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 作者: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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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盖过了对自己安全方面的考虑。
肖宇的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状态,许是他已经将林哥列入了通讯的黑名单。
这,更令林哥感到无比的焦躁。
——肖宇,肖宇,你现在在哪里?
……….
……….
李铁峰挥别高琳母子走出酒店的时候,外面已现暮色,雪花如鹅毛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将整座城市完全掩映在银妆素裹当中,皮鞋踩在蓬松的雪地上,发出清晰的“喀吱”声,向外延伸出一串串的足迹来。
如果不是李铁刚盛意拳拳的一再挽留,李铁峰绝对不会在这里逗留这么长时间的,对他来说,面对着一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小上两岁的女人张口闭口的“阿姨”叫着,实在是一种难言的折磨;与其和她有的没的聊天,倒真不如回到家中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睡觉,有时候的确是种良药。
一方面可以舒缓这段时期来回省城跋涉的辛劳,同时也可以暂时的忘掉那埋在他心头的影子。
肖宇的影子。
只是不知在梦中,会不会与他相逢?!
心不在焉地驾驶着轿车,李铁峰恍惚间竟有肖宇就坐在自己旁边贼笑兮兮的错觉,仿佛肖宇仍在那里,始终不曾失去一样。
不知不觉间,车子居然驶到了郊区。
将轿车停靠在居民区的空旷处,李铁峰透过车窗凝视肖宇家的破旧楼房,满脑子都是往昔和肖宇在一起时的美好回忆……
他忽然有了进去探访的冲动。
也许,肖宇正在家中喝着热汤取暖,旁边是那位慈祥的母亲的笑脸。
他的性格是雷厉风行,想到就做。
于是,他下了车。
于是,他敲开了肖宇家的门。
迎接他的是一个满脸沧桑的忠厚男人,瞧上去面貌依稀和肖宇几分相似,瞧见陌生人木讷的问道:“你……你找谁啊?”
李铁峰礼貌的回答:“请问,肖宇在吗?”
“他出门打工去了……”中年男人惊疑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又高又壮如铁塔般的大汉:“他…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没回家住了。你找他有事儿?……”
“哦!”李铁峰说:“我是他的朋友,没事儿,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他。”
“啊!”男人搓着手,“那你请进,进来暖和暖和……”
李铁峰略一沉吟,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房间。
“是谁啊?”右首的屋里传来苍老的声音。
李铁峰记得清楚,那间屋内住着的正是肖宇罹患重病的母亲。
“是我,阿姨,”李铁峰箭步走进了屋里,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您还记得我吗?”
那白发苍苍的女人看见了他,眼睛也不禁闪出了欣慰的光芒,口齿不清的说:“当然记得……你不是小宇的朋友吗?”
李铁峰坐到床边,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关心的问道:“您的身体还好吗?”
“好,好,”女人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山:“谢谢你……”
“那就好……”
通过交谈,李铁峰粗略的了解到:那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便是肖宇的亲生父亲,在附近的私人工厂打工,月收入不过几百元,当初肖宇年纪尚幼的时候已经因为种种原因和身体仍然健康的女人离婚,始终没有再娶;直到肖宇继父做出那种令人不齿的事情逃之夭夭,这个忠厚的父亲便又毫无怨言地回到了这个破损的家庭,不问任何好处或者报酬,靠着他的微薄工资艰难地维持着。
转头看了看那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口不擅言辞的中年男人,李铁峰的眼中多了一份崇敬。
这样的父亲!
这样的丈夫!
虽然卑微,但是足以让人产生敬意。
在法律上,也许这个男人对这个家庭来说只能算个外人,可是他居然一声不响地承担起了所有的责任。
——患难见真情,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而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个?!
☆、(9) 麻 脸 杨 全
“真是苦了你啦!”李铁峰由衷地感到敬佩,走到男人身边准备和他握手,后者见状急忙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劲擦了擦,始才敢和李铁峰伸过来的手握在一起,憨厚的裂嘴笑了笑,说:“不苦,不苦,真的一点都不苦。”
李铁峰在他身上体味到了感动。
肖宇的父亲无疑是个非常平凡的男人。
但正是这样平凡的人往往会带给世界最大的感动。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震天价儿的被敲响,并且伴着一阵阵的怒吼声。
傍晚时分,是谁这么不管不顾的砸门?那几乎可以媲美古战场的擂鼓声敲得那么的响亮,直教人震耳欲聋,远隔几个单元怕也是清晰可闻。
就仿佛是来讨债的流氓,根本不理楼里其他住户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李铁峰微微锁起了浓眉,目光流转,却发现屋子内的两个人听到这样敲门声居然都噤若寒蝉,便连身为一家之主的男人也不例外,眼睛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求助似的望着前者,身躯轻微的颤抖,竟是话也不敢说,更别提走出去开门了。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李铁峰慢慢从屋里走到房门前,坚定地拉开了那扇随时都有可能被砸裂的木门。
房内的灯光照亮了门口不大的范围,一张丑陋的麻子脸映在李铁峰的眼中。
而这张脸的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魁梧男人,正高举着右手,做着锤砸的姿势,因为房门忽然打开,倒也是出乎他的意料,想不到这个家庭居然还有胆量面对他的穷凶极恶,金鱼般的眼睛不免惊异地瞪得老大,这样的表情配以他的那副尊容,如果夜间冷不防遇到,任谁都会以为自己是见鬼了。
灯光勾勒着李铁峰那伟岸的身材,由于是背对光线,以至于那麻子脸男人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只是单单李铁峰高出他半头有余的魁伟躯体如山一样横亘在房门口所带来的气势,无形间也不禁令他产生压抑的窒息感。
李铁峰瞧见他眼珠子乱转,就已经判断出此人不是善类,当下冷冷的说:“你上没上过学?你老师没教过你怎么敲别人家的房门吗?”
