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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作者:楚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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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了个激灵:“你又要赶我?!” 
  “我不——” 
  “王嘉禾,告你,我铁了心了要和你一起熬下去!”他一字一句地道,“累死也不走!” 
  我看向他,他疲惫却炯亮的双眼里,有我不熟悉的光芒。 
  13 
  我和三儿一直坐到了他们熄灯,三儿不得已要回去睡觉,我一路小声地嘱咐他:“暂且先忍着,别和他们硬碰,那些蛮汉子犟起来有你受的,哥给你想解决的办法。” 
  三儿扯扯嘴角,干裂的嘴唇让我看地心里发堵:“恩,我知道的。你别担心我。” 
  坐公车回去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三儿解脱出来。我望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人碌碌,皆有所求。而我求什么?三儿又求什么? 
  一进宿舍,我就觉得气氛不对,宿舍里翻地狼籍一片,宋瑜没回来,罗远翔和宿舍里其他两个人站在我的床边,乌眼鸡似地燥怒着,秦商的脸也胀红的,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在人前失态。 
  我刚想问怎么了,罗远翔就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道:“王嘉禾,你平常搞什么鬼我也认了,可你做人不能那么低贱!”我一下子给骂蔫了,平常里我和他就互不对盘,可这么不顾颜面地骂起来,绝对是破天荒头一遭! 
  秦商把我往后一拉:“罗远翔,你凭什么含血喷人?” 
  “秦商,有你什么事?你参合什么?!告你,这事我不会轻易算了,还有点脸皮就趁早给我认了,否则——” 
  “否则什么呀?捉贼拿赃,你有证据不?啊?!” 
  我打了个激灵,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厉声道:“什么捉贼拿赃?谁是贼!” 
  罗远翔回过头来了,两片薄薄的嘴唇轻蔑地向上一抬:“谁是贼就说谁!你趁早把五百块钱还我,我就不和辅导员说,否则你等着处分吧!看你拿什么奖学金,当什么三好生!”我一个箭步揪起他的衣领,双眼暴睁:“你丫给我说清楚!谁他吗是贼,什么五百块钱!” 
  要平常罗远翔早吓趴下了,可这厮如今腰板却挺的很,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今天下午马哲课下课,就你一人回宿舍了,没错吧?!楼下宿管科可是有登记的——晚上我回来,就看见中午塞枕头底下的五百块钱不见了,不你还谁啊?” 
  “我没拿过!”我象被雷劈中了一样,刚我是回来过,宿舍里也的确一个人没有,可谁他吗的见过什么五百块钱?!可谁能给我作证? 
  “算了吧,你敢说你不缺钱?谁不知道你有什么穷弟弟来投靠你啊?自己都快饿死了还充胖子接济人,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什么德性!” 
  我根本就不想着辩解了,在他讥讽三儿的那一刻我已经扬起拳头——秦商一把抱住我的腰,死命地喊:“嘉禾,说什么都可以就是千万别动手呀!” 
  另两人忙把罗远翔拖开,嘴里道:“要不心虚你动什么手呀?!” 
  罗远翔挣开他们,吼道:“你打啊!别客气,我知道你拿我当眼中钉肉中刺,你只一拳一下来,咱到辅导员那说个清楚!有你没我!” 
  我剧烈地喘着气,第一次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原来我竟是被人这样厌弃着的。我是穷疯了,可那钱,我没拿过,罗远翔一丢钱首先怀疑地就是我,为什么?还是因为我穷。我被怀疑,三儿受苦,都被人当下三滥,都是因为一个字——“钱”! 
  “好啊,说清楚,你找辅导员,我奉陪!” 
  人要有钱,就可以高高在上!什么事做能做到,什么苦都不用吃!我受够了! 
  秦商死死地拖住我,眼里都快闪出泪花来了:“你疯了你!闹大了的话没影的事都要坐实了!” 
  罗远翔见我这样反愣了一下:“你不愿意还钱宁愿把事闹大?” 
  “我他吗再说一次我没拿!” 
  “罗远翔!你够了!”秦商几乎和我同时吼道,并且下狠劲把我推开,“你要想清楚,嘉禾平常什么样的人,辅导员能不清楚?你刚也强搜了他的铺位,找到什么了吗?!真到了辅导员面前,究竟谁是受害者还两说,你丢了钱心里不痛快我知道,你不能没凭据地乱说,要知道人言可畏,你当的起这后果?!” 
  其他人也劝他冷静,吵起来也未必能把钱找回来。 
  “可我不甘心!”罗远翔道,“这就让我一个人白咽下去了?我说过有王嘉禾就没我罗远翔!” 
  “你到底想怎样——” 
  “行了。”我打断秦商为我的几乎呕心的辩白,“我走。明天起我就找辅导员打走读申请,搬出宿舍。” 
  语惊四座。包括一直叫嚣着有我没他的罗远翔。 
  他恐怕自己都没想到我会这样轻易服输,一直站在他那边的两人倒有些没意思了:“嘉禾,你别这样,小罗也是心里急说了两句,咱。。。咱也不是要赶你走。” 
  我摇摇头:“没这事我也迟早要搬的,我决定了。罗远翔,就是我之前要再多对你不住的地方,那等子下三滥的事我王嘉禾穷到要饭也不屑做,你记着,我和我弟再穷,也不缺你那点钱使。” 
  气氛很僵,罗远翔死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沉默了半晌,才铁青着脸抬脚走了,发出好大一声关门声。 
  “王嘉禾,你抽风啊?”秦商这才捏着我的手死命晃荡,“犯的着么?你别怕了姓罗的,他真要闹,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和你一起,他告哪我都陪着你,你别搬出去住——你能搬哪去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着急激动地几乎哭出来的男孩子,我的好兄弟,好哥们。我苦笑道:“罗远翔没那本事叫我走。这事,我打算了一段时日了,只是没和你说。三儿每天在工地了过的都不似人过的,忒苦了,他既然出来闯,那就是我的责任,我就要照顾他——出了这事,我也没心思在这耗下去了。我想和他一起在外面找个房子住,就是苦点,好歹也是俩人在一起,能熬。” 
  “。。。原来你是为了三儿。我就说呢。。。难怪。。。”他眼睛瞪的老大,间或发出几声急促的笑声,“我做什么替你着急呢?你早安排好了,就我神经病似的替你跑前跑后,你这个月根本没上过几节课,我又替点又请假又帮你扯谎抄笔记,我图什么啊?原来你早打定主意要离开了,我还做梦呢,是不是等你走后你还不打算告诉我?!” 
