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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概比较……”宝宝马上抬起脸期待着答案，“……喜欢钱吧。”风雅勾起一丝恶意的微笑回答。

 

    咚地一声，宝宝的脸重重地撞上桌面，夸张地大声哀号着：“宝宝这么可爱居然没钱有魅力，呜呜……宝宝不要被钱比下去，雅哥哥……”

 

    “笨小孩！”风雅拧起他的耳朵晃了晃，宝宝痛得龇牙咧嘴但就是不肯停止哀号，小脸使劲的往中间皱起，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没看出来我是逗你玩的吗？”风雅好笑的说。

 

    “真的吗？”宝宝不相信的问，随即捂住小脸，“雅哥哥不可能逗宝宝玩，宝宝就是没人爱没人疼，而且雅哥哥比较喜欢钱不喜欢宝宝，呜呜……”从指缝里观察风雅的反应，想知道自己在风雅心里到底有高的地位。

 

    细小双肩随着低低的哭泣颤抖，看不出宝宝是真哭还是假哭，风雅抿紧嘴唇，深沉的无力感越来越使他的心脏焦急得鼓动着。“宝宝乖，不要哭了，雅哥哥明天陪你一天，不去赚钱了。”没辄的风雅覆在他耳边轻声道。

 

    这招果然灵，宝宝歪起小脸嘻嘻笑道：“雅哥哥要说话算数哟，明天不准去镖局，不然……”宝宝想一想该怎么处罚雅哥哥的不乖呢。“对了，罚雅哥哥一天不准下床。”

 

    风雅沉默，阴冷地注视宝宝可恶的得意笑脸，双眼微微敛下，轻轻的冷哼，道：“我明天还是要去赚钱，你自己在家呆着吧。”

 

    “哇啊，雅哥哥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宝宝蹦起来尖叫，不顾风雅头疼的抱住头，拉住他的耳朵就是一阵尖锐的抗议：“雅哥哥说话不算数，宝宝不准你下床，不准你……唔唔……”

 

    风雅气愤的捣上他发出噪音的小嘴，阴狠的警告：“你最好乖一点，否则不准下床的是……”该死的，他又被这小子感染了，不知不觉跟个孩子说些暧昧的言语。“你真是小麻烦，一天到晚闹不够，我很头痛。”他为这死小孩头痛就算了他还要为钱头痛。

 

    “唔唔……坏……坏坏……”宝宝巴开他的手指吐出一个字。雅哥哥是坏蛋，知道欺负宝宝年纪小力气小，哼，宝宝咬你。

 

    宝宝还没来得及咬下去已经被风雅拎高过顶，俯视着冷笑的风雅宝宝明白自己今天晚上没好日子过了。风雅把他扔进床上命令道：“你马上睡觉，我会看好你的。”

 

    “啊，冰冷的被窝呀，雅哥哥陪宝宝。”宝宝爬到床边拉住开始整理被褥的风雅哀求着。

 

    风雅连头都不抬，凉凉地道：“你不是很会闹嘛？怎么现在不闹了？”

 

    “宝宝不闹了。”委曲求全的宝宝保证道。

 

    “睡你的觉！”风雅将他揣进被窝里，警告他再闹就滚，宝宝厥着小嘴闭起眼睛。

 

    风雅哄睡宝宝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为工钱耿耿于怀，终于坐起瞪着漆黑的夜，脑中恍惚的发白，思考该怎么筹到五百两银子。五百两银子对还没被大师姐控制经济前的他来讲是一笔不算大的数目，只要动用钱庄里的积蓄便可以解决，可他最近竟然为了这笔钱着急，他还是头一次为钱烦恼得积了一肚子闷火。

 

    风雅翻开被子摸着黑倒一杯冰冷的水饮下解去闷在心头的怒火，火气消下去后是无力的倒坐上凳子，只能用一个字形容他现在的情况--烦！

 

    即使是漆黑的一片，他回头也能清楚的看到缩在被窝里的孩子在睡梦中不安的挪动身子寻找温暖的睡姿，嘴角情不自禁的弯起勾勒出优美的线条，不发出声响的轻笑随同他的手抚着露出被窝的细嫩小脸蛋。

 

    钱，以后可以继续赚，但这份情意……不可等待。

 

    “罢了，为了你我就求一次人吧。”风雅为宝宝盖好棉被不让他晚上蹬被子着凉，冬天的冷毕竟不是娇小体弱的宝宝能受得住的温度。

 

    回身，打开门轻盈的落入黑暗中，床上的小人儿动了一下，骨碌翻起身来裹起一条毛毯跟随风雅跑进冰冷的黑夜中。好冷，为什么要为宝宝求人呢？求什么呢？雅哥哥到底想为宝宝求什么？如果是了钱，宝宝并不需要，只要雅哥哥在宝宝身边就足够了。

 

    雅哥哥走慢一点，不要跑，宝宝好累，跟不上你了。

 

    ****

 

    “咚咚……”

 

    轻微但足以吵醒睡梦中的夫妻的敲门声不断的打搅他们的好梦，风慧儿推了一下刚醒来的丈夫，“大师兄，你快去开门。”

 

    蔡金铭刚打开门的刹那间呆住了，愣愣地盯着深夜到访的少年，少年不给他贪婪注视他的机会避开钻进门内，有着火盆保持温度的房间果然使他冻得有点冰凉舒服了些。

 

    “师兄，你这么晚来有事吗？”怀孕已有五个多月的风慧儿诧异的问。

 

