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与相随 作者:思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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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前脚一上飞机,秦炀后脚就跑过来了。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越是被拦腰阻挠越是想爱得轰轰烈烈。 两个人像刚经历了生死之战的涅槃凤凰激/情缠绵,难舍难分。在宾馆疯狂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连床都下不来。旻宇旷了一天的课。这是他读书以来,第一次旷课。
林母还是每个月都会不定期来一趟北京查探,旻宇经常被弄得措手不及,好在每次都能幸运的糊弄过去。
日久天长,林母因为始终没有再发现什么端倪,以为两个年轻人之前只是一时纵情,也就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旻宇就这样边与家人打着游击,边与秦炀谈着恋爱,日子倒也过得风平浪静。
大四临近毕业,秦炀面临着择业问题。
秦炀学的是刑侦,理所当然该当警察。旻宇表现了他的一贯理智与自信,建议秦炀报考穗城的警察职位。虽然他在北京待了几年,但是仍然不适应这边的饮食和气候,所以毕业后他还是倾向于回南方的穗城。而公务员需要积累人脉和政绩。秦炀如果现在留在北京到时候回穗城这四年的人脉和功绩就白费了。
但是秦炀坚决要留在北京。他相信只有严防死守才能万无一失。这与信不信任旻宇无关。他不赞成旻宇说的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世事无常,未来难料,没攥在手里,秦炀就不安心。
然而,最终更大的现实逼迫他离开了北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成全你的赤子孝心
旻宇本科阶段的临床实习已经开始。因为不想住实习医院的集体宿舍,旻宇在医院附近租了一个小单间。秦炀周末也经常会过来。
这天周日,旻宇轮休。头天晚上和秦炀闹得太晚,第二天一直睡到十一点都还在床上赖着不起。秦炀坐在床头看警察招考资料,旻宇趴在他大腿上呼呼大睡。北京的初夏晨光暖暖的从窗外射进来,柔和了两张渐现成熟的年轻的脸。
门外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恬静。秦炀把旻宇的脑袋挪到枕头上,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人让秦炀惊得傻了眼。“林......林阿姨。”
“你怎么在这里?”旻宇的妈妈大力的推开秦炀横在门边上的手臂。
因为是单间,一进门,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旻宇显然听到声响刚刚惊醒,头发还乱着,眼神都还有些迷离。
再看看秦炀,身上也穿着睡衣。床边的拖鞋和秦炀脚上的那双是同一款,一个棕色,一个灰色。林母大步走进屋里,看了看浴室,两套牙刷,两条毛巾。再回头,看到旻宇正在匆忙穿衣服。因为慌乱,衬衣扣子扣错了。胸口露了一个大口,隐约还能看到胸口上那刺眼的红斑,床头柜上还有一盒拆了包装的保险套。
“你......”林母扬起手里的手提包对着旻宇一阵劈头盖脸的打。旻宇的脸被皮包上的链子勾出了一条血痕。
秦炀一把抱住林母往旁边拉,求他别打旻宇。林母在秦炀的禁锢下挣脱不开,就转过来打秦炀。皮包上的链子铆钉打得秦炀满手满脸的血。
旻宇抱着他妈妈的腿,哀求,“妈,你别打了......你这是干什么?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行啊?”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喜欢一个男的,你要跟一个男的在一起。你说为什么不行?”林母气得牙齿都打颤,话都不成调。
“男的怎么了?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很好,为什么不行?”
“你......”
林母手中的包啪的一声突然掉落在地上,同时手揪着胸口,满脸痛苦。幸亏秦炀正抱着她,要不然肯定就摔到硬硬的地板上了。
“妈!!”
林母瞬间已是满头大汗,呼吸困难,心律不稳。 旻宇一看这症状像是心肌缺血,赶紧把他妈妈抱到床上平躺,窗户全部打开,又给她按揉左右手的内关穴,帮她缓解心绞痛。
“你......就是想......气死......我......”林母忍着胸口的剧痛,面容仍带着盛怒。
“妈,你别说话。放轻松,放轻松!” 旻宇慌乱的安抚着母亲,一边把她的衣领解开,避免衣领太紧影响她的呼吸。同时轻抬她的下颚,看口腔里是否有呕吐物。旁边的秦炀已经拨打了120。他们住的地方本来就在医院附近,救护车很快来了。
林铣训得到电话急匆匆从穗城赶到时,林母正在做冠脉CTA。
旻宇靠在检查室的外墙上,两眼呆呆的发愣。看到父亲,两眼通红,张嘴微弱的喊了一声“爸......”
