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作者:剑走偏锋/神奇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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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勃三十号回北京。好像是九点多到。
那时候他上飞机当然关机了。
但真正令任伟恐惧的是那句“敲门不开门”,娘的,他居然到他家找他!哎呦喂,幸亏那时候他们在跟天上飞,这要是跟颜瞻撞到一起……
看着短信,任伟不知如何是好。放着不理?可如果他抽疯一会儿又来了怎么办?跟他联系?那岂不又是揪扯不清?再说了,怎么联系啊,颜瞻在呢。他又不是聋子不是瞎子。
一霎那,任伟都想跟颜瞻说了,干脆把这些烂事儿全说了,今后他俩躲开他还不行吗?
但这想法也仅仅闪现了一霎那。说不着,他自己的事儿、还是烂事儿,干嘛要跟颜瞻说?说了颜瞻会怎么想他?龙语是存在即合理了,彭勃不是。更何况自己一贯对外的言论都是——他有病,非缠着我。可事实不是那样啊。
真他妈烂。
彭勃以前常来家里,后来颜瞻住进来就算有了挡箭牌,那他也不是不来,但来了他坐不住,就算强行进了房间关了门,任伟也会说隔墙有耳这种话……
后来一度任伟真觉得这事儿就算了了——他俩不再频繁联系,甚至碰面他都刻意回避,彭勃也没那么步步紧逼了。任伟想,男男女女的彭勃又不缺,新鲜劲儿三天过不去、仨月过不去,这么久了还过不去吗?所以那天彭勃跟他说那样的话还真是当头棒喝,就别提最近又热乎起来了。
颜瞻跟客厅讲电话的声音任伟听的很清楚,他那一口川话语速超快。任伟靠床头坐着,举着手机,不知所措。
最后,跳河一闭眼,他给彭勃发了条短信:【跟朋友喝酒,手机没电了,用的朋友的充电器,没回家,明天再联系。】
这……总能对付过去了吧?
明儿颜瞻就走了,就算当面锣对面鼓他也不怕了。
彭勃没回,任伟也没敢掉以轻心——手机选了无声模式。
颜瞻讲完电话回来,收摊上炕,一头扎进任伟怀里哀嚎:“哎呦呦,明天就得走呢,一走要走一个多月呢,让我怎么活啊!都不能抱着你睡觉了,555555……”
“你压死我啊你。”任伟扒拉颜瞻。
“最悲惨的是!我都不能看你演出呢……回来你还不在呢……”
“你赶紧睡,明天不得早起整理行李啊。”
“人家舍不得你嘛,55555555…………”
“你不睡我睡了。困死了。”任伟伸手关了灯。
颜瞻又哀嚎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睡的很死,这几天是累坏了。
任伟平躺着,胳膊搂着怀里的死熊猫,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有些似睡非睡的时候,手机亮了。任伟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下来,来电显示:彭勃。
脑袋这个疼唉。任伟动动手指按了挂机。对方异常执着,继续打。任伟继续按。折腾了四五回手机才消停下来。
后来短信就来了:【妈逼啊!你丫什么意思!我洗完澡出来才看见你短信的!你闹什么脾气啊!接电话!】
任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也不怪乎彭勃会这么想,他时常这么对他,一阵一阵的,有时就是为了他没及时接电话,而他又想立刻有人陪。遇到这种情况他往往整晚窝在沙发里,死不接电话,就是发短信,发到彭勃受不了了在楼下喊他。
短信又来了:【你别臭来劲!赶紧打过来!别让我后半夜又开车过去跟你掐!】
任伟继续不理。
短信继续来:【祖宗!我错了行嘛!你他妈也不仗义啊!说没说我今儿回来?我他妈为你都折腾一流儿够了!这把戏你玩儿不够是怎么地?】
彭勃还认为自己是逗着他玩儿任伟一点儿也不奇怪——这大概就是习惯成自然。从来他对他都是爱理不理,现在真不想理了,人家又怎么会明白?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任伟真的想不出该怎么跟彭勃结束了,难道非得当面对他说:我跟别人好了,这个别人是颜瞻。
你饶了他吧。
颜瞻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任伟动动手指给彭勃回:【明儿十一了,回家陪你们家老头儿老太太去吧,平时四处野,过节就当会儿孝子,装两天你死不了。】
彭勃回的很快:【媳妇样儿。三号见吧,我们不演,正好休息一段。三号陪你。】
任伟能回什么呢?回什么能关机睡觉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嗯”字了。
彭勃追过来一条短信:【亲一下,我把手机放嘴上了。】
任伟把手机扔开了。
短信继续来:【下移了,你懂,不解释。亲不亲?不亲我过去亲你。洗干净等我,这可不耽误我明天回家当孝子。】
任伟快哭了,回:【流氓,你再发我关机了。】
最后一条短信:【半夜想吐别忍着,宿醉难受。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去,送你回家。】
这条任伟早上才看见,他是跟颜瞻一起早起的,颜瞻风风火火的打包行李,他悠闲的洗漱看早间新闻。
一起吃了早饭,颜瞻就得出门了——他要提前一点跟大家碰头。
临走,任伟把他背的琴箱拿了过去,把里面的旧吉他拿出来放回他房间,从自己房间床下拖出一只纸盒,颜瞻看见里面躺着一把崭新的吉他。
任伟将这把吉他放进琴箱递给了颜瞻,颜瞻瞪着大眼睛不知所措。
“你生日我是看不见你了,提前给你。巡演时候正好可以用。”
颜瞻眨眼。
“滚吧,你可以出门了。”
颜瞻继续眨眼。
任伟拎着熊猫后脖颈把死熊猫扔出了门。
颜瞻不肯走,将手放在门框上看着任伟问:“你之前……之前一直接演出是……为了这个?”他一直在用妮子的旧吉他,即便都有些打品了,也从没想到过该换了。
“不滚你手就跟合叶一起夹门缝吧。”
熊猫仔“啵”的一声亲上了王子,然后和行李箱一起被踢下了楼。
“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哦~”
任伟关了大门。
第十八章
任伟拐过楼梯转角,就看到上方门口立着一大活人。
“你丫怎么来了?”任伟笑了。
“我闲的呗。”倪歆拿起了琴箱。
“等多久了?”
