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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作者:楚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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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偏过头,看着窗外惨淡星光。 
  其实很多事,说破了,也不过如此。 
  “我。。。是真喜欢过她。” 
  他的叹息叫我心里都有些泛酸,一拍他的肩:“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什么,就算大学四年你打光棍,我也陪你一起打光棍!” 
  我的“豪言壮语”让他扑哧一声笑出来,斜了我一眼:“这可你说的。” 
  我见他有了喜色,一发胡说八道起来:“那是!今以后你就我亲弟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产共妻!” 
  他哈哈一笑,一脚踹到我肚子上:“拉倒吧,你不是已经有个弟弟了,还想再认一个享齐人之福么?” 
  我尴尬地一笑:“亏你还中文系呢,齐人之福有这么用的么?!” 
  “切,准你说什么共产共妻还不准我说齐人之福啊?!” 
 
  和秦商算是好不容易雨过天晴,又和往常一样同进同出了,宋瑜装模作样地问我:“我竟不知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你们又和好了?”秦商做出恶心状:“我拜托你,宋瑜同志,一个大男人别学人家说什么红楼腔,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算了吧,谁不知道宋同志才刚读完红楼啊,20岁的人生第一次接触殿堂文学,原谅他咯。”我补上一句。宋瑜连连摆手道:“得得,我不和你们俩一般见识——别串通一气来数落我,将来有你们不和的时候。” 
  我和秦商相视而笑,谁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算算钱积的差不多了,第一次上街买了套衣服给三儿,其实也就简单的很,纯白体恤,紧身牛仔裤,象三儿这样生机勃勃的清秀少年,穿这样一定很帅气。 
  五一放假的时候,我终于第一次回到家乡,虽然离家还不到一年,可那座永远沉默着的绵延的大山,却第一次让我有了些须陌生的感觉。 
  建弟是第一个知道我回来的人,我和他抱在一块连叫带跳。“好你个刘建弟!半点风声没露,就要讨媳妇了!” 
  建弟憨厚地低着头笑:“你,你也小点声。。。这都我妈给说成的,我又和你不一样,要进城念书,赚大钱,横竖在山里过日子,早娶个媳妇帮衬着也挺好的。” 
  我上下打量着他,有些不相信这番话是这个去年还和我一起上山偷桃被人一起追着打的儿时玩伴说出来的话。“行啊,兄弟,真长大了,象个三天后就做人丈夫的说的话了。”他咳地一声笑了,拍拍我的肩:“我早和你说过的,我还愿意象你一样进城去,拼一拼呢——只是没那命。”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转头道:“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进来看看,喜欢什么?” 
 
  我把东西都分给建弟狗蛋和亲近的邻里乡亲,连王妞都帮她买了一套擦脸的,女孩子家,早到了要打扮的年纪。我承认这么做,多少带点炫耀的成分,我就是在外面混的再苦再累再不成人样,也要做出“衣锦还乡”的样子来。 
  人,有时候都是虚伪的。 
  在家吃中饭的时候,母亲一直絮叨着家道困难,我心不在焉地听着,有大半的心思都飞到三儿那去了——他娘说他又上山去了,大半日了,怎么也该回来了吧? 
  母亲又给我添了碗饭,继续道:“我与你爹年岁都大了,你阿姐远嫁,你说你去读书家里整少了一个劳力,家里竟没个干活的人,也就是小三子能帮把手——” 
  我赶忙打断她:“三儿?” 
