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 作者:苍鹰
Tags:
瞬间,那男人半边面颊便被他打得肿了起来。
和只猪头相仿。
“大哥……大哥……轻点儿……轻点儿啊……是我错了……我该死……”那疤脸男人杀猪似的嚎叫着。
与身高体壮的彪子一比,这个男人完全熄了刚才嚣张的态度,变成了温顺的绵羊。
他的前裾后恭令得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把你他妈的臭嘴给你爹闭上,”彪子恶狠狠的威胁着:“如果将看守招来,老子废了你个B养的东西……”
那男人便只敢哼哼唧唧,不再出声。
陈彪正打的过瘾,忽然房间的角落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你小子是不是*****哧挠了?昨天晚上是谁孙子似的直喊救命的?现在却摆出一副大爷的模样,给谁看呢?难不成你的那里又痒痒了,想让我给你透透?”
这个声音一出,陈彪的脸色顿时变了。
变得无比的沮丧。
甚至,更多的是……畏惧!
——能令像彪子这样刀口添血的汉子都感到畏惧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
肖宇看到彪子的脸颊肌肉都在轻微的抖动着,显然是情绪处于非常激动的状态,当时被那么多人用刀砍都没有丝毫畏缩的彪子居然会被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吓成这个模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过来和你玩儿,你放开他……”
随着淡淡的迹近冷酷的声音,角落的炕头缓缓站起来一个男人,蓬头垢面,骨瘦如柴,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咳嗽两声,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倒一样。
他的相貌十分平凡,平凡得丢进人群都会让你找不到。
唯一显眼的就是他那一身成套的昂贵西服。
只要你对时尚多一点儿了解,你就会知道,此人身上穿着的西服属于那种限量的款式,价值不菲,而且最最重要的则是,即便你有钱,那也不一定可以买得到。
肖宇对时尚不了解,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很讨厌。
看见他,肖宇就感到心里一阵恶寒。
仿佛踩到了一堆糜烂的垃圾一样,说不出有多么的难受。
那瘦瘦的男人慢慢走着,一面盯着肖宇的身体,微眯眼睛看见了宝物似的放出了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鬣狗遇到了丰盛晚餐时才可能有的奇异光芒。
“就算林豹在这里,如果我说句话,他也得乖乖的脱了裤子撅在一旁给我等着……”
这个男人一边咳嗽着一边说。
肖宇真怕他把肺给咳了出来。
看着这个男人慢慢的走近,体格那样高大魁梧的彪子瞳孔收缩,仿佛见了恶狼的绵羊似的流露出惊惧的神情,牙齿相互撞击,发出“咯吱”的响声来。
肖宇禁不住感到深深的好奇:究竟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怎样的事情,令得凶悍若斯的彪子会对面前这瘦瘦的男人有着如此的畏惧?
彪子在一步步往后退……
那男人在一步步朝前逼近……
蜷缩在地上的疤脸汉子此时早已躲得远远的,虽然被彪子揍得很惨,见到这样的场面却也不敢呼痛出声。
整个房间内,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暂时的屏住了呼吸,待在原来的位置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除了场上的两个人。
就连迟钝的肖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林哥想必是通过关系知道了自己会被关到这里,但是以林哥的性格,他怎么可能只是派来冲动卤莽有余而智计不足的彪子?
正沉吟间,那男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前停住了脚步,歪着脑袋仔细打量了肖宇半晌,口中“啧啧”有声,挑起了稀疏的眉毛,说:“小伙子倒也白嫩,就是太单薄了点,身上除了骨头没有多少肉……”
说着话,甚至用手捏了捏肖宇的胳膊。
肖宇被他碰到身体的同时,忍不住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就好似接触到了堆早已经腐朽的秽物一样,说不出有多么的难受。
“松开你的手。”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身休闲打扮,坐在门口的炕沿上,低垂着头凝视着自己的两双细长得仿佛音乐家般的手掌,声音柔和而低沉:“柴观,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肺病是怎么得的了?要不是当时林哥见你老母亲孤苦伶仃非常可怜,早就把你费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称王称霸的?”
那男人慢慢把脑袋转向了他,眼睛里蓦地露出异常凶恶的神色,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房间里的人,就连彪子和肖宇都在心里泛起同样的问题:
——他是谁?
听他的口气似乎和林哥很是亲近,但是追随林哥十多年的彪子却肯定自己从没见过他,在平时也没有听林哥说起过类似的人物。
彪子搅尽了脑汁,也想不出这个和肖宇脚前脚后几乎同时进到这个房间来的年轻人究竟是谁,禁不住探询地瞧了瞧肖宇,后者也正把疑惑的目光望向他,两人同时心照不宣地摇了摇头。
他是谁?
