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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庄园 作者:阿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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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伯爵夫人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康斯坦忽然放慢了脚步,面冲前方问。 
奥帕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惊涛拍岸,就知道他有目的,奥帕想也没想就回答;“按理说没人知道,但瑞塔不好说……” 
瑞塔当然不知道,但奥帕留了个心眼,他怕康斯坦要在这里弄死他,自己在这里施展不开,密道窄的几乎只能并排一个半人,而康斯坦显然是对这里极其熟悉的,想要杀了自己,恐怕自己烂成一堆白骨都没人知道。 
康斯坦冷笑一声;“你别对我耍花招,你那个哥哥现在瘫在床上,对谁都说不上话,还把他当靠山,只怕你会把自己的命都靠没了。” 
这话说得奥帕身上凉了一半,但刚经历过一场生死逃亡,现在的他虽然怕,但怕的有限。 
“他是我哥哥,我唯一的亲人,我有心骗他都骗不了,伯爵夫人的东西我没看过,也没想过看,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说这是帮她脱离苦海,那我就帮她,”奥帕边说边上下打量着康斯坦,心里估摸着要真打起来,自己的胜算有多大。 
康斯坦听到这句嗤笑了一声,反问;“可怜的女人?她可一点不可怜。” 
奥帕纳闷,这话语听着有股模模糊糊的亲热感,奥帕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那你没看过内容,也没人知道你送信了?”康斯坦继续问。 
“葡萄园的人,但他们都没说,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稳稳当当的住在后庭里,”奥帕说了实话,完了下意识的滑动喉结;“我没对任何人说。” 
康斯坦再次发出笑声,奥帕听得耳朵都发麻,他觉得今天是他呆在庄园里,见康斯坦笑最多的一天。 
康斯坦没再说话,继续带路。 
走着走着,地势明显开始向上,康斯坦加快了脚步,奥帕就随其后,又走了一段后,他们看见了台阶。 
康斯坦把蜡烛吹灭放在一边,他先抬起顶上的盖板,抬起一点缝隙往外看,确定安全后钻了出来,奥帕也跟着上去,上去后发现这里的空间狭窄,充其量也就能站下5人左右,康斯坦没停下,他掏出半截钥匙,对准面前的钥匙孔插进去,原本无缝的墙壁上拉开一道小门,奥帕随着康斯坦走出去,发现这是一件放置乐器的屋子。 
这里有钢琴,竖琴,长短号和留声机,是一个乐器储藏室。奥帕回过头,发现刚刚走出来的门是一个大衣柜里的暗门。 
“这是……后庭的一楼……?”奥帕震惊了,他没想到庄园里还有暗道,这暗道还联通了孤楼和后庭,后庭是伯爵常住的地方。 
“这庄园里的暗道原本多得很,但是大部分都被伯爵堵死了,只留了几个,这条本来也堵死了,是后来偷偷挖通的,”康斯坦不甚在意地说,同时脱下外套放在手里看,末了一皱眉;“又湿了,下面湿气这么重……” 
“你为什么要救我?”奥帕忍无可忍问他,他发现只要自己不问,康斯坦就真的会一字不说。 
康斯坦细细的看完外套,瞟了一眼奥帕,他脸上又恢复了之前倨傲的神情;“你弄得动静太大了,不用明天,今天凌晨伯爵就会知道这件事,跑的是弗雷……伯爵也会猜出是谁干的。” 
“他没证据!”奥帕回答。 
“他要证据干什么?”康斯坦反问;“他需要的只是一颗子弹。” 
奥帕看着康斯坦瞬间哑然,康斯坦挑起一边眉毛说道;“比起子弹,他似乎更需要布鲁斯,这么说的话你还可以多活几天。” 
“看来你需要我活着,所以救我?”奥帕问。 
康斯坦微笑着叹了口气;“你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我是受人之托帮忙而已,也是凑巧了,你跑的方向居然跟我撞上,如果你跑去别的方向,想救你就麻烦了,知道么,你要是一直躲在花园里我也有办法,那里也有密道。” 
“谁想救我?”奥帕先想到瑞塔,但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在他看来,瑞塔和康斯坦几乎没攀谈过,瑞塔拜托也不会找到他。 
康斯坦穿上外套,语气平和;“一个你帮过的人……可怜人。” 
奥帕脑中跳出了一个人影——伯爵夫人!? 
康斯坦听命于她?她坐在那个阁楼里还能指动康斯坦!? 
康斯坦满意的看着奥帕脸上忽晴忽暗,勾着嘴角问;“还觉得她可怜吗?”说完,康斯坦推来门出去了。月光洒在康斯坦的身上,他的外套衣襟没有系上,黑暗里闪过一抹冷森森的雪亮,一闪即逝。 
是把匕首。 
奥帕的喉头感到一丝凉意,看来在此之前,康斯坦也许真有过要杀了自己的打算。 
 