  “是啊,要不家里的这几亩地就靠我老俩口忙的完?他自己家的忙活完就到我们地里,大毒日头的帮着插秧,翻地,说什么你去省城念书了,放心不下家里的活计,就叫他帮忙些,哎哟,农忙时候那样十几天的连着爆晒,我看着都心疼,亏得信婶不知他儿子受这苦呢——都叫你别念书了,象建弟那样娶个媳妇不就好了?”我听不下去了,把碗一放,起身道:“娘,以后再忙也别叫三儿来帮忙,花钱请个人吧。” 
  我把最后的三百块钱递给欣喜的母亲,转身出屋,初夏的暑热让我越加烦躁起来——我欠三儿的,真是这辈子也还不了了。我拿起后院水缸里的瓢子,一捧捧的凉水望自己身上浇,全身淋的精湿也仿佛不能抒发心里的郁闷躁动。 
  “天就是再热,你也不能这样啊?”我手里的瓢而突然被人轻巧的抽走了,我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猛地转过身,三儿笑嘻嘻地站在我面前。“好啊,今天回来也不先给我个消息!害我一到家听说你回来了柴都没放就上你这报道来了!” 
  我的三儿,在我面前永远是这样恬淡而快乐的笑,谁又知道他为我受了多少的苦?我伸手把他抱进怀里,三儿唬了一跳,忙推开我:“你浑身湿淋淋的,还不快去擦干净。”我痴痴地看着他,三儿怔了一下,脸色微红,悄声道:“你娘还在里屋呢,有你这么急的么?。。。有什么话,咱一会再进屋说,啊?” 
  那天晚上,三儿就留在我屋睡,他娘知道我和他亲厚也没反对,反叫三儿这些天别干活多陪陪我。我早早关了门,把送他的衣服给他看,三儿喜欢得不得了,可看看那窄窄小小的裤子就天真地问:“这么紧穿了还咋活动呀?” 
  “谁要你穿这个上山下水的——”我摸着他的头发,“你就穿给我看,谁都没你穿的好看。”三儿高兴地跳起来,全身都换上了,站在我面前偏着头问:“好看么?好看么?象你的同学么?”我鼻子一酸,忙点头:“何止象,你比他们。。。都好看。”三儿爬上炕,攀着我的脖子道:“瞎说,秦商哥长那么帅,他穿这个一定比我好看。” 
  我咬着他的鼻尖,道:“他再帅也没用,我只喜欢三儿,你准备和我耗一辈子吧。” 
  三儿嬉笑着躲开,我一把把他拖回来:“别跑,我还要审你呢。”他眨巴着眼:“你读书读傻了吧?还审我呢。” 
  我把他上次压我枕头底下的钱拿了出来,塞进他手里,正色道:“别再干这事了,我不需要,别把我当没用的书呆子,我既然选择要出去闯就不会饿死在那里——喂,别一副爱听不听的样子——以后我娘要叫你干啥你别傻乎乎地什么都干——” 
  话,说不下去了,三儿吹灭了灯,转身轻轻地吻住我的嘴唇:“是了。。。嘉禾哥,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好小子,先动上手了你!”我咬牙切齿地笑,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建弟的婚礼办的还似模似样的,在大山里,就是穷到要饭了,这门面上的工夫也绝不能马虎。主婚人不能免俗的是王村长,一番老掉牙的陈词后,新人敬酒,婚礼的气氛顿时掀起一个小高潮,几个爱混闹的年轻人纷纷开起黄色笑话来,建弟还好,打小与我一起什么混帐话不说,可怜那新娘子看着就腼腼腆腆的,脸皮特薄,红地象滴出血来。三儿就和我咬着耳朵道:“看来建弟嫂人还温柔些,要是象海子哥那样讨个泼辣货,那日子还怎么过呀?”我似笑非笑道:“你知道啥呀?女人一结婚都是会变的。赶明儿你自己有了体会就知道了。”听者有意,三儿放下酒杯,看了我一眼:“好,我巴不得自己体会去呢。”我自知失言,正想开口,建弟夫妻俩就敬到我们这一桌了,先敬的自然是王村长,他说了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场面话,又笑道:“等你们有了娃,还要叫嘉禾给取个好名儿,人家现在可是中文系的高才生呢。”我连忙站起身道:“哪里,怎么比的上村长你,我那点道行在您眼里那算啥啊?”这些场面话,我如今比谁说的都顺。他哈哈大笑,把杯中酒一干为尽。待新人轮流敬完我们这一桌,我才重新落座,王村长突然搭着我的手,道:“嘉禾呀,你和建弟一般大吧?他的事都办了,你也该筹划筹划了?” 
