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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庄园 作者:阿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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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男人亲自把奥帕送出大门,临别时招手道;“替我向博尔指挥官问声好。”
 
事情比奥帕想象的还要顺利,他此时怀揣着新的身份,走着走着就觉身上的重量全没了,轻的简直能飘起来,这感觉好像重生,之前的经历随着身份的更迭全都抹掉,变成了全新的;又或是时间倒流,回到了他当初刚来阿蒙时的情景,那时的他对阿蒙来说也是全新的。
奥帕忽然停下了脚步,在一处店铺前停下来。
这条街比较幸运,毁的并不厉害,因此比别的地方都要繁华,抵上了先前的商业中心,奥帕身边的这家店铺的玻璃有所损坏,贴着宽宽的厚胶带,店里是卖杂物的,店主人好像为了招揽更多生意,门口还摆着水果摊和报刊摊。
奥帕低下头,注意力被报刊摊所吸引。
奥帕上过学,虽然后来因为没钱等缘故辍学了,但字还是认识几个的,一篇长长的新闻报道,他连认带猜能读懂个7、8成的含义。
几乎每份报纸的标题新闻,都用最醒目的字体写着相似的内容;“两日后将在安萨雷的地方法庭,公开审判肖?爱尔柏塔等人。”
奥帕挑挑拣拣,买了两份报纸。
 
奥帕按照地址找到了尼亚的住处,此时尼亚还没回来,他蹲在门口的楼梯处开始看报。
报道的大致内容是,伯爵的伤情经过救治已无大碍,他本人也同意带伤出庭,此次审判不只针对伯爵本人,还有其他被俘高官,届时将给全国公民一个最终交代,远在外地的公民,将于审判结束两天后,在当地影院看到此次审判的全程影像。
报道的结尾还有一张黑白照片,是伯爵被迟来的双头鹰救下来的画面,报纸印刷不好,加上伯爵当时满面血污,没有照片下的小字提醒,奥帕都分不清这人是正面还是背面。
心烦意乱的看完报道,奥帕抬起头看向街道。
尼亚住的地方不怎么高级,街对面的房子坍塌了一半,几个人慢吞吞的在瓦砾中寻找着什么,来来去去的也都是些衣衫褴褛的人,还有乞丐,偶有几个衣服整洁,仪态自然的人路过,他们目不斜视,像是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一样,很快的出现在奥帕的视野,又很快地消失在街角。
奥帕微微叹了口气,拿起另一份报纸。
另一份报纸的头条新闻跟上一份不尽相同,但奥帕买它的原因是因为第二页。
第二页印着几张同样漆黑不堪的黑白照片,都是死人的。
原来在庄园中,还有几名士兵没来得及逃走,被愤怒的人群抓住处以了私刑,等双头鹰和记者都赶到时,只来得及把他们青紫狰狞的遗体留在胶片里。
瑞塔就在其中。
瑞塔照还算清楚,似乎是为了辨认身份,他脸上的血污被擦干净了,眼睛也合上,看着像是在睡觉,安静极了。
报道里对瑞塔的身份说明是伯爵的私人秘书,并没有其他过多的渲染,一笔带过。
这短短的两行字外加一张模糊的照片,奥帕看了一遍又一遍,末了他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撕下来,夹在了自己的硬皮证明里。
 
尼亚惦记着奥帕,办完事早早的就回来了。奥帕看得出,尼亚在这段时间是孤独的狠了,见了他有点神经质的愉快,叨叨个没完,有的没的都跟他聊,搞得奥帕都不好意思跟他解释自己不会久留。尼亚也问奥帕这段时间在哪,做了些什么,奥帕都是以叹气和摇头回答,问题涉及到瑞塔,奥帕倒是没有含糊其辞,直接回答死了。
 
奥帕在尼亚的住处待了整整四天,期间奥帕了解到当时阿蒙的战事,还有之前一起捞尸的同伴们各自的下场,那个抢了尼亚钱的老大,也就是捞尸的头儿,死在了一次袭击中,一个同伴在一次偷窃时被抓,被黑衣带走就再没出现过,其他人则是因为各种不同的原因横尸街头,只有尼亚幸免。
都死了,奥帕默默地想,无论哪的人,都死了,他忽然觉得这样一个残破陌生的地方,自己真是没必要久留。
但奥帕还有一件事未完成。
第四天,奥帕去了阿蒙的影院,和其他民众一样,去看审判影像。
 
