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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在家里吃过饭，小西在厨房洗碗，我得控制。也许环境的原因，冲淡了我对周岩的思念。

    “你怎么这个反应。”周岩不满。

    “我在家呢。”

    “我想见你。”他直奔主题。

    “我再给你电话吧。”

    我放下电话，几许兴奋，几许担忧。这时，小西围着围裙，洗好一碟新鲜提子，端着向我走了过来。

    “你要出去吗？”小西问我。

    “我出不出去，你有事吗？”我反问。

    “看你这几天经常在家里呆着，挺不正常。”

    “我出去花天酒地才正常！”

    “反正你怪怪的？”

    小西难道看出破绽？我想了想，觉得不可能。当我想到肉体的背叛，我就盯着小西想：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怪怪的，给个理由。”

    洗澡之后，我就回房穿衣服，我准备出门。在我穿鞋子的时候，小西恰在大厅拖地，她放下手头的活问我：

    “这么晚，你还出去？”

    我对她使了个招牌式的笑容，然后才说：

    “你还不放心我？我本来是想出去搞点不正当的事，但现在没本钱了。”

    小西笑笑，露出小嘴白齿，低着头她继续拖地板。

    我本来去银行取点钱，明早要拿钱托人办事，没真的一心一意去找周岩。但想起承诺给周岩电话，于是在取钱之后，我给他打电话过去。

    “我在工厂，你来了吗？”周岩首先说话。

    “还没。”

    “你快点来，我有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

    “你来了就知道。”

    “你骗我过去吧。”

    “没骗你，你见到一定喜会欢。”

    “这么神秘！”

    我想想，自己已经完成一天的高潮，不怕跟周岩发生状况。于是，我就过去看个究竟。

    周岩给我买了一条金项链。我拿起来，掂量一番，还挺重的。我估计这玩意值一万多块。心感叹，周岩送我这东西，真大方。（后来，才得知项链是足金的，他花了三万块）

    “喜欢吗？”

    “女人喜欢珠宝，男人喜欢黄金，这是不变定理，我当然喜欢。”

    周岩听我这么说，高兴起来，露出胖笑。

    “为什么会送项链给我？”

    “我觉得你戴上去，一定会很好看。”

    “你给我买辆奔驰开，我肯定帅呆了，又不见你送我一辆奔驰。”

    “好，等我有钱，我给你买一辆奔驰，还要是加长版的。”

    “等你！一年，十年，还是五十年？”

    “五年之内。”

    “算了吧，我当个小官的。你买辆奔驰给我开，纪委的人还不整天蹲在我家门口。”

    周岩笑得更欢，他突然冲着我，将我抱住，一点征兆都没有。我还拿着他项链想说，带着项链被领导看见了，会说我非法敛财。

    周岩抱得很紧，让我感到呼吸困难，我没配合他的拥抱。我快承受不住，要推开他。此时，他恰好放开我，嘴巴堆成个小山口，贴了过来。

    对于他的贵重礼物，对于他的这份真情，我不忍心伤他心。于是，我配合起来，很他接吻了一会。

    当周岩不安分的手，伸进我裤裆，快把我宝贝握住。我就不得不使劲推开他。

    刚才我跟妻子战斗了数回，这下那玩意哪能再受刺激。

    许是我的动作过大，周岩不理解地望着我，问

    “你不是说你想我？”

    周岩此时，让我觉得他有几分可怜。

    “我今天很疲劳，不想这事。”

    “疲劳，刚才还挺精神的？”

    我见继续撒谎也没意思，就直接说出真相。

    “对不起，我刚才在家已经跟老婆……”

    我转过脸去，这么自然而然的事，我跟周岩讲起，为什么会这样难过和愧疚。

    周岩脸色骤然变了，双目怒视，皱纹突兀，骂道：

    “你真他妈的不是人，你有老婆了，还勾引我！”

    这是我这二十年里，听过最可恶的笑话。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我勾引你！”我咆哮。

    “就是！你真他妈的变态！”

    周岩毫不示弱，他的愤怒与他的言辞，把我激怒了。

    “周岩，我告诉你，我日后让你再碰我下面，我就不是人。”

    说完，我就把他买给我的项链扔在地上，把他门几乎踢飞，带着满腔怒火离开。

 

　　☆、NO10 离离合合

 

NO10

    这次误会几乎毁了我跟周岩之间，几乎断送我们的联系。

    谁先“勾引”谁的问题，让我们憎怨对方好些天。大家互不理睬，互不联系。

    如果不是周岩的厂发生了事，我想我们之间的和解，不会那么迅速。

    周岩的工厂主要生产手机外壳，还生产皮套、充电器等手机配件。产品供应给深圳、广州的山寨手机厂。最近他接了份大订单，主要是生产诺基亚几款流行手机外壳。按合同要求，周岩在产品需要印刻冒充诺基亚的商标。