麻脸男人被他问得一怔,随即色厉内- yín -地高声嚷嚷着:“这里是我家,我愿意怎么敲是我的事儿,你管的着啊?”
“你家?”李铁峰不免诧异,转头瞅了瞅刚刚自里屋战战兢兢走出来的肖宇父亲,眼中多了些询问的意味。
忠厚的男人勉强点了点头。
原来,敲门者居然是肖宇的家人?
李铁峰得到肯定的答复,便没了阻拦对方的正当理由,只得微微侧身把那麻子脸放进房间,谁知麻子男人刚一踏进屋内就径自冲到肖宇父亲面前,抡起胳膊,一拳将肖父打倒在地,同时大声咆哮起来:
“你他妈的还敢找人对付老子了?是不是活腻味了?*你妈的,姓肖的孬种,老子让你住在这里就不错了,你妈个*的给脸不要脸,找了个大块头想吓唬老子啊?呸!你妈B的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杨全以前是干什么的?……”
一边叫嚷,一边又是一脚踢在了肖父的腹部,后者疼得身体如虾米似的蜷缩成一团。
李铁峰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攥住了麻脸男人再次挥起的拳头,沉声说:“够了,我不管你究竟是谁,就算他真欠了你钱,那也不允许你这样殴打他。”
麻脸男人杨全斜眼瞥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多管闲事的大汉,歪着脑袋哼了哼:“你又是哪根葱?”
“我是肖宇的朋友……”
“哦……”杨全故意拉长了声调,阴阳怪气的说:“你是那小子的朋友?嘿嘿……嘿嘿……这么说你也是圈里的同志喽……真看不出来呢,嘿嘿……肖宇那小子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可以钓到你这样优的同志……”
李铁峰眉头一皱:“你在胡说什么?”
“你不是自己刚才说是他的朋友?”杨全不屑地说,“他的朋友都是二十来岁的小痞子,你这个年纪的朋友除了是圈里的同志,还能是什么?我告诉你,肖宇那小B崽子都是我领进圈里的,他的第一次给的也是我,嘿嘿……你有什么花样还能使我不明白的?”
李铁峰忽然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因为面前的这个家伙实在太可憎!
不仅仅因为他无礼的举止和粗俗的谈吐,最重要的是他言语中流露出对肖宇极度的蔑视与诋毁。
——对肖宇的侮辱,在李铁峰看来比当面侮辱自己还要难以忍受。
麻脸杨全讲得口沫横飞,浑然没有注意到李铁峰的脸色已经深沉如水,兀自滔滔不绝:“你知不知道肖宇那小痞子的第一次让我多么的舒服?他那里是多么的紧?他的呻YIN声是多么的令人感到刺激……嘿嘿,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这几年下来,这个小子已经算是圈中老手了……嘿嘿,你是没有感受到当初他吃了安眠药后被我插的样子,这家伙……”
里屋忽然传来重物从床上掉落地面的响声,肖母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请你别说了……”
杨全哼了声:“我偏说,你们娘儿俩都是贱货,嘿嘿,巴巴的送上门来让我草,还自愿掏钱养活我……一个比一个……”
李铁峰忽然想到这个麻脸男人是谁了。
☆、(10) 为 难
李铁峰曾经问过肖宇:
““第一次和谁做的?”
“一个混蛋,更是一个恶棍。”
“恩?谁?”
“我继父。”
“啊?!……”
说到这里,肖宇的脸上流露着无比的愤怒和痛恨,咬着牙说:“我妈就是让他气得病倒的,这个混蛋赌博输光了我家的所有积蓄,甚至连我妈看病的钱也偷了去……偷钱那天他在菜汤里下了安眠药,趁我迷迷糊糊的时候……”
情绪激动的他胸前急剧起伏,面红耳赤,再也说不下去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肖宇当时激动.愤慨得甚至有些怨毒的样子令李铁峰记忆犹新,并暗暗许下了诺言:假若有朝一日能遇见肖宇那禽兽不如的继父,一定要让他加诸在肖宇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以十倍.百倍非常手段,原汁原味.原封不动的叫他品尝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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