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作者:剑走偏锋/神奇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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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彭勃斜眼看他。
“地铁。地铁不用我拦,按时按点儿来。”
彭勃非但没停车,反而将车门落锁了。
“你什么意思?”任伟瞪着彭勃问。
彭勃不看他,冲他指了指前面那车,“你问问前车那男的,他媳妇现在要下车坐地铁他让吗?”
任伟给噎死了,想骂又不知道要朝哪个方向骂。
车,是肯定下不去了。
妈逼,跟丫走出来干嘛?大抵真是冷的脑子结成浆糊了。
“拉链拉开点儿吧,我开暖风了。”
任伟不吭声。
“嘴唇还发紫呢,有那么冷啊?”
任伟还是不吭声。
“我就说你弱不禁风吧,你还不承认。”
任伟伸手按开了车载音响。真不幸,破音乐!但那也好过听彭勃说话。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好几次,任伟都没摸出来。他怕,怕彭勃偷看他屏幕。
车上了三环任伟还没发现他们路线不对,直到车开始往二环钻。
“你把车往哪儿开呢?刚才那口儿你怎么不掰出去?”任伟拧小了音乐的音量。
“你想回家啊?”彭勃的脸上挂着笑。
“废话!下他妈这么大雨我不回家我去哪儿?”
“回家干嘛啊?”
“我爱干嘛干嘛,干嘛不行啊!”
“是啊,干嘛不行啊,非回家干嘛啊。”
“停车!”
彭勃不理任伟。
“停车!”
仍旧不理。
“你聋啦!停车!”
“喊,随便喊,反正我车不是声控的。”
“对,你也不是。”
“肯定不是。”
“要是我就让你从立交桥上蹦下去。”
“你怎么那么狠啊?”彭勃伸手过来按住了任伟的腿,下雨天路况尤为不好,路上堵的水泄不通。
任伟马上把腿往里收,“嫌不好听啦?谁让你听了。”
“不嫌,说呗,我又不往心里去,你就一张破嘴。”
车缓慢的前行,任伟抽了两颗烟,也不过才挪动了几十米,同样的霓虹招牌始终在眼皮底下。
彭勃扔了瓶水给任伟,任伟不喝,放到了一旁。
“没给你下药,就跟要毒死你似的。”
“求毒。”任伟吐出一口烟说。
“你就来劲吧,啊,来劲。”
“怎么着?我浑身是劲儿。”
“那也攒着点儿,有你使劲的时候。”
◇◆◇◆◇◆
“你还别说你不拧。让你上车你不上,让你下车你不下。怎么能行啊?”
“说话!”
“问你呢。”
车在地下车库停稳,任伟和彭勃坐在车里,较之刚才的情形完全相反——不上车的不下车,要上车的要下车。相通的却是那股子抗衡。
“打死不说话了是吧?”