  我愣了一瞬,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咳,我才刚上学,这事还早呢。”王村长意有所指地道:“我没叫你现在办呀,只是问你有没有这意思——你知道,全村里我只看你有出息,你将来若肯回来,我这位子,少不得是你的,不比在城里摸爬滚打地强?” 
  我身边的人绷紧了身子,我想对他说点什么,我想让他不要多心,不要担忧,可此刻我只能赔笑着对村长道:“叔,您啥意思啊?” 
  王村长笑着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边嚼边道:“那天我看见你给我闺女捎东西了,把妞妞美的呀,照了一下午的镜子,我就想,你们打小一起的,双方是什么样一个人心里也都底了,你要是愿意,不如先定下来吧,等你读完书,立刻把你和妞妞的事给操办了,以后你们家的事就我王家的事!你尽管上学去,家里的花费就都我包了。” 
  几句话如晴天霹雳,我呆住了。 
 
  11 
  我知道王村长是咱村最有权势的人,得罪谁也不能让他闹心,否则将来事无大小,在我们这是别想顺遂了。我一面低头喝酒,手紧张地都在颤抖——我当然不愿意——可我怎么开口?! 
  “哎呀,二十岁一个大小伙子,这有啥害臊的呀?”王村长亲热地拍拍我的手,“成,这人多,你要有个准信了,私下再告我,啊?” 
  “三儿,怎么这么不小心砸了碗,看割了手。”同桌的人起身,想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不料他起身一带,原本端坐着的三儿竟脚一软,整个摔坐在地,倒把那人唬了一跳:“哎呀,对不住对不住,瞧我这大力推的。” 
  我猛地转身,搭着他的胳肢窝强把他撑起来,可看到他的脸,我却呆了一瞬,三儿并没有眼眶含泪,却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含混眼神看着我——瞪着我,牙齿紧咬着下唇,深深的,甚至渗出了几丝血沫。我心里一凉,如一盆冰水兜头淋下——我在干什么?三儿对我几乎是倾其所有地付出,而我他吗的居然在犹豫,在迟疑?!我还是不是人啊?! 
  “嘉。。。禾。” 
  “别说话。”我终于回过神,把他扶好,回过头,深吸了口气道,“叔,我和妞妞。。。不合适。” 
  王村长一直上扬的唇角僵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不合适?。。。傻孩子,成家过日子后,自然就合适了。” 
  “不,我是说,我不会和妞妞在一起。”我一鼓作气说了出来,“我在学校里。。。有人了。”我就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却仍然有几个坐的临近的乡亲听见,纷纷静了下来。 
  王村长啪地摔下筷子:“嘉禾,你现在是嫌我王家女儿配不上你还是怎么着?我资助你上学,不是要你去不三不四地混闹的!” 
  更多的人看了过来,一道道别有深意的视线机关枪似地射在我身上,我咬着嘴唇,任他骂去,身后有一只手突然拉拉我的衣角,我将手伸到背后,悄悄地握住三儿的手,这才觉得好受些:“。。。村长,我从没想过混,更不想耽误妞妞的青春,是我配不上她。” 
  “好端端的,村长您就是教训小辈也别挑这大喜日子呀。”建弟的娘亲自过来圆场,王村长不好骂下去,拂袖而起,嘴里还道:“教训?我敢么?都一个个骑我头上——翅膀没硬就要飞,我看着能飞多远!” 
  剩下的时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熬过的,脸上一直红一阵白一阵的烧,从众人夹杂着同情,不屑,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我知道我算是和咱们村最有权势的人正式交恶了,可我握着三儿的手,心里却慢慢地平静下来。 
 
  “你。。。太傻了,怎么当面就冲撞起他来。。。”三儿坐在河岸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拽着地上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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