影院这次没有收费,放映厅人满为患,奥帕大汗淋淋死挤活挤的钻了进去,奋斗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就再也没法前进了,好在屏幕够大,哪个角落都能看见。
奥帕环顾四周,发现前几排的人都正襟危坐,穿着制服军装,偶尔向后看,几个记者抱着相机,站在幕布前对着人群拍照,镁光灯此起彼伏,晃得前排人使劲摆手,示意他们停下。
影院忽然暗下来时,人群爆发出兴奋的叫声,这叫声在屏幕亮起时达到了一个高峰,影片开始放映。
尽管奥帕个子不矮,但在观看过程中他还是踮起了脚尖,人群太兴奋了,不断有人高呼谩骂,尤其是看到屏幕上一个个昔日耀武扬威的高官大贵族垂头丧气的失意模样,还有人冲着屏幕投掷皮鞋,这就好像是一记群体性的兴奋剂,在黑暗的影院掀起一个又一个高`潮。
奥帕看着屏幕上一个个灰白的面孔,发现大部分都在伯爵的庄园里见过,他们曾经多趾高气昂啊,奥帕几乎一瞬间就想起那成片璀璨的钻戒和刺鼻的香水味。
审判是冗长乏味的,不断重复的法令和问话让人们的兴奋慢慢冷却,有觉得无聊的人转身离去,空缺立刻有人填补。
 
奥帕一直在等,站的他脚都麻了,小腿酸疼还在等,他说不清自己在等什么,总之心里就是有些不耐,惴惴的。
终于,最后伯爵出场了,全场再次迎来一个高`潮,刚刚昏昏欲睡的人似乎瞬间醒来,不少人抡起自己仅剩的一只鞋,用尽全力扔上去。
伯爵坐着轮椅被推上席,他穿着一件廉价的衬衣外套,手背上还打着点滴,看上去神色憔悴,满面胡茬,半边脸肿起来,嘴唇还破了,蜜色的头发不再整齐锃亮,变得暗沉凌乱,被脑袋上的绷带胡乱的压着。
奥帕沉重地吐了口气,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捂住嘴,低下头,眼前一片模糊。
奥帕记得他第一次见着伯爵时,那双眼睛冰冷幽深,身姿矫健挺拔,反观现在……他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如此境地的伯爵,奥帕忍不住悲从中来,悲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也许是替伯爵悲,替他大势已去悲,或者是替瑞塔悲,如果瑞塔还活着,看到了此情此景的恐怕早就泪流满面了。
饶是这种境地的伯爵,仍是比他人更冷静,堪称麻木冷硬,跟法官一问一答,毫无感情可言,更别提负罪感,面对提出的罪名,他也只是点头,供认不讳;面对证人声泪俱下的质问,伯爵的回答永远是简短的“不知道”“不记得”。
 
电影院散场时,已是深夜。这次审判的结果没有出来,这只是第一次开庭的影像,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具体要审多久,开几次庭都不得而知,这其中牵扯之复杂,利益之严重,不是普通公民能理解的,人们只奇怪,为什么不立刻宣判死刑?罪名都已成立,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审?
带着种种疑问和不满,人群逐渐散去,奥帕也回到尼亚的住处。
尼亚已经熟睡,鼾声阵阵,奥帕轻手轻脚的躺在沙发上,这几天他都是睡在沙发上,尼亚租的是个小公寓,一床一沙发,一柜子一书桌,没有其他多余的摆设,给他一个单身汉住真是经济又实惠。
奥帕仰面朝天,看着斑驳的天花板,心里安静了很多,他想这场审判一定是旷日持久的,等审判结束再离开那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难道自己就这么一直白吃白住?尼亚肯定是不会要钱的……出去找房子住,奥帕又舍不得这样有出无进的干耗,就算找个工作也没法持久,毕竟自己是要离开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奥帕看着都无端的心烦意乱,思绪像是闹了独立,死命的往最黑暗的地方钻。
奥帕翻了个身,他看着黑暗中对面尼亚的侧影,想自己干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清晨,尼亚照常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睁眼,他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慢吞吞的起了床,同时含糊不清的问;“奥帕……你早饭跟我出去吃……”
尼亚的话没说完就打住了,对面的沙发此时空空如也,奥帕早已不知踪影。尼亚揉了揉眼睛,有些发愣,他站起身走到沙发跟前,在一片金色的晨曦中捡起一张白色的纸条,还有一小捆现金。
 
