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作者:剑走偏锋/神奇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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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瞻左边坐着任伟,右边是丁恍,丁恍右边是女朋友小N,小N旁边是安娜。这会儿,小N与安娜俩好姐们儿无视一桌酒鬼,凑在一起涂指甲。安娜那个认真劲儿你就甭提了,打底就很细致,描花儿更是拿捏有度。奈何,坐在她右边儿的辉子一举杯,咚就撞了她后背一下。于是乎,刷拉,白色细尖的线条立马歪了出去。
“你丫要疯啊!”安娜几乎是跳起来骂人。
“我操!你丫才要疯呢!干他妈什么呐!拍死我啊?”
“我让你别动、别动,我给小N画指甲呢!”
“滚蛋!外面画去!”辉子喝了酒就变身,平常笑呵呵怎么说都成的主儿,喝了酒就炸,六亲不认。
可他女朋友安娜也不是吃素的,眉毛一横,迎刃而上,“我操你大爷!你丫再跟我嚷嚷!”
颜瞻就看不得两口子吵架,起身就要劝。任伟洞察到他的意图,赶忙按住了他胳膊,“别管,小心辉子揍你!”
颜瞻看看任伟,听着辉子与安娜对骂,不顾任伟劝阻开了口,“小N姐,我帮你画吧。”
安娜不骂了,辉子也不骂了,齐齐扭头看向颜瞻。而坐在战局旁边的小N此刻也抬了头,同样不可置信的看向颜瞻。
“我来,你检阅检阅我的手艺~”颜瞻笑眯眯的站起来,让丁恍跟小N换了座位。
“喝酒,喝酒。”康康在玻璃台面上墩了墩酒杯。
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任伟笑了笑,这颜瞻还挺会解围。真的,他只觉得颜瞻是纯粹解围,哪儿有大男人会画指甲的道理?
不料……
一杯酒下肚,任伟再看过去,小N那双手竟是焕然一新。她伸着手过来时候,左手食指的指甲本已经惨不忍睹了,这会儿却是光彩焕发——指尖开了一朵梅花,梗就是那道原本歪出去的白线。且,不止这只被画坏的,指甲盖有一个算一个都特别饱满出彩。
“我操……你还行不行啊?”
颜瞻抬眼皮,“不好看吗?”看完任伟他又看向小N,“小N姐你觉得呢?”
“是太他妈好看了吧?”任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手艺,去影楼干都富富有余。
“这个颜瞻擅长。”坐在任伟对面的小冉开口了,“他……”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颜瞻瞪了回去。
任伟注意到了小冉的瞬间收声,也注意到了颜瞻少有的严肃表情。刚想问怎么了,丁恍隔过小N说话了,“泡妞必杀技吧?”
大家哄笑,颜瞻也跟着笑了,仿佛刚刚的紧张根本没存在过。
“话说,你小子怎么那么招人爱啊!”酒过三巡的倪歆开腔。
“是啊,我也想问呢!你丫嘛命啊!办多少姑娘了?”吉吉帮腔。
乐队小子们的流氓腔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任伟看见颜瞻脸红了。
一霎那,任伟有种感觉:是不是我误会了?
确实,兄弟几个的视角才对吧?颜瞻是个招姑娘的男孩儿,怎么看也不会是个弯的。而自己之所以认为他是弯的,是由于他对自己的异常“热爱”。而这份“热爱”其实并没有超出粉丝对偶像的框架。换这个角度看一样合理。
到底是什么令他认为这个男孩儿喜欢自己的?
至少颜瞻从没明确表达过。
酒局又是三点多才散,任伟一如既往喝多了,由颜瞻背着往回撤退。小冉不忘调侃那句老话:少年郎,又是护送偶像打道回府啊!
给任伟塞进出租车,颜瞻跟大家打了招呼才上车。
车一路驶回小区,颜瞻扶任伟下车的时候任伟基本睡了过去。架着他往楼道走,由于任伟浑身瘫软,颜瞻摆弄他极其费劲,于是便决定拖着这“活死人”走捷径——踩踏草坪。
结果刚走上去几步,一排绿化黄杨就挡住了去路——这儿明明上午出来还空着呐!
而后,更匪夷所思的事儿发生了——树丛里窜出了一道黑影,小小一团。
颜瞻借着路灯的光亮定睛一看,哎呦,居然是一只刺猬。刺猬!
哪儿来的啊?
扶着任伟绕路进了楼门洞,颜瞻拖着任伟爬楼,而后到门口,开了门将任伟搀进去放倒在床上,才在床边坐下来。
凝视着睡死过去的男人,颜瞻竟想到了楼下那只刺猬。
下楼,进入绿化区,那只刺猬还是那样趴在草坪上。
颜瞻看着刺猬,刺猬看看颜瞻……再后来,刺猬跟颜瞻一起进了门。
第二章
任伟醒来,太阳已经不当空照了。抓过床头的闹钟看看,三点零五分。
不用想,昨天又喝高了是必然。
手机上N个未接来电,任伟靠着床头坐起来,一个个回拨。
安娜打了三个,辉子打了两个,彭勃打了四个。
离奇的是,来自三个人的九个未接电话都在问:颜瞻呢?
安娜曰:我还当你死了,你今天不来了啊?
