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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子这次很听话，被张强拉进屋的时候也不挣扎，乖顺的不行。

 

　　张强脱下雨衣和雨鞋，到房间拿了一条干毛巾帮傻子把脸和头发擦干，又烧了一锅热水，兑了冷水，给男人洗澡，傻子这么多天了从来没洗过澡，山上没有水，即使有傻子不肯离开山洞，也洗不了澡。

 

　　张强知道傻子一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也没指望傻子能自己洗澡，将热水拿进浴室，浴室不大，两个男人一起进去是有点挤，张强只好去把大门锁上，这样就防止有人突然进来。

 

　　不关浴室门，让傻子站在里面，他站在外面，这样空间就大很多。

 

　　张强把傻子穿了一个多月脏的不行的衣服脱掉，露出了精壮的身子，还要两腿间耷拉着的巨物，张强撇了一眼，暗自对比了下，傻子的竟然比他还大，张强的自尊心严重受挫。

 

　　“傻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啊？”刚才穿着衣服没察觉，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傻子身上很多伤口，估计是下山的时候摔倒了或者擦到树枝弄到的。

 

　　“你忍着，肥皂水碰到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洗完澡我就给你上药。”张强对傻子说。

 

　　傻子看着张强没说话。

 

　　张强舀起一勺热水从傻子的肩膀处往下倒，淋了一整晚的雨水，傻子身上都是冰的，这时被热水一淋，只觉得舒服极了，不过当伤口被热水淋到的时候，傻子还是瑟缩了一下身子，张强安抚地摸摸他的后背，他才忍下来。

 

　　张强将傻子身上淋了一遍热水才拿起肥皂往傻子身上涂抹，尽量避开了那些伤口，滑溜溜的肥皂让傻子觉得很不习惯，在张强涂抹的时候便躲开了，傻子比张强高，所以刚才张强也没注意到，最先该洗的应该傻子的头发才对。

 

　　“蹲下，我给你洗头。”张强抓住傻子让他背对着自己蹲下来。

 

　　傻子看到张强这么严肃的样子，也不敢再动，慢慢转过身背对着张强蹲下来。

 

　　张强先给傻子洗头，那头凌乱的头发都打结了，只好去拿把剪刀把打结的地方剪掉，剪了好几撮才总算能继续洗，傻子一个多月没洗头，头发油腻腻，脏兮兮的，张强废了好大力气才挠干净。

 

　　冲水的时候，傻子不知道闭上眼睛，有一些肥皂水流进眼睛，傻子连忙甩头，搓眼睛，张强发现了，赶紧拿毛巾帮傻子擦眼睛，又用水洗了好一会儿，傻子才停下挣扎。

 

　　张强让傻子站起来，弯腰，低头，这样冲水就不容易进入到眼睛里。

 

　　帮傻子把头发擦干净，张强拿起湿毛巾用力地搓洗傻子的身体，一个多月没洗澡，身上满是灰尘和泥垢，搓了半个小时，才把身上的脏东西搓干净，冲了一遍水身，张强又给傻子打第二遍肥皂，这次是仔细洗，将他身上的每个部位都洗干净，顺便教会傻子怎么自己洗澡。

 

 

 

第九章

“傻子，你看着，这个是肥皂，知道什么是肥皂吗？”张强让傻子转过身面对着他。

 

傻子傻乎乎地看着张强，不说话，是啊，这个傻子可是哑巴，怎么可能会回答他呢？

 

“肥皂是用来洗身子的，你看着我，拿着肥皂，双手轻轻地搓，将搓出一些泡沫然后抹在自己身上，将自己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要抹到，抹完之后拿起毛巾擦身子，像我这样，你现在拿着毛巾自己来试一试。”张强帮傻子擦干净上半身，下半身，除了屁股那块地方之外。

 

虽然同为男人，但是要他去帮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成年男人洗屁股，他觉得挺别扭的。

 

傻子似懂非懂地看着张强，在张强的注视下，他犹豫地接过张强手中的毛巾。

 

“现在擦身子，像我刚才帮你那样。”张强说，“听懂的话你就点点头或者眨眨眼。”

 

过了好一会儿，傻子才轻轻地点了下头，张强很意外，没想到傻子真的听懂他的话了，一个多月来，这是傻子第一次用实际行动回应他。

 

“洗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张强站在一边看着傻子，他要看看傻子到底傻到那个程度。

 

傻子慢慢地拿起毛巾往自己身上搓，他花了很大力气，像要把皮搓掉一层，张强看到傻子身上被他搓得通红，连忙阻止他，“不用这么大力，你难道不痛吗？轻点，能洗干净就好。”

 

傻子听了张强的话果然减轻了力气，傻子自己洗的是慢了点，不过能够自己动手已经很不错。

 

傻子把上半身洗完已经是五分钟后，外面的暴雨还在继续，风也还在呼呼呼地刮，穿着衣服的张强都觉得有点冷，更别说是傻子，没办法，张强只能挤到角落里，把门关上，让风进不来。

 

“下半身也要洗，特别是屁股，要洗干净点，还有前面的那活儿，不洗干净会生病的。”张强将肥皂递给傻子。

 

傻子伸手接过肥皂，可是肥皂太滑了，傻子没拿好，直接从他手中滑掉地上。

 

看着掉在地上的肥皂，傻子有点不知所措。

 

“肥皂掉了，你要捡起来，捡，知道吗？把它，捡起来。”张强指着地上沾了些泥土的肥皂对傻子说。

 

傻子看了看张强，然后弯下腰捡肥皂，可是肥皂太滑了，像条灵活的鱼，他反反复复捡了十几次都没捡起来，最后他双手放在肥皂两边，一收，肥皂就捡起来了。

 

