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盲+番外 作者:低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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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会造成别人的困扰!」
季腾摇摇头,就知道他是这麽想的,「只是简单的药物配置,这一部分是我负责,你先试一试,如果觉得困难,我不会勉强你。何况你若真的做不来,我可是也不会要你的哦!」
季腾最近总是喜欢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和他说话,夏经年知道对方是为了他好,想要让他开心。
「好!季医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新的工作,夏经年还算适应,除了因为每天休息不好精神不济,其他都勉强能够应付。遇到问题时,季腾都会一一给他解释,毕竟对於医学方面,他和季腾根本没法比。
为了不让他那麽累,也知道他没有那麽多精力,季腾让他工作的时间有限,稍微发现他的疲惫就会让他停手。毕竟,他让夏经年来帮他,只是为了扰乱对方的心绪,不让他再乱想!
「你是……原来是你!」
突然被人拉住,夏经年疑惑的停下脚步,然後看向对方。
「不记得我了?我是阿K!」说完阿K就骂了自己一句,「TMD,跟你说你也未必知道,C市,还记得吗?飙车的那个!」
夏经年仔细一想,恍然大悟,难怪对方看起来有点熟悉,「你好!」
阿K挠了挠头发,「上次那个人你见到了吗?」
知道他是指澹台焰日,夏经年低下头咬住唇,他现在不想看见澹台焰日,甚至连听到他也是一种折磨,「我以後都不会见到他!」
阿K愣了愣,没想到对方反应会那麽大,可是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察觉自己反应过大,医院内是禁止喧哗的,夏经年感到自责,看到阿K奇怪的眼神时,立刻转移话题道,「你怎麽在这里?」
「我爸的生意转到Z市了,所以我也就跟来了,大乐……」刚回答完夏经年的问题,阿K就见大乐包扎好头部走了过来,於是立刻冲对方喊了一声。
「这是……哦,你是花店的那个!」
夏经年尴尬的笑笑,冲对方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
阿K说完,和大乐一起离开了,夏经年看著他们不由又想到在C市的时候,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就如同他四年前离开,却还是能在C市和那个男人再相遇一样。
深深喘了几口气,夏经年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下去,然後匆匆去找季腾。
季腾最近很忙,夏经年看得出来,所以他尽量不去打扰对方,原本是想和对方一起回去,谁知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夏经年想了想,决定先回去给他准备晚饭。季腾笑著答应了,嘱咐他很多遍要路上小心才看著他离开。
可能是天不遂人愿,夏经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在买好食材後遇到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人。
当跑车停到他面前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个男人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然後站在他面前他才觉得眼前一晃。下一秒,立刻转身迈开腿就要跑。
眼疾手快的两步追上去,澹台焰日抓住夏经年的手,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你往哪跑!」
「这跟你没关系,放开我的手,不要让我在这种地方像个疯子一样对你吼!」
「你一直都在吼!」男人愤怒的反驳,然後无视身边人的诧异,将他拉到车旁边,打开车门将人塞了进去。
「开门,让我下车!」
「老实坐著!」语毕,踩下油门。
夏经年不停拉著车门,然後拍著玻璃,可是都无济於事,车子转了一个弯就到了蓝念空所在的事务所,男人停下车,可是过了数秒再次启动。
夏经年不想胡思乱想,可是他控制不住大脑的思绪,他知道澹台焰日一定是来找蓝念空的吧,既然是来找他,那为什麽还要来打扰自己,就当没有看见不是很好吗?想到自己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平时都是谁坐,夏经年更加无法忍受待在这里。是的,他妒忌,到了此刻,他已经那麽恨澹台焰日了,可他还是会妒忌蓝念空。夏经年笑自己可笑,笑自己无耻,也恶心自己的龌龊。
「开门,我要下车,听到没有,我说我要下车!」疯狂拍打著车窗,夏经年开始嘶吼。可男人就是不停下,更不打算放他下车。
愤恨的转过头看向澹台焰日,原本那张自己爱到骨血里的脸,此刻却只让他有著无比的恨意。夏经年注视著男人,心里不断受著折磨,直到最後忍无可忍痛到不能控制,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你不停是不是?那就去死!你去死!」情绪彻底失控,瞬间扑向男人,夏经年用力转动方向盘。
「不要,夏经年!」
猛的踩下刹车,澹台焰日看著夏经年,本能搂紧对方将对方护在怀里。
‘碰’的一声响,车子撞向路旁的防护栏……
报警设置发出求救信号,夏经年怔楞的不能动弹,身体还被禁锢在一个强健的怀里,只是手臂受了碰撞,此刻生疼的痛著。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死寂,夏经年不敢抬头,紧紧贴著他的男人没有一丝动静,他突然感到恐惧,害怕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想再听听澹台焰日的声音,想看看他在刚才那一刻时望向自己焦急的神色。可是,他没有勇气抬起头。
