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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火 作者:黑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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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夜还深着,天空繁星点点,唯缺月。每当到这样的晚上,总会格外思念一个人。
 
躺在偌大的床上,朝杰睁着眼没有入睡。玄北大张双手,从后面搂着裹了一条白被的他。
 
身旁的人似乎睡得很沉。朝杰实在没有睡意,他微微移开男人的双臂,轻手轻脚地起身坐在床沿。
 
没有月光,所以今夜特别的暗。朝杰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微不可闻地叹一口气。
 
组织里已经没有无月的名字了,想当初发现这个事实时,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没有死亡或者接受裁决的纪录,就像凭空消失一样。那天之后的两个月后,无月这个名字就从组织纪录里面消失了。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杀手一向受到组织的严密监管。所以朝杰有一种错觉,好像一切都是在作梦。世界上说不定根本没有那个人。
 
他没有照那个人叮咛的一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那个人走了以后,他才发现原来幸福不只包括爱情。
 
朝杰崩溃过。甚至差点自杀成功。玄北吓傻了,自此后每分每秒都把朝杰带在身边。
 
那个人所带来的伤害,让每个被留下来的人心里都像破了一个大洞。特别是那个叫做炎凌耀的小子。玄北曾经带着朝杰去公司的救护所探望过他。
 
透过御鬼的帮助,炎凌耀几乎是死而复生,但是当两人前去探望听说康复情况良好的炎凌耀时,他们看到的人就象是一个毫无生命力的魁儡。那无望的眼神,消瘦凹陷的身子,无声的哀痛,让见状的朝杰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痛苦,当晚选择自杀。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被玄北发现,得救了。
 
朝杰不知道那小子是以什么力量支撑着,让他在失去心爱的人后仍能苟延残喘。也许,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就像自己以前失去玄北时一样,以为还能再见到对方;又或许是,他只是比自己坚强。
 
自杀未遂后,朝杰便再也没有去探望过炎凌耀。他怕自己又承受不住而做出傻事。到后来才从新闻上得知,那小子宣布退出演艺圈。
 
那小子用沙哑的声音向社会大众说,他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他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再站在阳光下,所以该离开了。
 
大风大浪的两年。
 
现在的朝杰很平静。不过有时还是会被寂寞感淹没。他想再见到那个人,他由衷地希望能再见到他。
 
被子被拉扯,朝杰回头,发现玄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了。
 
「怎么醒了?吵到你了吗?」朝杰说。
 
没有起身,玄北依然侧躺着,跳过朝杰的问题,道:「想他?」
 
点点头。朝杰觉得喉头很痛很紧。
 
玄北撑起上身,抚着朝杰的脸,抬眼看外头的夜。「算一算日子,是今天吧?」
 
「我想要他回来。」朝杰的声音有点走音,好像在忍着什么。
 
玄北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吻上朝杰颤抖的唇。
 
工作室里的每个人都带着深深的黑眼圈,各自忙碌着。
 
已经不知道有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工作人员们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因为过劳而中风。不过更让他们崩溃的是,有一个人明明比他们更加拼命,现在却还有力气指挥他们工作。
 