“好聪明。”张强刚想帮忙，就看到傻子托着肥皂看着他，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芒，张强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读懂傻子的眼神，不过还是忍不住赞扬了他一句。

 

傻子说傻不傻，至少他知道一只手拿不稳肥皂，会用两只手托着往身上抹，将下身里里外外都抹了一遍肥皂，然后拿起毛巾开始搓，动作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别出来，外面还下雨。”差不多洗完了，张强才想起他还没帮傻子拿衣服。

 

傻子不说话，继续洗澡，这水热乎乎的，淋在身上好舒服啊！

 

张强回房间拿了一套洗的有些发白的T恤和大裤衩，他没有新的内裤，旧的也不是不能给傻子穿，不过看傻子的体格，他的，傻子肯定穿不了。

 

“会穿衣服吗？”张强等傻子把身子擦干后才问。

 

傻子拿着毛巾没说话。

 

“我帮你穿，以后你就得学着自己穿了，这是上衣，看到没有，这样子套进去，然后把手从两边的袖子里穿出来，再拉好就可以了。”张强帮傻子把衣服穿上，他买衣服一般都会买大两号的，穿起来很舒服，加上这些衣服的质量不好，穿久了就会变形，现在穿在男人身上倒挺合适，张强拿起裤子继续帮傻子穿好，穿好后问，“学会了吗？”

 

傻子没反应，张强也已经习惯了，不过他开始怀疑刚才帮傻子洗澡的时候是不是真的看到傻子点头了，还是自己眼花了？

 

张强打开伞，拉着傻子的手回到屋子里，让他到自己的床上坐着，盖着被子，担心他会感冒，还给熬了生姜水，看着傻子喝了才放心。

 

咕咕咕咕.......

 

一阵悠长的打鼓声从傻子的肚子里传出。

 

“肚子饿了？昨天留给你的东西吃完了吗？”

 

傻子没反应，只是一边看着张强一边喝水，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张强已经能够从傻子的眼里看出他在想什么。

 

“你在房间里待着，我去做早饭。”张强给傻子续了杯热水才去厨房做早饭。

 

洗了大米把粥熬上，红薯洗干净削皮切成段放在水里煮，又到鸡笼里捡了几个鸡蛋和面粉一起调成糊，放进锅里摊成一张张鸡蛋饼。

 

二十分钟后，早饭就做好了，张强把饭菜端到房间的桌子上，和傻子一人一张小凳子坐着吃。

 

“粥有点烫，吹凉了再吃，这是豆酱，将豆酱抹到鸡蛋饼上，然后卷着吃，拿着，很好吃的。”张强特别喜欢这样吃鸡蛋饼，薄薄的鸡蛋饼煎的老一点，十分劲道，加上自家腌制的豆瓣酱，香味浓郁，酱有点咸，不过配上白粥刚刚好。

 

傻子似乎也很喜欢吃，配上吹凉的白粥吃了一张又一张，张强知道傻子的胃口大，特地摊多了点，没想到最后他只吃了两张，都是傻子吃的，没办法，他只能啃红薯。

 

吃饱后，张强把东西收拾好，拿到院子洗干净，回来时，发现傻子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张强叹了口气，将傻子放平躺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才去准备鸡食，喂了鸡，就回房间待着。

 

雨势已经慢慢变小，不过看架势，短时间内也不会停雨。

 

傻子睡觉喜欢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硬生生地把一张双人床睡成了一张单人床，张强只能坐在床边看书。

 

他到镇上的时候，偶尔会进旧书店里看一下，看到感兴趣的书就买回家，不过他看书很慢，通常一本二十万字的书他得花十天左右才能看完，看完后，觉得好看的话就会重复看一遍，他手上这本书，已经是第四遍回味了。

 

屋子里，张强翻动书页的声音，傻子睡觉轻微的打呼声，屋子外，大雨瓢泼洗刷树叶的飒飒声，联合奏成了一首动听的小曲......

 

 

 

第十章

傻子睡得很熟，太阳下山了也还没醒，张强看雨差不多停了，就关上门到村尾卖豆腐家买了两斤炸豆腐。

 

　　回家切成块，和腊肉还有大葱炒成一锅，又摘了一把菠菜，和鸡蛋一起煮了汤，看了两个菜的份量，最后还摘了一个南瓜炒了。

 

　　一大盆白米饭，三个分量十足的菜，两个男人足够吃。

 

　　张强把饭菜端进房间，闻到喷香的饭菜味，傻子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饭菜，眼睛瞬间睁大。

 

　　“过来吃饭吧。”张强朝傻子招招手。

 

　　傻子准备下床，眼看着要踩到地上，张强连忙喊住他，地板很脏，虽然经常扫地，拖地，可还是会带进来很多沙子和小石子，从床底拿了一双他爸以前穿的拖鞋给傻子，让傻子穿上鞋才能下地走。

 

　　张强给傻子盛了一大碗白米饭，这些米都是自家种的，不是什么精米，不过味道很好，张强家现在做饭还是延续着老一辈的方法，用灶台，用柴火，米饭是先放在锅里煮的半熟再捞起来，放在竹屉上隔水蒸干，大米的自然香，柴火的烟熏香，还有竹子的清香，各种香味夹杂在一起的米饭带有农村独有的味道，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吃到的。

 

　　这些大米还有蔬菜都是自己家种的，种多了也吃不完，傻子的饭量虽然大，但是吃的大部分都不用花钱买，加一个人的口粮也不会增加负担。

 

　　“傻子，不要再回山洞了，也不用我一天到晚往山上跑，如果你家人来找你，你就和他们回去，现在暂时在我家住下，至少还有瓦遮头。”张强说，收留傻子这个决定一开始就有的，不过在刚才看到傻子蹲在他家门口的时候就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