“一刻钟吧。”
“我不回来怎么办啊?”任伟开门。
“你以为我傻啊?手机跟屋儿里响,就俩可能。一,没走远。二,人在家,不接电话。二又要分俩方向:①你没睡醒,听不到。这个不可能,我还敲门了,敲的你隔壁的大妈都露面了。”
任伟捂脸,换了鞋,扔了一双拖鞋给倪歆。
“②你不想接,因为你在做少儿不宜的事儿。这个也否了,颜瞻巡演去了对吧?所以里外里,就是你游泳去了。”
任伟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开冰箱拿啤酒,“你怎么知道我游泳去了?兴许我去买菜,也兴许我去邮局了。”
“这一点我是看见你才知道的,你背着速干包儿,里面透出股漂白粉味儿。”
把啤酒放在刚坐下的倪歆面前,任伟看着他眼睛问:“无聊么你?”
“有聊我找你干嘛来啊?”
俩人都乐了。
“你胡汉三好容易杀回城来,咋就无聊了?”任伟没坐下,而是去了洗衣机处。出门前他洗上的衣服,这会儿可以晾了。
“就是各种无聊,昨儿一大家子人吃饭,吃的我头晕目眩。”
“感冒了吧?”
“滚蛋!”
任伟呵呵笑,把衣服放到筐子里,端去阳台晾晒。和颜瞻两人旅行回来就积攒了一批衣服要洗,更悲催的是,打开洗衣机,里面还堆着一堆。今天洗的这些还算好,都是裤子,昨儿惨了,不是内衣就是衬衫,翻一个标签郁闷一次:手洗、手洗、手洗。丫怎么这么多手洗的衣服!家里多出的衣架平素不怎么在意,现在任伟知道了:死熊猫送洗衣店。不送也不可能,丫洗的过来才见鬼。实际上昨天动手之前任伟想过的:或者扔出来不管,或者效仿死熊猫送洗衣店。但想想又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洗了吧……洗完又后悔了——还得熨!幸亏良知还在,想到死熊猫向来认认真真替他洗衣服,他也就没把这些衬衫扔进垃圾桶。妈的,出门在外不知道省点事,就不能买点机洗的啊?你们家佣人又不跟着你!这次跟颜瞻回家,任伟最大的感觉就是——丫是个少爷。他家“佣人”是个少爷……滑稽极了。
“你几时开始偏爱三角裤了?还是如此之性感路线的。”倪歆跟进了卧室,看任伟在阳台上晾衣服。此时此刻,他仰躺在任伟的床上,眼睛斜视着挂在晾衣杆上的衣服,叼着烟调侃任伟。
“对不住您,不是我的。”
“哎呦呦,小四川很闷骚嘛。”
“你是闲的蛋疼了。”
“你给我揉揉?”
晾衣架飞出来倪歆一点儿不诧异,接住,放到身旁。
倪歆始终有一搭无一搭的跟任伟调侃,衣服晾完,任伟收了内衣裤,打开熨衣板开始熨衣服,他还是像一滩泥摊在床上。
正午的阳光很足,秋日的太阳却不令人感觉燥热,是懒人放松的最佳时节。
看着任伟隔着湿毛巾细致耐心的熨衬衫,倪歆懒洋洋的抓过靠垫坐起来说:“你还替他熨衣服啊?”
任伟本想反驳,后来又不想了,扔出一句:“碍着你了?”
“我怎么早没看出你这么贤惠啊?”倪歆笑。
“去,去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去。”任伟不抬头。
“我夸你呢。早知道你这么贤惠,我把你收了完了。”
“收你大爷,收妖啊?”
“哈哈哈……”
“赶紧滚起来,别祸害我床单了。”
“哎呀,我越想越亏,我呛行一道行吗?让小四川收拾收拾包袱回山。”
“行啊。我也就是累点儿。”任伟把毛巾扔进了水盆,“见天儿追着你那一群妞儿打呗。这样咱俩谁也不无聊了。”
“多姿多彩哈。”
“夸你呢是吧?”
“啧啧,这就吃上飞醋了。”
“你就不能消停消停?走马灯似的有瘾呐!”
“舒服啊,常换常新,没责任。而且关键是,不跟你过日子你就不跟人搞了?这年头女的都不兴这么想了。反正就是一瞬间的快乐,过去就过去了。弄那么累干嘛。我没瘾跟人谈恋爱,操完完。活那么累干嘛啊,又不缺人爱。咱想得开。”
任伟懒得跟他争辩,话锋一转:“诶我说你躲静儿远点儿,她可不是吃素的。你脑子进水了吧?”
“你又知道了?”
“必须知道。好家伙这姑娘要急了真敢往舞台上扔啤酒罐,还是没开的。我站你前头,容易误伤。”
“又谁跟你说的?”
“辉子呗。”
“我就说丫耳朵连着嘴,说话不过脑子。”
“你怎么不说你*巴不长眼呢?”
“你长?哎呦喂,脱裤子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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