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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送他过来的帮派小弟，仕灯杰扯了扯领口，踏进了校门，循着上次的记忆，他很快便找到了注册组，并被安排于一间教室内进行测验。

测验的内容并不难，仕灯杰进行的步调并不慢，顺利的解开每个问题，不一会功夫便完成了测验，拎着随身背包就准备离开。

正所谓冤家路窄，仕灯杰再次于操场上遇到了那个少年，莫树海。

莫树海看起来正在上体育课，穿着体育服的的他正搬运着一整篮的篮球，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就像只螃蟹。看着他的拙样，仕灯杰忍不住出声叫了他：「嘿，莫树海。」

听闻有人呼唤的莫树海立即回头，「啊！你──仕……仕……」盯着眼前仕了半天说不出他名字的莫树海，仕灯杰不禁火大起来，想他仕灯杰是什么角色，通常只有别人来认识他，叫不出他名字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更何况自己已经自报过姓名，也接下了他的挑衅，但莫树海却忘了他的名字！

「是仕灯杰！」

「啊！对对，就是仕灯杰！」

莫树海后知后觉的敲了敲手掌，而做这动作的下场就是整篮的篮球洒了满地。

「啊！我的球！」莫树海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急忙放下球篮追起满操场弹滚的球体。

这下仕灯杰感觉自己满腔的盛气火焰被浇了个透心凉，看着蹲在地上忙来忙去的莫树海，无奈的只想离开，而他也的确做了，但没走多远就感觉某人拉住了他的背包。

「帮我一下吧？待会我请你吃冰？」莫树海苦笑着看着仕灯杰，手上拿着两三颗篮球。

「……」仕灯杰观望四周，篮球几乎遍步整个球场，滚最远的甚至已经在百来米外。

默默的，仕灯杰叹了口气。

TBC

 

☆、第三章

 

「你都不知道A班那个许文莉，超正的！那个胸阿～没有C也有D了！」说话的少年为了形容该尺寸，用双口再胸口画出了一道不小的半弧。

「干你脑袋只有女人的胸部吗？！」

「哈哈，要不然要放男人的胸部吗？」

「我看你才是想吸懒趴！」

「干！你少恶了！」

坐在操场的司令台上，仕灯杰更加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只是顺手帮莫树海捡球，却突然被他邀去打篮球，篮球嘛，帮派里的年轻小伙子也会玩，仕灯杰也被邀请过几次，想着也一段时间没玩玩了就应了下来。

以为是一对一单挑，却突然被邀进一大圈子内，好几个少年对加入新成员一点排斥都没有，没多久就和他称兄道弟了起来，或许是没有了身分的隔阂，仕灯杰感觉自己打得特别尽兴，这些人球技都不错，但令仕灯杰吃惊的是，球技最好的竟然是莫树海，整场斗牛内莫树海频频得分，甚至还盖了他火锅。

这下，得分王被拱去买冰请大伙吃，打累了的一众人缩在司令台上，聊些没营养的话题，等着炎炎夏日的一客冰凉。

同年龄层的朋友聚在一起打球玩闹是仕灯杰从未体会过的事情，在帮派中虽然不乏新进的年轻成员，但聚在一起总是在打架，黑社会的生活彷彿脱离不了逞凶斗狠，钱、权势、女人，过于现实的讨论那些话题，让这些原本应该十分美好的事情变成一种带上色彩的喜好，时间一久，也就令人厌倦了。

仕灯杰已经很久没有如这般讨论女孩子，自从他十二岁被何哥带着进入女人街开始，对于女人，他的联想就一直离不开欲望，相较起眼前未尝腥色的少年，他所知的异性太过于赤裸，像这般带着一层渴望去讨论青春年华的少女，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欸欸阿杰，你呢？喜欢哪种类型的？」说话的家伙叫阿德，典型的色胚型角色，看他脖子上挂着的裸女项鍊就可以得知了。

闻言，仕灯杰搔搔头，彷彿想到什么般笑着回答：「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这一回答立刻引来满堂的亏声。

「成熟的大姊姊喔～」

「姜还是老的辣啦！」

大伙开怀的笑声回荡在司令台上，为夏日的校园增添一抹欢乐的色彩，大家又嚣闹一阵，莫树海才匆匆跑了回来，他脱下体育服以承装大家的冰品，这让他露出了上半身，打着赤膊的肉体在阳光的照射下，衬出一抹水色，看起来竟意外的性感。