奥帕刚爬上床,天边就显出了一丝白色。他陷在柔软的被褥中,闭上眼,他累坏了,疲惫如山一般压上来,奥帕感觉整个人都在不断的下沉,他觉得自己无意中陷进了一个圈套里,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摆弄他。这庄园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暗下杀机,越是往后越是危机重重。 
奥帕翻了个身,不过总算自己多活了一天,弗雷也逃出去了,瑞塔就睡在他身边,目前看来,他活了的这几天,还是赚了的。 
瑞塔双眼紧闭,面色相比之前没那么苍白,只是夜里依旧会哼两声,也不知道是做恶梦了还是伤口疼的。 
奥帕侧躺着,看着瑞塔的侧脸,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已经烧成焦土的葡萄园。 
葡萄园美不美,奥帕居然一时想不起来了,仿佛那一场大火连他的回忆也烧了,他只记得一个个的晚上,他拉着弗雷的手在枝繁叶茂的葡萄架中穿梭,有时会撞上沉甸甸的葡萄,那酸酸甜甜的香气,现在几乎还能闻到,那片浓浓的绿色,和血液一样铺天盖地,把两人变成婴儿包裹其中。奥帕回过头去看弗雷,竟是怎么都看不清他的面目,那绿色融进了他的皮肤里。 
人的皮肤怎么可能是绿色的呢,奥帕这么想,可弗雷是,他连灵魂都是绿色的,像植物一样单纯脆弱,可他又不是花盆的里的植物,他是在葡萄园里的长大的,是柔韧的葡萄藤。 
可葡萄园不是被烧毁了吗?奥帕忽然意识到,葡萄园没了,那弗雷还在吗?他是不是一并被烧成了灰烬,奥帕茫然了起来,弗雷是什么呢?葡萄园又是什么?他们连一点曾经存在的痕迹也没有,真的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一个爱自己的人存在吗?那他们现在又在哪呢? 
奥帕看着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弗雷是什么?是人名吗?是葡萄园的名字?还是两个存在于自己脑海里的单词,还是心里的那座丰碑。 
不管是什么,现在都消失了,还带着悲伤和爱一起消失,抬起手敲敲自己的胸口,能听到空旷的回声。 
 
奥帕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此时天空已经大亮,拉着的窗帘露出一条细缝,阳光通过它照进来一条金色的线,将大床切成了两半。 
奥帕一睁眼就看到瑞塔的脸。他觉得瑞塔真奇怪,一大早起来,脸是扭曲的,像水波一样荡漾着涟漪。 
瑞塔也看着奥帕,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伸出手,用手指抹掉奥帕眼角的一滴泪珠,泪珠太过饱满,滑过他的手指砸碎在枕头上,瑞塔又去抹另一滴,可他哪擦得过来,很快他的手就被奥帕的眼泪浸湿了。 
奥帕咳了一声,咳出了一直强压的哽咽,这一声出来就收不住了,压抑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充满了整个房间,甚至连床都在轻微的颤。奥帕闭上眼,他一边觉得自己丢人,一边又控制不住,一把拽住瑞塔的手捂在自己脸上,没一会儿,眼泪就顺着瑞塔的指缝溢出来了。 
奥帕在瑞塔的手中,哭成了个大号的婴儿,婴儿啼哭是因为不适,奥帕因为的太多了,他之前疲于奔命,一直没时间的体会痛苦。痛苦本就是一剂慢性药的清醒药,不知不觉间累积得太多,它会忽然间发作,一口气要了你的命。奥帕什么都想起来了,他怎么在墙边道别,他怎么带着拉着弗雷的手,他怎么挣命一般的奔跑,甚至跟弗雷第一次的见面,每一个字,每一个画面,细致到那天的阳光,都一清二楚,好像短短的几分钟他再次经历了一遍,那感受,没有当时的快乐,只有痛彻心扉。
 