对彭勃的话,任伟一概不理。闷不吭声。这车他决不下,上错车就够可以了,让他下车上楼,不如杀了他。
任伟不说话了,彭勃也不说了——说了也白搭。
他下车,绕过去拉任伟那侧的车门,任伟想落锁,却隔着车窗看到彭勃晃动手里的钥匙。
车门必然是被拉开了,任伟看着彭勃,彭勃也看着任伟。
“说吧,你是让我扛上去,还是拖上去。”
根本不存在选择,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进电梯、上楼,去他家。
于是任伟下来了,自己走路。
进了门任伟站在玄关不迈步,彭勃进了浴室开了花洒。连推带拽,任伟是铁了心不动地方,于是像台座钟。
“我们家洗衣机只能烘干衣服,鞋不管。洗不洗你也得洗,至于是跟衣服一起洗,还是跟衣服和鞋一起洗我都不管。”
人被推进去,门哐的一声被扣上了。任伟重重的叹了口气。犹豫半晌刚把Tee拽下来,门又开了,梳理台上多了一件厚厚的浴衣。
他确实冷死了,皮肤接触到热水,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任伟没去锁门,站在浴缸里,眼睛起先盯着门,后来也不去看了。彭勃会不会进来他决定不了,也当然管不住,那是他的行为。
也万幸了,他没这么干。
简单擦了头发,任伟穿上浴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拉开门出去。
房间里大概开了暖风,暖烘烘的。今天的这场雨大概让气温骤降了十度不止。
彭勃叼着烟在讲电话,看任伟出来示意他坐。任伟目测了一个最远的位置,坐下了。彭勃皱眉,他当看不见。
三句两句挂了电话,彭勃去了浴室,任伟以为他要洗澡,他却一闪身就出来了——把手机和烟扔给他,将他的衣服扔进了滚筒洗衣机。
颜瞻发了好几条短信,最后一条是:【我们要开演了,你到家电我。】
任伟动动手指回:【到家了,放心吧。】
“头发也不吹。找感冒。”
彭勃绕到身后,任伟听见了吹风筒的声音响起。
他回手扒拉他,他按住了他的脑袋。
嗡嗡嗡……
听的人心烦。
墙上的挂钟秒针一圈圈的走着,任伟看的出神。
等彭勃收了吹风筒,任伟还在发呆,以至于没感觉到彭勃在他身旁坐下。
猛然回神,是因为彭勃扳过了他的腿。任伟下意识的往后退。
“你哪儿去啊!脚冰的跟死人似的。”
他的手很热,捂在脚上马上就能感觉到。
任伟挪不开,拗不过他的力气,他发现他除了不说话,没什么其他有效的抵抗方式。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腿的距离坐在沙发两端,房间里异常的安静,静的任伟觉得仿佛身在太平间——不可否认,冷光灯+白墙也是一种烘托。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就那回。”半晌,彭勃开了口。
任伟看向他,而后又低下了头。
“问你话呢。”
任伟不言语,彭勃也就不逼问了,他自顾自的说:“我说过,我也没想跟你急,或者威胁你什么,实在是你不地道。至于嘛,跟那逼孩子打一架你还就翻脸了。”
闷葫芦就是闷葫芦,彭勃说什么,任伟也只是听。逗他也好,哄他也罢,好言好语的道歉什么都随便。
彭勃想急,又不敢急——指不定你又刺激着他什么。
他是真想跟他好好处,于是必须得收敛。任伟就这么个性子,拧巴。
后来彭勃不说话了,任伟倒是出了声:“我什么时候能走?”
彭勃看着任伟说:“等你暖和过来,雨停了。”
任伟看向落地窗外,徒然升起一股无力感——那雨,根本就没有停的趋势。
“饿了吧?想吃什么?”
任伟欠身摸过了烟,点燃:“彭勃,上次在电话里,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不会跟你处的。你对我再好也没用。”
“理由是没理由对吧?”彭勃还是笑眯眯的。
“我说的很认真。”
“我哪儿不好啊?”
“哪儿都不好。”
“你一直就不喜欢我是么?”
说是,说是。任伟努力的想说出是,可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张不开嘴。
“那我哪儿惹你了?”