任伟曰:不去了,头疼。
安娜曰:那颜瞻来吗?
任伟曰:不知道。你自己问他去。
安娜曰:问不着,不接电话。
……
辉子曰:哎呦喂,你刚起啊?还行不行!我媳妇问你你丫今儿过来嘛!她惦记让你继续顶着帽子呢,还有颜瞻,你俩是一块呢吧?他也没起?
任伟曰:我不过去了,刚给你媳妇回了电话,至于颜瞻,你问他自己。
辉子曰:孙子不接手机啊!
……
彭勃曰:我今儿怎么没看见你啊?
任伟曰:因为我不想看见你。
彭勃曰:用不用这么薄情啊。诶,对了,那兔崽子呢,我还没逮着他抽上他呐!
任伟曰:不知道,自己逮去。
彭勃曰:你过来呗,见不着你我想你啊~
任伟给电话挂了。
下了床,任伟出卧室,本是惦记喊颜瞻一嗓子,不料……
“我操!”
任伟给吓这一跳——客厅中间圆滚滚一团不知道嘛玩意儿。凑近看看,哎呦喂,刺猬!
丫哪儿来的?
任伟蹲下来,盯着刺猬瞧,刺猬一动不动,让任伟分辨不出丫是死的还是活的。
这么想着,任伟不禁伸出手想要确认。不料,丫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刺球。头也没了脚也没了。
妈逼,丫活的。指定是活的!
刺猬卷成了一个球,任伟也被吓得坐到了地板上。
不是……死的活的不重要,他们家哪儿来的刺猬?
念及此处,任伟不禁喊出声来:“颜瞻!”
然而,无人响应。
颜瞻没在。
任伟气儿不打一处来,想也没想就拨了颜瞻手机。数声过去,无应答。
对了,都说找不见他。
这人呢?
“这样就没问题喽,您试试看。”
“啊,好。”长发及肩的女人在琴凳上坐下,试着弹奏了一小节,而后红着脸抬头问:“应该可以了吧?”
颜瞻瞪圆了眼睛,“哈?”
“好像……准了吧……我……我刚刚开始学,嗯……不太听得出音准。”
颜瞻捂脸,“可以了,放心吧。”
“那……那真是辛苦你了。”
“还好啦。琴是要定期调律的,如果您拿捏不准,最好可以请您的老师代为判断。音准差的钢琴会损害听觉。”
“嗯……那大约是多久一次呢?”
“这个不一定啊,要根据你弹的频率来定哦。时常练琴的话,一般来说一年两次吧,如果弹的频率不高,一两年调一次都可以。”
“这样啊,那我每天练琴大概三小时的话……”
“那就半年一次喽。”
“那……到时候还可以请你来么?”
“呃。”颜瞻面露苦色,“下次还是请专业的调律师吧。”
“咦,你不是吗?你看起来很专业呀~”
“我……真的不是。是李阿姨给我打电话说你着急调琴又一时约不到调律师,我才过来帮你简单调调。”
“啊,你看我……我还以为李丽给我找的就是钢琴调律师呢!真是……真是……”
“哈哈,没事啦,这样你就可以先用着了,如果发现不准,就再请调律师。”
“我大概发现不了不准吧。唉。”
“学琴多久了?”
“有四个月了吧。”
“那么琴是买来就没调过?”
“没有啊,新的嘛!”
颜瞻再次捂脸。
“那小颜你……你如果不是调律师……你……”
“我教李阿姨的儿子弹琴。”
“呀,也是老师啊!”
“不敢当,不敢当。”
“小颜多大了?看起来好小。”
“我?二十三啦。”
“真看不出来呢,还像个学生。”
“刚刚毕业。”
“真好,年轻有为。啊,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等我拿钱给你。”
“不用了啦,帮帮忙而已。”
“那怎么行,这么远跑过来。等我一下哈。”
女人说着起身,踱步进了卧室,去取钱夹。颜瞻有些不放心这台琴,于是在琴凳上坐下,索性试弹了起来。
女人在卧室里听到琴音,翻找包包的手停了下来。
她不想打断颜瞻的弹奏,于是在门口停下,认真的聆听。
颜瞻修长的手指敲击着琴键,没有乐谱,更由于心不在焉还漏掉了几个音符,但他并不在意。一曲结束,确定音准都达标,颜瞻停了下来,这时他才看到站在门口处瞠目结舌的女人。
“弹得真好啊。”
“好什么啊。”颜瞻笑,“糟透了,少了好几个音符呢。”
“可是你都没有看谱子啊!你弹得是哪首曲子呢?”
“肖邦的一首练习曲。”颜瞻合上了琴,起身。
“酬劳不多,请一定收下。”女人说着,将几张粉红毛主席递到了颜瞻手上。
“那就谢谢您啦!”
“你弹了多久的钢琴呢?”
“我四岁开始弹琴。”
“天呐!”
“那么我就告辞喽,有事的话就联系我。”
离开女人家,颜瞻乘电梯下来,掏出手机,静音状态下一串未接来电。谁的都有,就连任伟的都有。颜瞻不禁笑了,要知道,任伟很少给他打电话。
于是,他美滋滋的先给任伟回拨了过去。
对方接的很快,接起来语气奇差:“小兔崽子!家里为毛有只刺猬!你是要做来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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