 
 
五十三 
 
 
 
奥帕静静的观望了几天,这几天他好像惊弓之鸟,一点动静都能吓他一跳,瑞塔看在眼里没有点破,尤其是每天伯爵造访的时候,奥帕抿着嘴绷着神经,鬓角的汗下雨似的流,短短的十几分钟他的领口就能湿透,好在伯爵虽然天天来,但眼神从没在奥帕身上停留,庄园里似有若无的传了一阵囚犯逃跑的流言,也就两天的功夫,到第三天就风平浪静了。 
连着十几天没有任何风声,也没听说弗雷再被抓回来,奥帕心里这颗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他长吁着气照镜子,发现自己瘦的快脱像了。 
 
“我要成骷髅了……”奥帕站在浴室里照镜子,敞怀摸着自己的肋条。 
在阿蒙的时候奥帕也是瘦,不只瘦还小,现在又加了个苍白,看着真跟那些在水里泡过一段时间的死人一样,奥帕自己被自己瘆到了。 
穿好衣服出了浴室,正看见瑞塔穿外套。瑞塔身体恢复得很顺利,现在他日常生活基本不用人料理,但起床和躺下仍需要帮忙,伯爵依旧不让他出后庭,也不让他回自己的卧室住,瑞塔不愿与他争执,百无聊赖之中,瑞塔决定每天去书房打发大把的时间。 
瑞塔笑着用手指抹掉奥帕下巴上的一点白色泡沫;“剃的还挺干净,没划破脸?” 
奥帕笑着摇头,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这几天虽然没吃好没睡好,但丝毫不影响胡子的茁壮成长,干瘦还满脸胡茬的形象实在太邋遢,瑞塔忍无可忍将一把剃刀塞进了奥帕的手里,于是奥帕剃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的胡子。 
奥帕拿过外套,也打算跟着瑞塔去书房待会。 
他边穿外套边开门,正与门外的伯爵打了个照面,伯爵正伸着手,看样子刚摸到门把。 
奥帕现在面对伯爵,不只是害怕,还多了心虚。奥帕立刻收回手,回头看了瑞塔一眼,低着头侧着身子溜出去了。 
瑞塔脸上原本的微笑变得有些勉强,他退后一步,伯爵照旧不发一言进了屋,从里面把门关上,奥帕和盖尔站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同坐在了走廊的沙发上。 
 
“你说他们在里面干嘛?”盖尔忽然开口,一只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样子。 
奥帕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认真的摇摇头;“恐怕只是说话。” 
“说话?”盖尔反问;“你听到什么了吗?” 
奥帕真的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又摇摇头;“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盖尔不懈的一翻眼睛;“那来干什么?不睡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我不知道,”奥帕向后靠着沙发背;“也许伯爵有问题需要跟他讨论。” 
盖尔发出一声嗤笑,表示对奥帕想法的不屑。 
“或者他在逃避吧,用来放松神经,”奥帕继续道;“进这个房间后就什么事情都抛到脑后了,只想着自己就行了。” 
盖尔挠了挠脑袋,说;“嗯,这个我同意。” 
说完,盖尔扭过头,饱含深意的问;“你都打点好了吗?” 
奥帕没反应过来,疑惑的望着盖尔。 
“难道你不打算走,在这等着双头鹰来?”盖尔不耐烦道。 
“我……不知道,”奥帕实话实说。 
“那我劝你一句,”盖尔整个人很松懈,斜倚着沙发把手,垂着眼皮看着奥帕;“赶紧把钱存到外国银行里,地皮能卖就卖,随时做好走得准备,也做好走不了的准备,走不了就做好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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