“你是缺人爱你么?”任伟烦躁极了。
“我缺你爱我啊。”
吐出一口烟,任伟决定不再说话了。没用。
脚渐渐暖了起来,任伟抽回脚,彭勃没有再阻拦。任伟刚要松口气,却不料彭勃凑了过来,他退无可退。唇和唇碰在一起,任伟去推彭勃,却分明无法和他的力气抗衡。他想躲,却被彭勃捏住了下巴,他的劲儿很大,任伟吃痛。他不仅要禁锢住他,他还要迫使他张开嘴接受他。任伟怎么也执拗不过彭勃,即便他用力的捶打他的背,彭勃也绝不放开他。
僵持中任伟败下阵来,他的嘴稍稍一张开,他的舌头就闯了进来。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舌头翻搅着,唇碰撞着,任伟几乎不能呼吸了,抵抗便跟着消极下来。
这一点点的消极令彭勃乘胜追击,他的手绕过任伟的腰,放低他的身体,人压了上去。
“你放开我!”任伟在终于呼吸到之后,随之喊出的就是这一句。
可他也只喊出了这一句。没有容他再喊,任伟就感觉天旋地转,他被彭勃扛了起来,头朝下,整个人失重了。
窗外的雨丝还是那么清晰,卧室里一团黑,任伟却能看清窗外细密的雨丝,他想,一定是因为路灯很明亮。
累极了,他趴在床上,不住的喘息着。压在身上的肉体如此沉重,几乎要把他压垮了。
细密的吻落在背上,指尖勾勒着他的轮廓,任伟恍恍惚惚的。
起先他跟彭勃基本可以说是扭打在了一起,可后来好像就不是了。他还隐约记得自己靠在他的怀里,唇被他吻住,乳首被他拨弄,那话儿湿漉漉的被他握在手中……
他们做的很激烈,他一直听到他贴着他的耳根说:叫啊,你让我兴奋极了。我就喜欢听你*床。
他从身后贯穿了他,一下比一下用力,他的胳膊抵着一团乱的被子枕头,撑不住他就会勾住他的腰,绝不让他趴下去。
他在侵犯他,可他却那么兴奋。
……
彭勃是猛然被任伟推开的,黑暗中他看着任伟下了床,一把拉开了卧室的门。客厅明晃晃的光线透了进来,两人都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
稍稍适应,彭勃就看到赤身裸体的任伟消失在了视线里。
“你丫嘛呢?”
捡起扔在地上的裤子穿上,彭勃跟了出去。他看见任伟穿了裤子,正套衣服。
“抽疯吧!你丫不看看外面多大的雨!”
任伟使劲推开他向玄关走,彭勃被他气急了,也不管力气是不是过了头,他一把扯住了任伟的Tee,拖着他往浴室走。
“你该洗澡不是出去淋雨!你怎么那么拧巴啊!翻脸就不认人!”
两人动手了,任伟一拳打在了彭勃胸口,彭勃把任伟扔进了没有水的浴缸。
这场厮打到此完全没有结束的意思,彭勃吃了任伟好几拳,才把他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热水注入浴缸,任伟的手机跟客厅茶几上不停的震动。可谁也听不见,它孤零零的亮着,无人理会。浴室里,激烈的吻持续着。
第十九章
“对不起,我接下电话。”
椅子划地的声音很大声,包间里一下安静了,所有视线聚焦在颜瞻身上,颜瞻并不在意。就连小冉喊他,他也不应,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
走出饭店,街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让颜瞻有些烦躁,他一边向酒店走,一边拨了任伟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无人接听,颜瞻想要挂断时,才听到任伟低沉慵懒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
这几天老是这样,给任伟打电话,他时而不接、时而迟接、时而占线、时而看到后再回电。下大雨那天就是,任伟说北京下大雨了、被困住了,他陪他传短信,谁知道一会儿那人就没了动静。颜瞻演出完开机,就看见一条简短的回复:【到家了,放心吧。】给他打电话,打了很多个,他都没接。急死颜瞻了,他怕任伟着凉感冒,一个人发烧在家都没人知道。那一宿颜瞻几乎可说辗转难眠,就算一天的旅途劳顿让他累的要呕血,他也根本睡不着。要不是一早接到任伟的回电,颜瞻就奔去定机票了。那真是一清早,七点还不到,任伟说,昨天是一个歌迷打伞送他出来的,打车像抢车,他到家洗了热水澡就睡了,手机静音,所以没听到。颜瞻狠狠吼了他一通,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任伟说:知道,打了那么多个,所以我睡醒一看到就回了。接下来的几天,颜瞻也常常遇到打不通电话的情况,他老是上火,又无可奈何——他确实不能要求任伟响铃一声就接,那不现实,任伟有演出、有自己的事要做,又不是一天24小时赋闲在家专等接他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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