  我见他越说越不对劲了,心下有些奇怪,只当他这些天来为我跑腿跑出脾气来:“秦子,这些天是我麻烦你了,你对我多讲义气我都知道,以后你的事就我的事——” 
  “你别搬。”他突然打断我。 
  “今闹成什么样了我还住的下去吗?换成你,整天对着他那猪腰子脸你心里能舒坦?!走到这份上我非搬不可!”我语气也硬起来了。 
  “王嘉禾!你就走吧!你只顾着你弟弟!你巴不得不住宿舍离我远远儿的!” 
  我听懵了,一把搭住他的手:“你说啥呢?我离你有意思吗?咱那么好的朋友——” 
  “去他吗的朋友!”秦商一把摔开我的手,“你见过哪个朋友会这么死皮赖脸地帮你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做这做那?!我是——” 
  门砰地一声开了,宋瑜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喘着粗气道:“我刚回来就听说又出事了,现在怎么样了?姓罗的又说什么了?——你们怎么了?” 
  秦商吸吸鼻子站起来:“。。。没事,王嘉禾有骨气,受不得气,几句话就被姓罗的逼的搬出去,我怕他找不着房子,一着急,抢白了几句。” 
  “什么?!这么严重?” 
  我回过神来,接道:“谁被逼拉?谁受不得气了?瞎说。” 
  说的轻松,但更多的阴影此刻已经汹涌地压到了我的心头,找房子,筹押金,以及,刚才秦商未完的话。 
 
  我怕三儿觉得浪费钱不同意,就先没和他说,交走读申请等批复的一个礼拜内,我就找到了一户旧式单元房,一房一厅,虽然破旧些,空间却足够了,租金说的是一个月600,可我觉得还是小贵,又不善杀价,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地憋出一句话:“便宜点行不?”那户主双眼一翻白,烫的密密麻麻的波浪卷发一哆嗦,就开始教训我了:什么现在房价都在涨,这地段这价格上哪找去,要不是看我是学生,本着做善事的心,才不“勉强”“委屈”地租给我呢! 
  满脸唾沫星子的我立时败下阵来,肩膀有人点了两下,我回头,一直跟着我跑东跑西的秦商就丢给我一个“你很没用”的眼神,上前和那中年妇女用本地话谈起价格来了。软硬兼施之下,最后四百八成交。 
  保证金一千二,我拿出所有的积蓄,宋瑜,秦商又各借了些好歹凑齐了,两人又帮忙把我的行李从宿舍里搬了出来。临走时,我看见罗远翔吃惊又不是滋味的表情,心里多少爽快了一些,我第一次觉得秦商说的一针见血——我多少是强要撑这脸,想要证明有骨气,才执意搬出来的。 
  事事停当了,我买了几两二锅头,在只有一张床的空屋里,举杯对我的两位朋友说:“我王嘉禾这辈子最幸运的不是到大学读书,而是能认识你们这样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宋瑜拍拍我的肩,张了张嘴,又转而叹了口气:“本来就少见到你,这下你搬出来了,我就真地独守空闺了。” 
  我立即配合地做出忸怩状,望他肩膀上一靠,捏着声音道:“夫君要是想奴家了可以常常过来,奴家扫榻以待。” 
  宋瑜一面笑一面忙不迭地把我的头从肩膀上拨下去:“怪慎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偷眼看秦商的反应,他没有笑,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却仿佛想着另外的心思,整个晚上,都出奇地寡言。 
  到后面我们都喝高了,二锅头后劲大,我脑子都烧的糊涂了,和宋瑜俩抱在一块大背什么“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各个都仿佛李白上身。 
  一只手把我俩拉开了,我跌跌撞撞地被扶到床上,热气熏地我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晓得我很快就能把我的三儿接过来一起住了,他可以不用受那种苦了,我能照顾他,一生一世。。。 
  眼前好像真出现了三儿的脸,我傻笑了一下,刚想伸出手去,三儿却突然俯下身子,在我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第二天天我特地去校门口理发店,整了一下我的鸟窝,挑了我最称头的一件衣服,去见三儿,这些天忙,我也几乎快一礼拜没见他了。 
  到了工地,和工头抱了姓名,工头不耐地瞥了我一眼,才慢悠悠地扯着嗓子喊:“柳三!有人找你!” 
  三儿很快出来了,光着膀子,一道道的汗水从脑门上流水似地淌下来,一脸的瓦灰砖土,身上被毒日头晒地一道红一道黑的,间或还有几丝渗血的伤痕。他一见我,诧异地用染黄了的手一抹脸:“嘉禾?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和你说。”他比原先更瘦削了,颧骨象刀刻出来一般深深地陷了下去,比从前成熟了,却也,沧桑了。奥。他答应着走到我身边,怎么了? 
  我对他耳语了几句,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我,那双黑白分明眼睛在一瞬间闪出一道耀目的喜悦的光芒:“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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