一向慈爱的父亲却挥手在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旻宇在跌撞中,牙齿磕到嘴,唇边立刻冒出了一排血印。旻宇从小受宠,他爸妈平时连对他叱喝都很少,更不用说动手打了。可是这一年来因为和秦炀的事,他挨过母亲的巴掌,也受尽了精神上的折磨。这次连一贯最能沉住气的父亲都忍不住动手了。
“孽子!”
一直以来,旻宇都是父母的骄傲。不仅人长得英俊帅气,而且教养良好,行事有礼有度,成绩优异。良好的家境也培养了他乐观自信的性格。可是这样优秀的儿子却喜欢男人。而且瞒着他们在一起四年,这让他们如何不痛心。仿佛一块洁白的雪玉上点了一颗黑瘤,这让他们如何不觉得刺眼。
林母确诊是急性心肌梗塞,伴有高血压,低血糖。这是高危病症,病人发病猝死率极高。医生建议做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林母拒绝接受手术,甚至把旻宇端来的药打翻在地。林母态度很明确,旻宇与秦炀不许再见面。
旻宇不敢刺激母亲,也不想妥协。只能选择沉默。
得不到保证的林母心绪更加烦躁。每天看着儿子执迷不悟的在歧途上不肯回头就急火攻心。
林母的第二次发病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那天,林父和旻宇在跟医生讨论治疗方案。林母的床头警铃突然大响。心脏已出现骤停,旻宇冲进病房时医生们正在给母亲做心肺复苏。那一次次的胸外心脏按压仿佛按在他的心口。疼痛压抑得让他想放声大哭。
因为抢救及时,母亲幸运的被从死神手上拖了回来。
旻宇终于妥协。他无法豁出母亲的命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住院楼通往专家门诊部有一条偏僻的小道。因为晚上专家不会诊,所以到了夜间基本就没有人往这走。秦炀就靠在这条小道转角的一个清冷角落里,望着远方雾蒙蒙的天空发愣。林母住院的医院是旻宇实习的医院。以前秦炀经常来,他们躲在这个角落接吻过很多次。
这就是他们的爱情。不能在大街上牵手,不能在人前亲吻,做#爱被认为是恶心。
旻宇说,也许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
也许我们应该给这份四面楚歌的爱情一次反悔的机会。
最后,他说对不起。
秦炀的母亲一个月后才知晓秦炀与旻宇的事。那时旻宇的母亲已经手术结束回穗城。她对此意外,但是没有表示多大的震惊。这个内心强大的女人见识过太多惊世骇俗的事。
她平静的把一份报纸放回桌面,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和从容,像在冲泡一壶功夫茶。
“你看看这个国家,” 报纸上有贪官污吏,政客艳照,食品黑厂,民工讨薪,暴力拆迁......这是这个国家每天所有新闻媒体的不变主题。
“它甚至连你的爱情都不能容。”秦芸把报纸折起,翘起的小指如绽放的白兰花花瓣一样纤细娇嫩,“随我去加拿大吧,儿子。”
是啊,这个浩瀚的国家,幅员近千万平方公里,但是却容不下他小小的爱情。
秦芸接受了加拿大华裔富商迪恩的求婚,秦炀最终没有随她一起移居海外。但他去参加了她的婚礼,真诚祝福了她。
他的世界仿佛经历了一场飓风,一下子,吹走了他最亲的亲人和最爱的爱人,彻底只剩他一人。
秦炀报考了穗城的特警。他优异的专业成绩,良好的身体素质让他在这个崇尚强者的队伍中很快展露头角。但是他的生活依旧一片惨淡。
他曾经迷茫的少年时光因为遇到旻宇而逐渐明朗。因为想与他比肩,所以努力学习。因为在林家,看到林父金灿灿的警察勋章,拥有了一种叫理想的东西。也是旻宇,让他享受了爱情的甜蜜。
旻宇在他心里的地位无可替代,他曾付出真心真意,希望今生今世都能拥有他。但是终究不能如愿。
成全你的赤子孝心,即使我从此孤枕难眠。
放你离去,即使我将日夜思念。
