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 作者: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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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子也在其中。
他甚至还在远处向肖宇挥了挥手。
肖宇想回以微笑,可是做不到。
心中永恒的疼,似乎将他所有的情感都完全的腐蚀诒尽;遗憾更如这寒风,无情的把他整个人都片片撕裂,沉浸在自责当中,难以自拔。
耳边传来苍劲的歌声:
“陪我度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哪有地,
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
没有你哪有我”
歌声饱含感情,此时此景,令人心伤。
更叫人断肠!
☆、(3) 再 度 交 锋
海爷坐在宾馆舒适的沙发上,悠闲地吸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眯缝着眼睛瞧着“闯”入房间的以李铁峰为首的众多警察,嘴角牵起一丝嘲弄,不动声色地问道:“在世界的任何地方,警察也不是凭借着特殊身份就可以随便进入老百姓的住处的。”
李铁峰冷冷的说:“欧阳瑞是你的手下吧?”
海爷挑了挑眉毛,“他不是我的手下,是我的兄弟。”
“你的兄弟?”李铁峰冷笑了笑,“他招出了往肖母输液中偷偷掺入致命激素是受你指使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海爷颦起了眉毛,终究是省城头把交椅的大哥,瞬间恢复了神态,淡淡的说:“他虽然是我的兄弟,但是我们不来往已经很久了。”
跟在李铁峰身后的周宽忍不住嗤了声,嘲讽说:“他明明是和你一起乘车来到平川市的,你居然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不脸红,我都不禁有点儿开始佩服起你起来了……”
海爷冷笑着说:“我还用像你这样的小人物来佩服?说出去都叫人笑话,滚一边呆着去,看着獐头鼠目的家伙会令我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的。”
周宽被他几句话激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想要发作却因为清楚对方的底细而没有那份胆量,忽然瞧到自己身前那伟岸的李队,便放松下来,朝着海爷哼了哼,“你也不用太嚣张,只要我们队长说句话,我看你还能张狂到什么时候……”
海爷不屑地翘起了嘴角,径自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饮了起来,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些冲着自己来的执法人员放在眼内,就像拿了一副大牌的赌徒般,因为胸有成竹而变得有恃无恐。
李铁峰皱了皱浓眉,沉声说:“不管这件事情和你究竟有没有关系,现在请你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如果凶手确实另有其人,公安机关自然不会平白冤枉了你……”
海爷摆了摆手:“你知道不知道耽误了我一分钟会令我损失多少钱?不是我笑话你们,就凭你们公安局能赔得起吗?!”
李铁峰懒得和他废话,扬声招呼:“小张,小武,你们‘请’他站起来,假如有所反抗,在执行公务期间,那也不用对犯罪嫌疑人客气。”
两个体形高大的年轻警察应声而出,宛若两尊门神相仿,直直便向海爷走了过去;看他们行走时的威势,谁也不会怀疑只要海爷胆敢反抗,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绝对会使出超出常人想象的非常手段对付他。
海爷也不怀疑。
他只是在心里感到十分纳闷,自己从省城带来的那些手下兄弟明明就在房间附近,怎么可能在没有丝毫预警的情况下任由平川市的警察突然闯进来?
眼瞅着那两个虎视眈眈的年轻警察走近身前,作势要将他从沙发上硬拽起来,海爷忽然举起了右手。
手里握着一部电话。
“等一等,我打个电话……”
海爷如是说。
☆、(4) 波 澜
与电话里的人简短的讲了几句话,海爷傲慢地把手中的通讯器材伸了出来,哼了哼,对着李铁峰说:“让你接电话,你们局长。”
哪个局长?李铁峰颦起浓眉,接过电话:“喂!……”
“是我,”电话彼端是个低沉的男中音,威严中自有一股使人不容辩驳的气势,“我是田剑青,你现在马上收队,以后赵海的任何事情,你也不用再去插手或者调查。”
“为什么?”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置海爷于死地,李铁峰闻言不免深感愤怒,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往来,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岂不是明摆着的徇私舞弊吗?做为一名执法者,他没办法认同上司的这样决定,因为,他的良知不允许。
——明明犯了法,怎可以靠关系走门路就逍遥法外?!
如果真是这样,国家又有什么正义可存/言?