    风雅开门见山的回答：“我是来向你们借钱的。”

 

    语刚停只看风慧儿捂住不小的肚子哈哈大笑，“师……师兄，你居然也会借钱，哈哈……”师兄以前再没钱也没向谁借过钱清高的很，没想到他会深夜到访只为了钱。

 

    “你们的日子舒服了，我的日子难过，大师姐怂恿师父控制全部师兄弟的积蓄，惟有你们幸免，我只好来向你们借钱了。”风雅被她笑话也未露出难堪之色，平淡的表情看不出是来借钱的人。

 

    “你要借多少钱？”回过神的蔡金铭关上门随即问，视线依然落在他看不心思的脸上。

 

    风雅连眼都没有和他对上回道：“五百两银子，过完年后我马上会还你们。”疏离的语气刻意加深“你们”这个字眼，不着痕迹的拒绝他的注视。

 

    “五百两不是小数目呢。”风慧儿仿佛没发现他们两人间的气氛自言自语。

 

    “你们没这么多钱吗？”风雅不相信的挑起眉，“我记得师妹刚怀孕时师父为了让你们夫妻俩日子过得舒服给你们一千两的银子。”

 

    风慧儿干笑，“一千两早被我们花去五百多两了。”

 

    “你们把剩下的银子全部给我。”风雅冷哼，毫不客气的要钱，“借给我总比被你们乱花掉好。”

 

    此时蔡金铭已把剩下的全部银子包好递到风雅面前，风雅稍稍的瞥他一眼拿起包对他们道声谢就退出他们的卧室，忽略蔡金铭挽留他的叫声。

 

    钱终于借到了，沉甸甸的一包银子随手扬起挂在背上，轻松自得的翻起几个跟头，不知不觉落进自己的房内。风雅轻轻地推开门，忽然出于本能贴着门避开，哐啷一声，是瓷器破碎的声响，好象是他出门时喝水用的那只杯子，他立刻想到宝宝没有睡着。

 

    然后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袭向他，有心理准备的风雅一一接住东西，软软的像是床上的被褥和毛毯。

 

    “雅哥哥笨蛋坏蛋，臭雅哥哥，宝宝讨厌你！”床发出吱嘎的响声，不用想也知道宝宝一定是在床上蹦来跳去的发着小脾气。

 

    风雅点起油灯，果然宝宝叉着腰又是蹦又是跳的跺着小脚，小脸布满异样的通红，小小的身子气得发抖，伸出短短的食指指着站到床前的风雅的鼻尖，喊道：“宝宝不要看见你，你最坏了，说为宝宝去求人，雅哥哥坏蛋，去见那只大色狼，宝宝哪里不好？宝宝比他喜欢雅哥哥，雅哥哥……呜呜……”好难受，胸口好疼呀，“不要见他，雅哥哥喜欢的是宝宝不是……不要离开宝宝……”宝宝揪住疼痛得快撕裂的胸口，扑进风雅的怀里却是一脚踩空跌下床。

 

    “死小孩，你果然跟踪我。”风雅挥起手臂勾住他肚兜的带子拎起他敛起秀气的眉。

 

    “哇啊啊……”受到惊吓的宝宝失声痛哭，挥动小手打着风雅的脸，风雅别开脸也躲不过他的几个力道不算小的巴掌，平常就算抚摸也是软绵嫩滑的小手打上脸有点硬邦邦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风雅执起不断挥舞的小手，发现那双原本白嫩的小手冻得通红僵硬，哭花的小脸现出难看的紫红。“讨厌你……呜呜……”

 

    风雅头痛的摁住额角，用毛毯裹住嚎哭不止的宝宝重新铺起被褥。宝宝一边哭一边骂他是最讨厌的坏蛋，风雅不理睬他的态度彻底激起他还没发泄完的怒气，使劲的踢起风雅的小腿肚。

 

    “你踢累了吗？”铺好被褥的风雅抱起胸冷声问道。

 

    “讨厌你，宝宝讨厌雅哥哥！”宝宝显然没踢够踢得一脚比一脚狠，然后又把鼻涕眼泪全部抹上他的裤子。

 

    风雅好笑的扬起眉，直接把他扔进被窝里，“乖，别闹了，我没必要和你为一点小事争吵。”摁住要钻出被窝的宝宝，他耐心的解释。

 

    “雅哥哥是讨厌鬼，宝宝最讨厌你……唔……”

 

    风雅捂住他叫骂不断的小嘴，捏住他的小脸蛋，“我说了，我不想和你吵架，你给我乖乖的睡觉，听明白了没有？”宝宝眨下眼，呜呜的哭泣，风雅服了他，“拜托了，你真是小麻烦呀，我不是去见大师兄，而是去向大师兄和小师妹借钱的，这样说你应该不会再哭了吧？”

 

    “呜呜……”

 

    泪水浸湿风雅的五指柔软他的心脏，他叹口气松开手问：“为什么还哭？”

 

    “喜欢……不要离开宝宝……宝宝害怕……怕冷……”宝宝断断续续的诉说自己的担心。

 

    宝宝明白自己只是小孩子，雅哥哥是大人，自己不管怎么去喜欢雅哥哥，还是比不过比自己大了好多岁的大色狼，好担心雅哥哥不要宝宝了。

 

    “怕冷……”风雅钻进被窝抱紧发抖的小身体，冰凉侵入他的身心，“这样不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