    后来，有人告发周岩的厂侵权，违法生产。工商、法庭，税务等部门介入调查，并且勒令工厂停止生产。周岩这批货的成本非常高，如果停产，这意味着工厂要亏许多钱，倒闭都有可能。

    事情发生后，周岩没第一时间来找我，倒是很多部门的领导给电话我，问我看法。所谓看法，就是想知道我出手，还是不出手帮忙。因为周岩这段时间跟我关系很铁，顾及我而已。要不是我，周岩的厂规模不大，他这个笑老板很多人是不会理睬的。

    我对周岩气还没消，因为他不肯道歉。其次，要自己出手帮忙，洗钱打通关系，这钱是不是自己支付？还有，周岩他自己是不是有办法解决危机，根本不需要我插手。

    于是，我就观望起来，什么都没做。

    三天过去，周岩的工厂还停产，工人没活干。工厂已经损失不少钱，拖下去即使恢复生产，也会延迟交货，造成毁约。

    没多久，我听说周岩给工商所的副主任送了五万块，但是人家不肯接。因为背后搞事的人，是当地的商人。他也生产手机配件，恰是是副主任的亲戚。周老板找错人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妻子打电话给我，说周岩心事重重来到我家，问我该怎么办。

    那时我刚在外吃完饭，正要去打牌。打麻将，我走的话就会三缺一。

    我告诉妻子，说我在打牌，让她转告周岩，让他明天再来找我。跟妻子通话结束后，没多久我就接到周岩的来电，我接了。

    “你能不能别那么无情！”

    他说了这话之后，我足足有三十秒钟说不出话。周岩沉默了很久，才接着说：“我问你，你有没一点喜欢我？”

    “这个时候说这些干嘛？”我终于说话了。

    “你还没回答我！”

    周岩咄咄逼人，我回答不了。他又说：“你把我折磨得比死还惨。”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我把车停在路边。那边的周岩，我感觉他已经哭了。

    我心软了，此刻对周岩没一点恨意。如果两个人真的会彼此喜欢，又管谁勾引谁呢？

    我突然明白过来。

    “你真的喜欢我吗？”我打破沉寂。

    “你说我不喜欢你，会肯吃你下面那个，会吞得下那东西吗？”

    听完，我醍醐灌顶，感到自己做错了，周岩真的动真情。

    如果周岩哭了，我想那不是软弱。而是这些天来，他的无奈，他对我的控诉。

    “你先回去吧，明天找我。”我说完，挂了电话，我心情无比沉重。

    此时，打麻将我已经没心思，我开车去银行取钱。然后我给副镇长打电话。副镇长是我亲戚，一般大家都称呼他刘镇。我平时很少求他帮忙，不过他受过我父亲的恩。我让刘镇长跟我到工商走一趟。他明白我有求于他，答应了。

    工商那边，我找的正主任。副主任本意要为难周岩，我不想与他正面冲突。让他们单位内部消化矛盾，毕竟这事对错很明显。

    事情很快挑明，刘镇很艺术地说了一番话，那边的工商主任一直点头。我送钱的时候，主任不肯要。直到，我临走时，硬给嫂子塞了过去，说买水果。钱送不出去，我放不下心，这是办事标志。

    其他部门又陆续接到刘镇跟我的电话，很快他们放话说会“合情”办理。

    三天没处理出结果的事情，一夜之间就被我俩搞掂。事后，我禁不住兴奋，给周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明天正常生产，叫他尽快把货生产出来弄走。

    副镇长在我旁边，他问我为什么帮这个外地人，他又不是有钱有关系的人。我回答说：

    “这个人情现在卖给他，他日后会十倍偿还我。”在日后发生的事，应验我这句预言。

    那天回家后，我躺在床上，许久都未能睡去。我一直想着周岩，想着我们发生的许多事。后来，也不管是凌晨两点多，我照样给周岩打电话。

    “你为什么说我勾引你，我一直想不明白？”我问。

    “重要吗？”他反问。

    “我觉得重要，勾引这个词会影响我的人格。”

    “那你说我主动给你做那种事情。我一个男人，我的人格又去了哪里。”

    我听完，很是感动。我自己确实不愿意做，因为做那种事，感觉自己很下贱。

    “两码事。”我口不对心。

    “你爱我吗？”周岩冷不丁提了这个问题。

    我所有神经绷紧，无从回答。那时，我还没意识到两个男人，要走在一起，一生一世地。

    见我久久不说话，周岩又说：“这些天，跟你离离合合，时而快乐，时而悲伤。我感觉我已经过完这一辈子。”

    我们陷入沉思，很久。

    “是了，你给我发过短信，说对不起！因为不能，所以也不能。到底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来。

    “没什么？”周岩突然开心与羞涩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