果然是魔头。那小子说的没错,颇有先见之明。
 
「阿光,休息一下吧。」范子阳倒是每天都被对方逼着好好睡觉,所以现在精神不错。
 
「嗯。」潘烈光从工作中抬头。「大家休息一下。」说完了以后向后靠去斜躺在椅子上,让范子阳拿热毛巾为他敷眼睛。
 
他觉得快累到瞎掉了。
 
范子阳帮他敷上毛巾后,便安静地在一旁看企划书。
 
一段时间后,潘烈光像想到了什么。「子阳,今天几号?」
 
「二十四。外头没有月亮。」
 
毛巾从潘烈光脸上掉了下来。他张开眼睛,看着外面的黑夜。
 
「现在几点?」
 
「五点十分。」范子阳抬头,对潘烈光微笑。
 
「是今天啊……」潘烈光看向平常那小子坐的位子,上头空空如也。
 
『凌耀,关于你父亲……』
 
还记得在玄北公司里的救护所,潘烈光试着想和那小子谈谈过去的事,但不管他说了多少,那小子只是毫无反应地盯着手上的戒指。
 
『那个委托人其实是──』
 
『已经不重要了。』
 
始终盯着戒指的视线第一次移开,机械式地移动,落在潘烈光紧张的神色上。
 
『我不需要知道,真的不重要了。』
 
受尽沧桑的疲惫眼神中流露出落寞,让潘烈光想到在雪地中为爱侣哭嚎的北极狼。
 
「你说,他们会回来吗?」
 
「嗯……不知道。」范子阳举起手,指向窗外。「你看,有光。」
 
一道晨曦从众多大楼的黑影中探出,黑夜被光划破。
 
潘烈光咧开嘴笑了,重新斜躺在椅子上,将毛巾拿起盖住眼睛。
 
「啊,终于要天亮了。」
 
古色古香的大宅子庄严静悄地座落在不为人知的深山里。东日初升,隐约有几抹身穿杂役和服的身影在河边打水。
 
遗世而独立之感。这里是华族,被世人所遗忘的一族,世世代代为杀手组织效命。
 
「大人,您醒了吗?」
 
三名举止优雅、颇具姿色,身穿简朴小纹和服的侍女跪坐在和室前,低声询问。
 
和室内静了两秒,才响起一声应答。「嗯,进来吧。」
 
侍女们轻轻拉开和室拉门,印入她们眼帘的,是一头白发的美丽男子。
 
他似乎刚睡醒,身体还在被窝里。稍稍撑起上身,柔白的头发轻垂在肩上。浓白的睫毛微微覆着,还没睁开。
 
侍女们赶紧垂下眼。眼前的男子美得令人惊艷,让即使颇具姿色的她们也自惭形秽。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如红宝石般的血红双眸。
 
他是族里面最重要的人,任谁也无法取代。
 
「他还好吗?」妖媚的声音,却透着一抹清澈。
 
「不怎么好,大人。」其中一名侍女从盒子里拿出梳子,另外两名侍女将一盆水轻轻地抬了进来。「昨儿凌晨服药,现在药性正烈呢。」
 
「是吗……稍晚给他带去一点凉水,让他舒服些。」
 
「是的,大人。」侍女跪坐到男子身后,开始缓缓地替他梳头。「大人今天一样先去看他吗?」
 
「不,今天先去见族长大人和长老们。」男子睁开血红的眼睛。「替我挑上大红的重华服饰。」
 
三名侍女不约而同地停下手边的工作,错愕地看向男子,顾不上礼节了。
 
「华御大人,您……」
 
「还磨蹭什么?」男子微微地笑了,但眉尾却垂了下来。「要让族长大人等久了吗?」
 
「不……是!大人!」三名侍女相视而笑,对着男子微微躬身。
 
正午的风有点微热,朔夜身穿一袭宽松的灰色和服,赤脚坐在造景流水的小桥上。
 
水池旁有低垂的柳树,轻轻撩着水面,画出阵阵波纹。
 
药效还没全退,朔夜仍热得难受,浑身发软无力。刚才连要走出和室房间、来到这个离房间不到十公尺的造景旁,都需要侍女扶着才能走到。
 
朔夜有时候会想,自己做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按照周期服用的药一点一点洗净身体里的毒,却也慢慢剥夺自己的生命力。就好像这个身躯本来就是用毒拼起来的,现在却一片一片把拼图拆掉。
 
朔夜抬头,正午的阳光被茂密的树叶遮掩。
 
两年了。
 
还要多久?
 
他……还好吗?
 
朔夜瞇起眼睛。
 
「妳听说了吗?华御大人今早穿了一袭大红的重华服去见族长了!」
 
「真的吗?哇!真是太好了!所以已经确定囉?」
 
「当然,都穿上重华服了,还能反悔吗?」
 
「终于熬到这一天了。有华御大人在,我们就不用这么苦了。」
 
「不久后就要改口称族长大人啦!」
 
「希望能为族得到他的召幸。」
 
「这么快就动脑筋!妳喔!哈哈!」
 
两名俏丽的侍女经过水池旁,手里捧着衣料,似乎是刚做完裁缝的差事。
 
朔夜斜倚在小桥最高点的突出桥墩旁,看着她们笑吟吟地走过。
 
其中一名侍女象是感觉到视线,她微微转头就看到朔夜默默地盯着她们。似乎是吓到了,她赶紧用手肘撞了撞另一个女孩,两人有些慌张地对朔夜微微躬身。
 
「大人。」
 
她们对这个外来的男人又好奇又忌讳。
 
虽然在华族的这个大宅子里,不姓华的人占了大多数,但他们都是被华族的人捡来的孤儿。在这里不姓华的人都是侍女和杂役,负责工作和服侍。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姓华,但他却受到如华族般的待遇。他是华族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带回来而且不是做苦工的人,甚至还被称为大人。从没有对其他人说过话,没有表情,看起来虚弱且消瘦,但有一股如华御大人般的气质。而他的美也与华御不相上下。
 
每个人都有负责的工作,只有这个男子存在的理由成谜。
 
他是外人,却来到华族,而且被称为大人,与华族平起平坐。
 
尽管感到疑惑,侍女间仍不敢对他有过多的议论。因为这个男子是华御大人带回来的。
 
男子有双乌黑细长的眼,尽管眼睑总是无神地垂着,正午的阳光仍衬得他眼中光彩流转。
 
但她们知道,这只是因为阳光。男子给她们所有人的感觉,一直都是绝望哀伤的,似乎背负着痛苦的过去。那虚弱的身子,到底是因为心伤。
 
而且好像比上次看到时更衰弱了……一名侍女偷偷抬眼,瞄了瞄朔夜。
 
「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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