田剑青吩咐着:“这是命令,你就照我说的去办,也别问为什么了。赶紧收队。”
李铁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假如田局你不说出为什么,铁峰就必须将赵海带回局里,情愿因此而被局领导处分……”
那边的田剑青缄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说:“老李啊,你可真是太倔强了……你耐心听我说……”
李铁峰终究是带队离开了。
至于田剑青和他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事后众人猜测,之所以连性情耿直如李铁峰这样的人都无奈撤离,完全是因为平川市公安局领导的胁迫,暗地里海爷与那些当官者有所勾结,甚至是有不当的经济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怕被牵连,所谓的“保护伞”自然会使出所有伎俩保得海爷周全。
那是见不得光的“潜规则”。
李铁峰只不过是这样“潜规则”当中的牺牲品罢了。
事实如何,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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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的楼区里,肖宇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辆车。
和车前站立着的李铁峰。
那是他魂牵梦绕至爱着的大叔。
“小宇……”李铁峰迎了上来。
一脸的期待和热情。
那渴望许久的宽阔胸膛曾经无数次在肖宇的梦中泛现,温暖的怀抱更是他梦寐以求的,可如今,他却刻意避开了李铁峰,一声不响地径自朝楼区大门走去。
母亲葬礼没有见到大叔的身影,是无法令他释怀的。
就算再忙,哪怕只是来陪肖宇一分钟,在那种无助的场合,对年轻人来说,都绝对是种安慰;至少,身边有了依靠。
偏偏,李铁峰根本没有任何解释,即使事后也连一通电话都未曾打过。
这,在肖宇的心中,形成了芥蒂。
他无法原谅,大叔对自己的不闻不问,更不能容忍大叔的不理不睬。
在他来说,这就是种背叛。
看着肖宇冷漠的从身旁走过,李铁峰的表情僵了僵,以他耿直的性格自然没办法理解肖宇的想法,眼瞧着心爱的人就那么面无表情的走开,不免诧异多于震惊。
——许是附近有肖宇熟悉的邻居,年轻人怕被人看见两个人之间的亲密举动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吧。
李铁峰便这样考虑。
于是也不做声,点燃一棵香烟,默默的跟在肖宇的身后,彼此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出了大门,肖宇发现李铁峰一直缀在自己后面,越想越是来气,又走了百十米,终于忍耐不住,忽然转过身来,笔直的走到后者面前,大声呼喝道:“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看不出来我烦你吗?跟着我干什么?我们已经完了,你还不明白吗?”
李铁峰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肖宇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微微皱起了眉毛,问道:“你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肖宇禁不住的怒火中烧,深深吁了口气,强行压抑着胸中的愤懑,冷冷的说,“我怎么了?我母亲去世了……”
李铁峰这才恍悟。
连日来工作的繁忙,错过了肖母的葬礼。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究竟犯了怎样的过错。
——同志间的爱情,有时候比异性更为敏感而脆弱,相互维系的纽带也需要更多的灌溉与呵护。
想到这里,李铁峰便无言以对。
说不出话来。
☆、(5) 田 局 (1)
肖宇转身就走。
气滞于胸,令他对大叔没了留恋。
以往的缠绵和恩爱都散为云烟,过眼即逝,他忽然明白:所谓的同志之间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缥缈的东西,空自说得再美好,也无法改变其脆弱的本质。
——本想找个坚强的臂膀依靠,到头来依旧是孑然一身。
在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一面走,一面泪流了满面。
阴霾的天空忽然落下了雪花。
先是稀稀落落的雪花,没片刻工夫就演变为漫天飞舞的雪暴,风在呼啸,将那冰冷的雪花洒在肖宇的头上,脸上,身上……这一刻的无助尤其使他感到心酸。
他是爱大叔的。
这一点不容置疑。
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两个人的爱更是坚若磐石。
可是,肖宇无法原谅在母亲葬礼这样重要的场合李铁峰没有出现的事实;毕竟,人只有一个妈妈。
越想越是难过,泪便更是如雨飚落。
哽咽了喉咙,模糊了视线。
他多么希望在这个时候能有一双强壮的臂弯将自己揽入怀中温柔地抚慰。
偏偏,李铁峰没有追来。
只有无尽的白雪漫天遍野。
寒冷,萧瑟,寂寥,一如肖宇此时的心情。
——一片荒芜——
李铁峰不是不想追上去,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正是这个电话,破坏了他和肖宇言归于好的良机。
“老李,你过来一趟……”
说话者语气中带着不容辩驳的威严。
“田局?”李铁峰诧异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田剑青沉声说:“让你过来就过来,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像个娘们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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