‘滴答’‘滴答’一滴,两滴,有液体落在脸上,还带有残存的温热,只是多了股血腥味。
「你真的想让我死吗?」
声音飘飘荡荡传来,很细小,只是用气发出的,尽管如此,还是萦绕在夏经年耳边挥不去。护住自己身体的手臂失去了力气,身体也突然被一股重量压住,夏经年在这一瞬间彻底丧失了所有能力。心里有一种认知让他崩溃了,那个想法就是,这个男人真的死了,就如同自己所希望的一样,从今以後可以彻底在他眼前消失了。澹台焰日的笑没有了,澹台焰日的温度没有了,他的霸道,他的可恨,统统在这一刻结束了。
可是他夏经年却也在这时垮了。
「啊啊……啊…………」
双手捂住自己的头,夏经年闭著眼不停颤抖著尖叫。
当110和120迅速赶到时,夏经年已经停止了所有异常的举动,整个人瘫倒在男人身下,一动不动。
「081」这是做爱
接到陈硕电话时,季腾才知道夏经年和澹台焰日出了事,救护人员将人送进最近的医院後,做了检查和应急措施,收到消息的澹台映空立刻让人把他们两人转到了季腾所在的这所最好的医院。
季腾见到夏经年时,他的手臂已经被处理过,整个人怔怔的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经年!」
发现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季腾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试图让他回神。
「经年!」
又喊了他一声,季腾有些急了,哪知夏经年上一刻还安安静静的躺著,下一刻瞬间坐起身拼命抓住他。
「他死了,季医生,澹台焰日死了!我以後再也看不见他了,我不会再看见他!」
夏经年说完,开始用手捶打自己的头,不停喃喃自语。
「你冷静一点,少爷他没有死!他只是手臂受了伤,头部受到撞击。」
停下一切动作,夏经年整个人僵了。
季腾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再次喊他的名字,可是夏经年好像什麽都没听见一样,张了张口却未答。良久,全身一软,躺倒在病床上。
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季腾认真观察他的样子,夏经年神情呆滞,怔怔看著窗外,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
第二天夏经年就要求出院,季腾知道他不想待在医院,不管是不是因为澹台焰日,他都不想。
除了手臂受到轻微碰撞,夏经年并没有其他地方受伤,这让季腾感到庆幸,可不幸的是,季腾知道,夏经年心里受了伤,而且是严重的伤。虽然他并未表现出痛苦,更没有再做出自残的行为,他甚至不再出现失控的情绪。
季腾越来越感到不安,因为痛苦和自残,以及不停的嘶吼从某种角度上说都是一种受到刺激时的发泄,可以排遣内心的压抑。此刻的夏经年,已经没了这些能力。
夜里季腾不放心的去他房间时,夏经年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虽然他不再像前段时间那般颤抖喘息,但却睁著眼睛,从未睡著过。
夏经年不再去医院,但也不待在家里,他每天都会去静养院,然後推著轮椅和夏母说话,尽管没人回答,他还是坚持著说下去。
半个月以来,他一直是这麽过来的。为了让他提起精神,季腾甚至提起过夏灼,可是他没想到夏经年甚至连去见夏灼都拒绝了。他知道,夏经年不是不想念夏灼,他恐怕比任何人都想,然而现实却一点点磨掉了他的期望,让他慢慢妥协,再没力气去抗争。
这天,夏经年准备离开静养院时,遇到了两个人。
阎离和顾纯音!
「是你!你怎麽会在这里?」看到夏经年,顾纯音还是紧张的充满敌意,手也抓住了阎离的手。
阎离看向夏经年,不自觉将手从顾纯音手中抽了出来。
夏经年的状况看上去比上一次还要糟糕,整个人单薄的让他心疼,还有那份苍白脆弱,都让他想要走上前拥住对方。
可是他知道,夏经年并不需要他的拥抱,从很久以前到现在,他只需要澹台焰日的拥抱。
顾纯音双手搭在身侧握成拳,然後愤愤的看向夏经年。他不明白,为什麽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现在离对他好不容易比曾经好了很多,偏偏这个夏经年又要出现了吗?他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从他手中抢走阎离。
就在顾纯音思考之际,阎离已经走到夏经年身边,「怎麽把自己弄得这麽憔悴!经年,为什麽不好好照顾自己呢!」
知道对方一直都很关心他,夏经年在他的眼神里沈默的低下头。可是下一刻阎离却伸手抚上了他的脸。
夏经年身体一僵,不敢抬眼看他,然後微微侧过头去。
「滚开!」看到这里,独占欲极强的顾纯音已经忍无可忍,尤其对方是夏经年,这个阎离一直没忘掉的人,他就更加不能忍受。他总是觉得,只要夏经年随时回头,阎离还是会离开他。
被推得向後退开数步,在他用力的推动下夏经年费了很大的力才能稳住身体。看著顾纯音,不知为什麽,夏经年一点也不气对方,因为他特别能够理解顾纯音的心情,就如同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是不同的是,他没有顾纯音的勇气。
夏经年虽然不计较,可是阎离却明显不悦,上前看了看他发现他没事才又转向顾纯音,「你这是干什麽!」
「干什麽?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在阻止他靠近你,我讨厌你和他离得那麽近,从以前就讨厌,现在更加厌恶!他为什麽要出现在你面前!」
顾纯音说著又跑过去准备拉开夏经年和阎离之间的距离。
攥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行为,阎离气愤道,「你一定要计较那麽多吗?还是你看不出他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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