“这几天谢谢你,我走了,再见。”
 
 
尾声
 
 
 
奥帕像是个要去朝圣的信徒,觉得自己依然要去一趟坎德,哪怕不是去找那个伯爵的秘书,反正离开这里就行,但他不敢从安萨雷走,他打算从另一个城市走——伊德。
奥帕在阿蒙的汽车站询问了许久,最后得到个很让他垂头丧气的答案,没有去伊德的长途汽车,伊德在这场内战中也被毁严重,长途线路只恢复了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不包括“阿蒙到伊德”这条。
奥帕有些沮丧,不过这阻止不了他的脚步,奥帕找了个角落清点了下自己的现金和食物,将旅行包在身上背结实了,又去买了份地图,决定步行去伊德。
从阿蒙到伊德的距离要比到安萨雷远,奥帕谨而慎之的一再设计路线,同时还买了个匕首防身,等他出发才发现,自己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不少人跟他一样,选择步行去伊德。
奥帕走在步行的队伍里,边走边想,这场景好熟悉,好像之前他在安萨雷,去教堂找米莉亚时走的那条路。
奥帕心里猜测,这些人是回伊德重建家园呢,还是跟他一样要出境?他们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当初那么严肃,气氛甚至可以用祥和二字形容,尤其前面不远处的一对年轻夫妻,还有说有笑,瞧着像是去春游,就是他们的孩子撅着嘴,不大高兴的样子。
小孩看上去3、4岁大,被爸爸抱着,他把头架在肩膀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后面行进的人,不知怎么就盯上了奥帕的脸。奥帕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片刻后,小孩毫无预兆的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跟他妈妈很像。
孩子的笑容最无邪,奥帕默默地被感染了,也冲他微笑。
孩子是什么?不就代表着未来么,奥帕去坎德做什么?不就是寻找自己的未来。一个代表未来,一个寻找未来,走在一条路上。未来在前面,还回头冲你微笑,这就好像一缕阳光洒进了布满灰尘的阴暗房间,照亮了奥帕空洞的胸口,里面顿时充盈起来。
 
奥帕跟着这群人一路走走停停,大家互相不认识,但也达成了一种默契,每天固定的时间吃饭,人们会尽量围坐在一起分食自己的食物,睡觉时会聚在一起,第二天一早,互相推醒旁边的人继续前行,这种无言的牵挂既让人感到温暖,也省去了尴尬。
人们默默前行,开始的路还好走,走了大概七天,食物也吃得差不多了,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队伍,有钱的就去附近的村庄小镇补充干粮,没钱的只好放慢脚步,搜刮路上能看到的能吃的能偷得东西,那对夫妇是最早离开队伍的,他们的孩子生病了,需要立刻找医生。
奥帕凭着自己年轻力壮,顶着太阳又走了几天,最后被阳光晃的实在熬不住了,又连着几天没吃饭,双腿走的直打颤,他也脱离了队伍。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奥帕走了小半天终于找到了个小村子,因为战争的摧残,村子里的人对外人特别的警惕,虽然没人上前驱赶,但奥帕从他们的身形和眼神中体会到了那股剑拔弩张的意思。
奥帕觉得很委屈,他也是受害者,可他没法跟这些人解释,他只能默默的在众人的注视中前行,犹如一个沉默的罪人。
最终奥帕没能在村子里过夜,他只在村子的外围,一个独居的老人那里买了些土产。这个老人也是异类,她看上去足有100岁了,步伐缓慢却坚定,眼珠浑浊,而眼神却犀利如蜥蜴,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奥帕,走回屋中,将那些快坏掉的土豆和番薯拿出来,用高于市场价三倍的价钱卖给了奥帕。
奥帕无奈,只能接受。
“你为什么一个人住这?离人群那么远?”奥帕拿着个破麻袋,将这些高价的口粮装进去,当然麻袋也是要钱的,好在奥帕现在并不缺钱。
“我为什么要离他们那么近?”老人用沙哑衰老的声音反问。
奥帕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要是这么善良,你还能来买我的东西?”老人嘟囔了一句,不满的吧唧吧唧嘴,指着不远处的水井说;“那口井也是我的,你要喝水自己打,不过钱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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