑来跑去的健健,又不由一阵苦笑。
  因为才过了两天,大概工作繁忙的他,还来不及收拾。
  拾起沙发床上叠得整齐的薄被,这是尚韵维当初给自己的。
  很幸运,它依旧在原有的位置上安睡,并没有在自己离开後,遭到丢弃。
  抬眼望向墙上的锺表,十二点半。
  熟悉的时间,熟悉的人却还没有回来。
  放下薄被,晏蔷望着闭合的卧室房门,抿了抿唇。
  说不定,尚韵维,在里面睡得正香。
  拉开一条缝隙,室内漆黑一片,月光自玻璃窗洒入,照向空荡荡的床。
  如果,他今晚不回来…
  扫过桌上电脑,晏蔷突发灵感,随後打开台灯。
  不过即使他不回来,只要在电脑上留下我写的信,应该也可以吧。
  开机後进入桌面,屏幕上还是当初自己挑选的那张小哈照片。
  真好,能保留到现在。
  点开WORD文档,晏蔷开始敲击键盘,
  [原谅我没有交回手中的钥匙,所以今晚,我回来了。现在已经十二点三十五了,可你还没回来。也许今晚又要错过,见不到你。那我就把想要说的,都留在这吧。借住在你家的三个多月很开心,捡了健健後,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真对不住。虽说这样,但我还是觉得咱们平时相处的挺融洽,= =||,呵呵,读到这儿你是不是又不屑一顾了?我承认自己脸皮厚,但这也是我的真心话。本来还幻想能一直和你住下去,可惜这麽早就提前结束了。结束的原因,也是我耿耿於怀不甘心的原因,你没有给我。我检讨过去的我很讨厌,但我一直努力在改!为你改变是个原因,但更多还是想脱胎换骨。可是,努力了这麽久,你还是不喜欢我,_<,没关系,这种事也不能强求,哪天你有空可不可以和我见见面?把原因告诉我?你要那麽不能接受我,就让我作你干弟弟吧?哈哈,我叫你韵哥哥…恶…我自己都要吐了…言归正传,我电话没变,你…]
  正敲在兴头上,寂静的房内忽然传来琐碎的门锁拧动。
  尚韵维回来了?!
  既然这样,那就当面澄清吧!
  想到这,晏蔷身心顿时紧张,忙咽下口水,深呼吸走到门口。
  与早立在门口等候的健健对视,抬起手主动打开家门。
  昏黄的感应灯光晃了一下,灭了。
  陌生的男子轮廓,通体的黑衣,几欲在漆黑的楼道隐形。
  一闪而过,动作敏捷的男人紧贴住晏蔷。
  “呃!!”
  思维还在未写完的字里行间,大脑迷茫得呈现一片空白,毫无防备的腹部却已传来剧痛。
  冰冷的凶器沾着温暖的热血,抽离身体。
  不敢置信地瞪圆双眼,震惊望向漆黑里的陌生人。
  黑色头套无法看清来者面目,只是两道凶光自那抠出洞的黑布下射出。
  是死神…麽?
  “呃!!!”
  眨眼之际,冰冷凶器再次无情插入,绞着血肉。
  释放的温度,快速蔓延,淌出的热流,染湿伤口四周衣襟。
  来不及感受疼痛,第三刀已刺进,流失的血液带走能量,无法支撑的身体,沈重跪下,歪倒在地…
  “汪汪!!!汪汪!!!汪汪!!!!”
  耳边突然响起健健的狂叫。
  还是第一次听到它的叫声…还以为它是小哑巴。
  余光,黑色的小身体窜起,下一刻,男人传来痛骂,不想随後却是健健的惨叫。
  有血溅了出来,小身体被推滚出几米。
  “健…健…”
  急促的脚步声忽然远去,视线变得模糊,黑漆漆,什麽都看不见。
  健健,你别死,别…死…
  向健健摔落的方向艰难爬去,晏蔷湿漉的手指掩不住身体奔涌而出的热流。
  嗅觉中,尽是血腥。
  每爬一寸,身体便寒冷一分,快要冻住,无法再动弹了。
  韵…维…你…在…哪…
  再也看不到你了麽…
  我还有话没说完…
  我……
  凌晨一点的电梯仍在运作,升上了八层。
  从刚才开始,心突突跳得发慌,大概是好久没休息了。
  揉着酸痛的太阳穴,尚韵维告别甄律和李易涵回了家。
  感应灯听到了脚步声,[哗]的亮起,照亮大敞的家门。
  不祥预感顿时冲上脑部,跑到门口之时,血腥也扑鼻袭来。
  门口几滩鲜血的不远处,有条长长因拖爬留下的血印,印记的终点是…
  瞳孔刹时缩紧,原本干涩的眼底猛然窜上一股热流,灼痛敏感的神经。
  虽然很多人相信,好事多磨。
  但脆弱的感情却经不起等待,一旦错过,即便是谁,也不能挽回。
  (39)
  头顶的灯光昏暗,照不到远处,阴影笼罩了房内摆设,只剩正中一张白色床铺。
  半梦半醒的人,在真实与幻想中游荡,双眼时而微眯,时而轻闭,回复运转的大脑不断编织这些日子的记忆。
  [晏蔷!!晏蔷!!]