「在聊什么阿这么开心？」莫树海笑着，把抱在怀中的体育服上依往司令台上一股脑儿的掸开，众多的冰棒、冰霜于是洒满了台上，他豪爽的用衣服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说不出的飒爽迷人。

仕灯杰有一秒钟的茫然，他赶紧低下头挑选冰棒，面前是一大片看起来冰心畅凉的冰，但他此刻想舔的却是莫树海的背肌。

虽然从十二岁的初体验开始，仕灯杰就发觉自己对异性并不是十分感兴趣，相较起女人柔柔软软的身体，帮中一些老爱打赤膊乱晃的弟兄还比较让他感觉激动，他向何哥说过这个问题，让他感动的是，何哥并不排斥他，仍旧将他当弟弟看待。

或许是从那时候开始，仕灯杰对何哥的感觉一直很难言喻，要说喜欢，感觉差了些什么，但若只是当成普通朋友或是哥哥看待，仕灯杰却又不满足于此种关系，所以不管是对于异性或同性，仕灯杰一直很不上心，所以他的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砲友，固定关系的伴侣少之又少，因为在他心中几乎没有人能引发他的兴致。

而眼前的莫树海，却让他有了兴趣，脱下上衣的莫树海比原本看起来的精壮许多，穿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原来莫树海的身体竟然如此结实，线条分明且优美，腹部隐隐约约看得出来有锻鍊过，几块肌肉横亘着，织就出迷人的线条。

非常完美的条件。

「聊什么？当然聊马子啦！」阿德挑了一支杜老爷冰棍。

坐在阿德旁边的大白选了杯装冰淇淋，打开封盖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还不就一群处男在那边想妹妹。」

大白是这伙人内看起来最老成的，带着一付胶框眼镜，感觉起来就是交过很多女朋友，看他老成在再调笑其他朋友，大概也有过不少性经验。

莫树海穿回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上衣，自己抓起一支水果冰淇淋也顺手带了一支给仕灯杰，「哪，给你。」

「谢谢。」仕灯杰接过冰淇淋，看莫树海穿回衣服才重新将视线放在这个男孩身上。

舔着冰淇淋，仕灯杰突然非常感兴趣的问道：「那你呢？还是处男？」

「蛤？」

莫树海羞窘的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开口：「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

看着这样的莫树海，大伙再次哄堂大笑。

「阿杰阿，你不知道树海根本是个运动傻子！体育班的优等生！五育全能的天才！他的马子就是操场！」

「对阿对阿，上次1A的学妹向他告白，他拒绝学妹的理由竟然是没时间谈恋爱！」

「这小子真是太浪费了！死脑筋的笨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糗着莫树海，莫树海却一点都不恼，一个劲的笑着边解决手上的冰淇淋。

听到莫树海没有女朋友，甚至有可能还是处男，仕灯杰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挺好的，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这样阿，还不错阿。」仕灯杰说着。

这时，一名穿着得像教师的中年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还一边嚷嚷着：「让你们自主练习可不是要你们在这打混摸鱼！」大嗓门穿越了操场直达司令台。

「糟糕！老大来了！」

「快把冰藏起来啊！」

「藏哪？！」

「你的胃里面阿笨蛋！」

大家忽然作鸟兽散的跑了开来，莫树海也利落的跳下司令台，转头对仕灯杰笑道：「抱歉今天麻烦你了，下次在一起玩！我是……」

「2B莫树海，我知道。」仕灯杰笑着对他抬抬手。

莫树海腼腆笑笑，「对，你是仕灯杰，我会记住的。」话断，朝那名教师跑了过去。

看着莫树海逐渐远去的背影，口袋内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仕灯杰掏了出来，来电的是何哥。

「喂，何哥？」

「考试结束了吗？」

「恩，结束了。」

「我这边也结束了，我去载你？我们出去吃顿饭吧？」

「好啊！我等你。」

挂断电话，仕灯杰朝大门口走去，长长的影子被拉长，覆盖住地上那根吃尽过后冰淇淋内的木棒。

TBC

 

☆、第四章

 