秦炀是在加入特警队一年后被选入狙击组的。当时新进的队员们正在进行射击加强训练。岭南接近四十度的高温天气,队员们被要求趴在热得可以洒孜然烤牛肉的水泥地上练习瞄准。几个小时下来,别人都晕得找不着北,秦炀却面不改色,表情平静得跟刚从食堂吃过午饭出来一样。这引起了训练教官的强大兴趣。
在接下来的其他训练项目中特地对他进行了观察。发现这个沉着内敛的年轻人有着超强的耐力和毅力。教官们为了测试队员们的心理承受能力,队员一旦出现失误就会严厉的批评打击,甚至是辱骂和人身攻击。秦炀一次动作失误,被狠狠的踹了好几脚,咕噜爬起来立刻又重新开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在他那个心高气傲的年纪,这样的隐忍性格是很难得的。
教官特地翻出了秦炀的履历,才知道秦炀少年时期念的是武术学校。难怪耐力这么好。而且因为学武的人大多尊师尚强,纪律性也比较强,所以秦炀跟其他新人比起来,面对教官的苛刻要求也冷静得多。
集训结束后,秦炀被选入了狙击组。重新开始了另一场狙击组集训。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在训练:瞄靶预习,精度射击、仰角、俯角射击、不同距离射击、潜伏伪装射击、墙后、窗后射击、劫持靶、移动目标射击、夜间射击、有生命目标射击。此外,还有抗疲劳训练、体能训练、长时间注意力、高度集中训练、实弹体会、见血训练等。
狙击手的意志力、耐心和心理素质非常重要。为了训练狙击手们全天候的作战能力和过硬的心里素质,教员们的训练手段近乎残忍。不管是刮大风,下暴雨,臭水沟,垃圾场,一趴就是几个小时。或者在午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把人拎起来,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给把枪就让对着目标打,而且必须百发百中。
不像军队狙击手目标和任务的多样性,公安特警的狙击手的任务基本都是反劫持,所以必须确保人质的绝对安全。特警的狙击手实战开枪都是在谈判失败的情况下进行,是最不得已的选择。所以很多情况下,狙击手们无需隐蔽,反而希望罪犯看到他们以构成震慑。射击时距离通常也会力求近距离射击,而且必须保证精准,弹药也不能过分穿透,避免误伤人质。所以合格的狙击手必须具备非常人所能承受的抗压能力。
秦炀第一次在任务中真正开枪是在入选狙击组后的第二年。是一场情杀案。罪犯二十出头的年龄,因为女友背叛,用刀砍伤女友的新男友,并挟持了女友。
秦炀他们接到任务后迅速出动,找最佳射击点,瞄准,向指挥部汇报现场情况,等待开枪命令。
劫持的地点是一间居民楼内,秦炀和搭档趴在邻楼的一个最佳视角位置。从高精度的瞄准镜中,秦炀能清晰的看到罪犯及人质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房间里一个男人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罪犯手中的枪就顶在女人质的太阳穴上,情绪非常激动。突击组也已经就位,但是不敢轻易闯入,因为罪犯的枪已经拨开保险栓,只要一扣板机,女人质的头就被被打爆。
警方还在与犯罪谈判。秦炀瞄准镜中的十字对准罪犯眉心。
突然房间里一直躺着一动不动的男人食指动了一下。秦炀立刻向指挥部汇报男人质还有生命迹象。这个新情况让谈判工作增加了更大的压力。因为他们需要更快的解决当前的困境,不能因为无休止的谈判拖延了情况危急的另一个人质获得及时抢救的时间。
房间地上已经滩了一大滩血,可见男人质即使还活着,但是情况已经十分危及。罪犯仍不肯妥协,并扬言要与女友同归于尽。女人质惊恐苍白的脸,罪犯狂躁扭曲的脸,还有男人质血肉模糊的脸,在秦炀的瞄准镜中袒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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