  那是倒在血泊中,意识消散前最後听到的几个字。
  尚韵维,来了。
  被他拥在怀里,即使再也睁不开眼,也安心了。
  之後发生的故事,仿若主角不是自己。
  意识恢复,是在重度昏迷的五天後,进入模糊视线里的第一人,是面色焦急的李易涵。
  [醒了!!!太好了!!!小蔷醒了!!!医生!!]
  激动的狂呼冲击耳膜,扣在鼻上的氧气罩,沾满自己微弱呼出的气息痕迹。
  不一会儿,身穿雪白长袍的男男女女兴奋走进,迅速在自己身上进行一系列检查。
  被碰的地方很痛,抽筋地痛,搅动血肉地痛。
  剧痛的原因,想起来了。
  自己被陌生的蒙面人捅了三刀,呵,感叹自己生命力的顽强与旺盛,居然奇迹般的没有死。
  能活下来的物质原因,要感谢抢救自己的医生们;
  能苏醒过来的精神力量,坚信是尚韵维在最後时刻的出现。
  濒临死亡的恐惧,在熊熊燃烧的火海里,已经体验过一次。
  没想到,相隔不久,死亡再次威胁。
  逃过一次次劫难,难道就是为证明[大难不死,必有後福]的俗语麽?
  如果真这样推算,以数量和惨烈度为标准,那自己日後启不是要被福星照得睁不开眼?!
  [尚…韵…维…知道…我…的…事…吗?]
  怕失去意识前见到的尚韵维只是幻觉,自己还是费力张开嘴唇,说出疑问。
  [就是他送你来的,我们後来才知道。所有手术费和住院费也是他交的,你昏迷这些天,几乎每晚他都陪在你床边,有一次,我还偷偷看到他握住你的手放在嘴边。你被扎伤那晚我就想打电话告诉你,尚韵维那麽突然把你轰出去,其实就是因为局里同事连续被杀,他怕凶手下一个会找到他,所以才轰你走的,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想让你远离危险。可没想到…就是那麽不巧,你和凶手同一个晚上都去了,好在你醒过来,要不尚韵维一定不会原谅自己!虽说…凶手还没有抓到…但只要你醒了,他才有动力去抓那该死的畜生。光听我说一大堆,你感觉如何?伤口疼不疼?医生说好在没扎到要害…你福大命大…]
  自从被晏翔和狐朋狗友残忍地说出真相後,一直认为,真相的味道,很苦。
  但这次,却感到非一般的甜。
  小涵会不会看错?冷漠的尚韵维会握住自己的手放在唇边?
  伤口的疼瞬间似得以缓解,虽然无力,但嘴角还是努力翘起微小的弧度。
  温暖间歇,昏暗房间中那奋不顾身扑上去的小身体忽然牵动了心弦。
  [健…健呢?健健…它?]
  不能接受小涵说出[离开]的答案,虽然期盼地等待回答,却又矛盾得害怕。
  [哦!你放心!伤势不重,後腿轻微骨折,虽说眼旁挨了一刀,但兽医说对视力没造成妨碍,就是日後眼旁多了一道长长的大疤,不过更显它小男子汉的气魄了!呵呵。因为尚韵维要来看你,所以最近暂由我和甄律养着,等再恢复一段日子,我们再把它带来。]
  伤痕,就是男子汉所谓的勋章麽?
  既然健健没有大碍,心中悬起的巨石,总算可以落下。
  人狗平安,接踵而来的福气,还真不少。
  而这,才只是苏醒後的第一天。
  日後,陷入沈睡的时间越来越短,不能翻动的身体可以稍稍活动,就是不能下床。
  第二天,甄律来了。
  [听小涵说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了!昨天第一时间我就告诉了韵维,虽说他没表现出异常激动,大喊大叫,但平和的神情还是能看出他很高兴,办案的时候都和前几天不一样,眼睛又变得炯炯有神了!不过,最近他疲劳过度,昨天出案的时候差点晕倒,我就先让他回去休息了,嘿嘿,你不会怪我吧?]
  [你让他多多休息…别管我…]笑着摇了摇头,甄律的话在小涵刚洒上蜜的心上,又多抹了一层。
  第三天一大早,簇拥着鲜花果篮,开心面馆的夥伴们前来探望。
  小乐依旧搞笑,不停讲笑话逗弄大家;小静小薇等女孩子们摆完鲜花,又削苹果,照顾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飞哥和梅姐还特意带来了滋补褒烫。
  整整一个上午,自己都沈浸在欢笑的海洋,虽然被牵动的伤口很痛,但也痛的开心。
  下午,分理处的大叔大哥们也来了,礼物的数量和上午夥伴们送的不相上下。
  顿时,病床旁成了各式各样花果的天堂,连床头柜都不够使,摆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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