柴观眯起了眼睛,右手拢在西服袖子里,没有人知道他的手里正拈着一只锋锐的刀片,这只躲过看守检查的刀片伴随他大半生,用着十分顺手,当年为争夺平川市黑社会老大的旷日持久的血拼中,它不知饮过多少人的鲜血,就连林哥也曾经吃过它的苦头。
而现在,他便有想用它割断那不知名的小伙子咽喉的冲动。
那小子的懒散与漠视令柴观非常看不惯。
但凡是他柴观看不惯的东西(或者人),他宁可去毁了,也不希望那东西(或者人)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虽然这里是看守所。
虽然旁边还有个熊瞎子似的大块头。
柴观却都不在乎,他也不惧怕会因此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他只想——
——看——见——那——小——子——的——咽——喉——冒——出——汩——汩——的——鲜——血——
一想到那热腾腾的血液喷涌而出的场面,他苍白的脸上便不由泛起病态的嫣红。
或者,更确切点说是
——变态的艳红!
☆、(14) 看 守 所 的 故 事 (3)
房间内似乎连空气都凝结在了两个人的对峙当中。
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无比的压抑和难受。
那始终坐在炕沿的年轻人缓缓抬起头,过分俊俏的脸粉嫩粉嫩的,轮廓清晰,菱角分明,怎么看都像是画里才可能出现的人物,与正慢慢走近的柴观相形之下,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个极端。
“你是不是想让我再给你来一刀?”他淡淡的说。
柴观听到这话顿住了脚步,错愕地看着小伙子,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着,张大了嘴巴:“你……你……你……”
却是“你”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没错,就是我!”年轻人扬起了下巴,轻蔑地瞧着他说:“林哥早就料到看守所里会有不听话的东西,我还在想会是谁呢?照理说,平川市胆敢和林哥作对的也就寥寥那么几个,本来以为那傻大个儿出场就足以摆平这里的杂碎,看样子他是在你手底下吃过亏,一见到你就吓成这副模样……嘿嘿,我倒真没想到会是你呢。”
他这一番话说得狂妄自大,甚至把全屋子的人都得罪了个遍,但是却没任何人感到好笑或者是气愤。
因为,在这样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的身上,大家仿佛看到了死神的影子。
他就在那么不经意间,流露出死亡的气息。
肖宇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站在一旁的彪子,低声问道:“喂,彪子,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至于这么怕他?”
彪子黝黑的大脸青一阵白一阵,嘴巴张合了半天才讷讷的说:“我他妈的让那个老变态给上了……”
“什么?”肖宇好奇地问。
彪子羞愤得无地自容:“那家伙用刀片抵住我的那里,换了是你也不敢动吧?”
“你叫什么名字?”柴观狠狠的咬着牙齿,屋里的人甚至都可以清楚的听到他“咯咯”磨牙的声音,“当日与林豹火拼街头的时候,原来就是你这个小子在背后攮了我一刀啊!操TM的,老子找得你好辛苦,看你爷爷现在零碎剐了你个B养的东西……”
那俊俏的小伙子嘴角微微上扬,表情越发的不屑:“我叫云烨,你记住了哦!就知道像疯狗似的乱叫唤,说了半天也不见你过来和我拼命,老东西,五年前只有十六岁的我已经不怕你这个所谓的‘南霸天’就敢拿刀捅你,嘿嘿……你难道还会天真的以为出国这么长时间的我云烨越活越回去了,被你这么个土埋半截的老家伙吓唬吓唬就乖乖的随你处置?你以为你还年轻啊?想和我云烨干?弄不死你个老东西……”
他一口一个“老东西”“老家伙”说得柴观面红耳赤,气愤得胸腔不住起伏,情绪难以控制;四十多岁的柴观正当壮年,离“老东西”三个字还是有段距离的,虽然总是抑制不住的咳嗽,那也是因为当时被这个叫云烨的小子攮了肺部一刀落下的后遗症,现在让姓云的小子张口闭口的“老东西”一通奚落,任他涵养再好,那也是愤愤不平,甚而怒发冲冠。
“你妈B的找死……”
从牙齿缝里吐出愤懑的六字真言,柴观便冲了过去。
拢在衣袖内的刀片早已准备妥当,一旦靠近了那小子,就割断他的咽喉。
——去死吧!
柴观这样想。
那叫云烨的年轻人坐在炕沿上动也没动,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向他逼近,房间里所有的人都不免替他捏了把汗,只有肖宇看到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那种类似于凶残的野兽嗜血的光芒!
无比的兴奋。
无比的期待。
他,难道是在期待着……
是已经被气愤填满胸臆失去判断能力的柴观?
还是……?
别的什么!
正当激战一触及发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从外推开,迎门而立者就是送肖宇进来的警察,屋里众人的目光便又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柴观作为一名犯罪嫌疑人,即便再是狂妄,也断断不敢当着看守的面去对付另一个“难友”的,悻悻然的站在地上,为掩饰刚才的举动,用右手捋了捋垂落额前的头发。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