何至诚挑眉看着一整个晚上心情十分愉悦的仕灯杰，打从自校门口接到他一直到吃完饭、回到家，眼前的少年看起来都十分神采奕奕，完全和几天之前听闻自己得转学便顶着一张屎脸的家伙扯不上关系。

这下，仕灯杰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翘脚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大概是没什么好看见的节目，荧幕内的频道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停顿下来。

「再按下去你手会滥掉。」何至诚从沙发背后揽住少年的肩头，戏谑的用拳头摩蹭少年的头顶。

「你做……做什么啦！」被何至诚的左手臂揽住颈间，仕灯杰难以逃开的承受了攻击，原本梳理得酷帅有型的头发顿时被揉得宛若路边的杂草。

亲暱的姿势让仕灯杰整个脑袋都被禁锢在何哥的胸口，自从他向何哥出柜自己的性向后，他俩就不曾再出现过于亲暱的动作，仕灯杰还一度因此而沮丧不已，突如其来的姿势，猛地灌入鼻腔属于何哥的气息，霎时让仕灯杰心跳露了一拍。

「小鬼头，有了新朋友就没了何哥了是吧？」何至诚不能否认他在吃醋。

从小到大一直依赖自己的弟弟，突然有了新世界、新朋友、新生活，渐渐的不再需要他这个哥哥，这种失落感，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从小，因为走错岔路而离开正常人的生活，让他跟弟弟断了联系，因此主动亲近他的仕灯杰在他心中一直都是自己弟弟的投影，何至诚是真心把仕灯杰放在心头上宠溺，能为他做的、为他挡的他都尽力去做，或许让仕灯杰养成了刁钻的少爷个性，不过何至诚一点都不后悔，他的弟弟，自然该无法无天。

带点发泄的揉着少年的头顶，细软的发丝从指间流泄而过，十分柔软顺手，何至诚顿时心中无限柔软，「小灯阿，你会不会哪天就把何哥甩一边去了？」淡淡的疑问，带着心酸。

听到何哥如此发问，仕灯杰不整的心律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伸手拨开覆盖在自己头顶温暖的手掌，成年男子的手掌比他大出一点，摸起来十分厚实。

他转头看着何哥，平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抹浅淡的微笑，但仕灯杰却能从中读懂眼前男人的沮丧，他和何哥太过亲近，以致于不管在过去还是未来的生活中，都无法舍弃彼此。

「何哥永远都是我的大哥。」仕灯杰说着，用力搂紧何哥的双手，心里有股暖流流淌着。

仕灯杰紧握自己双手的力道是那么强烈，受人珍视的感觉萦绕在胸口。

「有你这句话，我可以放心去日本了。」轻轻拍了拍仕灯杰的肩膀，何至诚一同窝进了皮制沙发内。

「这次去日本虽然只是谈东南亚的走私事情，不过一去就得去三个月，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老跟那些小混混出去闹事，你也不小了，盅火帮的事务都跟着沈奕学着点，早晚有一天，老大的位置得由你接手。」

仕灯杰听着，沉默的点点头。

对于那个沈奕，仕灯杰十分不以为然，虽然他身为老头的左右手，但却没什么实力，比起何哥的能言善道果断机警，沈奕完全就是个比较高级的助手小弟，处理事情的能力不够，反应速度也慢，每次出了事情都得由何哥出面帮他擦屁股，能够混到现在的地位，除了幸运以外，完全是因为三年前他帮老头挡了一枪。

看着仕灯杰蹶嘴的模样，何至诚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沈奕，不过他比你熟悉帮内的事情，跟在他身边才能多学点事情。」

「可是他老是……」仕灯杰话到一半彷彿被噎到般别扭的转头看向沙发旁边的鱼缸。

「好了别呕气了，我和你爸不在，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何至诚又叮嘱了一些事情才拍了拍仕灯杰的脑袋，走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

仕灯杰则坐在原处盯着鱼缸看了许久。

对于沈奕，除了能力不足的厌恶外，仕灯杰还有一段无法对他人诉说的故事。

他的性向会发展自此，除了天性使然之外，沈奕其实做了当中的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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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仕灯杰十四岁的夏天，那个国中二年级的暑假，仕烽烈和何至诚因为帮派事务飞到了菲律宾，帮内只剩下当时十分受仕烽烈信任的副手，一个绰号老熊的大叔。